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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沉重的石门缓缓升起,随后又重重落下,漆黑之中,一簇火光闪过,艾吉奥举着火把,默默地走向那张唯一的座椅。“No_book,no_knowledge_.Just_you,brother.”

将火把轻轻地放在地上,脱下兜帽,艾吉奥就像朝圣一般,小心地从先祖的手中取过打开暗格的钥匙,就如同对待价值连城的古董,生怕损坏枯骨的一分一毫。插入钥匙,隆隆的声响后,暗格伴随着无边的金光,露出了它的真面目,精致的石盘上,摆放着一颗璀璨的“金苹果”。独自守护了近250年,阿泰尔终于等到了他所等候的人。

“不不不,你就待在那儿。”艾吉奥那略显疲态的脸上挂上了释然的笑容,“我一辈子见过一个,就够了。”金光闪过,恍惚之间,艾吉奥看到了500年后,一个戴着他的袖剑的年轻小伙,一脸茫然地同步着他的记忆。自失地笑了笑,艾吉奥用虚幻的右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亦如记忆里,兄长曾对自己做的那样,“Seeyou,brother.”边说边向后退着,再次摇了摇头,凝视着慢慢隐藏起来的暗格和其中的宝物,艾吉奥披上了兜帽,转身离去。厚重的石门落下,除了地上早已熄灭的火把,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的分割线————————————

炎炎夏日,微风拂过青绿色的小麦,晚年的艾吉奥,已经和妻女隐居了许久,脱下刺客装,过去的一身顽疾,早已把年过60的他,折磨成了一个疾病缠身,满头白发,就连疾跑两步就会咳嗽的迟暮老人。当中国的女刺客邵云,找上门时,他也只有在听到“明朝”二字时,会感慨一句“真是遥远啊”,赶走了几只锦衣卫的苍蝇,顺便点拨了这个小辈一番,艾吉奥此时,只想有更多的时光,陪陪家人,写写回忆录。

还有两天就是自己的65岁生日了,在一而再的强烈要求下,终于被老婆大人批准,全家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佛罗伦萨庆生。妻子带着女儿去购买食材,艾吉奥走到广场中间的长椅上,看着已经物是人非的街道,曾经的他只能带着悔恨,目睹着眼前的高台,在围攻的卫兵下,沉默离去,如今的他,终于能享受阳光,幸福地看着爱人和孩子。

一个烦躁的年轻小伙在椅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不吐不快地向着旁边的老者絮絮叨叨。看着对方那抱怨的样子,艾吉奥不由得回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我们的生活是美好的,兄弟。”“啊,是最好的。”在无尽的岁月面前,自己那波澜壮阔的一生,也不过是历史中的一朵浪花。有过年少轻狂,有过痛苦折磨;有过雏鹰展翅,有过耀眼辉煌;最后,和老迈的先祖一样,无尽的历练归于无言的智慧与平静。用手背挡住刺眼的阳光,视线追随着啼鸣而过的雄鹰,白发老者缓缓地向后倒去,挡在额头的手臂,最终随意地落在了身边。

夏日的晚风,将书房里的日记本,吹到了最后一页:

当我年少轻狂时,我曾拥有自由,但我并不明白它的意义。

我曾拥有时间,但我没有意识到它的珍贵。

我曾拥有爱,但我从未用心去体会。

数十年的时间考验后,我终于理解了三者的真谛。

现在,我已风烛残年,这种理解已经逐渐变成一种满足。

爱,自由和时间,曾一度被我挥霍,而今成为了我前进的动力。

而我将最特别的爱,献给最亲爱的你和我们的孩子们,以及刺客联盟的兄弟姐妹们,

并献给赋予我们生命的那壮美奇妙,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世界。

此爱永恒,我亲爱的索菲亚。

艾吉奥·奥迪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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