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杜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着零，“这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才是16岁，怎么会使用那种力量？”
小晖更是吓了一跳，眼前的零好像完全变了样，刚开始还会有意识的和他说话，而现在，在他的眼眶里已经看不到他的瞳孔，只有血红的一片；他的虎牙迅速地伸长，不，此时此刻，更加应该说是獠牙！他背后那黑暗的蝙蝠翼，已经升华成了羽翼，就像堕天使的一般，充满了怨恨，仿佛想要斩杀一切阻挠他的人。
“这就是二档兽性么……真是讽刺，连我也没有学会的转换，既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先学会了。”忽地，杜的身后展开了一对蝙蝠翼，“不过，别说你不会控制这力量，就算是会，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呜……看来我最好还是先闪到一边吧。”小晖慢慢退开，绕到了卢飞石像的后面。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卢飞：一顶印有“谷”字的帽子，一头黑色的头发，炯炯有神的双眼以及一件深红背心；一条二分裤，脚上穿着日本传统木羁－－纯属是那种旧社会农民像。
就在小晖看着卢飞的时候，那边的战斗早已经开始了。虽然零是一个单挑一群，可是丝毫没有看见他有何处处于下风，就连一旁的杜，也不禁皱紧了眉头。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杜这家伙不直接使用石化呢？
“血之驱镰¤飞羽刃！”零集中意念，再次使出了血之驱镰，与之前不同的是，不再是匕首浮在空中，而是一个个满月形的刀气。
“二档……难道就是说可以把两种血之力融合为一体吗？”杜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放！”只见零一声令下，那些满月就如脱弦之弓，纷纷射了出去，而这次落下的不再是那烟尘，而是那些石头的粉末，“血之驱镰¤近战！”零丝毫没有怠慢，握起了镰刀就穿梭于粉末之间，一刀横剁向杜。
“当”一声，零连人带刀一齐被击倒在地。
“我全身覆盖的石壁不是谁想砍开就能够砍开的，像刚才那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杜聚起了一把石刃，毫不怜惜地就刺进了零的身体里。然而，那把剑并没有如想地刺穿零的背部，反倒是将其弹开折碎了，“纳尼？这……难道是血之纵镰？”
“哼哼哼……”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低下头冷笑着，他的手垂吊在胸前如同残了一般随风乱晃，“纵镰……呵呵呵……”
“好……好厉害，这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小晖在远处兀自喃喃道。
“可恶……大人根本没有告诉我会有这一环节啊……”杜暗暗想道，“不行，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表现出害怕，不但会影响大人的名誉，而且一定会露馅的，既然装了，我就得继续坚持下去，而且我相信大人的能力！”
“血之纵镰¤BW飞羽刃！”还不待杜反应过来，零已经射出了高于原先十倍的匕首，正全部击中杜的头部，将他后仰弹开。零丝毫不敢放松，一个展翅就追了上去，挥舞着镰刀在杜的身上肆虐着，一道道红色的划痕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忽地，零一个木踏，直把杜击倒在地，形成了一个大坑。在这死亡之谷的地表面上，恐怕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这种大坑所充斥。
“血之纵镰¤BW满月！”零把刀划了一圈，只见一个如同陨石大小的圆形刀气忽地射向了杜。 倒在地上的杜已经伤痕累累，覆在表面的石壁早就已经溃烂。是该结束这一切了吗？不，还没有，杜他还没有放弃，他还有一招没有使用。只见杜缓缓睁大了眼睛，眼眶里的血丝布满了仇恨，渐渐地，那刀气减缓了速度；渐渐地，那刀气被石化了；渐渐地，那刀气竟凭空炸了！一圈圈烟雾弥漫开来，但是，战斗还在继续，在那浓浓的烟雾里还是传来了铁器摩擦的声音。
“零！”小晖叫喊着，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反倒是连铁器摩擦的声音也消失了，“零！”小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他，整个死亡之谷，不，应该说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除了他好像再也没有了其他人，就连那些打拖拉机打得起劲在不停吼叫的矮魔兵的声音也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小晖感觉到了一丝孤寂，他双膝“咚”地一下跪倒在地上，疼痛开始蔓延在他身体各处。可是他没有哭，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着他。他感到疼，却不能叫；他感到孤独，却不能哭；他感到无助，却不能求助。我究竟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我……是谁？小晖问着自己，他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捡起一根利刺就要插进自己的胸脯。
“小晖！”忽地，一道刀气划过了他的肩，把他的袖间给划破了，疼痛使他的眼睛恢复了光彩，而零与杜依然在他前面战斗着。他不禁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是怎么了？”
“恐怕有更加强大的敌人要来了。”零没有看小晖，只是紧紧盯者眼前的杜淡淡地说道，“或许，眼前这个人不是杜。”
“不是杜？”小晖顿了一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吼起来，“零，你怎么又恢复成原来那样了？”
“你才是假的！我就是鬼谷杜！”杜用手中的石刃用力一击下去，零竟然差点经受不住。
“也许一开始你伪装得不错，”零一个后跃跳开了杜的攻击范围，“可是在你被谷长打碎了石壁后，你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住嘴！”杜全身围起了一圈石尖，“纵石¤BW飞石刃！”随着杜的一声令下，一道石雨击向了零。
“为什么？原先明明占上风的啊！”小晖不解地大吼道。
你还不明白么？”杜缓缓走向倒在地上挣扎的零，如同凶狠的渔夫一般，要把没有反抗之力的鱼儿斩杀，“他根本就不可能维持那种状态太久，上次只不过是侥幸开启的罢了。”杜来到了零的面前，俯视着零，“不行就不要逞强啊。”
“不，你不能这样做！”忽地，一旁的小晖冲了过来，死死抱住了杜，“他可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再亲眼看见我的兄弟死去了！”
“小晖，别过来！”忽然，地上的零竟然突然恢复了活力，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踢开了小晖，而同时，杜已经看清楚了零的反应，一个侧踢，把零踢了开来。
“哼哼……感情果然是要不得。”杜甩了甩头，轻蔑地说道，“明明有可以干掉我的好机会，却偏偏要去救他。知道么？你会因此而丧命的！”
“呜……”小晖摸了一下头，难过地坐了起来，“对……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
“糟了！”零突然一个起身，挡在了小晖面前，“杜……你怎么能够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投靠了泣？”
“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是真的杜了么？可是，一切都已晚矣。”杜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神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零……”倏地，小晖的瞳孔缩成了一点，眼前的零正如同卢飞一样，开始慢慢地……石化！
“小晖……”零极力伸长脖子，企图能够多争取一点说话的时间，“照这个情况来看，我不能再亲眼看见那个男人被杀的那一刻了。”
“啊……不，不……怎么会……都是因为我……”小晖语无伦次地喃喃着，他的眼角早已经溢出了泪水。
“没关系，我只是还你一条命而已……只是恐怕我欠你的另外一条命已经没本事还你了……”石壁已经蔓延到了零的脖子，而他却还淡淡一笑，“只是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帮助我夺回普尔敦的政权！”最后的一句零特地加强了语气，随后，他那散发着红光的瞳孔顿时失去了光彩。
“不……这都是因为我没用啊……”小晖不停地说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都是因为我，每一次都一样，不论是父母的死，还是木棉治的死，以及现在零的死，都是因为我……我每一次都只能看着他们战斗，最多也只能为他们做点后援疗伤，而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拖他们的后腿，我甚至连一个配角也算不上！
“用不着大人们亲临了，就让他们在由基镇等我的好消息吧！”杜甩了甩手，向小晖缓缓走来，“对一只蚂蚁，我甚至连用技能的心情也没有，就让我一拳送你归天吧。”
小晖没有动，只是继续蹲坐在地上，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浇灌着那被斑斑血迹笼罩着的土地：不错，我就是一只蚂蚁，我就是应该被那些比我高大的人踩在脚下。
“不，你不是！”突然，在小晖的脑中闪过一个声音。小晖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空信正瞪大了那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用心来通话么？小晖不禁联想到武侠小说里的情节。然而容不得他多想，在空信那边又传来了声音：“你没有听那个壮硕的小子说么？就连野百合也会有春天，更何况你是一个人，更加是一个龙人呢？大家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放弃？”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他们都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而战斗着，他们都没有放弃，我凭什么放弃呢？就算是蚂蚁，也会有爬上巨人肩膀的时候啊！想到这些，小晖抹了一把眼泪，在他的脸上展现出了一副动人的光彩。他缓缓站了起来，用坚定的眼神望着走来的杜。
“无论怎么样，蚂蚁想要登天都是无稽之谈！”杜大吼一声，一拳已经打出手。
“啪”一声，只见小晖接住了杜的拳头。小晖并没有发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散发出一股逼人的蓝色斗气，在他的脑袋上，已经慢慢长出了一对犄角，而他的耳朵，也不知不觉地变尖了，他的两颊伸出了两根胡须，他的皮肤生出了鳞片，更奇特的是，他的后面，竟然伸出了一条尾巴。小晖转动着他那蓝幽色的眸子，缓缓说道：“谁说的？要不那些飞蚁是怎么出现的啊？他们就能够登天！”
“龙……龙人模式？”杜没有听见小晖的话，在他的脸颊上不禁流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小晖，似乎满是不相信。
“不是吧，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啊……”空信更是不相信，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现在，”小晖撑开了杜的手，“我就是主角！”
第十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