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晨和龙昭天肩并肩面对龙延,龙延讽刺挖苦他们:“你们还真是一致对外啊,昭天,你是我儿子,跟我的仇人站在一起么,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你当着媒体的面跟我断绝的关系,如果你忘了我该提醒你一下。”龙昭天和龙延相同的语气,他们不愧是亲父子。
龙延气的脸色铁青,龙昭天掉头准备走,龙延面部狰狞:“邵卿晨,你给我等着。”
“除了我,还有什么呢,龙延,你毁了我的父亲,我的生活,我的婚姻,我的孩子,你还想要什么,我的命么,那就拿你的命来换。”卿晨的语气比他们父子俩都要冰冷,带着生硬的痛感,卿晨冷酷地转身,离开了。
龙昭天一愣,他明白了卿晨为什么要报复龙延,她失去了的一切,都跟两个人有直接的关系,龙延和展沐钟,而在她承受这一切的时候给她伤害最大的,就是龙昭天自己。
龙延恼羞成怒,他还没咆哮之前,卿晨和龙昭天一前一后就离开了,卿晨一直走出医院大门,才想起来不寒,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返回去看不寒,龙昭天声音有些沉闷地说:“不寒去那边医院了,相对安全一些。”
卿晨点头:“谢谢。”
“别客气。”龙昭天心头涌上愧疚。
卿晨没什么要跟龙昭天说的了,陌姨在五十二手上,不寒平安无事她就能先放心地去找陌姨了,低着头没看龙昭天:“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龙昭天心里突然落空了,声音空荡荡地传进卿晨的耳朵,落进她冰冷的心里,卿晨回头看了看他,没有表情掉头走了,她像突然有了感觉一样,但是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两只脚踩着高跟鞋跑了一天快要断了。
卿晨走一步抬起左脚用左手脱掉鞋子,光脚直接踩在地上,一瞬间,她觉得脚脖子轻松了许多,生痛的脚掌也稍稍放松了,接着卿晨抬起右脚用右手脱掉鞋子,把两只鞋子提到一只手上,光脚走在马路上。
被热浪炙烤过的路面,走了几步让卿晨僵硬了的叫板觉得舒服一些,接着往前走就感觉到了路面的生硬,疼痛从脚掌直达心脏。
但是很多事情习惯了就好了,脚掌传来的疼痛渐渐被习惯,卿晨就觉不到疼了,龙昭天上前一把把卿晨打横抱起,卿晨以为是坏人,抄起手里拿着的高跟鞋冲着龙昭天的脑袋就砸过去,她看见是龙昭天的时候立刻收手,龙昭天微微侧头,一只高跟鞋的鞋跟从龙昭天的后颈划至肩胛骨。
一道鲜血涌出,卿晨赶紧丢了鞋子,慌张地查看龙昭天的伤口:“疼吗,没有伤到动脉,你的头别动。”
卿晨从万能的包包里翻出医用纱布给龙昭天捂住伤口,管不上自己的鞋,深吸一口气扯着他去医院包扎,还好没有伤到大动脉。
龙昭天淡淡地笑了:“没事,一点小伤,你太紧张了。”
卿晨淡定地说:“闭嘴,别说话。”
包扎之后的龙昭天从医院里走出来,卿晨后悔把她的鞋丢在路边了,返回去找的时候找不到了,龙昭天得了个机会,跟卿晨商量:“要不商量商量,我送你回去吧,送你找到五十二,看样子他是不来接你了。”
卿晨打电话给五十二他也不接,只好答应他:“别再想占我便宜了,你这个流氓。”
“我抱你上车吧,车子还在停车场,有一段距离,看你的脚,是走不了那么远了。”龙昭天不会放过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的。
“我在门口等你,去开车。”卿晨指挥着龙昭天团团转,龙昭天的脖子上缠着纱布,她把龙昭天弄伤的愧疚感就逐渐消失了。
“我是伤员,总不能让我去开车吧,我抱你过去,你开车。”龙昭天跟卿晨讲条件。
卿晨拒绝:“快去,别啰嗦,不然我就出去打车走了。”
龙昭天无奈,可怜巴巴地开车过来,卿晨依然打不通五十二的手机,永远都是已关机的提示。
“怎么了?”龙昭天把车子开到卿晨身边,他听从了五十二的劝告不要让卿晨开车,卿晨坐进副驾驶,盘算着她怎么回旧宅。
“关机了。”卿晨思量着,不寒的房子她可以去住,也可以去医院陪不寒,不至于露宿街头,实在不行就去酒店住,可是五十二的手机关机,他还带着陌姨,别出什么事,她必须回旧宅看看,那么就需要交通工具了。
“你住哪,我送你去吧,不早了,要不住酒店?”龙昭天提建议,心里打算着怎么把卿晨留下,顺便让她带自己去找陌姨。
“你什么企图就说吧,别遮遮掩掩的。”卿晨看着窗外,她得回旧宅把五十二找出来,因为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侵袭。
“送你回去,顺便带我找陌姨,我也想见见她,你知道的,一些私人恩怨。”龙昭天的话遭到了卿晨的白眼,他带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卿晨。
“好好开车,别看我。”卿晨不看龙昭天也知道他在看自己,当然,是车玻璃反射出的画面。
“跟你说正经的呢,陌姨在这件事里牵扯很大,她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龙昭天跟卿晨用讲道理的语气说着,卿晨没搭理他,龙昭天继续讲道理,“按理说你现在在针对和我断绝关系的父亲,我也在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别相信相爱的一家人了,没时间跟你贫了,我送去你酒店,然后把车子借我开。”卿晨说着,仔细一想,她开车龙昭天的车,龙昭天就能找见她去了哪,这个办法行不通。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今天晚上你去哪我就去哪了。”龙昭天的道理讲不通,他就跟卿晨耍赖。
“停车,我来开。”卿晨主动请缨要开车,龙昭天倒想看看卿晨开车有多恐怖,他坐过卿晨的车,也没有五十二说的那么恐怖。
“好。”龙昭天靠边停下。
卿晨把住方向盘,她踩油门之前跟龙昭天约法三章:“不能问我问题,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跟我说话,不能透露我带你去的地方,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要是你违规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要跟我离婚已经让我后悔到下辈子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龙昭天的表情像是开玩笑,但是他的眼神很认真。
卿晨没心情跟他贫,轰着油门回旧宅,山路崎岖,当卿晨停车到旧宅门口的时候,龙昭天晕晕乎乎地从车上下来,没有一辆车子跟踪他们,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就连车上坐的龙昭天,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下车呼吸了许久的新鲜空气,他依然觉得自己在飘。
屋子里漆黑一片,五十二没有回来。
糟了。
卿晨赶紧进屋,上楼拿出笔记本电脑,查找五十二的越野车出现的地方,但是就像是五十二预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样,她什么都没有找到,就从五十二开车进入医院的监控范围之后,录像上就没有显示他开车离开医院。
龙昭天晕晕乎乎睡在客厅沙发上,卿晨无奈,给他盖上一条毯子,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她坐在窗前,叹了口气,五十二带着陌姨能去哪里呢,他们看起来不应该有关系。
五十二在车里小憩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没有卿晨,看来她没找到这儿来,叫醒陌姨:“醒醒,下车。”
陌姨放心地下车,跟五十二进了一座独栋,五十二关上门,开灯,陌姨打量着装修的风格,和五十二搭讪,就好像他们很熟络一样:“这间房子真漂亮,你很有品位。”
五十二把绳子绕了陌姨一圈把她的手背后捆在一起,在她反应过来自己有危险要尖叫的时候五十二堵住了她的嘴:“委屈你了,先在这里待几天。”
“唔唔唔。”陌姨要说话,但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唔唔声。
“别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龙延和展俊逸,不会被你笼络的,你有这么才能,展煜宇这点像你。”五十二什么都知道,从卿晨那里得到了很多消息,他把陌姨带到床前,“睡吧。”
“唔唔唔。”陌姨又想说点什么,五十二带上门已经出去了。
他看着雾蒙蒙地月色,想着到处找他的卿晨,五十二无奈,卿晨,我知道这是你复仇路上的一个意外,但是很快就会平息的。
五十二四处打量着房子,这房子是他的一个特工同事买的,闲置着没人住,五十二正好拿来租用,反正,他的事情没几天就办妥了,他挟持陌姨,因为她可以威胁到龙昭天。
卿晨突然想到了,五十二的房间没准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卿晨打开房门,她很少来这儿,房间被收拾地整齐有序,卿晨拉开抽屉打开柜子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看上去五十二处理的很干净,包括纸篓里都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结婚照,照片上是年轻一点的五十二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搂着黄皮肤的新娘,笑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