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自重?我算明白了!这都不过是个套!即便我不送任何东西给那女人今儿柳家都得亡!德妃容不下我,不过就是娄家要不得柳家了!而那么恰好,恰好陛下也不要咱们了!可怜咱们爹爹,辛苦了一辈子。你们道他是想私吞贡品?想勾结什么番邦?还不是要讨好那自以为德高望重的娄太师!满朝野若得不到娄家的欢心如何能存活?咱们柳家数百口的人命,爹爹是左走错右走也是错!早知都是死路当初还不如就随先帝去了!那还落个忠烈!”和嫔全然不顾对着自己的长矛,一直以来在深宫里压抑太久的性子突然就爆发了。既然左右顾着到头来也是如此,她何必再藏着掖着?德妃赠她象雕暖玉时曾旁侧过皇贵妃不简单。她倒好,心眼儿怎么就那么愚蠢到这一步才明白?方才她求的是什么话?如今想想,还不就是皇贵妃惹出来的?因而又是破口大骂:“舒宁!你也妖妃!尽进谗言!陛下就是被你迷惑了才这般对待旧臣失人心!你风光不了几时!我柳芳芷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这个伪善的女人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孤独终老!永世不得如意!”和嫔越骂越上了瘾头,含翠担心主子再落下个什么罪名。于是她口中说了“娘娘,得罪了。”,手里已赶紧上前捂住和嫔的嘴。含翠与守卫的侍卫对了眼色,便强行将和嫔架了回丽华殿内。期间和嫔仍不解气,仍是极力挣扎,出言不逊地呼喊乱叫着。只待守卫军退了出去,含翠在旁暖语劝慰了好些时间,和嫔才慢慢平息下来。
可未安静得几分,和嫔又咋咋忽忽地扯住含翠的衣袖,有些神经兮兮地说着:“宫里的人都说皇贵妃眼角有颗泪痣,许就是宁妃托生而来!含翠,会不会是宁姐姐怨恨我所以才这样对付我?可这四年来我何尝有过安稳的日子?每日睡着了都是惊醒!宫里忌讳烧纸钱这些晦气的玩意儿,我不是每每她的忌日都冒死祭奠她么?她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我们是朋友啊!咱们同一时期进宫,咱们一起习舞练琴,她不可以这般对我!不可以!不可以!含翠,你说你说,皇贵妃她是人么?”
瞧着自家主子颠三倒四的模样,含翠只得无奈地摇头。又说些话去劝慰和嫔,好言哄她入睡。含翠只道也许睡醒了所有的不好就都过去了。和嫔怔怔地听着,也不点头也不抬头。木然地被搀扶上了床榻。即见含翠准备离开,她慌了心,猛地就扯住了含翠的衣袖,那样可怜兮兮:“哪儿都不要去,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