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真的不生宁儿气了?”忽而舒宁有些调皮地眨着水灵的双眸望向凌庭,这一声娇柔似期盼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相拥沉默的局面。凌庭看着这样的舒宁,眼眸里略过一丝复杂,最后仍浅笑着宠溺地抚了抚舒宁的发丝,轻轻颔首。
“那就好,这般妾就放心了。”舒宁笑盈盈地离开凌庭的怀抱,握起凌庭的手牵他进殿,边又吩咐候在一旁的染香道:“去准备些点心。”
染香应喏即恭敬地退下去,只在门扉处迟疑地再看一眼主子,那样的笑颜如嫣,摸不透的心思。染香垂下眼不再看,径自往小灶间走去。而留在殿内的舒宁和凌庭此时却有些相对无言,虽方才是那么的情意浓浓可独处时分却显得生疏起来。“陛下是否觉得宁儿变了?”舒宁先开了口。
凌庭未曾料想舒宁会这么问,他剑眉微蹙,右手手指不自觉摩擦拇指处的玉扳指,半晌才应道:“怎么会,宁儿为何如此问?”
舒宁轻轻摇头,柔柔地说着:“只是觉得妾与陛下,似乎不再同从前一般。宁儿进宫日子那么短,已然生了变。若是再往后,该如何?陛下,宁儿不喜欢这样的改变,也不喜欢自己的小心眼。宁儿只希望能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心无旁骛地爱着您。”
“从前一样?”不知为何,凌庭这一疑问有些试探的感觉。舒宁对着凌庭投过来的目光竟有种心乱的感觉,无由来就呼吸困难。她极力地笑了笑,把心里那些无用的想法压下,仍是婉约说道:“是的,像从前一样。”
“宁儿。”凌庭轻唤了舒宁一声,却又止住话端。他眼望着眼前伊人,胸口有股郁结难以抒发,沉声道:“回宫以来,朕未曾改变。”
“是么?”舒宁忧伤地呢喃,只是心里倒也认同凌庭的话——这段日子凌庭的态度确实未曾改变,只是碰着些比她重要的事情才冷淡她而已,还有无声的抗议她将他的心意送给了德妃而已。这期间里的隐隐闹剧确实都是她挑起的呢,可舒宁仍是嘴上不饶人:“若真是陛下不曾改变,为何陛下对今日无甚表示?难不成您只是说说而已。”
“今日?”凌庭疑问道,不禁思索起来——今日似乎只是个平常的日子,无甚特别。可舒宁那明显失望的眸子又让他心里难受,这般越来越在乎了,可不好。凌庭心里无声地叹息着,只好认错:“朕确实不知,宁儿可原谅朕?”
却不知舒宁转瞬即笑了出来,全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般就好,陛下与宁儿扯平了。”也不明说到底是何事,舒宁只是看着凌庭笑,又恰在此时染香领了宫人进殿布置点心,奉上了热茶。舒宁点头致意,右手捻起块玉豆糕,递到凌庭嘴边,她微张嘴唇好似示意凌庭也该像她那样。可宫里规矩皇帝的饮食须先由内监试尝,凌庭一时没有会意,不仅如此,他平常也厌恶这样的行为,总觉得亲昵如此犹如昏君行径。他严重有明确地不懂,可舒宁仍是澄亮的双眸眼望着凌庭,这么对视半晌,终于还是凌庭败下阵来,也没有唤来内监试尝,竟张开口含住了嘴边的玉豆糕,慢慢咽了下去。
“陛下可喜欢?”舒宁这么问,见凌庭点头,她旋即笑了:“若是喜欢,妾改日亲自做给您吃可好?您还没尝过妾的手艺呢,在家时爹娘都称妾的手艺好呢!”边说着,舒宁侧过脸去示意染香可先退下了,而那颗泪痣犹是明显地在凌庭眼前,他目色暗沉下来,无奈浅笑:“好,朕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