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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下神山

波光粼粼,海天一色,微风轻抚脸颊,惬意之时,再微微抬头来一个深呼吸,能闻到淡淡的海水腥味……蓬莱真是个好地方,要不是为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来旅游确实不错。说到找长生不老药,怎么找呢?眼前就是茫茫大海,大海捞针不现实,大海找药也貌似也不现实。

事实证明,我小看了土豪。

两辆小箱车停到了我们面前,墨镜保镖中的一个从箱车上下来,打开车箱门,从里面拿出了三套潜水服。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要下去。

“乔叔,我跟许飞寒、黑毛下去,你照看着上面。”叶若秉对干瘦老人说道。

原来干瘦老人叫乔叔,原来刚拿潜水服那个保镖叫黑毛。当然,许飞寒就是我。

叶若秉示意我跟黑毛,还有油农到箱车里面,进去后我才发现里面大有玄机,只见不是很大的箱车里面,几乎塞满了仪器,跟电影中特工们使用的车一样。

“利用水下声呐绘制的3D模型图出来了吗?”叶若秉问油农。

油农点了下头,打开电脑,一副水下地形的电脑模拟图展现了出来。在海面下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奇异的小山。油农在电脑中转动这座山,在山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洞口。

叶若秉看了一眼地形图,从电脑旁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幅画。又对照着画看了一会地形图。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他喃喃自语道。他叫我过去,指着画中站在洞口的人问我:“这个人你知道吗?”

我仔细地看着这幅画,这幅画中的小山确实跟电脑中模拟绘图的小山差不多,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电脑中的山在水下;而画中的山有一半位于海面之上,那个洞口,马上看着就要被淹没了。

再看画中那人,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对于历史上很多人物,并且是很多响当当的大人物,人们知其生死,知其行为,知其思想,知其生平,就是很难确定他们的容貌。我也只好如实说,我不知道这人是谁。

叶若秉仿佛没有听我说话,自顾自的说道:“这是爷爷去世后,我在他的收藏室里找到的一幅画。爷爷的收藏室里艺术品很多,可唯独这幅画与众不同。它没有作者,不是任何一个哪怕是稍有名气的艺术家的作品,只是作者不详的普普通通的一幅画。爷爷收藏了那么多中外名家的作品,为什么要收藏这样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自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随着叶若秉的陈述,我再次仔细地端详那幅画,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后来我拿这幅画做了碳14同位素测定,发现它竟然是魏晋时期的作品,准确的说,是公元260年左右的东西。”叶若秉接着说道。

我暗自算了一下,公元260年左右,那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了,历史这么悠久的古画,委实不多见。或许恰恰是不知何人所作,使得它不为收藏界注意,流落民间,辗转到了叶若秉爷爷手里。

有那么一小会,箱车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因为知道的,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都在水下了。一想到下水,我有点腿软。黑毛看出我从来没有潜过水,拿着潜水服过来简单指导了我几下。

“不要怕,跟着黑毛就行了,他在特种部队服役过,这方面经验很足。再说了,我们岸上还有救援队。”叶若秉也过来安慰我。

潜就潜吧,我心想,那么多人花钱专程去马尔代夫潜水,我今天就在这潜了,与我一道的一个是亿万富翁,一个是前特种兵。这么一想,担忧瞬间消失。

我们穿着潜水服,乘游艇到了指定区域,另一个保镖(或许也是什么前特种兵特工之类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拿着对讲机在游艇里等我们。

依靠现在的技术,穿潜水服可下潜到水下几百米的深度,只是我们到不了这深度,根据计算,我们需要下潜40米——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深度也很大了。

我们看到了水下那座山,跟电脑绘图一模一样。绕着山体转了半圈,就找到了那个洞口。洞口颇为奇特,游到洞口边一看,水竟然没有灌进去。

这!不!科!学!

水下40米,压强已经不小了,一个可容人直挺挺走进去的山洞,竟然在水下40米不进水,完全不符合科学。作为文科生的我,初中物理也是学过的,而这些都是初中物理的内容。

原谅我第一次的大惊小怪,因为后面这种超出了我经验与认知的事,还多着呢。

叶若秉倒显得很淡定,和黑毛已经游到了洞口,在那道宛若门帘的水幕前,用力一游,就直接到了洞里面,我尾随他们,也迅速游到了洞里面。水里面像鱼一样手脚并用游来游去的我们,终于像个人一样,在水下站了起来,直立行走。

黑毛看了一眼戴在胳膊上的器(应该是测试氧气含量的仪器),脱掉了厚重的潜水服。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感觉没事,示意叶若秉跟我也脱了。我俩照做脱了潜水服。

我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一群鱼游来游去,仿佛做梦一般,山洞外面,就是神秘的水下世界。隔着水帘看外面,感觉就像是在水族馆隔着玻璃墙看海洋动物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沿着山洞进到了深处。叶若秉跟黑毛都拿着手电,我什么也没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

“快看,这里!”黑毛喊了一声。我跟叶若秉循声望去,只见黑毛前面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我们走进察看,没错,就是画上那个人。

估计是怕这人突然跳起来袭击叶若秉,黑毛明显警觉了起来,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反观叶若秉,倒显得很淡定,还凑到跟前仔细观看。他将手放到这个人的鼻子前试探鼻息,然后又把手伸到他衣服里心脏的地方。

“奇怪,感觉不到这人的心跳,但却有微弱的呼吸。”叶若秉不解的问我,“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谁?”

老总两次问你同样一个你的专业问题,第一次可以说“不知道”,但第二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说“不知道”了。我绞尽脑汁,想要给领导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

其实从叶若秉说了要到蓬莱来,一连串的疑问就在心底开始发芽了。起初说要找长生不老药,虽然我觉得荒谬可笑,但其实心里并没当回事,我以为叶若秉只说说着玩玩(在这不长的几天时间里,我就发觉他有很多地方与一般人不一样,无论是外貌还是言谈),可真正到了蓬莱,看到那些潜水设备、作者不详的古画,以及他让油农绘制的水下3D模拟图,然后接着来到水下,再到最后看到这具尸体时,我心里的疑虑变成了现实——叶若秉是要来真的。

是时候要真正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为什么叶若秉要寻找长生不老药?为什么?

对于作家、艺术家来说,有时候一被启发,灵感就纷至沓来,想档都挡不住;对于一个怀疑者来说同样如此,有时候问题一来,连带别的事情也觉得疑点重重,脑子会控制不住的去想这些疑点。于是我不禁去想: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叶若秉大费周章的找人,最后偏偏就找到了我?是因为我确实太优秀太突出了吗?我不这么认为,在历史这个专业里,我只是极其普通的一个研究生,连研究者都算不上。

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快速闪过,留待以后我再去寻找答案吧。眼下还是想想眼前这个人吧。

蓬莱、长生不老、海面下的山,我脑子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想到此刻所处的不可思议的海下山洞,再想到这海面下隐没的山峰,大致可以判断这座山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蓬莱神山。关于蓬莱神山的传说,历史上一直不绝于耳。除蓬莱外,还有另外两座神山方丈、瀛洲,《山海经》与《史记》中均有记载。

之所以说这是传说中的神山,是因为没有人在现实中见过这三座山,这三座山只存在于传说中。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到了现实中的蓬莱市,真在蓬莱市的海面下找到了一座有可能就是传说中蓬莱的山体。可见很多传说并不是完全的无稽之谈。

在我们从小就看《西游记》、《封神榜》以及各种神话故事中,蓬莱仙境经常会被提及,因为很多神仙都住在蓬莱。

至于为什么要住蓬莱,而不是黄山华山泰山等其他山,这我就不知道了,这超出了我的知学识范围。我只知道还有一个地方,传说中也住满了各路神仙,那就是昆仑山。我国有两大神话系体系,一是蓬莱神话体系,二是昆仑神话体系。这差不多就是说别看神仙那么多,其实都从这两个地方来。

《山海经》上记载,海上有三座仙山,蓬莱、瀛洲、方丈,山上是仙境,有长生不老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东西,几乎全不可信,都太夸张离奇了。可在被史学家极其看重的司马迁的《史记》中,也出现了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

相比较《山海经》中的怪力乱神,《史记》的记载明显靠谱很多。《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载:“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大概意思意思就是,有一个姓徐的山东人,跟另外几个人一起上书告诉秦始皇,说海中有三座神山,名字叫做蓬莱、方丈、瀛洲。

秦始皇是什么人?天下第一,唯我独尊,一心想着长生不老,永享荣耀权力。为此,秦始皇曾先后两次大规模的派人去蓬莱仙岛寻找长生不老药,这在历史上都有记录。第一次去的是徐福,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齐人”徐市。他率领一只大船队,由精良武装护送,还带着向神仙进贡的三千童男童女,浩浩荡荡一行人就去了蓬莱。

可这一去就再没了消息,谁也不知道徐福去了哪里。有人说徐福等人为逃避秦始皇的****,从海上航行去了日本,并在那里定居下来,繁衍生息,成了日本人的祖先。这在司马迁的《史记》中有所记载:“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并且中日两国自古以来都有徐福东渡日本史迹的传说,特别是在日本,还有纪念徐福的宫、庙、碑、墓。甚至有的学者认为,日本的开国皇帝——神武天皇,就是给他们带去先进文化的徐福。

这种说法有不少人赞同,但就我而言,我并不相信。因为第一这种说法没有可靠地证据证实,历史事实,讲究的是考据,而考据就得有实物,就得有值得可信的文字记录,可徐福去日本并成日本人祖先这事,既没有实物可证,也没有可信文字。

这第二,就纯属我个人的看法了。要知道徐福就是个方士,说白了就是个自称无所不知算命先生,无所不能的游方道士,这种人,还有后面遇到的炼丹者,在我国历史上里很火,跟现在的大牌明星一样。(其实现在这种人还有不少,只是重新包装改头换面了)。

因此可以想一下,一个术士,敢不顾秦始皇对长生不老药的殷殷期望,抗命远逃,还说是为了逃避秦始皇的凶蛮。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可这也有个问题,徐福没回去给秦始皇交差,也没去日本的话,那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要能搞清楚这个,我就能当博士生导师了。

既然古今往来没有人知道到蓬莱找长生不老药的徐福的下落,而此刻眼前就有这么一人,在这座有可能就是蓬莱的山体的一个洞里面直挺挺的躺着,那么……

“虽然这一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跟做梦一样,但我能想到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失踪的徐福,那个给秦始皇去找长生不老药失踪了的徐福。”我对叶若秉说。

叶若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很显然,他在想别的事。

“黑毛,上去之后你跟鹰隼再下来一趟,将这个人运到我的实验室,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任何知道。”他说。

原来另外一个保镖叫鹰隼,这个名字可比“黑毛”霸气多了,想必确实有过人之处。

叶若秉将这个人运到他的实验室要干嘛?难不成给解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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