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把那个贪财的老女人教训了一顿,但董言心里的气终究不顺。
开门进屋时,脸色还是阴沉沉的。
“嗨。”江俊彦在客厅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开了一瓶酒,正在看球赛,看到董言便打了声招呼,继续观战。
Jack也在沙发另一端玩着平板游戏,见董言进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又埋首游戏中。
董言大步流星走到江俊彦身边,直接抡起桌上酒瓶,就引颈灌下,动作可谓相当豪迈潇洒。
江俊彦和Jack的嘴同时下意识地越张越大,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她的酒瓶,眼睁睁看着里面液体的水平线越来越低。
“喂!这是我的Penfolds Grange Hermitage,1951年的那支!”江俊彦夺过董言手中酒瓶的时候,本来还有半瓶的酒已经见底了。
董言马上有点摇摇晃晃站不稳了,接着酒劲,指着江俊彦便道:“小气!你们都是小气鬼!给我8刀一小时的工资还嫌多,还要克扣!黑心、都是黑心的人!”
“董律师,这一瓶酒可是要5万澳币,您这一口气就喝了2。5万澳币,这可不是我们少爷小气啊!”
“还是小气!”董言开始说酒话了,在她眼前的江俊彦已经成了三个重叠的影像。
江俊彦黑着脸,问Jack:“她会不会喝酒?”
Jack摊开两手,耸肩摇头,表示不知。
江俊彦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不是一般的红酒,之所以价格昂贵也因为提纯度高,一下子猛灌这么多,就是酒量不错的人恐怕也难以消受。
果然,董言从摇摇晃晃,到开始说酒话、眼前出现幻影就只用了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我、我告诉你们,我不仅会喝酒,我还是、还是酒仙……诗仙李白都是我徒弟,你听,我做的诗……”董言步下一个踉跄,扑倒在江俊彦怀里,揪着他的袖子,开始吟诗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突然,她伏在江俊彦胸口不说话也不动了,江俊彦摇了摇她:“喂?喂?醒醒!”
蓦地,她猛地从江俊彦怀里挣出来,脑袋重重地撞到了江俊彦的鼻子上。
江俊彦捂住麻木的鼻子,接着就感觉到一股血腥味窜入喉咙。
“呃……老板,您流鼻血了!”Jack惊呼。
董言却完全状况外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会儿仰头对天大笑,一会儿又泪流满面,哭哭笑笑地念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只分深黑和浅黑……哈哈哈——”
她笑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只见她两眼一闭,身子往后倒下去,还好江俊彦眼疾手快,赶紧一个侧翻越过沙发,稳稳将她纳入怀中。
董言两片殷唇蠕动了两下,然后往江俊彦怀里再靠了靠,舒舒坦坦地睡了过去。
Jack和江俊彦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眼,两人一人提手,一人拎腿,像抬待宰的母猪一样,一起把她抬到房间。
安置好董言后,Jack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叹了口气:“这么贵的酒,可惜喝的人还糊里糊涂,晓得刚才我就多喝几口了。”
“等她醒了,不必告诉她这酒的价钱。”江俊彦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平静地说。
“为什么?至少让董律师知道您的大度,这酒才被浪费的有点价值吧。”Jack不明所以,莫不是还要做“**”?
“让你这么别说,你照做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江俊彦皱了皱眉头。
Jack连忙做了一个噤口的手势:“噢!放心吧,老板,我保证守口如瓶!”
江俊彦在沙发上坐下,再也无心球赛,陷入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