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失了踪,楚汐又是重伤在身经不得车马劳顿。今儿出门是没看黄历还是怎么了,真是晦气的一日。
冷静之后,陆陌决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去找灵儿的下落。
好在他记得适才经过一条叉路时,他看到有炊烟升起,估计是有人住的村庄。复将马车倒转回去,果真有座村庄坐落在群山脚下。
找了村长,付了银子,租住进一院落里。
喂了药后趁着夕阳将天染成绛色之际,他去寻找灵儿的下落。
楚汐醒来,已是次日晌午,迷糊中感觉有人在为她擦手,缓缓睁开眼,见一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坐在床前,“你是谁?”
那年轻妇人专注擦手,倏地闻声,惊喜抬眼,“你醒来,你等着啊!”
什么嘛,完全没回答她的话。
年轻妇人离开后又回来,只是身后跟了个人,楚汐想起身,慌乱的抓住那人伸来的手,“不好了,灵儿被狄天抓走了,你快去救她。”
陆陌按着她躺下,“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吧。心脉受损,又中血毒,还有内伤,你是非得把自己弄得片体鳞伤才甘心么?”
听着陆陌的责备,楚汐无话可说。
“那个狄天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抓走灵儿?”他知道她是真担心灵儿,被自己这样一训,满是愧悔。
“狄天是公孙瑾身边的人,我这一身伤都是拜他所赐,他见灵儿守着我,就抓走了灵儿,想叫我自生自灭。”
也就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陆陌皱了眉。他知道公孙瑾是水啸庄的少庄主,狄天既是他身边的人,那他派人去水啸庄要人就是了。“依你看灵儿可有生命危险?”
她猛地想起狄天临行前最后的话,“你赶紧飞鸽传书给师伯,让他出面向水啸庄要人。”
他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料想水啸庄庄主得到消息,不会放任狄天不理,“真是麻烦。”
这麻烦是她带给陆氏兄妹的,楚汐愧疚的合上眼,听着陆陌离去的脚步声。
陆陌不曾细问她受伤的经过,楚汐也拒绝了前往杏林坞休养生息。在这村庄里住了五六日,每日一大早陆陌就上山入林却寻找新鲜的药草。看在他那么辛苦照顾自己的份上,楚汐没好意思抱怨药真的苦死人啦。
她能在村妇帮助下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随便立在门前的小路上等着陆陌背着药篓子归来。
院子里那株梨树上果实累累,压得枝丫弯下腰去。王府里有株百年老梨树,每年每年都花开如雪,煞是美人。她喜欢坐到树杆上望出墙外,远山远景,映入眼眶。
每每如此,娘亲就会站在树上抬头怒视着她,“汐儿,你又皮痒痒了是不是?哪儿有你这样的闺女成日爬墙上树的?再不下来,看我不家法侍候。”
娘亲每次都吼得凶,却不曾动过一次家法。
她想家了,想娘了。
陆陌远远就看见楚汐站在路边发呆,加紧步子回赶,又见一只鸽子飞入院中。
“大嫂子,麻烦你把鸽子脚上的信笺给我拿来看看。”一定是灵儿有消息了,楚汐撑着门框急急的说。
“好。”
村妇拿来信笺,还没递到她手上就让陆陌抢走了,楚汐悬着心问,“怎么样?灵儿有消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