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不见底的山洞。
他在深不见底的山洞内!
是深不见底的山洞吗?
是?
不是!
也许不是!
是阴间,传说中存在着黑白无常、阎王爷、长舌吸血鬼和极美孟婆的阴间……那么他死了吗?是不是真的是已经死了?应当没有吧!不会的,一个巴掌甩过来,怎么会死呢!孟婆,这个唯有在老人们流传下来的故事中出现的女人,手里端在一碗泛绿的汤在等着他,似乎在说,“嗨,沈亮,你要不要喝……要不要喝……我还等着下一个人呢,下一个极其美丽的蓝眼睛白皮肤的白人……”阎王似乎也在说,满脸和蔼可亲的阎王似乎也在说,“哎,沈亮,你到底要不要喝那碗汤。”长舌吸血鬼忽然飘了过来,用长长的红舌头缠绕着他的脖子,满是饥渴的表情。白无常,面色如纸的白无常突然开口了,“沈亮,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抽那东西,我们就放你回去,你要想继续,就把那碗汤喝了吧!”
“抽,抽什么东西?”他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罂粟。”隐约的方位,再次传来了阎王的声音
“罂粟?”他反问道,可就是再他反问的时候,天宫中、大地上,漫山遍野的因素花居然一下子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该是多美多美的话啊,花,花,罂粟,罂粟,罂粟花……这些概念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冲突着,最后,最后直至占领了他的整个大脑。当整个大脑都充满这些罂粟花的时候,罂粟花突然变成了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那种天宫中真正存在着的仙女,突然变成了想象中的帝王的宫殿,突然变成了一车车的闪闪的闪烁着眼睛的黄金……啊,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他一下子忘记了阎王、黑白无常、长舌吸血鬼和极美孟婆的存在。他忘记了他们,他们却没有忘记他,他们等的时间已经足够长,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当然了,他们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不愿忘记,也不会忘记罂粟的心思,于是阎王朝长舌吸血鬼摆了摆手……绝美的天宫、大地、孟婆、漫山遍野的罂粟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阴曹地府、滴滴答答的各种泛着黄绿色光的液体在他的四周从黑暗的上空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下来,各种面色如纸、面色如血的鬼魂在四周开始游荡,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蚂蚁、蜈蚣、蜘蛛壁虎,碗口大或是比碗口更大的这些东西不断朝他逼近,一步又一步,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不一会便将他围在了泛着一池子黄汤的池子边上。终于,碗口大的蚂蚁、蜈蚣、壁虎和其它一些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还是爬到了他的身上,它们开始撕咬他,开始蛢命的往他的皮肤里钻,不过他似乎没有感到疼痛,有什么感觉呢!有的只是痒,钻心刺骨的痒,他不自觉的开始抓自己的皮肤,可是一抓,才发现原本白嫩新鲜的皮肤居然一下子被揭了起来,揭起来之后,皮肤下的动脉、静脉、毛细血管里的流淌着的学液便清晰可见了……那是血液吗?人类的血液不是红的吗,为什么他的不是,为什么他的血液是墨绿色的,墨绿墨绿,就如同眼前这泛着黄汤的池子一般。那些碗口大的东西还是钻了进去,开始大口大口的啃着他动脉、静脉、毛细协管和这些管道这件的早已糜烂的肉。他惊恐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自己日益消失的身体。这大概是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梦中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才会如此的惩罚他!那么他做了什么呢!在真实存在的世界里,在梦外的真实存在的切切实实的世界里,他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梦魇会如此的惩罚他……也许不是做梦,而是他死了,死了无人埋葬或被人抛尸荒野,所以,所以以至于在阴曹地府自己会遭受这种非人非鬼的待遇。可是,这些想法很快便中断了,一个个碗口大的蚂蚁、蜈蚣朝他的头部袭来,钻入了他的鼻孔、口腔,他呼吸不上来,他想动,却总也动不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的开着阎王来惩罚自己,可是几秒钟之后,两个血盆大口朝他的眼睛张口过来,于是惊恐中,整个世界都黑了。景象没了,记忆没了,思绪没了……很快,所有的感官触觉、思维心率都化为了无有……
他在哪?
他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