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易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摆出了一副请娘娘回宫的架势。千暖垂眸：“我若是杀了你，也没人知道吧。”
慕容寒易心头微紧，苦笑道：“娘娘，您开什么玩笑呢。”
“开玩笑？”千暖指尖一晃，一枚银针便出现在了慕容寒易的脖子边，她冷笑，“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慕容寒易不敢乱动，只是沉声道：“娘娘，您为何不肯回宫？”
“我为何要回宫？”千暖把问题扔回去。
“皇上在宫里。”
千暖嗤笑：“皇上杀了叶蒙。”
慕容寒易皱眉：“皇上是您的夫，叶蒙不过是一个臣子。况且那时，皇上也是为了救您啊。”
“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吗？”千暖收回银针，转身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本应该被关押在京城天牢里的叶蒙，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国的旗舰上？”
慕容寒易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
……
祁昱回宫已经有些日子了，天天将自己关在御书房，没日没夜地批阅奏折，不管谁来都不见。
他的心头无比烦闷，因为派出去的十几拨人，没有一批传回来消息。
那个女子，生死不知。
而他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煎熬一般，昼夜不得安息。每每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她纵身跃下甲板模样，还有那一双决绝冷漠的眼睛。他杀了叶蒙，也失去了她的信任。
眼前的奏章堆积如山，他摊开一本已经很久了，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林安。”祁昱叫了一声。
出乎意料的，林安没有进来。祁昱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他让林安去调查叶蒙生前的关系了。站起身，他略略思考了一会儿，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久违的阳光甚是刺眼，他伸手挡了挡，眼角有些湿润。
“皇上。”夕照走了过来。
他伸手制止了她，又道：“朕随便走走，不要派人跟着了。”
“是。”
看着眼前出现的宫殿大门，祁昱低头笑了笑。随便走走，就走到储秀宫来了。也罢，去看看锦瑟丫头吧。
见到祁昱过来，一堆太监宫女都忙翻了。
储秀宫依旧很久没有主子了，但是祁昱没有发话，这一群宫女太监都还留着。只是也没想到这主子来得这么快，什么准备也没有。
疏桐端上茶水，转身退下了。
“慢着。”祁昱叫住了她，问道，“苏嫔不在，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回皇上，奴婢们就打扫一下宫殿，打理打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陪小公主玩闹会儿。”疏桐恭敬地回答。
祁昱嗯了一声：“公主呢？”
“在偏殿，奴婢去抱过来。”疏桐忙退了下去。
未过多久，便听疏桐在外说道：“娘娘，您来了。”
“嗯，我和厢月做了些点心，吃不下，就给你们带过来了。呀，锦瑟，来，小姨抱抱。想不想吃，想不想吃？疏桐，枝香和朱公公呢？都叫过来。”说话的是郑儿。
疏桐忙道：“皇上在呢。”
“什么？”郑儿压低了声音，“这些点心你拿着，我先走了。”
疏桐愣是没反应过来，郑儿已经转身，带着厢月匆匆离开了。祁昱皱眉，起身走到了外面，道：“昭仪不想见到朕么？”
郑儿身影一顿，忙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都进来吧。”祁昱道。
捻起一块点心放进嘴巴里，祁昱点了点头：“昭仪的手艺倒是有些长进啊。”
“多谢皇上夸奖。”郑儿低着头说道。
祁昱抱着锦瑟，将糕点递到她嘴边。锦瑟闭着嘴巴不肯吃，巴巴地望着祁昱咬过的那一块糕点。祁昱失笑，将自己咬过的放到了她嘴边。
锦瑟小公主终于张开金口，咬了一点。“父皇，我还要。”她一边吃一边脆生生地说着。
“这么快，都会讲话了。”祁昱怜爱地看着锦瑟，感慨道。
郑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皇上，苏嫔呢？”
祁昱手一顿，继续若无其事地喂着锦瑟吃糕点，口中道：“还不知道，派人在找。”
郑儿心里很是难过，又不好表露什么，只低着头道：“皇上，臣妾告退。”
祁昱没有再说什么。
锦瑟抬起头问道：“母妃呢？”
“母妃就快回来了。”祁昱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道。
一直到祁昱打算留在储秀宫用晚膳，这一消息才传遍了后宫。最先得知消息的上官憬和谢玖渡赶忙来主殿请安，又被祁昱赶了回去。李德妃带着小皇子过来，却被拦在了储秀宫外。
太后正在佛堂念经，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愣了愣，旋即道：“安排一下，皇帝子嗣太少，该宠幸些后妃了。”
祁昱抱着锦瑟吃了晚饭，又哄得她睡着了，这才走出储秀宫。才出门，便看到夕照带着小太监迎了过来。她指了指身后的绿头牌，道：“太后的意思。”
祁昱眉宇间闪过些不悦，正打算转身就走，突然想起白日里郑儿的表情，顿住了脚步：“不必翻了，去玉泉宫。”
郑儿正在房里头和厢月收拾书籍，乍听闻祁昱要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厢月却是激动得握住了她的手：“娘娘！赶紧去沐浴啊！”
“沐浴？”郑儿反问。
“皇上，皇上要过来啊！”厢月转身便去吩咐太监准备香汤，然后打开柜子开始给她找衣服。
郑儿糊涂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紧接着便被厢月拉到了浴桶边。她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娘娘，这可是宫里头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啊。”厢月双眼放光。
郑儿却按住了她的手：“相信我，皇上不会喜欢我这样邀宠的。不必沐浴了，也用不着换衣服，出去迎接吧。”
“可是……”厢月还没有说完，就被郑儿拉了出去。
没多久，祁昱便过来了。果然还是白日那一身衣服，也没什么特别的准备。郑儿在心里舒了口气，旋即盈盈拜下。
“昭仪不必多礼。”祁昱扶起她，便领头进了玉泉宫。
郑儿挥退了厢月，主动拿出了一罐晒干的花瓣，道：“皇上这些日子累了吧？这花茶还是去年臣妾和苏嫔一起晒的，凝神养气，您尝尝。”
一杯沁香扑鼻的花茶递到了祁昱手边，祁昱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顿觉神清气爽。他笑了笑：“这宫里头，也就你们几个是真心相待了。”
郑儿低下头：“只可惜当初的四人，如今还在宫里苦苦留守的，只剩下臣妾了。绯绯和椒姐姐先走了，苏嫔又不知所踪……”
“你们都恨朕吧？”祁昱摇了摇头，道，“谁不想要一份完完整整的感情，可是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帝王更甚。”
“不恨。”郑儿忙道，“皇上，苏嫔也不会恨您的。您已经给了我们最大的纵容，臣妾相信苏嫔也会理解的。”
祁昱摇了摇头，看向郑儿，突然发现她的眼下也有些好些青黛。他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这些日子，你也很担忧苏嫔吧？”
“苏嫔待臣妾如亲姐妹一般，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便不存私心。若是苏嫔不在了，臣妾真的便无所依靠了。”郑儿说到情动时，不禁落下了泪。
祁昱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还有朕。”
郑儿脸一红：“皇上……”
男子心头微软，猛地低头，寻到了她芳香的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温热的手掌贴着她曼妙的腰线，温度炙热。
郑儿大惊失色，推开了他：“皇上，不可以……”
祁昱深深地看着她，女子因为受惊而睁大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侧过头，道：“苏嫔是臣妾的好姐妹，臣妾不可以……”
“过来。”祁昱打断了她。
他的眼前再度浮现出了千暖随着叶蒙跳海的模样，那一股醋味几乎要将他兜头淹没。他突然上前一步，将郑儿箍入怀中，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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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祁昱为何突然让我觉得这么渣这么渣这么渣……我的男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