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执念,那谁也不会想到近五六年付出的一切,全都成为与另一个人长相厮守的一纸请帖。】
我投完简历以后的十多天里,等到的并不是通知书,而是彭梓朗的一纸结婚请帖。
当初我接到请帖的时候就只以为自己拿错了东西,翻开名字的时候才看见了彭梓朗的名字。
时间就订在下一个星期,在上海有名的酒店里。
我愿是不信的,可是这几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了。
我将红色的请帖夹在了书里。
晚上却接到了颜宛父亲的电话,只问我颜宛在不在我这里。
他的声音隐隐夹杂着怒气,被夜幕染的刚毅不屈更显得清冷,“要是她不在,等她回来了,你就告诉她,她妈已经气的住院了!”
他本来很沉稳的一个人,除了今天这通电话,我自然听得出他在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
“好,叔叔,颜宛一回来我就会告诉她的,她应该快回来了。”我安慰着,这样的情况下,也实在是无法撒谎。
我不记得过了多久,总之是在我睡着以后,才听见屋外的开门声。
终究理智抵挡了睡意,我爬起来的时候颜宛刚好开了灯,惨白的光线亮的我睁不开眼睛。
就如已经在习惯了黑暗的人就很难再接受光亮。
“你怎么起来了?”她看到我从房间里出来也着实有几分惊讶。
墙上的时钟和窗外所剩无几的光亮都无不彰显着现在有多晚了。
“你去哪里了?手机为什么不开机?”她性子一向薄凉我不是不知道,对家里的争吵用的也常是使用冷暴力。
颜宛妈妈并不是死板的人,可她不接受叶磊那又是另一回事。
若不是我知道她是因为和颜宛在电话里吵完架结果气急攻心才摔在了洗手间里,我都不能想象到她究竟为叶磊做到了什么地步。
我也曾想不通,她明明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什么都能辩驳清楚了。
但是总有一份感情能让人义无反顾。
“手机没电了。”颜宛很自然地避开了前面的问题,伸出左手揉着太阳穴。
“阿姨她住院了,你明早去看看她。”我望着她,只是落空空地觉得不好受。
一个把爱情看的太重的人要是首先就撇开了亲情,那等她失去爱情的时候,只会认定自己一无所有了。
也不知道哪一个字眼刺中了她,她的背脊一僵随即放下了自己的包。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手快要将黑色的包攥的变形。
“就今天,早点睡吧。”我不再说什么,转了身回房间,最终还是没有说请帖的事情。
或许我心里还是隐隐地有些芥蒂,认为她去参加这场婚礼是不合适的。
芥蒂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了。
我也曾经和简铭那么好过,甚至就在所有人的以为下,他照样可以抛下一切扭头就走。
以至于我们现在连最基本的朋友都不算。
客厅的灯从缝隙里暗了,整个卧室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