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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梦回大汉 春宴(下)

他建立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

他给了一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

他的国号成了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

他就是汉武大帝——刘彻。

刘彻穿着黄色锦缎长袍身材匀称修长,标准国字脸,胡须整齐黑亮脸颊消瘦刚毅,双目炯炯有神,顾盼生辉自带一股凛冽威严。此时歌舞表演正在继续,春陀带着霍去病安静的等待刘彻欣赏战阵舞,舞蹈结束后春陀小不弯腰走到刘彻身后附耳低声禀报。汉武帝听得禀报朝向霍去病和善一笑,就吩咐春陀带着霍去病静坐末尾欣赏歌舞。

霍去病很不习惯汉代饮宴的一本正经跪坐方式,感觉跪坐特别的别扭,可是眼前的桌案高度非常适合跪坐的高度,当然盘膝而坐和跪坐的高度差不多高,霍去病跪坐一会儿膝盖就非常的痛,自己在下面小心翼翼的改成盘膝而坐了。霍去病小心的观察着饮宴的人们,除了认识才官将军韩安国以外其他的竟然一个不认识。

韩安国韩大人气色比起先前在鹊医馆看到的时候好了很多,脸色不是那么的发白,韩安国今年可算是流年不利:月初大病了一场,如果没有霍去病可能老命早就没有了;过几天汉武帝在朝廷上正好有重要国策找御史大夫韩安国相商,恰巧韩安国由于自己亲自驾车摔伤了腿,气得汉武帝发布‘两千石官员一律不准亲自驾车,违者一律革职’旨意,韩安国成了出头鸟被罢免了御史大夫;还有此次对匈奴出兵作战,本来韩安国是汉武帝属意的车骑将军人选,可是韩安国却带头反对出击匈奴的战略,错估了汉武帝对匈作战的决心,幸好最后反应迅速又重新站回了汉武帝的统一战线,但是由于腿伤未愈,无法担任车骑将军之职,让二舅卫青捞得了出征机会,改任才官将军管理后勤。

歌舞还在继续,虽然这古代的歌舞没有现代的歌舞那么形式丰富,但是身临其境近距离观看还是趣味多多。霍去病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看不见三姨卫子夫?后来才知道按照礼制只有皇上和后宫之主皇后才可以设宴款待群臣,除了重大节日,后宫贵妃嫔妃才人等一律不得设宴宴请大臣。

歌舞进行的差不多到了尾声,午宴开始,宫女太监鱼贯开始上菜,看着衣着华丽的宫女,虽然在皇宫的宫女经过了精挑细选,其中不乏相貌出众的美女,可是大胸脯呢?看来老谋子的《满城尽是黄金甲》是骗人的,在古代那有什么尽是波涛胸涌的大胸美女呀!咦!包子,饺子!哈哈哈!霍去病发明的吃食竟然盛行于大汉宫廷。

汉武帝刘彻挥了挥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听着皇上训话。“众爱卿这些日子辛苦了,最近匈奴贼子入侵我大汉边境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我大汉军队健儿正踏上征程,行进在打击敌寇的路上,这杯酒祝愿我大汉雄狮此战凯旋而归!诸君饮胜!”

“必胜!必胜!必胜!”众人高呼纷纷拿酒一饮而尽。

“至朕登基现在已经十三个年头,又是一个春,恰逢今日春雨,特邀众爱卿饮宴观春雨,愿我大汉今年风调雨顺,禾木昌盛,再来一个丰收年。诸君饮胜!”

刘彻说完又和众大臣饮了一杯,喝完酒刘彻举筷夹了一个饺子,“今个儿,大家看到案上多了两种新吃食,霍去病来了没有?”刘彻看向霍去病继续说道,“这是朕的爱妃子夫的外甥霍去病发明的包子和饺子,众爱卿尽可都尝尝,此物用简单的食材经过特殊的烹饪工艺让食物竟然变成佳肴,非常不简单。”

霍去病被汉武帝当众夸赞成了场上的焦点,霍去病赶紧起身端起酒杯向刘彻致谢,向众人关注的目光行礼以示谦逊。

韩安国早就注意到霍去病了,听闻皇上夸奖霍去病,立马接上话,把上次霍去病替他诊治的事说了一遍,众人更是对霍去病刮目相看。

霍去病的脸都有点儿红,汉武帝夸他发明了包子和饺子等吃食他还可以欣然接受,但是韩安国夸他医术无双,妙手仁心,大有和秦嬗儿她爹秦神医一拼。这可是谬赞了,就霍去病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哪有可能称得上医术高超?霍去病赶紧起身遥敬韩安国韩大人一杯酒,“韩大人夸得我都有点儿脸红呀,那次韩大人生病,恰巧去病稍懂医术道理,正好韩大人那天症状就是我懂的医术的范围中,如若不然去病的微末医术可奏不得效!”

话是霍去病说的,可是听到众人的耳中,众人却觉得霍去病小小年纪就如此谦虚谨慎识得大体,大家都对霍去病高看一番,甚至武帝刘彻也不由得注意到霍去病,这个子夫的外甥有点儿意思。

众人品尝过了包子和饺子过后纷纷大赞,不住叫好,夸奖霍去病年少有为,奇思妙想。夸奖霍去病只是饮宴开头的小插曲,霍去病也不会被人夸得沾沾自喜,本质是穿越的灵魂让他十分的冷静。

春宴嘛!就是在春天选上一个吉日,皇帝和大臣沟通一下感情,在畅想一下愿望,期待是一个好年景,治下的人民有饭吃不造反,朝廷和官员有粮食和税收收入。期间春宴进行的其乐融融,皇帝和大臣相处融洽,更是有博学之人为了显示才华,凑趣献上诗歌一首。

献诗之人乃太学博士中郎将司马相如,五十岁左右年纪,生的儒雅非凡,司马相如站了起来先向武帝举杯相敬,然后慢慢说道:“今日春宴,大家君臣共欢,在下不才有个小小提议,大家在席上用‘雨’为主题,吟诗作词喜迎我大汉元光六年第一场春雨,为皇上贺,为我大汉贺可好?”众人纷纷响应,连刘彻也感兴趣起来,只听到司马相如朗声诵道:“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黍稷,以榖我士女。……黍稷稻粱,农夫之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这是诗经中的《甫田?倬彼甫田》,大意是:大家弹起琴瑟敲起鼓,迎来神农表述愿望,祈求上苍普降甘霖,使我的作物丰茂茁壮,让老爷小姐们温饱永昌…….快快筑起谷囤千座,快快造好车马万辆。把收下的谷物全都装上,农夫们相互庆贺喜气洋洋。这是神灵回报人们的大福,祝愿他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此诗歌非常应景,描写农人们祈祷上天普降甘霖,使地里的庄稼能得到丰厚的收获,让男男女女丰衣足食。从这章的描写中,可以想见远古时代的先民,对于土地是怀着怎样一种崇敬的心情;在这首诗歌中的那种古老的祭祀仪式,与今日春宴中皇帝和大臣对春雨的到来举行春宴感谢上苍也是相得益彰。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司马相如含笑入座,有了开头人,那这个关于春雨的诗歌就得继续,汉朝的能人博士还是很多的。都尉汲黯站了起来,先称赞了司马相如一番,然后接着吟诵道:“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桑。

升彼虚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然允臧。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说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此诗是《鄘风?定之方中》,诗歌中把春雨比作灵雨,大意是:定星十月照空中,楚丘动土筑新宫。度量日影测方向,楚丘造房正开工。栽种榛树和栗树,还有梓漆与椅桐。成材伐作琴瑟用。登临漕邑废墟上,把那楚丘来眺望。望了楚丘望堂邑,测量山陵与高冈,走下田地看农桑。求神占卜显吉兆,结果必然很安康。好雨夜间下已停,吩咐驾车小倌人。天睛早早把车赶,歇在桑田劝农耕。他是正直有为人,内心充实又深沉。良马三千多如云。

这首诗歌追叙卫文公卜筑楚丘的全过程。战国时期一代大贤卫文公亲自下到田地察看蚕桑水土,观察是否宜耕宜渔。这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根本大计,作为圣明的人自然不会疏忽。刘彻与大臣们听后也禁不住鼓掌大赞,再饮一杯。

韩安国站了起来,虽然才官将军韩安国最近诸事不顺,但是说到才华,韩大人可是学富五车。“信彼南山,维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孙田之。我疆我理,南东其亩。

上天同云。雨雪雰雰,益之以霡霂。既优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

疆埸翼翼,黍稷彧彧。曾孙之穑,以为酒食。畀我尸宾,寿考万年。

中田有庐,疆埸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曾孙寿考,受天之祜。

祭以清酒,从以骍牡,享于祖考。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膋。

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此诗歌大意是:终南山山势绵延不断,这里是大禹所辟地盘。成片的原野平展整齐,后代子孙们在此垦田。划分地界又开掘沟渠,田陇纵横向四方伸展。冬日的阴云密布天上,那雪花坠落纷纷扬扬。再加上细雨溟溟濛濛,那水分如此丰沛足量,滋润大地并沾溉四方,让我们庄稼蓬勃生长。田地的疆界齐齐整整,小米高粱多茁壮茂盛。子孙们如今获得丰收,酒食用谷物制作而成。可奉献神尸款待宾朋,愿神灵保佑赐我长生。大田中间有居住房屋,田埂边长着瓜果菜蔬。削皮切块腌渍成咸菜,去奉献给伟大的先祖。他们的后代福寿无疆,都是依赖上天的佑护。祭坛上满杯清酒倾倒,再供奉公牛色红如枣,先祖灵前将祭品献好。操起缀有金铃的鸾刀,剥开牺牲公牛的皮毛,取出它的鲜血和脂膏。于是进行冬祭献祭品,它们散发出阵阵芳馨。仪式庄重而有条不紊,列祖列宗们欣然驾临。愿赐以宏福万寿无疆,以此回报子孙的孝心。

这首诗歌描写农人对上天敬畏和感激,当真是一首佳作。斗诗变得激烈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评论三人所吟诵诗歌,每个人的诗歌都有一群支持者,大家都希望自己喜欢的诗歌拔得头筹……

席间只有两个人对他们争论表现得相对淡定,一个是汉武帝刘彻,一个是霍去病。汉武帝是对自家臣子这种文采之争非常支持乐于见到;而霍去病因为有一个现代灵魂,虽然很是欣赏这些诗歌表达的情感和意境,但是这些诗歌却不是郎朗伤口,云里雾里的有些难以理解。

汉武帝看到霍去病只管吃肉喝酒却不去谈论诗歌,霍去病今天的表现中规中矩,刘彻对霍去病本来就很感兴趣,有心考校卫子夫的外甥一番于是说道:“去病小子,为什么只管喝酒吃肉,你有什么好的诗歌作与朕和众爱卿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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