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看着闹腾的两人感到有些头疼,他突然觉得把翁源安排给许书单线管理似乎是个错误,不过到了这一步也没法补救了,先这样吧。
“好了,翁源,许书还小,你都多大了,还跟着闹。”方魁决定还是先把两人的矛盾压下来。
“就是,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也真是不害臊。”许书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地望着翁源。
“够了,许书你也少说两句。”看着脸越来越黑的翁源,方魁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心里嘀咕着自己真是没事找麻烦,干嘛要心血来潮跑到这里来。
“哼。”看着眼前的两人傲娇地撇过了头,方魁真想从兜里掏出枪来把这两人一起毙了。
卧槽!我方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都是别人来劝我的好吗?!你们一个搞情报的一个卖萌的跟我耍大爷脾气,活得不是滋味想找刺激了是吧!魂淡!
“那个,两位大爷。”方魁的五官纠结地都快堆成一团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晚上我请吃饭,我们先把正事谈了吧。”
“金辉饭店。”
“VIP房”
“豪华龙虾宴”
“黑白熊掌煲”
看着两人一人一句把饭局都定下来了,方魁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额头上突起了几条青筋,他感觉自己的麒麟臂快控制不住了。
“那么。”没再看有些恼羞成怒的方魁,恢复平静的许书像没事人一样示意翁源,“在你把刚才的问题都回答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展示一下你的真面目给我看看。”
“当然。”翁源一点都没犹豫,似乎对许书这个要求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透明小瓶子,瓶子上有一个标签,许书看见上面写着‘卸妆液’三个字。翁源把瓶盖扭开,倒了一点在手上,然后把瓶子扭好,装回了口袋,双手来回搓了一下,就开始在脸上揉捏起来。
“所以你随身都带着这个……卸妆液?那你伪装之前是不是还需要一些胭脂香水,哦,不,我的意思是,伪装用的化妆品。”许书有点好奇地问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卸妆液,这是我自己配制的,我的伪装用一般的卸妆液可卸不下来。”翁源一边揉着脸一边回答着许书的问题,“同理,我的化妆品也不是平常可以买到的烂大街货,一部分也是我自己配制的,还有一部分是我从其他地方得到的稀有品。”
话刚说完翁源已经放下了双手,许书看着此刻翁源的脸感觉特别扭,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能控制我的面部进行调整。”翁源说完后,他脸上的骨头和肉就开始一点一点地蠕动起来,让许书看得有点毛骨悚然。
“好了。”翁源很快就停止了脸上地蠕动,又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镜戴上,看起来是一个二十多岁,挺俊俏的青年。
“嗯……这就好了啊。”许书的脸上隐隐透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怎么了?”翁源还没开口,方魁就抢先问道。
“我还以为他会很淡定地撕掉一层人皮面具下来,或者是大叫一声‘为了正义与和平,变身吧!’之类的话迅速转换成他的本来面目。”
方魁:“……”
翁源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从背后把三棱匕摸了出来。
“喂喂喂。干嘛干嘛。”许书很是紧张地站起来往后退了退,“有话好好说,快把刀放下!”
方魁难得的没起身,没劝说,而是望着翁源,一副你砍他吧的表情。
……
一阵闹腾后,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那么,我们也算是重新认识过了。”许书擦了擦头上冒的细汗,看着翁源,“你可以把之前的问题都回答一下了。”
“看不出来啊。”翁源此时也有点微喘,“你小子身手不错啊。”
“彼此彼此,其实我的综合力量数据要比你强一点,但是和你交手我觉得一直是处于下风,怎么说呢,感觉反而是你的综合力量要比我强一样。”
“哪里哪里,其实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力量和速度都要小胜我一筹,但是对战经验不足,如果给你时间把对战经验积累起来,我相信你还会有很大提升的,到那时再交手,恐怕占据上风的就不是我了。”
“是吗?阁下果然有高手风范啊,不但如此坦诚地说出了力量和速度略逊于我,还为在下指出了不足。“
“承让承让,这只是因为难得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让我觉得有点……”
“够了!”方魁掀桌站了起来,“你们再这样互相吹捧下去我就砍死你们!”
“现在!你。”方魁指着许书,“闭上你的嘴。”
许书咋了咋嘴巴,没吭声。
“好了,翁源,现在你可以回答之前那些正经的问题了。”方魁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下,说话时把正经二字咬得很重。
“嗯……”看了方魁一眼,翁源再次推了一下眼镜,然后把之前放在桌上的报表和画的势力分布图拿了起来,“好的,现在我先说说幕封和夏阳死后的解决方法吧。”
“你们看,这里是夜枭酒吧,这里是贺家,我现在把这两家从地图上连起来,你们发现了什么?”
许书晃了一眼后,摇了摇头,皱眉道:“这么说你是准备把夏阳背后的彼岸花牵扯进来啊,而且从这条线上来看,贺家和命阁似乎不友好吧,嗯……不对,夏阳的背景恐怕不仅仅是彼岸花那么简单吧。”
“呵,真厉害。”翁源向许书竖起了大拇指,“但是你既然全都看出来了,干嘛还摇头?”
“这不废话吗?”许书一脸不屑,“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是摇头感慨这条线画出来后就是智障儿童都能看出来吧。”
“嗯,方部长,你身体不舒服?”许书突然发现方魁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不是,嗯……我只是觉得。”方魁颤抖着嘴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许书,“像您嘴巴这么贱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啊哈哈哈……”许书先是仰着头一阵大笑,然后满脸骄傲地回应,“那当然是靠我无与伦比的实力和碾压众生的帅气,对了,还有至始至终的上苍眷顾。”
“我刚才是在夸他吗?”方魁一脸震惊地看着翁源。
“本来我也以为不是的。”翁源看起来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的样子,“但是听他说完后我就不确定了。”
“算了,还是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条线吧。”方魁准备不搭理许书了,即便他知道说出这句话后许书已经在用一副你竟然连智障儿童都不如的神情看着他。
“嗯,你看。”翁源拿笔重新加粗了一下那条线,“这条线上虽然没有什么大势力处在中间,但是如果你顺着看就会发现,命阁的位置其实和贺家很近的。北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B+以上的势力其实都是有一定距离的,这也是大家明面上不会说出来的区域划分。唯一的例外就是这两家,一个A级势力和一个S-的势力,挨这么近不是盟友就是仇敌。”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仇敌呢?”方魁还是不懂。
这回不仅是许书了,连翁源看着他的眼神都透露出了鄙视,“你知道命阁的背后是多个势力了对吧?”
“嗯,这我知道,全国多个势力和独行的强者以命阁、幕府两家为主结成的一个团体,被称为天下盟。”方魁一说完就恍然明白了,“原来如此,贺家是京都的大家,绝对不可能和天下盟这些团体合作的,我明白了。”
“幕府和命阁是天下盟最强大的两组势力?”许书发问了。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至于真正是怎么回事,只有天下盟的高层才明白了。至少从我知道的信息来看,彼岸花的内蕴绝对不比幕府和命阁差,哦,忘了说,彼岸花虽然没有明面上宣称过这件事,但是许多人都知道其实彼岸花也是天下盟的一员。”
“啊……但是如果是盟友的话,那天我看幕封对夏阳并不友善啊,而且,夏阳不是也和你一起设计把幕封干掉了么?这是盟友做的事情?”许书有点迷惑了。
“所以我说了啊,如果天下盟所有势力都一条心,那么京都那几个大家族都会畏惧它,但事实上那些大家族和圣地级的势力其实很看不起天下盟和刺血盟这种多种势力混杂的存在,因为像这种多种势力混杂起来后,内部矛盾十分复杂,一不小心闹大了甚至会解体,毕竟大家都想统领这个势力,都不想跟在别人背后当小弟。”
“当然,像天下盟也好,刺血盟也好,至少在大局上是一致的,像夏阳杀幕封这种小事高层就算知道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真的摆在明面来要个说法。如果哪个势力真的被攻击了,就算前一刻幕府和命阁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也会放下所有恩怨,先共同抗敌的。毕竟这些年来天下盟,刺血盟树立的敌人不少,要是真的解散了,那些敌人对于这些打散的势力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嗯,总之就先不说复杂了,我们只要知道贺家和命阁绝对不是什么友好关系,夜枭酒吧更是和贺家没什么来往,而现在夏阳和幕封死在了夜枭酒吧的地盘,贺君人现在在我们手上,而当时许书你看到的魂盒,也是夏阳通过彼岸花里的关系用不正当的手段从命阁里拿到的。”
许书听完后皱着眉开始理关系了,而方魁则是低下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良久,望了望窗外,感叹一声:“这天,要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