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丽江的深山处,有一个赵家沟(化名),这是一个被遗忘的村落,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唯一进入村庄的一条路,需要翻过好几座大山,要是在以前,即使是成年人,最快也要走上十多个小时。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这里已有摩托车可以进入,只是遇到雨天,就无法出行了,因为路面泥泞太多,即使是行走都有些困难。虽然这里的环境很美,空气清新,但是湿气很重,是个十分贫穷的地方,很多人一年到头都不会添一件新衣,加一双新鞋,更缺乏的,是知识。
赵家村只有一所学校,说是学校,其实也只是两间破烂的泥房,没有一张像样的桌椅。这里,原来只有一个叫赵中华的赵老师,他原来是赵家沟出去的一名大学生,毕业后也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但是想到自己家乡的孩子,他又回来了,回来教他们知识,而且一教,就是十一年。赵中华唯一的愿望,就是改变赵家沟的生活状况,所以一直默默的坚持着,不断的给这些村上的孩子们灌输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因为只有更多的人走出大山,才能给家乡带来变化。
三年前,一个衣衫非常整齐,长相帅气的陌生人,两手空空的来到了这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给他一个落脚的地方,和三餐的粮食,这个人,正是在婚礼上扔下顾小雅的张天琪。
跟顾小雅一样,张天琪也选择了逃避,因为,他也无法面对这一切,面对顾小雅,面对自己的家人,面对还来不及叫一声的岳父岳母,面对那些一起长大的朋友,面对所有参加那场婚礼的人。
张天琪知道这里的条件很苦,但他把它当成了对自己的惩罚,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心好过一点。可是,每天都有无尽的思想都围绕着他,纠缠着他,那个被他狠心抛下的女孩,如今身在何方?是否无恙?十年前我独自离去,把回忆留给了你,十年后我回来了,发誓要娶你,可是命运捉弄,我最终还是抛弃了你。我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这么爱你,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开始,那我们,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小雅,对不起。
这是张天琪内心的读白,在亲情与爱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亲情,无论那个父亲曾对自己多么严厉,多么狠心,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戴上冰冷的手铐,住成那四面高墙的囚笼里。
“张老师,这个字怎么念啊?”一个扎着马尾,衣着破旧的小女孩,指着课本里的一个字问道。
张天琪看了看,说道:“这个字念‘顾’,照顾的顾。”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张天琪最怕的就是想起顾小雅,因为一想到她,心里就无比的痛憾。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张天琪就要起床,自己生火,做饭。很难想象,曾经的一个大公子哥,会住在这么简陋而黑暗的泥房里,只有一盏昏暗的老灯泡,在为他照亮。泥房的中间,架着一个铁架,铁架上,吊着一口被烟熏得漆黑的铁锅,铁锅中,煮着几个土豆。这是张天琪每天主要的口粮,想换换口味了,就煮几个玉米,或者红薯,要么,就挖一把野菜,煮个野菜汤。
张天琪正在给火堆增着自己上山砍来的木材,炉火旁的他,在火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他那已是满脸风霜的脸庞。因为地处高原,他的肤色早已被晒得黝黑,还有几丝干裂,虽然没了以前白皙的气质,但却更显成熟。衣服还是他来时的那一套,只是已经变得十分破旧了,可自己又不会针线,所以也只能任由它一个洞一个洞的。好在赵中华送给了他一件,他才偶尔得以换洗。
张天琪的床,只是两块旧门板拼成的,上面铺着一床打着补丁的旧棉被,因为山野湿气重,被子也有了一鼓难闻的霉味,可张天琪却早已习惯了。床上旁放着几本书,那是张天琪受课的内容,但是知识量却极少。
这样的生活,张天琪却默默过了三年,虽然有时候,很想回家,回到疼他的爷爷奶奶身边,吃着母亲给他做的菜,可是,一想到那场婚礼,想到父亲的所为,他还是觉得,在这深山里,才能让他的心,得到救赎。
吃完早餐,张天琪便拿着书本,走出了这间破旧的泥房,站在站口的土坡上,望着东方初露的朝霞,这是他现在唯一觉得还算美好的事情,因为,他能从中,搜索到一丝希望,希望时间,可是改变这一切,让他,回到原来的地方,包括他的爱情。
“张老师早。”路上遇到的学生,向他打招呼道。对于这些贫困山区的孩子来说,老师,就是他们未来的希望,因为老师,掌握着他们将来要走出大山所需的知识。
“早啊!”张天琪抚摸着这些孩子的头,微笑的回道。
将近一小时山路的爬行,张天琪终于与自己的学生来到了这座简陋的学校,只见赵中华早已在操场一旁劈着做午饭所需的材火,说是操场,也只不过是块还算平坦的黄泥地罢了。张天琪上前打招呼道:“赵老师早啊。”
赵中华放下手中的斧头,直起身微笑的向张天琪回道:“早啊张老师,吃过早饭了吗?没吃我给你做点。”
“哦,我吃过了,我来帮你吧。”张天琪回道,说完便上前帮忙把地上已劈好的木材堆放在一旁的廊檐上。几名刚到校的孩子见状也赶紧上来一起帮忙,老中华和张天琪看在眼里,很是欣慰。因为这些善良的孩子,已经懂得了感恩。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上课了,赵中华向孩子们叫道:“同学们,快去集合吧,一会升完旗咱们就该上课了。”
虽然整个学校只有两间教室,但是每天早上,赵中华都会坚持让所有的学生坚持这场升旗仪式,这是一种信念的灌输,也是一种希望的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