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任何事情来了,都不要失了分寸!说吧,何事如此慌张?”王涵韵清脆若黄莺般的声音响起,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翠环道。
翠环平复了下呼吸,这才急切道,“刚才崔管事回来汇报说,咱们从幻星城调来的,要与城主府交易的货物,在途径赤月岭的时候,被其中的赤月三盗给劫了!如今交货时间已近,再次调集货物已然来不及了!小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王涵韵柳眉一竖,娇颜带怒道,”崔恒顺人呢?他怎么不亲自过来向我禀报?”
翠环回头瞅了瞅道,“崔管事正跪在外面呢,他说没脸进来见小姐!”
“你出去把他叫进来,我要问问具体的情况!”王涵韵冷声道。
“诺!”
“崔管事,小姐让你进去回话!”翠环走出房门,对着跪在廊中的崔恒顺道。
崔恒顺闻言,急忙起身,低头躬身,进入房中。
翠环则站在门外守候起来。
崔恒顺走进房间,抬头看见王涵韵清冷的眸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还请小姐重重责罚于我!”
王涵韵面色一缓,走上前去,将崔恒顺扶起来,轻声道,”崔叔,你在我王家做事已有三十多年,一直矜矜业业,从不徇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然这次犯下大错,我也会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大可不必如此!说吧,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细细道来!“
王涵韵说完,便回头,缓缓走到窗边,给崔恒顺留下了一道婀娜、清冷、高贵,远不可攀的背影。
崔恒顺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思绪,这才低头躬身道,“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和赤月盗贼里应外合,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凭借我们的实力,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断不会如此次般全军覆没!这小畜生若是敢回来,我定然亲自打断他的狗腿,绑来交给小姐,任由处置!”
王涵韵听完崔恒顺的回话,转过头来,娇颜展笑,缓缓道,“崔心流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定是有人从中唆使,我现在便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就以与城主府的交货时间为限,在这之前,必须要查出幕后主使之人。”
崔恒顺躬身领命,声震如雷道,“老奴定当不辱使命,将功折罪!只是,赤月三盗还有些话让我带给小姐。”
“哦?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枉我平时给他们那么多好处,我倒真想听听,他们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呢!”王涵韵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感兴趣道。
“赤月三盗说,他们此次只为求财,对这批货物并不感兴趣!三天之内,只要小姐你亲自带着十万两金票过去,他们自当将货物归还。”
崔恒顺想了想道,“这赤月三盗让小姐你亲自过去,定然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让老奴我前去,就算舍去这条老命,我都要将货物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王涵韵轻轻一笑,柔媚非常,玉手一抬,止住崔恒顺继续往下说话,脆声道,”往常这种时候,赤月三盗少不了要狮子大开口,怎么这次如此好说话,只要区区十万两黄金呢?也好,我就亲自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可啊,小姐!你断然不能亲自涉险!还是让老奴替你前去!”崔恒顺急切道。
“哦?我此番不过是去赤月岭作一场交易而已,谈何涉险呢?崔叔,你先下去忙我交代于你的事情吧,记住!一定要秘密行事,在查出幕后主使之前,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诺!老奴定当不辱使命!”
“去吧......”王涵韵淡淡道。
“老奴告退!”崔恒顺躬身退出房间,跟门外的翠环打了个招呼,便下楼而去。
翠环推门而入,看向王涵韵急切道,“小姐,你当真要亲自前往赤月岭?这太危险啦!万一他们事先设下埋伏......”
王涵韵轻轻一笑,似是对这一切一点都不在意,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中却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语气轻柔道,“环儿,没事的,放心吧。下午,我要亲自前往城主府一趟,你先下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回府。”
“好的呢,小姐!我先下去准备,你一盏茶之后再下来。”翠环领命下楼而去。
王涵韵看着窗外的秋风落叶之景,脑海之中,却淡淡的浮现出昨晚的一些画面。
王家地底一处密室之中。
王涵韵身穿一身翠绿长衫,如墨般黑亮浓密的秀发,在头顶挽了一个云髻,手掌一盏明灯,正在仔细打探着墙上的一副画卷。
三个黑衣人,蒙着黑色口罩,单膝跪在地上。
中间的黑衣人,抱拳嗡声道,“属下幸不辱命,顺利完成任务!”说完,从身上解下一个黑色包裹,托在手中,等待王涵韵查看。
王涵韵回过头,轻轻一笑,温和的笑容映着烛光,似有一番特别的魅力所在。
只听她轻柔道,“我自然是信的过诸位的!东西放在桌上即可,你们便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戊时,印云飞你只身过来一趟,我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完成。”
“属下先行告退,明日戊时再来听候小姐吩咐!”印云飞说完,便站起身来,将黑色包裹放在不远处的石桌上,转身与另两个黑衣人一起,穿过密室东北角落的一道石门,踏上一道石质阶梯,出密室而去。
王涵韵见三人已走,便转过身去,继续打探眼前的那副画卷,似是一点都不将那个黑色包裹放在心上,嘴里还在轻轻念道,“这幅天雷万钧图到底有何秘密呢?我得到已有三月有余,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若不是那个修行大高手真真切切死在我的面前,临死前还死死的抓住这幅画卷不放,我又怎会如此在意呢!哎,算啦,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睡的晚了,明天的脸色又不好了,美女就是伤不起啊!”
王涵韵说完,走到石桌旁,放下手中的明灯,又走到一处石壁旁,伸出玉手,有节律的轻轻叩了三下。
石壁应声而开,露出一个人头大小的暗格,里面只有一座青铜烛台。
王涵韵轻轻扭动这个烛台,只听见一阵阵咔咔之声响起,石室的西南角出现了一道暗门。
王涵韵挽了挽头发,扭着杨柳小腰,身姿婀娜的穿过暗门而去。
不多久,咔咔之声复又响起,暗格和暗门再次隐藏,一切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