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国王死了,那位梁明只在加冕仪式上见过的贤王,不是死于暗杀或是阴谋陷害,只是在一个平凡的早晨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力气。他的死相如他的一生的写照,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一样的平静。
一切都按照安格斯·霍普金斯,那位魔法行会的长老之一的剧本而实行着。来不及留下任何遗嘱的国王,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如同说好的一样,为了唯一的宝座分别采取行动。
皇室无亲情,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是如此,骨肉相残的悲剧早已经在历史上演练重复了无数遍。这原本和梁明毫无关系,但有人将他当成一枚可用的棋子,既然如此那也无妨,原本就没有反抗的理由或者说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说到底梁明也只是一个有着非此界力量的黄金阶级而已,被领域之境的强者瞄上,也是会死的。
再者说了,谁当国王,又和梁明有什么关系。
“梁先生,我很庆幸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相信你不会后悔的。三皇子殿下与你年龄相仿,又对你十分器重,想必会以兄弟之礼相待与你。”
花了几天时间从艾瑞尔赶到王都,按照惯例参加了国王的葬礼,接下来是要去见那位三皇子。安格斯将梁明送到了三皇子的住所后,便让他一个人进去,临走前说了这一段话。
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观察着住宅的室外布局,以此猜想那位三皇子的人格品性。
首先一点,堂堂皇子不住在皇宫就已经足够奇怪了,住的地方也很普通,除了比一般人家大一点奢华一点,梁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再形容这所毫无特色的宅子。
“兄弟之礼?哼,皇室的兄弟之礼就是残杀,安格斯打的什么比喻。”在进门之前,梁明自言自语道。
黑子原本是和他一起来的,但是安格斯指明让梁明一个人来,所以暂时先分开行动,黑子去找住的地方,然后自己办完了事情再过去找她。梁明能感觉到他与黑子之间有着类似契约一样的心灵感应,虽然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用处,但是互相感应位置还是做得到的。
“哦~阁下,你可算来了!”眼前这个擅自管别人叫阁下的男人,就是三皇子。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普通,太过普通了。唯一与常人不同的特征,就是他们皇室血统最常见的金褐色的头发,但是这也被一顶高高的礼帽给遮挡了大部分。
“我尊敬的皇子,欧文殿下,很荣幸见到你。”在本人面前还是避讳一下‘三’皇子这个称呼吧,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数字代号。
欧文非常热情的一把抱住了梁明,感受到僵硬的胸肌贴在自己的身上,梁明感到一阵恶寒。
接下来是一段非常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之后梁明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也就是那套表面功夫,总之两个人几乎是打了半个小时的太极,才把话题引向正题。
“阁下,帝国不能无主,必须有人坐上那个位置,否则这个国家早晚会被几位领主大臣瓜分了去。”
“我并非贪图权利之人,但是自古以来,坐不上皇位的皇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是为了自保。”
欧文的话,梁明很想嗤之以鼻,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欧文殿下多虑了,几位皇子包括公主殿下,都是那位贤王的子嗣,想必都不会是喜欢赶尽杀绝之人。”
“阁下可曾听说过笼中恶魔?”欧文突然问道。
梁明想了想,说道:“有所耳闻,说是一只善良的恶魔,故意被人关在能够轻易挣脱的笼子里,借此消除人们对他的恐惧。结果他的顺从导致他失去了属于恶魔的强大力量,最后被越来越胆大的人们当成了家畜,杀了取肉。”
“欧文殿下,莫非你是想说,如果不争这个权位,最后很可能会连自保的力量都被夺走,落得和那恶魔一样的下场?”
欧文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道:“我是说,我现在,便是那恶魔。”
“殿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说吧男爵,你想要什么?如若钱财或是权利无法满足你,那你直说无妨,只要是这人类帝国边境线内圈着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去。”欧文突然换了个语气,狂傲而且目中无人,仿佛已经得了天下一般。
梁明似乎明白安格斯会选择欧文的原因了,因为他太蠢了,蠢到可以轻易被人当成傀儡把玩,而且自以为聪明更是加大了利用价值。
“多谢殿下厚爱,在下区区男爵之位,得以殿下看重已是福气,怎敢要求更多。”
“哈哈哈,阁下也用不着客气。这样,我给你一些时间让你慢慢考虑,很快就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大可提一提要求。”
虽然很在意欧文口中‘用得到自己的地方’指的是什么,但对方不提也是给这次谈话画了休止符,还是不要纠缠下去。
梁明告辞离去,欧文一直送他到门口,又吩咐了一辆马车给梁明,最后还目送着他离开。
许久,欧文侧身望着一阵风吹来的方向,开口道:“安格斯,他的风里,我闻到了一股恶臭,他似乎不信任我,甚至后来对我有了一丝敌意。”
“您太过心急了,这小子能在这趟浑水里浮出头来,自然不会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欧文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器重他?”
“本来不是那么器重的,可是在我前往艾瑞尔的途中,飓风峡谷的狂风残留了一些极有意思的画面。”
欧文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一种连我们魔法行会都没有记载过的身体禁术,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所谓的龙化。”
“龙化?”
“就是将身体的一部分,转换成半人半龙的形态,说实话那个形态如果能覆盖全身,真的很难想象会变成什么程度的强大怪物。”
欧文虽是无法从字面意思上理解所谓的龙化,但既然是安格斯看重的,应该不会有错,他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这个人倒是必须收入囊中不可了,可是他油盐不进,现在又对我有了戒心,如何是好?”
“再简单不过了,这小子不管怎么样也是个男人,只有我们……”
欧文突然眼前一亮,突然说道:“男人?对了,这小子肯定喜欢男人!”
“没错,只要我们找几个漂亮的男人……额?不好意思,殿下,您刚才说什么?”
“男人啊男人!他一定喜欢男人!”
“…………”
“你刚才看到没有,那小子接触到我的胸肌之后兴奋的发抖了!一定是这样!”欧文的人格切换,有时候就连安格斯也没办法反应过来。
“不,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罢了……”
“对对对!安格斯,据我观察,那小子一定是个受,你赶紧去安排!”
“……那个,您听我说。”
“不对不对,那小子也有可能是个弱气攻,嗯嗯让我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