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舒原地坐下,调整了一下内息,这穷奇剑谱的内功修炼与之前练习的拳法相辅相成,所以修炼一种提升的却是两种,只是辰舒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只觉得两者共通,练起来格外简单。
不过心无旁骛时修炼提升的会更快。
辰舒将剑重新放回剑鞘中,将整把剑拔出来,跪倒在那具尸体前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不管怎样,他学了这位前辈的功夫,那么这位前辈便是他的师父了。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随即收好剑和剑谱,选了一处地方将这具尸体安葬好,之后,立了碑,辰舒又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随即向外面走去。
来时的路不能原路返回,那么只能另寻道路了,既然这里是河道,那么顺着水流的方向总能出去。
辰舒顺着溪水向下,没走多远便见到一处洞口,只是这洞口已被一块巨石堵住了。辰舒用力推了推,巨石依然纹丝不动。
向下不行那便向上,天无绝人之路。
转过身辰舒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巨大的山体被水流掏空了内部,只留了外层支撑在这。不知转了多少圈,辰舒总算找到一处有裂缝的的地方,如同一线天一般,长长的一道,亮光从那缝隙中洒下来,一同落下来的还有几滴水。
这一处的岩石更加的不平整,但是正好便于攀爬。辰舒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却极为灵活,攀爬这样的岩壁并不是难事。
不一会辰舒便跻身从这一线天中挤了出去,重见天日。
从那洞中爬出来的辰舒显得极为疲惫,索性四肢摊开,躺在那裂缝边舒舒服服的休整一番。
日暮西斜,暮色染红了整个天际。
辰舒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身的疲惫总算缓了过来,随即找路下山,天将黑了。
这裂缝似是处于这山的最高点,站在这里远远能看到鹿溪河,已经依旧在忙碌的码头,码头工人此时在辰舒眼里如同蚂蚁一般小,也如同蚂蚁一般忙忙碌碌。
虽然今天打赌又输了,但是此时辰舒心里是开心的,为见到这这样的好景色开心,为得到这样的剑而开心。
正开心的向山下走的辰舒却遇上了老朋友。
辰舒潇洒的一步步向山下踱着,那吊睛白额的大老虎也步态慵懒的从一旁的林中踱出来,正拦在辰舒面前。
所谓冤家路窄,因缘巧合,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虎兄,你是在等我吗?”辰舒心下没了底,这老虎的块头有他两个大,虽然他已经十七岁了但是长的并不结实……
老虎没有等辰舒分析完便张开嘴,一声怒吼,使山间林中都在回荡抖动。
辰舒向后退了两步,正撞在一大树上,背后被顶的生生停住了脚步。背后的触感……辰舒几乎忘了自己还背了一把剑,此时这把剑正横在自己背上。
躲已无路可躲,不能后退那么只能向前。
辰舒将穷奇剑从背后的剑鞘中拔出来,整把剑如同短鞭软软的垂着头,看起来比辰舒还没有底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
辰舒想都没想,忽的向这老虎冲去。那吊睛白额大老虎似是也没想到辰舒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时愣了神,站在原地没有动。
辰舒用力挥着手,那剑如鞭抽打在老虎的额头上,抽出一道血痕,挂下一片皮毛。那老虎被辰舒彻底惹怒了,猛地扑上来,辰舒瞬间便被撞的翻到在地上。
老虎抬起头,抖了抖有光发亮的毛皮,一声怒吼比刚才更甚。
辰舒手中的剑已变成一把刚剑,原来刚才辰舒手腕一动这剑拼接在一起,这样才躲过了老虎的一击。
辰舒大口喘着气,眼前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想太多。人在绝对紧张的情况下反而会变得冷静。此时辰舒就异常的冷静,眼睛盯着老虎脚下的动作,半分也不敢懈怠。
两者互相观望着,老虎再一次一跃而起扑向辰舒,辰舒脚下一滑向旁边翻滚而去躲开了这一击的同时,穷奇剑由刚变软,再一次贴着老虎的脖颈划去。这次的一剑,比刚才那一剑伤害更甚,剑身上已沾了血迹。
老虎不再给辰舒喘息的时间,而仅仅是刚才那一瞬间,这穷奇剑在辰舒手中便已用的得心应手起来。
千变万化,一招一式不仅仅是那册子上的图画,而是印在辰舒脑中的招式。
老虎再次扑过来,将辰舒压倒在地,两者距离近在咫尺。只是此时老虎却无法再靠近辰舒半分,辰舒双手举剑,这剑已变为刚直,正抵在老虎牙间,老虎嘴中的口水顺着牙齿低落在辰舒胸前。
那老虎抬起一爪拍向辰舒,仅在抬爪的瞬间,辰舒借力翻身而上骑在了老虎脖子上,穷奇剑瞬间变为链条,紧贴着老虎的嘴巴被抽离去,老虎的嘴巴被划破向外涌着血。
嘴间的疼痛让老虎失去了耐心和理智,辰舒没抓稳被老虎从背上甩下来,山间回荡着老虎的吼叫声,辰舒看准机会,在老虎再次扑来的瞬间,双手把剑直直刺入老虎的咽喉处。
这一赌,则定生死。
因为双手举剑,再加上老虎自己本身的惯性,这一件瞬间便从脖颈后方刺穿了出去。老虎头沉重的压实在辰舒的肩膀上。
迟迟,辰舒都不敢松开拿剑的手,老虎的血沿着剑柄落在他手上,温热而粘稠。
终于手上没了力气,老虎向旁边一斜,倒在地上。
辰舒没了剑的支撑,同样向后几步跌坐在地,惊魂未定,身上的冷汗渐渐冒了出来。
辰舒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看着倒在一边的死老虎,久久不能平复,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将这老虎打死了。
天边染了墨色,码头的工人们动作也缓慢了下来。江上的船灯已经亮了起来,家家户户的炊烟飘上天空。
深蓝色的天空上已经有了几颗闪耀的星辰,镇中一片温暖的橘色灯火。
辰舒拖着老虎挪了许久才走了不到半里的路程,索性将老虎头锯下来,抱在怀里,一路向着山下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