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午学的钟声响过之后,梁晓刚和好朋友阿强走出教室,走在六月上旬灿烂的阳光下。
在写“我的学校”“我的校园”一类的作文时,有意无意中,梁晓刚也喜欢按部就班的来一句“我们的学校,坐落在茶子岭下、白泥塘上”。对于这个小学的学生来说,这已是一句司空见惯的套话了,未免有人云亦云、落入俗套之嫌。不过,平心而论,这句话也算得上方位感较强,不宜一概否认。
从学校回到家,约需十分钟。就此机会,我们就先来看看这所小学吧。
这所小学,位于街口东南两三百米处。从长空中俯瞰,蓝天白云下,十多间教室一字长蛇阵一般,自西向东排列着,也是颇有气势的。有时候,梁晓刚也会这样想,学生多半是横穿马路,再一路东南行来到学校的。这些教室,却是越往西年级数越大;换句话说,年纪越小的学生,要走的路却越长。这,似乎不合常理啊。或许,低年级的学生,欢呼雀跃惯了,多走一点路也不在话下吧?
一间教室有前后两扇门,门口朝南开。门口以南几十公分处,是一片长条形的、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冬青。这冬青,也叫万年青;“万年”什么的,似有夸大之嫌,四季常青倒是可以期待的。冬青树以南是一大片长方形的空地,有数十亩见方。据梁晓刚目测,这片空地宽约十一二米。也就是说,从教室门口向南走出十一二米,就可以来到一排大树脚下。这排大树的北边,分布着好几个乒乓球桌,有此爱好的学生可以到那里一试身手。大树以南,地势稍稍抬高了五六十公分。这也是一大片平整的土地;一般情况下,做操、集会,就在这“楼座”上。因此,严格地说,这才是真正的操场;她北边靠近教室的那些平地,没有正式的用场,只能算是自由小天地了。
操场最南端,有一个高约一米的主席台。如果不是正式场合,调皮的学生也尽可爬上跳下,自得其乐。
穿过主席台南侧的小路,再往南走出一两米,就可以来到篮球场上。
这篮球场,其实就位于茶子岭的北麓。
这片土岭,长约五六百米,自西向东绵延着,就像一条巨龙,盘旋在那一排教室的南边。大致算来,而这就像两条平行线,遥相呼应着。也说不清楚,在那些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教室与土岭之间,有着怎样的对话与私语。茶子岭,顾名思义,就是长着茶子树的土岭。不过,从渐渐懂事之日起,梁晓刚就觉得,这茶子岭也算不上名副其实了:偌大的一片岭上,稀稀疏疏地分布着百十株茶子树,倒像是万顷金黄上飘着几片绿叶,甚是寂寥。当然,这茶子树比常见的灌木高不了多少,不利于遮荫避雨,小伙伴们也就不怎么把它放在心上。倒是教室西南侧(当然也在这片土岭上)的那一片草地,草地四周竹树环合,才是小伙伴们的乐园与乐土。这茶子岭,坡度不大,从篮球场向南抬脚走上一米左右(指垂直高度),即可到岭上一游。茶子岭南麓约五六十米处,是一条弯弯的小河。这条玉带般环绕着土岭的小河,河水清凉,也不算太深,盛夏时节倒也不乏跃入其中一游为快之人。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学校严禁在校学生到河里游泳,违者将严惩不贷。
有人会问,我悄悄地下河游上几分钟,只要头发不湿,校方如何知道?
很简单,只要在你的小腿上轻轻一划,就会现出一条印痕来。太阳再大,那游泳留下的“铁证”,也不会轻易消失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梁晓刚和他的小伙伴们,对学校的良苦用心,还是能够理解的。再说,这条小河再好,其清澈凉爽程度,又如何能跟龙潭相比?如果实在想清凉一下,大可先到龙潭游上一阵子,神清气爽之后再到学校上课。因此,茶子岭南麓的这条小河,多半只能远观了。
以上就是教室南侧的大致情形了,一番神游之后,你是不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呢?
其实,教室以南的这片风景,的确略有某些遗憾,比如说不能下河游泳。
对于梁晓刚和他的小伙伴来说,即使是足不出户,北边的窗外,也是异彩纷呈、风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