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萌芽叶细裁,山间漫步畅心怀。休言冬后萧条景,温暖春风送绿来。这是余亚飞的“初春”。
2011年北京的初春,到处是一片,春意盎然,含苞待放的景象,空气里没有一丝寒意,悠悠的雪花已经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淅沥沥的小雨,柳枝发了新芽,小草也偷偷的钻出了地面,春风轻轻的拂面而过,阳光和煦的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北京很大,比Z城市大很多倍,节奏很快,竞争力无处不在,日子也比在Z城市忙碌了很多,尽管忙碌周晓晴还是没有忘了宋亦哥,只是把它藏在了心理的某个角落,刚去SF大学的时候也有几个男生在追求周晓晴,只是周晓晴都以自己有男友的名义拒绝了,后来同学们都以为她真的有男友了便也就不在追求她了
有时候大家也都谈论到初恋什么的她都是以“那都是少年时候的糊涂事罢了”搪塞过去,然后一笑而过。
和周晓晴一起来到北京的还有夏安,他就是学校那第二个名额的人选。
“你在那?我约了李明他们,你也一起过来吧”电话那头是夏安温柔的声音。
“在家”?周晓晴的声音有些微弱,“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怎么了?哪不舒服?是又头痛了吗”?夏安的声音有些着急。
“没事!大概是有些感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周晓晴挂了电话。
去北京之后周晓晴没有住学校的宿舍,因为宿舍的住宿费太贵了,她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地下室,地下室的价格虽便宜但是却又冷又潮。
她父亲给他的生活费有限,在北京这么大的城市根本就不够用,她平时没课的时候都会出去找些兼职什么的,比如超市的促销员,或者给各自商家派发传单什么的,有时候还在学校接一些帮别人写稿子的活,零零散散的将够她生活。
从昨天晚上开始周晓情就有些头痛发烧,自己吃了些退烧药,一晚上也没睡好,早上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起不了床,打电话让同学帮她请了假。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强支撑着从床头柜找到了一盒“康太克”,却发现暖壶里竟然连热水也没有,她拿着杯子想找隔壁的李姐要杯水,结果没走几步,头一晕摔倒在了地上,
杯子的碎片深深的扎进了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强烈的疼痛感袭上心头,意识模糊的周小晴好象瞬间回到了高考后的那段日子。
高考结束的假期,周晓晴和宋亦哥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平房,他们是以兄妹的名义租的,所以让房东在房间的两边各放了一张单人床,中间则用一块厚厚的黑色雨布隔开,虽然同住一室但他们从来都没有逾越过雷池。
房子虽然很小,但却被他们布置的很温馨,他们从市场买了很多花花绿绿的贴纸,还从鱼市买了两条小鱼,一条白色的,一条红色的,小白代表宋亦哥,小红代表周晓晴,鱼缸放在窗边的窗台上,一进门就能看的见。
那时候宋一哥找了份家教的工作,给初中生补习物理和化学,周晓晴在超市做收银员,
两个人的收入不多,但够他们生活,空闲的时候他们还会在家里做饭,虽然周晓晴做的饭菜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每次宋亦哥都会吃的精光,然后赞不绝口,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一次夜里周晓晴忽然感觉腹部疼痛难忍,躺在床上来回打滚,宋亦哥听到她难受的呻吟声,拉开帘子,只见周晓晴蜷缩在被子里,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在这小县城里,半夜的街道上根本就没有出租车,宋亦哥就背着周晓晴跑到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周晓晴是急性阑尾炎,医生建议马上做手术,让他交3000块钱的住院押金,对于两个学生来说哪有那么多钱,而且大半夜也没办法找别人借,想来想去现在能送钱给他的也只有张秀梅,万般无奈之下宋亦哥拨通了张秀梅的电话。
自从张秀梅和宋明和离婚之后,张秀梅就改嫁到了Z市。
尽管宋亦哥也在Z市读书,但他从来没有主动给张秀梅打过电话,有的时候张秀梅打给他,他要么不接,要么接了也没什么好语气。
电话的铃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张秀梅,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儿子,张秀梅既激动,又不安,她接起电话颤动的声音说了声“乐乐”!
“你能给我送点钱吗?在附属医院”!宋亦哥的声音干脆利落。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医院”张秀梅的声音很慌乱。
“你别管了,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带三千块钱来医院”!
“好好好!我马上去”!
宋亦哥挂了电话,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现在得阑尾炎的是他自己,他都不会打电话给张秀梅,可是为了周晓晴,他还是做了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做的事情。
接到电话的张秀梅以为是宋亦哥出了什么事情,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开车赶到了医院,看见宋亦哥好端端的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她终于松了口气,她走到宋亦哥面前,把一个信封放在宋亦哥手里,转身要走。
宋亦哥却在背后大声的说了声“谢谢”!
张秀梅停住了脚步,她的心“咯噔”一下,这是宋亦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她说谢谢,她的眼眶含着泪花,尽管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宋亦哥已经下了楼,但是那句“谢谢”却无数边的回荡在空荡荡的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