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忻真的很想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话在嘴里,没有说出口,尽快揭开这个话题才是良策。
“你不是说去见一个人吗?”细细想想,墨然的话似乎不对劲,不是说去见一个人吗?自己应该也认识,可这个地方人际罕见,会是谁?
墨然但笑不语,能带她出现在这里,他自发的觉得开心,他想,她一定很想见忻儿。
“很快就能见到了!”墨然抬步往前,走了两步,他恍然想起什么,快步回转,到车里拿出一束白玫瑰。
“白玫瑰?纯纯的爱?”刘忻轻语,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墨然,心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
墨然拿着白玫瑰从身边擦身而过,“走吧!”
淡淡的失落,她懊恼,竟然误会了。这花是送给他最重要的人吧!莫名,心底堵得慌。
爬了近20分钟的山路,刘忻见到了熟悉的花种-菁花。恍惚,熟悉的记忆闪过脑海,这花总是轻易牵动她的心神,也许是那一刻太过于美好,太过于不真实、梦幻,反而刻入骨子里,就像一场美梦,甘愿沉沦,永远也不要醒来。
她下意识看了墨然,他只顾走着,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异样,刘忻越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这是墨家另一片花圃园吧,她记得,那个温婉、高贵的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菁花。
两人仿佛达成某种一致默契,静静漫步,她紧跟他,他不急不缓,像是欣赏一路沿途的自然风光的旅人,虽无声言情却更胜有声谈情。
一团疑问,刘忻很想问,压抑在心底,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心底藏的小心思,经不起追问。
“到了!这里很美,对吗?”墨然好像今天特别开心。
“嗯!”刘忻颔首点头,心底一丝不快被压抑。
“曾经有人说过,世事无常,生命的安息最好就是长眠,安静,祥和!这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地方,不错吧!”墨然张开双臂,俯瞰山下。
刘忻点头,认可,“。。。。。。。”
“今天我带你来,是完成她的心愿!她离开前对我说过,她想见你一面!可能她都没想到,这一面居然快5年的时间。今天她一定会很开心。”墨然嘴角都带着笑意,‘母亲,我带她来看你了!您会开心吗?’
墨然话里的意思,刘忻听出端倪,什么‘离开’?难道。。。。。收缩瞳孔,她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巴,可怕的事实令刘忻无比震惊:怎么会?她那么年轻,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可能,一定是我误会了!
“你什么意思?”不小心她问出口,实在是太过于震惊,宁人不敢相信。
“嗯~”尾音拉长,墨然疑惑。刘忻的表情让他恍然大悟,“你不知道?”他以为她知道,哦,自己忘了,她离开已经8年,失忆,患病,又怎么会关注国内,尤其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呢?
伤痛,不可避急,那一幕,那张血照,他终生难忘。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靠得近了,她会躲得越来越远。远了,挂念的不舍,放不下,总会情不自禁去插足她的生活。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回荡在刘忻脑海里的就是这几个字,多讽刺。她一直很喜欢和墨母相处,她是个很好的人,刘忻曾以为她当自己的婆婆,肯定没有婆媳问题,会是让人羡慕的婆媳。。。。。。。而如今,她已经离开了。。。。。很想哭,真的很想哭,墨母,对自己很好很好,弥补了自己缺失的母爱,很温暖的感觉。。。。。可是,她却永远的离开了!
刘忻的内心一片空白!喃喃自语:“我怎么可以忘了?白玫瑰还有高贵的花语,完全配得上她的好!她那么优雅高贵,她也最喜欢朴质纯洁的花,这个季节,菁花离开了花季,也只有白玫瑰了!我早该料到的。”
怅然,原本的愉悦变得沉闷,墨然回走,走到刘忻跟前,“母亲,很想见你!今天你陪我见见她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自责、内疚,刘忻慌不择言。
墨然没有插话,他能说什么?如果?真的有如果,你就真的会回来吗?你那么恨我,你背负的痛苦那么深?又怎么会轻易踏足?忻儿,我无法反驳,或许,我可以把这话当真,给自己留一个遐想‘如果’的余地。。。。。
“她就在前面,现在来看她,她也会很开心。”墨然手指着前方一条小径。
“真的吗?”刘忻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墨然产生一种冲动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揉进身体里。
“嗯!”怕唐突了她,最后,他捏紧的手,松开,牵起她的手,往那个方向走。果然,她的手在颤抖,手心一片冰凉,握住那一刻,他清晰感受到她在轻轻挣扎,缩回。
“就这一次,好吗?”墨然定定注视她的眼睛,这一瞬间,她太脆弱,他舍不得,心疼她,她不该强装坚强,她该柔弱一点的。
刘忻片刻挣扎后就放弃了,她看懂了他眼中的柔情,她此刻的确需要一个依靠,一个可以给她心灵慰藉的人。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大手包裹着,似被一股暖流包围,缓缓流进心底,不在那么冰凉。
靠近墓碑,记忆袭来,外婆的去世,撕裂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让她惴惴不安,无意识捏紧他的手,就像是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