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我仍然骑在马上,问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打算。
“哟呵,碰到了个不要命的哈,居然敢问起大爷的名字来了!”
“实话跟你说吧,我也当过山贼。你是不是大爷,得看我手里这杆枪同意不同意。要不这样,让你那些兄弟们都歇着,咱俩单挑,要是你赢了,我这里所有东西自然都归你;不过,要是你输了,嘿嘿,你就只能给兄弟们当二爷啦!”我冲着所有的人大声说着,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我不是怕这些人一起围攻我,只是不想随便伤人。
为首那人犹豫了片刻,心中并没有把握赢我,有心不想单挑,又怕在兄弟们面前失了面子。
“兄弟们,你们看看,你们大爷怂了!”我对着那伙人用更大的声音喊着,“我看,不如你们都跟着我混算了,强过这个怂包一百倍呀!”
人群之中有几声不协调的干笑声。那贼匪已经没有退路,只得说:“休要胡说,哪个怂了?来来来,看家伙!大爷还怕了你不成?”说着举刀冲了上来,被我一枪撂倒。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怔怔地盯着我,一边晃着脚步,心里一定在想着今天这个局面该怎么收拾才好。
我看也不看他。他绕到我的身后,觉得应该有机可乘,立刻又扑上来,我以枪当棍“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背上,他“噗通”一声又被打趴在地上。这一次比前一次摔的重,他稍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还要打吗?”我问。
“你、你、”他一时无语,只能一招手,叫着,“兄弟们,别跟他啰嗦啦,大伙一起上啊!”
我早已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手中枪一抖,“刷刷刷”连耍了几个招式,然后立定,问那群人道:“怎么样,哪个觉得自己皮厚不怕疼的,就上前来试试吧。”
这些人便都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便策马慢慢向为首那人逼过去。他见势不妙,叫了一声:“撤啦!”转身抬腿就要跑开。我用枪尖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啪地朝他背上礽去,正砸在他后心,他噗通一声又摔在地上。其他人本来正想逃走,见状都又定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我骑着马慢慢地上去,这次他终于知趣了,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就拜,嘴里说道:“大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称大爷啦,您是大爷!从今往后,咱着山寨就是您的!只求您留着小人的性命,好给您端茶倒水!”
我点点头,说道:“嗯,这还差不多。你起来吧,我本来也没想要你的性命。你叫什么名字?这山叫什么山?”
“回大爷,小人叫刘僻,这山叫牛头山。我等原是黄巾军的,前几个月被那个叫什么曹操的给打败了,只得逃到这里来,占着这个山寨,勉强糊口饭吃。”那刘僻并未敢起身,仍跪在那里回答。
“你起来吧。”我又说了一遍,然后对众人说:“来来,你们都过来。”等众人聚拢来,我继续说道:“众位兄弟,不瞒你们说,我原来也是山贼,不过我现在不做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意思。做来做去,也就是抢抢东西打打劫的,还老是怕官兵来抓,整天提心吊胆的。”。
“是啊是啊,我们也不想做山贼的,可是没办法啊。”众人中有那么几个说道。
“既然不想做,那怎么不回乡务农?”我问。
“唉!谁不想回去?可是回不去咯。我们参加过黄巾军,乡里早就知道了,我们一起回去,那肯定是要被抓去坐牢啊。”有人回答。
“哦。那你们没有想过去参加官兵?你们都是打过仗的有经验的兵啊。”
“哎哟,我们也想过,可是听说象我们这种参加过黄巾军的人,就算入了官兵也是最被欺负的,根本不当人对待,所以我们不敢去。”
“哦,原来是这样。”我顿了顿,说道:“兄弟们,你们知道吗,这官兵和官兵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官兵是坏人,但也有的官兵是好人。我可以带你们加入好的官兵,这样以前的旧账就能一笔勾销了,大家也不会被虐待。假如再立个军功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当官发财呢!”这就是我方才想到的打算,一者从周泰的事情上受到启发,想引导这些人将来有个出路,二者我也不用再担心被袁术的官兵抓去当壮丁。
“哇,真的能那样吗?要真能那样那太好啦!”众人全都兴奋起来。
“当然是真的啦!”我充满信心地说,跟着又问刘僻,“喂,你什么意见啊?”
“那当然好啦!现在您就是我们的老大,您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刘僻立刻诚惶诚恐地表态,生怕我不满意。
“对对!您就是老大,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众人也争先恐后地和道。
“那好,咱就这么定了,有愿意继续在这做山贼的,咱也不勉强,请自便!”
“没有没有,我们都愿意跟着老大!”
“好。”我又假装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还有个主意。假如我们就这么加入官兵,虽然人家不会欺负我们,但也不一定看重我们。可是,如果我们在加入官兵前,先立点什么军攻,赚点名气,那时候再加入,那人家肯定是很欢迎,说不定还要来请咱们呢,那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老大,您的意思是,我们先自己拉个队伍?”有聪明的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我回道。
“哇!”众人更加兴奋,“那比做山贼有意思多了呀!”
“可是,咱就这么点人,能打仗吗?”也有人问。
“那要看打谁、怎么打法。”我说,“比如,现在袁术刚刚宣布当皇帝,他这就是在谋反,大逆不道!我们去打他,就等于是替皇帝惩治逆贼,怎么着都是立功的事,对不对?”
“对对!”众人纷纷点头。
“至于怎么打,那也好办。现在袁术谋反,要打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根本顾不过来。我们呢,就给他搞点小麻烦,骚扰骚扰,让他既觉得我们烦,又觉得不值得也没精力用大队人马对付我们。”
“哎,老大,这个办法好啊!我看行!”一个有点点岁数的人说道。
“哎哟老李头,什么你看行你看行的,这是咱老大的主意,还用得着你看吗?”另一个人起哄道。
“哎哎哎哎,习惯了习惯了。”那个叫老李头的连忙摆手哂笑道。众人一阵哄笑。
“嗯,老大,那我们打什么旗号?”刘僻问。
“就打刘字旗号!”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您是老大,怎么能打我的旗号啊?”
其实我心里想的倒不是他,而是刘鳐。但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将错就错,说道:“没关系,我们这个刘字,不单是因为你姓刘。你想啊,当今天子也姓刘,皇亲贵胄也姓刘,那他们军队的旗号肯定也是刘字。如果我们不挂刘字,到时候被他们误会,打起我们来,那就不妥了。所以我们也挂刘字,到时候战场上,刘字旗号的一看对面也是刘字旗号的,就知道是自己人啦!”
“哦,老大,您的意思是,咱以后遇到刘字旗号的,那都是自己人,咱互相都别打,对不对?”
“就是这个意思!”
“嗯,明白了,那咱就挂刘字旗号!”刘僻点头,又冲着众人说:“大伙听好了,老大有令,以后遇到刘家旗号的队伍,那就是自己人!”
“知道啦!”众人齐齐应道。
“那老大,咱都怎么叫您啊?就这么叫老大吗?”
“嗯,咱在得到朝廷的正式封赏前,先都不用朝廷的军衔。这样吧,你们就叫我司令;你呢,是全军统帅,所以就叫军长,咱这些人就是一个军;军下面分三个师,你去选三个有经验得力的,选作师长。先这么着吧。”
其实以那几号人,顶多也就是一个连罢了,我就是顺便过过官瘾吧。
“好嘞!”刘僻应道,“那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嗯,我们最终是要找到朝廷的队伍会合,所以从这里向北是最近的走法。不过,这个走法有两个问题,一是现在袁术就要和吕布开仗,大队人马集中在前线,我们这样过去容易遭遇大部队。二是往北是吕布的军队,吕布也不能算是朝廷的人马,咱们到了那边以后还是要往西移。所以,我们先西移,再北上!”
“嗯,好!”刘僻点头同意,“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个好兄弟,叫邓疏,就在离这不远的另一个山头做山大王。他们也是参加黄巾军、战败后没有出路的队伍。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让他也一起加入!”
我点头同意,于是带上一小队人马,就跟着刘僻去找邓疏。半晌,到了另一个山头。那山前的小喽啰见到刘僻,赶紧的上去通知,不一会儿,一个留着浓黑胡子、三十来岁的汉子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来到我们面前。“哈哈哈哈,兄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这位是?”
刘僻忙上前低声嘀咕了一阵。那汉子一边听一边瞟我几眼。
“哎!你是不是上他的当啦!就凭他?我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能耐!”刘僻说完,那汉子指着我叫道。
“哟,邓疏是吧?看来你是对我不服咯?”我挑衅道。
“我就不服!”
“没关系。你就直说吧,要怎么让你服?”
“除非你能打赢我!”
“好!”我一声答应,人已催马来到他的面前,举起枪,“啪啪啪”给了他三记闷打。
“怎么样?”我问。
“你这个……不算!乘我没准备好,这是偷袭!”
“那好,这次让你先动手。”我坐在马上,悠闲地看着他。
他“刷刷刷”地先将手中的刀耍成了花,然后期身而上。他的武功比那刘僻确实是要强点,可是也就是强那么一点罢了。我等他刀近,抬手先用枪头把他的刀挡出去,跟着枪尾反转过来,“啪啪啪”又给了他三记闷棍,然后枪身一翻,枪头刷地已经停在他的咽喉前。他立刻怔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
“嘿嘿,没事,再来再来。”我抽回枪头,对他说。
他啪的一声把刀扔了,倒身下拜,说道:“不来了!不来了!英雄,我龚都彻底服了!我看我连给你牵个马都不配呢!”
“哈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一旁的刘僻大大地松了口气。
后面的事情就顺利了。我将邓疏的队伍编成第二军,其实也只有一百来号人,邓疏任二军长,这样就形成了我的“刘邓大军”。又将负责后勤的士兵组成后勤营,找了个能干的老兵任营长;又任命了一个先锋营。
吃了饭,我和刘邓一起商议,要先去袭取旁边的县城,借点粮食和钱财,然后再出发西行。半晌,定下了计策,分头去执行。
计策其实不复杂。首先要找个胆大且会说话的,到那县尉雷薄的面前哭诉招了山贼抢劫,劫走了传家的什么宝贝,恳请县老爷出兵剿除山贼。那雷薄本是爱财之人,听到有传家宝贝,禁不住心里的小九九诱惑,再加上听说山贼的兵力并不强,必然会亲自带兵出城。选这个胆大会说话的人时,邓疏自告奋勇要亲自去,他也确实是最妥当的人选,我便同意了。同时,他的一小队人马先扮成平民混入县城,各自埋伏在东城门附近。他的其他人马则埋伏在东城门外待命。
果然,没多久,雷薄就带着大队人马从南门出城了,城内只留下少许兵士把守。混入城里的人马很轻松地就控制了东城门和银粮库,城外的人马就推着小车进到城里,装满了粮食和银钱。这时候那雷薄的大队人马也差不多到了刘僻的山前,邓疏先找个理由撤下。然后山上的人马下来列队,两边就要短兵相接之际,城内早点起一把大火,守城的兵士中已有赶到雷薄军前的,气喘吁吁地通报县城已失守。那雷薄当然是大惊失色,撇了山贼和传家宝贝,急匆匆赶回县城。就在要到城门之际,只见我单人匹马站在城门口,叫了声:“雷县尉,你中计了!
雷薄慌忙勒马提缰,压住队型,断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是来向你借点粮食的,现在粮食已经借好了,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当面向你道个谢。”
“我呸!大胆狂徒!竟敢赚我官粮,真是不怕死!全军!给我出击!”
想必雷薄不会将我放在眼里,只是派些兵丁直接冲过来对付我。他的刀将将挥起,我早已策马冲了过去。一些兵丁上前来时,我已将手中的枪舞乘一片,迎上来的士兵纷纷往两边躲闪。势如破竹,转眼间我已经杀到雷薄的面前,枪间直指他的咽喉。
“英、英雄且住,有话好说。”雷薄当场就懵了,结结巴巴地说,同时示意士兵们站在原地不动。
“嗯,这就对了。”我点点头,但并未收回枪头。“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现在你有三个选择。第一,让我一枪扎死你,然后看你的这些兵丁能不能为你报仇。”
“不不不,万万不可!我这条命不值钱,但英雄的性命宝贵啊!快快快,说说第二个选择!”雷薄连忙说。
“反应果然是快!第二,我们这就离去,雷县尉随后派人捉拿,并且还上报郡府,请郡府出兵共同捉拿。虽然说,让山贼抢了钱财粮食,确实有些丢人,弄不好上面还会怪罪下来,官衔不保,不过,如果能就此捉住我们,也算报了今天这个仇了。”
“嗯……还是再听听第三个吧。”
“好。第三个选择:雷县尉就当我们没来过,丢掉的粮食,是因周围有灾民,赈灾之用,本应先请示郡府再开仓放粮,但因灾情实在严重,等不及向上面请示了。至于为什么有灾,那当然是黄巾余孽不断扰民所致。至于那黄巾余孽,自然已经被雷县尉剿除了。雷县尉放心,不出半个时辰,刚才雷县尉去征讨的那座山就会一把火烧个干净,贼人已死的死,逃的逃,再也不会扰民了。”
“嗯,嗯,这个好!就这么办!”雷薄连连点头。
“那好,请雷县尉立刻下令士兵都去救火吧。”
“这个……”他犹豫着,但心里也清楚没别的选择,只能下令。等他的兵士走的差不多了,我收回枪,打马离去,只留下雷薄一个人惊魂甫定,呆坐在马上怔怔的半晌未动。
我与众人在约定地点碰了头。队伍都异常地兴奋,觉得这一仗打的漂亮。看的出,大家都有了胜利的信心,干劲十足。我们两百多号人便沿着江淮之间的路西行。果然那雷薄没有申张军粮被抢的事情。
这一天,队伍悠悠闲闲地来到一座山前。这山生的清秀,但也很容易断定山上有山贼。于是队伍就在山下扎成互为犄角的两个营寨,再让人做了“山贼出来”的提示牌,来回在山前显示,然后又让人做了要放火烧山的样子。没多久,山上终于下来一队头扎黄巾的人马,领头的是一个嘴上蓄着黑胡子的汉子,约莫三十岁的模样。
我让刘僻先上去问问那个人的底细。
刘僻上去和那个汉子叽里咕噜地对话了一阵后,回来说,那大汉叫龚都,也是黄巾军,是人公将军张梁的部下,溃败后占了这座山做了山贼;刘僻和邓疏都属于地公将军张宝的部下,所以两方面没有太大的交集。
我又让刘僻上去和他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劝他也考虑一下要不要一起加入。龚都在那里犹豫着。
我便打马上前,说道:“你肯定觉得加入我们有些莫名其妙,是吧?按说咱都是黄巾出身,顶多就是一个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借条道我们走,我们自己管自己过路就好,是不是?”
那汉子点点头。
“我也想这样相安无事的。可是,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是去攻打县城的,我是怕我们打完县城后走人了,县城的官兵会拿你们撒气,那样就是我们害了你们,所以必须要告诉你们。别看你们现在威风,那是因为官兵没认真对付你。要是官兵来了,将这个山一围,烧上一把火,再往水源里下毒,你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这……”他本能地想要反驳,可是又没说什么。
“你是觉得我是在瞎说,是不是?你觉得就咱这点兵,怎么可能去打县城,是不是?那我得告诉你,咱们前两天刚刚打过一个县城,咱的这粮食和钱财,都是从那县城得来的。就前面这个县城,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那……”他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又是啥都没说。
“要不这样,咱先比试比试,看谁厉害。”我说,“不过呢,咱毕竟都曾经是黄巾军,也算是战友了,所以我也不忍心咱们两家真的打起来,自己人火拼。所以咱这样:你耍一套招式,我也耍一套招式,然后呢,咱们就让两边的兄弟自己选。愿意跟着你继续呆在这山上的兄弟,包括咱们这边的兄弟,都跟着你继续呆在这山上;要是有愿意跟着咱们去投奔官军,从此建功立业,正正经经过日子的兄弟,那么你也别拦着他们,就让他们跟着咱们走。你看怎样?”
他站在那里,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看来你是不喜欢这个办法。这是为什么呢?舍不得兄弟们离开?哦,我知道了,我的人少,你的人多,你觉得这一把赌的不公平,是不是?”
“是是!”他觉得这算是个不错的理由,就点头道。
“我呢,有两百来号人,当然也可以让你只出两百人的这么赌,可是我不想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兄弟们的将来,关系太重大了,所以咱们根本不能拿来当赌注!”接着我转身面对所有的人说:“兄弟们,当初咱们加入黄巾军,事实证明是赌错了,且不要说那些受了重伤和没了性命的兄弟,就是咱们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四肢健全的,也不能象普通人那样过日子,只能被困在这山里,有爹娘的也没法孝顺,有娘子和孩子的也没法照顾,是不是?哪一天官兵来了,咱还不知道后果会怎样!现在呢,多亏了袁术自称皇帝,我们这才有了个洗刷过去的机会。我们只要去打袁术,那就是为朝廷做事了,咱再找个仁义的官投奔,那朝廷自然会高兴,也会不再追究咱的过去。如果咱干的漂亮立下大功,那得到重赏,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升官发财,那也有可能;最起码,咱能象普通人那样,能跟爹娘团聚,能讨媳妇、生儿女。要不是那袁术做皇帝,咱还真没有这个机会!所以,请兄弟们都好好寻思寻思吧,机会难得!”
不用看他们的脸我就能肯定他们内心必定是动摇的。我又接着说:“刚才我说要去打县城,你们肯定不相信,对不对?这也难怪。这两年,你们尝过打胜仗的滋味吗?你们有过主动打官兵的事吗?一定是没有吧?见到官兵躲还来不及呢,哪个会主动去招惹他们?这就是你们现在的情况,因为一个月前咱也是这个熊样!可是现在咱已经完全不同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咱现在是多数人啦!当初黄巾军为什么会战败?就是因为我们人少,要打我们的人太多嘛!一个道理,别看我们才这么点人,可是要打袁术的人,那就多了去了,这样算算,我们的人就比袁术多的多了,根本不用怕他!”
人群中有人已经开始点头。
“喂!你真啰嗦!”龚都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要打就去打,我们不管你的事,你也别来烦我们!”
“不瞒你说,我也觉得自己啰嗦!可咱这是为啥呀?”我点头道:“要不这么着,我这就打给你们看看,让你们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堂堂正正的打胜仗,然后你们再考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你要真能打败那个县城的官兵,我就服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只要龚都答应了这个,那后面的事情就不难了,我们约定好,所谓的打胜官兵,就是从县城抢到一定数量的粮食和钱财。虽然这次的县城守兵比上一个多不少,但也不是难事。首先,我照例安排一些兄弟潜入县城做好准备,然后在傍晚时分派出一队人马去县城外假装要攻打县城。县城的县尉叫陈兰,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果然中计,城内杀出一队人马来。我同时已安排胆大会说的人扮做县里的小喽啰,到由刘勋掌管的临县去求助,就说这边贼势浩大,县城吃紧。等刘勋那边派援军出来后,先叫一队人马打着陈兰的旗号去伏击援军,让他们知道“贼兵”是假冒旗号的,然后伏兵就此退去。等到援军和县城派出的兵相遇时,黑暗中还以为那又是贼兵,所以大打出手。陈兰的人马不敌刘勋的人马,黑暗中以为刘勋的兵马是挂了假冒旗号的贼兵,连忙派小兵回城里求援,于是陈兰又派出更多的军兵,城外打的更激烈。于是我们趁着城内兵少的时候,拿下了粮仓,装满十多车的粮食财物后,大摇大摆地出了县城。城外的两队人马一直打到天亮才发现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一仗打完后,陈兰和刘勋大怒,以为是龚都他们干的,整顿兵马就要来攻山。这下龚都无话可说,眼看山是守不住了,只得带着近一千人马加入我们。我连忙上前迎接,边说:“刘邓两位大哥,请别怪我事先没问过你们的意见。因为龚大哥有一千号人,咱才两百号,所以这司令官就必须请龚大哥做!”
龚都一听,心里顿时踏实很多,但嘴上连忙坚决推辞。几番推辞之后,最后终于商定:司令官仍然由我当,龚都任副司令,龚都大军分成两部分,分别是三路军和四路军,由龚都提拔两名干将分别担任军长,他们一个姓孔,叫孔涛,另一个姓林,叫林岳。这个结果大家都欣然接受。于是大军合并一处,将山上虚布阵势,然后全军继续西行,于路上打听到消息,说那陈兰的兵马破了虚阵,将山上树木胡乱砍了一阵,然后派人占了山头,就回去交差了。那陈兰接到前线催粮的命令,也就把这事放在一边。这下龚都更加信服。
这一天行军结束,扎营休息,和那龚都、刘僻、邓疏等人闲聊之时,见有个龚都营中的小喽啰在外面朝里张望,便叫了进来,询问有什么事。那喽啰对着邓疏说,他和邓疏是同乡,前阵子偷偷回去过一次,得知邓疏的娘子生了个儿子。近日两军合并,他也是几经确认后才确定咱邓军长就是他同乡,所以专程来报告喜讯。
“啊?哈哈哈哈,我有儿子啦!哈哈哈哈!”邓疏听完,咧开嘴一阵傻笑不停。
“这可是特大喜事啊!请客请客!”我们都起哄道。
“当然当然!哈哈哈哈,我请!我请!”
“邓大哥,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儿子?”我问。
“哎!怕是不行了。我是去年这个时候偷偷回去过几天,孩子应该就是这个有的。说起来惭愧,那几天你们嫂子为着我入黄巾军的事情正生我气,不搭理我,我是硬把她拿下的,她是一边哭啊,一边使劲掐我,掐的那个酸爽!”
“哎哟,邓大哥,能不能别说这些肉麻的话啦?咱这都还没娘子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啊?”刘僻叫起来,大伙一阵哄笑。
“哎!哎!哈哈哈哈,你们看我,这一高兴,自己都管不住嘴了,咱不说这个。没过几天,官兵就发觉我回去了,派兵来抓,我是匆匆忙忙就又逃回队伍里。现在我娘子生了娃,估计那官兵想着我可能又会回去,正等着我呢!要回去也得晚些日子。”
“哎哟,那既然这样,”我对邓疏的同乡说,“这位兄弟,你目标小,能不能麻烦你再悄悄回去一趟,多捎带些钱两给邓军长家里,顺便捎句话,就说邓军长现在已经不是黄巾军啦,正在参加朝廷的兵,等以后立了军功,将功赎过,就可以回家过正常日子了,让邓军长一家都安安心心的吧。”
“是,司令!”接着那个同乡又问:“邓军长,要不你给孩子起个名字,我也悄悄地转给嫂子?”
“哎!哎!哈哈哈哈!”邓疏仍然沉浸在喜悦中,估计是没听清楚同乡的问题。
“哦,叫邓哎?好的邓军长,那我去了。”
“哎!哎!哈哈哈哈!”
等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清醒过来,望着我们说,“哎,不对啊!他刚才是让我给孩子起名字的吗?哎哟!我还没起呢,他怎么就走了?”
“邓大哥,你刚才哎啊哎的,人家以为你那就是给孩子起的名字呢。”
“哎哟!那怎么成啊,怎么能叫邓哎呢?”邓疏急道。
“邓大哥,其实也没事,你可以让孩子叫邓艾,这个名字很不错的,这个艾字表示美好的意思,我已经叫人把正确的写法写下来给你的同乡了,不会弄错的。”我说。
“是吗?邓艾、邓艾……嗯,好好好,咱司令就是有知识!哈哈哈哈,请客!请客!你们都得多喝几杯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