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特达尼元帅府邸内,一名黑衣人踏着满地的白雪朝着前方的房间前行,黑衣人越来越靠近那房间,那门突然打开了,房间里传来了一句话,“进来说。”
“是。”黑衣人窜入房间里,那房间的门再一次关上。
房间中,黑衣人恭敬的将手头上卷轴放到桌上,“元帅,这是你要的东西。”随后徐徐退了两步半跪在地上,“在沐锦鸿回返天骑之前,他的伙伴王天虎就去了陈国腹地,具体做什么不得而知。”
特达尼元帅一边听着黑衣人的报告,脸上露出一丝怒气,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另一份情报之中知道了王天虎的行踪,“卷轴上的情报怎么这么少?”元帅看到黑衣人递上来的情报更加恼怒,难道这群情报人员已经开始糊弄自己这个老头子了吗?
“元帅息怒,非是属下办事不尽力,而是这两人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尤其是这沐锦鸿根本....”那黑衣人匍匐在地,将头紧贴在地上不敢直视特达尼。
“好,关于沐锦鸿的事情我暂时不追究了。”之前绮丽儿就告诉特达尼这沐锦鸿是出生在一个神秘的家族,这个家族似乎跟荼山沐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涉及到荼山这层利害关系他也不好再做追查,这样的神秘家族警惕性向来很高,“那可有找到我要你们寻找的那个男人?”
“我们只在元帅说的那个铁匠铺中找个这个东西。”黑衣人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特达尼。
“这是我给他的东西。”特达尼看到盒子中的那枚勋章,眼中的老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枚勋章是他学生刚成为上将的时候特达尼亲自颁给他的学生的,曾经最为得意的学生如今只留下这枚勋章。
“那打铁铺已经荒废了很久,据镇上的村民讲,这沐锦鸿跟铁匠铺的主人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但镇上之人却都不知道铁匠铺主人的真名。”那黑衣人又从衣服中拿出一份情报递给了特达尼,“具体的情报都在这里面,请元帅过目。”
“你先下去吧。”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属下带回的讯息而破灭,此刻的特达尼整个人仿佛都衰老的许多,曾经洪亮的声音更带着一丝不曾有过的苍老。
“属下告退。”黑衣人道。
“你留下书信要我设法留下沐锦鸿为天骑效力,是老师无能没办法完成你最后的嘱托,如今沐锦鸿执意要带着丫头离开天骑,这一去.....”特达尼长长呼出一口气,这王天虎已经在陈国的腹地起事,按照这个事态的发展,终有一天天骑真要与王天虎战场上相遇,到那时沐锦鸿是站在天骑这边还是站在王天虎的身边,这情与义他应该如何抉择?
特达尼沉思许久之后,心中渐渐坚定了一个想法,“为了天骑,我不能放走沐锦鸿这条蛟龙,不然来日战场之上难免要对抗一只猛虎。”面对沐锦鸿这样将帅真要在战场上战胜他,特达尼认为除了需要比沐锦鸿多4.5倍的兵力之外更需要一点运气。
看着桌上学生与法兰的信件,信件上所有的评价在此刻全部化作沐锦鸿的催命符,“你太惊艳了,在与我学生的相处中是这样,在永恒天中你也惊艳的逃出佛朗家族的追杀,在机关城中更是惊艳的破解那战局,难怪连法兰这样的人都对你另眼相看。”特达尼眼中流露出狠利杀机,这回他绝不会让沐锦鸿活着离开天骑,“丫头,是义父对不住你,这沐锦鸿不能为天骑所用,也绝不能为他人所用。”
“来人。”特达尼道。
“元帅”墙后一道人声回应道。
特达尼拿出抽屉中的一封信件交给那黑衣人,“将这封信交到它该去的地方,另外叫丫头明天带着沐锦鸿来见我。”
那黑衣人接过特达尼手中的信件,信封上的收件人居然是佛朗家族的“管家”,一时之间心中生出无数的疑问,什么时候元帅跟那“管家”扯上关系了,但作为属下他更知道有些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属下马上去办。”
“去吧。”
......
第二天中午时,绮丽儿沐锦鸿如约来到特达尼元帅府上吃饭,这次绮丽儿却是很淑女坐在沐锦鸿身边。
特达尼元帅半开玩笑说道:“小子打算什么时候娶丫头?”
“咦。”绮丽儿乍听到关于自己的婚事脸又不由红了起来,“义父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不跟自己事前打个招呼,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前提及婚事。”脚下足尖缓缓磨着地上的瓷砖,尽显一副小女儿姿态。
沐锦鸿转头望向绮丽儿处,今天的他特地打扮了一番,蓝色的连衣裙衬托着雪白的肌肤,白嫩脸上点缀着一抹动人的荤红,眼前的美人好似牡丹花开引人入胜,“这几天我一直想跟你提及这事,绮丽儿一直说要她自己亲自来跟你提出。”
“我哪有....”含羞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轻,越来越惹人怜惜。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把事情给定下来吧,这样丫头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你跑了,哈哈!”特达尼说道。
“咦,人家不理人你们了。”绮丽儿捂着脸一把跑了出去。
看着绮丽儿摸不着北的跑出去沐锦鸿此时心中倒是有些担心,“好,那一切就听元帅的安排。”连忙回复了特达尼的话想出去找绮丽儿。
“那三天后你来皇城南边的教堂,当着众人的面向丫头求婚如何?”特达尼道。
“好。”看着绮丽儿越跑越远的身影沐锦鸿心中有些乱了,心中默念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不想当这个国家的皇帝吗?如果你觉得这皇权得来的有些不体面,我亦可帮你除去心中的烦劳。”这次是特达尼最后的提问了,他知道在这之后要沐锦鸿答应的会更加困难,这几天来绮丽儿有意无意都向他表达,沐锦鸿不愿进入政治的意向,特达尼心中很清楚,是沐锦鸿要丫头向自己所表达的意愿。
“我心依旧,我先去追绮丽儿了哈。”沐锦鸿不愿在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自己的志向本就不在皇权富贵,相信特达尼元帅也不会为难自己的选择。
看着沐锦鸿急速离去的身影,特达尼注视的眼光由祥和变得冷肃,由冷肃变成冷血,口中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好,去吧。”
.............
森林小屋中沐锦鸿呼出一口浊气,随着紧闭的双眼也渐渐睁开,身边放着是一套的轻甲戎装与一枚戒指,“嘿。”看着身边的服饰沐锦鸿不由得傻傻一笑,这一切是那么梦幻又是那么的真实,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这一套的戎装是绮丽儿替沐锦鸿为今天的婚礼挑选的,男子着戎装成婚这是天骑帝国男子成婚的规矩,着上戎装就代表着男子这一生誓死守护这个女人,一身银白色的装束配上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冰镜前神采奕奕的沐锦鸿如同一条岀渊银龙,堂堂仪表真能迷住不少少女的心。
“主人。”沐锦鸿的脑中传来一声叫唤。
沐锦鸿雄力掀开身边鼎盖,鼎中烟雾缭绕托着一口剑愆,剑身丝丝红气凝聚幻化成一只独角猿猴,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剑愆中的朱厌意识才能以形体的方式出现,“你叫唤我?”
朱厌一膝着地,“主人,我感受到今天封魔山中封魔阵的力量有所变化,为法阵加持的人变少了。”俩年来朱厌对沐锦鸿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从当的强制服从到后来口服心不服,再到现在的口服心腹,这一切的改变只是因为沐锦鸿剑道上的天赋,这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主人。
“有什么问题吗?”沐锦鸿以为朱厌要他趁着封印力量减弱打破那道封印。
“主人不可误会,我不是要主人打破封魔山中的封印。”朱厌解释道。
“哪是为了何事?”沐锦鸿问道。
“主人,这封魔山的封印法阵一直以来从没像今天这么脆弱,只怕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主人带上我也有个护身之物。”朱厌的态度十分的诚恳,之前沐锦鸿虽然拒绝了它想打破封印的想法,但心中并没有责怪沐锦鸿。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沐锦鸿心中紧张了一下,今天可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可不想出现什么情况,“好吧,你敷在我左手上。”
“好。”朱厌化做一个凸形印记敷在沐锦鸿左手手背上。
“你不怪我不出手帮你打破封魔山中母铁的封印吗?”沐锦鸿问道。
“朱厌觉得主人应该有什么苦衷。”朱厌回复道。
“母铁的力量太过强大。”沐锦鸿本想轻描淡写对朱厌解释道,但思虑良久后又说道:“让我打破封魔山的封印非是你的意思,而是母体的力量还在影响着你的意识。”
“这....”沐锦鸿的答案让朱厌觉得匪夷所思,但它更相信自己主人的为人。
“当你体悟到“我执”的时候,你能知道我今天的话是否在欺骗你。”沐锦鸿对朱厌的态度少了两年前的严厉,这两年中沐锦鸿曾多次释放缔命珠让朱厌离开,但是这只剑獣还是选择留在自己的身边。
“朱厌相信主人的话。”朱厌回复道。
“嗯,我们走吧。”沐锦鸿本想就此离开小屋,走了几步后又退回到三座药鼎面前。
“主人可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朱厌出声问道。
“喝。”沐锦鸿思虑再三还是掀开了面前的那座药鼎盖子,鼎内景象骇人到处都是毒虫毒草的的残渣,在这些黑色的残渣中一棵蓝色妖异的植物正在生长着,那植物的样子有点像仙人柱,柱顶一颗透明的果实更是让人感到恐惧,透明的果壳内承载着红色的汁液,在红色的汁液中一条让人8条腿3个脑袋的虫子正在其中缓慢移动。
“这培育了2年的毒龙蛊道现在还没成熟,我是摘还是不摘?”面对自己两年前的心血之作,沐锦鸿对此时的采摘很是犹豫,血龙蚕可以说是得了莫大的机缘寻来的,这药鼎中的毒虫毒草更是几经波折才收集完成,如果此时采摘下这未成熟的毒龙蛊,效果要比成熟的毒龙蛊弱上许多,“以后跟绮丽儿生活在平静的地方这东西也用不着,今天如果真要发生什么我不能应付的事情,凭借着这毒龙蛊的能为亦是能保住绮丽儿不受伤害。”沐锦鸿伸手摘取了毒龙蛊,离开了小屋。
沐锦鸿骑着陆行鸟一路走来,逐渐来到皇城南边的教堂,越靠近教堂越感到不对劲,今天是与绮丽儿成婚日子不说张灯结彩总要有几个人吧,“咦。”沐锦鸿仔细观察周围,教堂周围缺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而且四周静的吓人,森林中连一声鸟叫声也都没有。“不对,这有问题。”沐锦鸿掉头想走,不料这时四周地上忽现四道光芒将他困锁在其中。
“出门之前立什么Flag。”沐锦鸿立马翻下陆行鸟,随后一记重拳挥向前方,但前方的的“墙”却是坚不可摧。
地上的光芒逐渐消失,被光芒走过的地面留下四幅图印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糟糕。”沐锦鸿看着地上的图印心中慌神了,能结出四象法阵的都不是什么容易应付的对手。
这时四条人影从天而降,那四人满脸杀机望着阵中的沐锦鸿发出阵阵冷笑,落地瞬间地上的四印就开始吸纳地气与周围灵气,四人之中一人说道:“就是他吗?”
沐锦鸿望着四人说道:“你们是谁,为何要算计我?”
“启。”四人同时高喝一声,地上四印同时将阵中的五人包裹入异空间中,站立青龙印上的老者说道:“沐锦鸿你死期将近就无需问这些了。”
“大哥告诉他又有何不可。”站在白虎印上的老者不屑说着。
“四象门今天奉命行事,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佛朗家族与天骑皇室。”青龙印道。
“什么?”乍闻此讯息沐锦鸿万分惊愕,心中不可置信今天这场陷阱是天骑皇室跟佛朗家族联合想要对付自己,自己的大喜之日成了逼命之刻,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你...你说什么?这次的伏击行动是佛朗家族与天骑联手杀我?”
“识相点的就束手就戮吧。”白虎印说道。
“哈,哈哈。”沐锦鸿没有怀疑白虎印上之人所说的话,能在天骑中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除了天骑皇室不作他想,对自己行踪这么了解而又有这么缜密的心思更只有绮丽儿一个人,“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心思。”直到此时此刻绮丽儿才露出心中的真正的算计,她是这样富有的心机与算计的女人,她是可以这样的不惜代价铲除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自己还以为她需要人来保护,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看走了样,“绮丽儿你下得一手好棋,这局是沐锦鸿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