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部落很是别扭,王畅鹏还是将最多称得上临时营地的这地方叫做村子。回到村子,大家伙一一跟着准村长,把带回的物品都放进了准村长家“主卧”,主卧似乎已成为王畅鹏的专用房。
拉住要离开的众人,王畅鹏卸下装着自己装备和用具的背包,用手势示意他们把带来的东西统统拿去外面,要将所有食品分给村子人。8包50斤的香米,1箱快餐面,二十斤真空包装的香肠腊肉1箱,鱼肉罐头各1箱,一箱纯牛奶,各种奇曲、巧克力、梳打饼干、糖果、压缩饼干等1箱,真空包装的鸡腿猪脚等的肉食一箱,油盐酱醋和各种调味料一箱。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食品,王畅鹏所在山城的特产和小吃很有名,加上他的猛禽皮卡本身就是货车,作为自驾车队的领队和俱乐部的理事,俱乐部成员大多都成为了朋友,给他们捎上点土特产、自己的农场出产的有机大米,再加上车队的备用食品,这就不奇怪了,任何去新疆、西藏等地的自驾者,恐怕都会带齐装备、备好充足的食品和饮用水。而零食则是欧阳老婆给她自己准备的。
随着全村人都在等着他们这很令人担心的外出归来,村长家(王畅鹏心里正式封他为村长)屋里屋外站满了人,大家伙期待而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物品。王畅鹏可忙开了,先是在树上挂好营地灯,调号角度,自己带上头等,再打开零食小吃递给从小孩、妇女们再到每一个男人,示意他们都吃,然后亲自动手兼手势指挥,在村中间空地上架起全村仅有的四口小铁锅和六个的陶瓷罐,村里的男人和妇女们都参与提水加水、烧火、添柴的工作。
王畅鹏每做一件事,旁边观看着、即学会或知晓意思的人马上接手,连王畅鹏用D80切香肠腊肉的工作都被村长接过去,整村人很是兴奋,有些忙乱、有些喧嚣,但一切却也正常的进行着。
面熟饭香,所有人包括小孩都不会争抢,不需要统一指挥的村民们,很有‘素质’地一个个自觉地捧着食具、排着队,王畅鹏耐心地给他们分配食物,空出一只手,用手机将过程一一拍录下来。
王畅鹏计算过,全村共38个人,18个青壮年、12个妇女、8个5岁以下小孩,今天拿来的食品和车上的食品够他们吃上一段时间。王畅鹏想着,一旦去到邕城,先让人给他们送来足够的粮食和衣物,然后把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曝光,让当地那些不作为的官员好看。
对于每个人分量都不算多的快速面条加香肠腊肉饭,“高素质”的村民们没有丝毫的不满。王畅鹏知道长期吃不好、吃不饱的人一次不能吃太多,他自己和乡亲们吃得一样多,几口吃完没有一点饱的感觉,便用自己的磁面不锈钢餐盒,盛上有意多加水的面条汤,示意村民们都过来喝。
不多时,“聚餐会”完成,除地上的一些火灰外,器具被村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剩余的食物和打开的塑料袋、罐头盒等,全都集中到村长家里,看来这属于“公共物品”,没有人会把它们据为己有。
不担心并认为自己肯定很快会找到出路的王畅鹏,照旧给男人们发了一圈万宝路,反正自己车上还有一整箱。男人们会抽不会抽的各自点燃、学着抽着;妇女和小孩每人一块糖或巧克力,慢慢舔着、慢慢地品尝,所有人都快乐着。
王畅鹏坐在村长端来的原木墩上吞云驾雾,心想着明天怎么才能让村长带自己走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山,自己要弄清楚情况才能帮到他们啊。
看一下手表,快十一点了,王畅鹏很想在村里的空地上搭帐篷,把‘卧室’还给村长夫妻,但又怕狼出现。很矛盾的他,走进茅草屋,提起背包和取出的帐篷睡袋欲出不出。看在眼里的村长很快便明白过来,用手势告诉王畅鹏,整排木棍通铺的外间,夫妻俩带着孩子与两兄弟合睡。
随遇而安吧!王畅鹏让村长进房拿走他们的‘麻布酱油被’,打开自己户外装备。这些从欧洲订购回来、纳米材料制作、连同帐篷睡垫睡袋背包冲锋衣裤的户外基本装备,全套总重量不到十公斤,好看且好用。
营地灯已挂在房里,看着茅草房里除简易床外,剩下的空间不足以搭起帐篷,王畅鹏便在木棍床上铺好睡垫、打开睡袋,想漱口洗脸洗澡却不知哪里有水,语言不通无法开口只得作罢。不得已拿上一瓶矿泉水,倒在毛巾上弄湿,简单擦擦头脸,脱下外衣裤、关灯躺下。
一时无法入睡,心里想着自己失联2天了,俱乐部的人恐怕已经和家里人联络,欧阳联系不上自己会不会着急,王畅鹏胡思乱想一会还是睡着了。
清早自然醒来,王畅鹏穿起有些气味的迷彩服,带上干净冲锋衣裤,换上拖鞋,提起装着洗发水、沐浴露、香皂、刮胡刀等的洗漱包,推开木棍扎成的房门,准备让村长带自己去找水源,怎么样也要漱口洗脸、洗个澡。
不同于昨天,除了有意等侯着王畅鹏的村长和几个带小孩的妇女,村里已没有什么人。与村长比划好一阵,村长明白王畅鹏的需要后,带着他向村后的山坡走去。
穿过山坡小树林,下坡沿着小道走上几百米便听到隐约的流水声,再转几个弯,看见几块很不规则、金黄色待收割、并不茂盛的稻田,稻田上边左右零落的、几块由石头和树林分割开来的山地梯田种着些玉米或红薯,所有田地总共加起来估计不过20亩,大部分村民都在地里劳动着,看见王畅鹏出现便停止劳作,用听不懂的语言向他热情地打招呼。
王畅鹏高兴地上到前去,想表达、又不知怎么说,当王畅鹏看见村民手里的工具,顿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如此贫穷。
天啊!他们的工具居然是木棍和石具,21世纪的华夏居然还真有原始部落?刀耕火种,这即使在非洲也并不多见。
无法表达、更加无语的王畅鹏,转身向水声处走去,离开稻田100多米浓密的树林边,裸露的几块石头缝隙里流出溪水,水质清澈、落差1米多,流量虽不算大,洗澡足够。
王畅鹏示意带路的村长走开,脱光衣服打开浴具便刮胡洗漱,溪水有些冰凉却也爽快,洗毕擦干身,刚想换上干净的冲锋衣裤,低头考虑一下还是穿回脏的迷彩服。
收拾好东西与村长回到村庄,王畅鹏一路上想着用什么办法能令村长带路,领着自己走出去,找到城镇、回到现代。
放好衣物、换上军靴,刚走出茅草房,在屋外等侯王畅鹏的村长,连开口带比划道:“城子,汉人,去!”
被村长拉着往出处走的王畅鹏先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连忙甩开村长的手,示意村长等一等便飞奔似的进屋,手忙脚乱地把军刀、工兵铲、压缩饼干、水壶和所有现金及钱包、信用卡等一切可能有用的东西装进户外背包,又飞奔似的出得屋子,示意村长赶紧出发,生怕村长改变主意。
由村长带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断后,三人向村口往西走过的小路行去。
走到王畅鹏曾自己探路、已来过又止步返回的地方,村长坚持拿过王畅鹏的背包帮他背着。再走了几分钟后,村长两人示范并保护着王畅鹏,从一个半崖顺着树藤往下滑,再转过数颗几人都怀抱不过的大树,爬上一个丘陵、穿过一片更大的树林后,一条小径出现在视线里。
行进中,村长示意不要轻易触碰某根树枝树木,指出某些机关与陷阱给他看。王畅鹏见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亏得自己没有乱闯,不然还不被钉死在这里。
顺着村长的脚印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那精瘦小伙则在经过后用树枝扫除行走过的痕迹。
王畅鹏很想不通他们的举动,却也得机械式地跟着走着,如此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才踏上了一条真正的羊肠小道。村长拉着王畅鹏停了下来,精瘦小伙则快速越过他们向前奔去,不多会听见一声鸟叫,村长便带着王畅鹏走动,两声鸟叫村长就会停。如此这般地走了一大段,王畅鹏从有规律的声音中弄懂了:一声鸟叫是走;两声鸟叫是等;三声鸟叫是马上到树林里躲起来。
以比王畅鹏为躲避狼更为小心的方式,三人走得很慢,临近傍晚,两人带着王畅鹏避开羊肠小道,爬到一个半山的树林里,望着对面同样是半山、约有300多户居民的少数民族山寨,山寨多为两层木质建筑。
由于离得较远,建筑的外观没看出什么特点,对少数民族没有多少认识的王畅鹏,搞不懂山寨里居住着什么民族,却也松下一口气,从原始部落“进化”到了真正的村寨,离走出去、回到现代已不远了!但硬是想不通,自己出车祸,怎么就偏出公路那么远,“飞”进大山里来?
村长和精瘦小伙犹如喷火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山寨,显而易见的仇恨,不由得令王畅鹏打了个寒颤。见此状况,王畅鹏知道这里并不像是本次‘神秘出行’的目的地。
果然,观望了一阵后,村长和精瘦小伙领着王畅鹏更为小心地穿行在崇山峻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