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桑杰和舅舅都看见有很多陌生人在附近游荡。
怕什么来什么,桑杰就觉得危险正在临近。那么多陌生人就是个危险信号,他们是在侦察,寻找正月玛。不管怎么找,不管谁来,休想带走正月玛。除非把我桑杰放倒,从我身上踏过去。桑杰咬着牙想。
“怎么有这么对不认识的人来呢?”舅舅进屋里跟大家说。这倒是奇怪的事情。
舅舅不知道这些情况。其实一想就想到了,把人家的姑娘带来了,人家会善罢甘休吗?
“是不是正月玛家的人?小心点。”阿茹娜马上就想到正月玛,可能是他们家的人来个很多亲戚的大发动,在找正月玛。因为她家收了人家的彩礼,而交不出姑娘,就好似芒刺在背。最重要的是,彩礼成了烫手的山芋,又想得到,舍不得,又不得不扔掉。
彩礼闹得他家弄震天动地的动静,死心塌地地寻找正月玛。当晚,阿茹娜睡觉很警觉,生怕弄出事儿来。人要是逼急了,也会狗急跳墙的。但是,一宿还很安静。
这事一直没敢告诉舅舅舅妈,怕他们担心。尤其是舅舅那火爆脾气,弄出事来,得不偿失。
但是,正月玛的家人还是弄出了事情。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桑杰家的院门一打开,就进来了一辆马车。那时候。舅舅已经赶着牛去野外了。
他们探知了桑杰的家,并且探知桑杰家里的情况。邻居大哥就告诉桑杰,有人打听桑杰家的情况。这使桑杰心里有数了,他们在苦苦寻找正月玛。
他们开始行动了。
桑杰警觉起来,迎上去,想看个究竞,“哎,你们是干什么的?”桑杰上前问道。因为那辆马车连招呼都不打,就要往里闯。岂有此理,这是有人的民宅,岂容他们横行霸道?
他们完全没有把桑杰放在眼里。
桑杰刚想动手阻拦,有个人一看桑杰,奸笑着,问桑杰:“我妹妹在哪儿呢?你把我妹妹藏哪儿啦?”一听口气就知道,是正月玛家的人。
桑杰听出来了,是正月妈的家人找上门来了。
真是小鬼难缠。桑杰愤愤地想到。
桑杰一看,正是昨天和他打斗的那个人。原来那个人是在正月玛的哥哥。但是,桑杰一点也不怕,对那个人说:“我不知道。”说得斩钉截铁。
面对他们的胡作非为,桑杰只能这样说。桑杰见了她哥哥,义愤填膺,你是人吗?把自己的妹妹给人家当三姨太,那是人做的事吗?
桑杰一看跟他说话只能用拳头,刚想挥拳上去,这时候,阿茹娜也抱着孩子过来了,“你们找谁呀?”
他们两家一个院子,这边一有动静,那边就知道了。阿茹娜当然知道这些人是谁,来干什么。
阿茹娜知道正月玛的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就密切注意桑杰这边的动静。果然他们来了,而且不会怀好意。
那人强笑了一下,“找谁?这一家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明明是你们把我妹妹抢来的嘛,还装作不知道。今天我们一定要把我妹妹要回去,那家人还等着呢。”
真是恶人先告状。
阿茹娜也气打不从一处来,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推,只有混蛋才干的出来。但是阿茹娜很担心,因为他们家来的人很多,一个桑杰怕阻挡不了。
猛虎是架不住一群狼的。
那时候正月玛在屋里听着呢,听了哥哥的话,她羞愧得低下了头,眼泪在她的脸上肆意淌着。她为自己的哥哥而羞愧。出卖自己妹妹的哥哥,不会有善意。
她怨自己的命运,生在这样的家庭,把自己的亲人往火坑里推。天下没有这样的父母,也没有这样的亲人。
同时正月玛也为桑杰而骄傲,面对蛮不讲理的正月玛的家人,桑杰毫不畏惧,挺胸上前,这样的人才是正月玛最为欣赏的。
听了这一段挖苦人的话,桑杰怒火中烧,抢上一步,“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啦。”
桑杰要跟他们讲道理。殊不知,那是对牛弹琴。对这样灭绝人性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那人用嘴角奸笑了,“你还讲道理,那你昨天去我们家抢人,你有道理吗?你把我妹妹抢走,还讲不讲道理啦?”
他不讲自己,竟说别人。对这样的人,只有动拳头。桑杰也发觉他们人多,担心正月玛的安全。正月玛是无辜的,是不容侵犯的。
这时候,正月玛她妈来了,扭动着身子,用公鸭嗓子大声喊道:“今天,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把正月玛给我们,今天是拜堂的好日子,错过拜堂时间,你们负责,你们跟王巴音说去。”
主角上场了。作为正月玛的亲妈,是这一场闹剧的主角。她为了一点彩礼,要把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葬送掉,天底下有这样当妈的吗?桑杰握着拳头,愤愤地想。
在屋里的正月玛听了她妈的话,泪水更是低档不住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着,流眼泪。
这个时候的正月玛,只能怨恨自己的命,怨恨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但是,这时候的正月玛还没有跟他们抗争的想法,这是由于时代的局限性所致。
这时候的正月玛她妈更加肆无忌惮,她大声喊着,就要往里闯,眼看她就要把门打开,正月玛在里面啊,千万不能让她把门打开。她妈也太嚣张了,这不是荒郊野外,她把桑杰一家看得一文不值,哪能允许她这样任意撒泼呢?
她非得要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非要葬送掉女儿一生的幸福。
桑杰是勇敢的。桑杰一个箭步,用身体把门挡住了,“你们干什么?正月玛不在里面。”阿茹娜也上前,与桑杰并肩站在一起,“不许进。”大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气概。
为捍卫自己所爱的人,桑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正月玛她妈此时表现的很凶悍。但是,凭她是挪不开桑杰的,桑杰是大小伙子,毕竟是要娶媳妇的人了。正月玛她妈使劲喊着:“滚开,让我进去。”一边使劲拽桑杰。桑杰兀自岿然不动。
桑杰下定决心,为了爱情,我自屹立不动。
正月玛的大哥过来了,使劲把桑杰一拽,桑杰一个趔趋,摔倒了,桑杰的头正好摔在一块挡门的石头上,桑杰的头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桑杰被震得起不来。阿茹娜也被挤出去了。
为了捍卫正月玛,桑杰受伤了。
舅妈一看,桑杰的头被打破了,鲜血流了出来,舅妈就着急了,跑过去把桑杰抱着痛哭,“桑杰啊,我的儿子,你怎么啦?”放声大哭。
桑杰太勇敢了。
在屋里的正月玛听了舅妈的哭喊,知道桑杰受了伤,便不顾一切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桑杰的血,跑到桑杰旁边,抱住桑杰,流着眼泪。
正月玛这就算现身了。
“这不是正月玛吗?”正月玛的家人都跑了过来,伸手就要拽正月玛。正月玛则使劲挣脱,还哭喊:“妈呀,你把我送给人做三姨太,你忍心吗?”她妈可不管那个,依然下命令:“把她带走。”
她妈什么话都要听不进去,她想的是彩礼,以姑娘换取丰厚的彩礼,把彩礼拿到手。
她妈的理论就是,要不养姑娘干什么呀,一个姑娘就值这些钱,要不就亏本了吗?
姑娘成了她妈手中的摇钱树。
阿茹娜上去使劲拽她妈,可是她妈把阿茹娜一推,阿茹娜便被推到一边去了。
正月玛还在呼喊:“妈呀,你这么一下,就把女儿推进火坑里去了,你是我亲妈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这是正月玛向老天控诉她妈,这是正月玛血淋淋的用生命力量的呼喊。
但是,正月玛的动作是无效的,她的家人根本听不进去,他们想的是怎么样把她推入火坑,换取丰厚的彩礼。
结果,正月玛还是被推上了他们的马车,被带走了。临走,正月玛她妈还跟桑杰喊道:“小子,你再接近我女儿,打折你的腿。”
而桑杰还躺在地上,身子动弹不得。阿茹娜也躺在地上。舅妈哭喊着试图扶起桑杰。
桑杰一家被得横七竖八。
在桑杰绝望的目光中,正月玛被他们带走了。桑杰失去了幸福,失去了一切希望。他的身子动弹不得,脑袋晕得厉害。眼看着心爱的人被带走,桑杰有心无力,只能眼看着正月玛远去。
舅妈,阿茹娜把桑杰扶进屋里,阿茹娜给桑杰包扎。桑杰的头上包了一圈白色的绷带。
可怜的桑杰,为了保护正月玛,为了爱情,头部受伤,倒在地上。
舅妈劝桑杰,“那个姑娘是人家的人,不是咱们的,咱们以后再找一个,我们家的桑杰肯定能找个好的。”
阿茹娜也劝桑杰,“世上的好姑娘有的是,你非要这个姑娘,赶明儿我给你说一个,肯定说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