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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命运

有一天,大哥抱来了一只小狗,那时候的大哥只有十二岁。只有五六岁的阿茹娜胆子挺大,用手摸了一下那个狗。但见那条狗毛色光亮,模样很是可爱。但是,没想到那只小狗冷不防扭头咬了阿茹娜一下,阿茹娜疼的一下哭了,大哥不知道怎么办了。听见阿茹娜的哭声,妈妈跑了进来,急问阿茹娜怎么回事?

经过询问,妈妈知道阿茹娜被狗咬了。妈妈心中火气,严厉地斥,“从哪里抱来个破狗,把阿茹娜咬了不是?快把狗送回去,这样的狗不能养。快去。”大哥在妈妈的严厉指责下,尽管舍不得,哭着还是把狗送回去了。其实阿如娜的伤不那么严重,都没出血,不疼痛。阿茹娜是吓的,狗咬过来害怕的。

大哥就这样,因为阿茹娜,把心爱的狗送回去了。那只狗是他求人家半天,抱来的。就这样,因为阿茹娜,大哥失去了一条狗。

阿茹娜从小像个男孩子,哥哥们干什么,她也跟着干什么。长大以后,两个哥哥都迷上了打猎。他们每次下雪都去打猎,因为烈兀自雪地里跑不动,好打。他们每次去打猎总有收获,以此来贴补家里。慢慢的他们也练出了好枪法。,猎物越大越多。每次他们背着猎物回来,妈妈就特别高兴,顺便夸他们几句。连站在旁边的阿茹娜眼红了。

在一次下雪之后,哥哥们背着枪跨上马,刚要出发。阿茹娜从背后追上来了,“等等,我也去。“看着阿如娜,哥哥们犯难了。不带他吧她硬是要去,带她吧,得两人合骑一匹马,影响打猎质量。两位哥哥正在犯难之际,妈妈说一句,“阿茹娜要去就让她去吧。”没办法,两位哥哥只得带阿茹娜去打猎。那时候的阿茹娜也就十二三岁。

小阿茹娜是有名的淘气包,拿起哥哥的枪砰砰地玩,严重影响了哥哥的成绩。打猎场成了阿如娜的打靶场。这一天,哥哥们的打猎的猎物都不多,回家后,妈妈问哥哥们:“今天怎么打的不多呀?”哥哥们没说出阿茹娜,反而说:“今天猎物少。”阿茹娜不但没有悔改的意思,还偷笑呢。

阿茹娜到现在都没有个如意郎君前来相约。她很想有个人能牵她的手,可惜没有。她想起一段事情。

阿茹娜是草原上那个的夜莺,这谁都知道。

有一回她放牛,站在草原上唱歌,可是唱了一段就唱不下去了,歌声戛然而止。阿茹娜发现有个小伙子用心在听。可是阿茹娜往下就唱不下去了,她无能为力,这是首很难唱的歌,她就会唱这些,她的歌儿已经穷尽。这不能不说是阿茹娜的短处。

为此,阿茹娜露出一丝窘态,抱歉地对他浅浅地笑笑。高傲的阿茹娜什么时候也不会这样,唯独对这个人有点偏颇,因为这个小伙子的认真劲与众不同。

因为,阿茹娜惊奇地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这个小伙子正在侧过脸来,全神贯注地啼听她唱歌,似乎倾注了他的全身心。那个认真的架势使阿茹娜感觉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阿茹娜觉得她无端地停止唱歌,感觉对不住他,所以阿茹娜只能报以羞赧的一笑,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没米了。

但是这时候,意料之外的奇迹随之出现。

阿茹娜要赶牛回家,因为天色已晚,是她该回家的时候了。可是她赶牛刚要动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歌声,阿茹娜回头一看,是那个小伙子放开喉咙唱歌了。那歌声实在好听,阿茹娜从来没听过这样好听的歌声。

阿茹娜听出来,他唱的正是阿茹娜不会唱的那一段,美妙的歌声那么舒服地灌进阿如娜的耳朵。

他唱的真好听,让人感到一种美好的享受。他嘹亮的歌声使阿茹娜停止了赶牛,放开耳朵听他唱歌。作为草原上的名嗓子,阿茹娜当然会看人唱歌的优劣。小伙子唱的好听极了,是个草原上不多见的嗓音,高处巍峨挺拔,低处深渊通幽,拐弯处委婉动听。阿茹娜听了大开眼界,才体会到原来歌儿也可这么唱。

“你唱的真好。“等小伙子唱完了,阿茹娜面对小伙子由衷地说。这是个破天荒的事情。说起来,作为颇为自负的草原上的夜莺,很少这样评价一个人。她说的是心里话。

不是阿茹娜舍不得评价,而是她没遇到让她赞赏的人。这样的人简直少之又少。伯乐有,千里马不常有。

面对这个小伙子,她不得不发出由衷的夸奖。

那个人听见阿如娜的夸奖,竟羞怯地摸着脖子,尴尬地笑了。

原来这个人也是脸薄的人。

阿茹娜好像是对那个小伙子感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高傲的姑娘竟然问小伙子的名字,这在阿茹娜是第一次,以前好多追求者都没能让阿茹娜知道名字,就让他打道回府了。

“我叫查干巴拉。”阿如娜一听,惊呆了。草原上大名鼎鼎的歌手查干巴拉就是他呀。查干巴拉的名字在草原上,简直是如雷贯耳。

查干巴拉也问阿茹娜,“你是阿茹娜吧?”阿茹娜愕然,杏仁眼瞪的挺大,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阿茹娜不知道,她的名字在草原上也是如雷贯耳。

“草原上的姑娘,唱歌这么好听的只有阿茹娜姑娘。”这个人会猜,而且很准,查干巴拉果然名不虚传。这个人真不赖。阿茹娜心里想道。

跟这个人得好好唠唠,这是个不常见的知音。阿茹娜不急着走了,这是个草原上的传奇故事,一个草原上的名嗓子要跟一位草原上的名歌手唠嗑。阿茹娜在草原上唱了数不尽的歌,听了很多人的唱歌,可就是没遇见一个懂自己的人。她原先以为草原上没有读懂自己的人。今日一见此人,真是三生有幸。

阿茹娜想跟她的知音好好唠唠,向查干巴拉走去。如果可能的话,阿茹娜想跟他切磋一下,跟他谈谈唱歌。阿茹娜此时有钟子期遇上伯牙的感觉。

突然,从远处奔来一个骑马的人,离老远冲查干巴拉喊:”查干巴拉,你别不识相,快去给王爷唱歌。王爷发脾气了,晚去一会儿就弄死你。“

阿茹娜惊奇地看见一向很平静的查干巴拉惊慌了,手忙脚乱地跨上马背,嘴里还嘟囔:“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惹王爷发脾气了,太对不起王爷了。”然后向阿茹娜挥了挥手,急急忙忙地向王府方向而去。查干巴拉原来不是“爷们”。

“唉。”阿如娜轻轻地叹口气,阿茹娜感到索然无味。因为阴差阳错,阿茹娜到现在都没找如意郎君。还让张星给劫掠到这里来。

看来,我这短短的一生,见不着如意郎君了,阿茹娜心里想到。

阿如那的辗转反侧,也引起吉木斯大嫂的注意,原来她也没有睡。

“阿茹娜,没睡呢?”大嫂问阿茹娜。

阿茹娜答应,“没有,睡不着。”

“唉,人要是有心事,那就睡不着。”吉木斯大嫂叹口气。阿茹娜纳闷,难道她也有同情心?在阿茹娜的心里,这个大嫂只是个财迷。要是给她点东西,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想什么呢?想妈妈啦?”没想到,吉木斯大嫂说话挺有谱,很中听。

“想妈妈是很自然的,给弄到这里来,没有人跟你说话,多可怜。阿茹娜,你的命真不好,别看你长得好看,可是你要嫁给他那个傻孩子?”吉木斯大嫂说话越来越有味了。阿茹娜立即感到,大嫂特别通情达理,是个特别好的人。

阿茹娜觉得热乎乎的。跟大嫂一起真好。在黑暗中,阿如娜的眼泪自然地流了下来。不过阿茹娜心里有个疑问,大嫂怎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阿茹娜,人的命啊就这样,谁让我们碰上了呢?你的命里注定,你的爱人就是张星的儿子,那真是没办法。谁也改变不了这个命。”大嫂在说教起来。阿润这才明白,大嫂是为张星当说客的。

“大嫂,人的命运真的改变不了吗?我就不信,我的命会是这样的。”阿茹娜愤愤不平地说。这忤逆了大嫂的意思。

“唉,阿茹娜,我也可怜你,有什么办法,就眼前的这个情况,你能改变得了吗?”大嫂又在说教。

“不,大嫂,我不认命,这不是我的命,我的命是好的。这是什么呀?像个小偷一样到处藏匿,还要嫁给土匪的儿子。大嫂,我死也逃出去,去寻找属于我的幸福。”阿茹娜说的真是心里话。她的心没死,还在为命运抗争。

她们在黑暗中,展开对命运的大讨论。大嫂看出来,阿茹娜这个女孩的心没有死,还在想着从这里逃出去。

这是很危险的,看来张星的希望就要落空,这女孩子还是要逃。好在我守着她,要不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人的脚步声,很杂乱,大嫂警觉起来。难道是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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