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手已被我方阵营下油锅,自然就没什么可忧心的,所以辛言笑领着小蛟龙和秦逸大义凛然的从所躲的地方绕了回来,兴味浓厚的观察鬼差被油炸是怎样的奇观。
出奇的是,秦逸并未直奔油锅而去,而是扑上去用力抱住管宛的大腿,蹭了蹭小脸上哭得脏乱的泪痕,没说什么话,默默抱了几秒,便又跟小蛟龙疯疯癫癫地围着油锅连连喟叹嬉笑。
管宛将秦逸的举动都观察在眼中,她浅笑着望向小家伙的背影,不知不觉,怀念起另一段时光。
锅中,伊泪的尖叫声已经变形,只余尖锐的叫声惹人心烦,却分辨不出发出声音的本体是为何物。
二十厉鬼麻木如石,自然对这样的叫声充耳不闻。
半个小时眨眼而过,辛言瞧着锅里惨叫不止的女人,从一开始洋洋得意,逐渐怜悯心起,只怕再这么下去会做噩梦,于是劝说管宛道:“要不就让她死个痛快吧?这叫声,怕是要把附近的好鬼坏鬼全叫过来了!”
管宛轻瞥一眼锅里的伊泪,见她被炸得金黄酥脆,连叫声都变形了,觉得已经起到威吓目的,再这么下去,也许反倒死猪不怕开水烫,便示意旁边的大汉将伊泪捞了上来。
大汉会意,倒拔一棵一人环抱不过来的巨树,撸了树上的枝丫,斩头去尾留下中间相对均匀的一截,当作筷子将油锅中的伊泪挑了出来。
管宛迅速挥手收了油锅,以免伤及一旁看热闹大过于自保的秦逸和小蛟龙。
伊泪原本就只剩下半条命,若不是元神护体,早已归于尘土。被煎炸的疼痛随身体的愈合慢慢退去,她方才还觉得比死都难受,而眼下,却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发现管宛只炸了一会儿就收手,伊泪有些吃惊,这种程度,与地府的相比简直不是一个量级,于是,她难免又膨胀起来,暗暗耻笑管宛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软脚虾,根本不足为惧!
而且,伊泪早就知晓油锅的旨意不在取鬼性命,而在于痛苦和折磨,所以即使她被炸得反复焦黑,疼痛欲裂,但依旧性命无忧。
如此一来,伊泪又自作聪明的想,定是管宛忌惮地府不敢伤自己性命,只敢这样折磨一下,终了还是会放了自己,就像上次一样。
毕竟,就算对方现在是人,那也不能无所顾忌的杀害地府鬼差,一来是被通缉的话难逃不说;二来是凡人都有大限之日,到时肯定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偿债!
风水轮流转,若到了那时候,定要让这贱人生不如死!让她比今日自己所受的屈辱多出千倍万倍!
想到这里,奄奄一息的伊泪忍不住笑了,她笑得那么阴森可怕,仿佛绝望的死囚看见上帝的圣光,告知她未来即将光明。
身上被煎炸的焦黑还未完全恢复,就听见诡异的笑声一声声大了起来,不一会儿,已经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你笑什么?!”凌逍峪好奇地望着地上扭曲翻滚,独自戏多的女鬼差。
伊泪不理会小蛟龙的插嘴,反倒盯死管宛咬牙切齿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呵呵呵,倘若如此,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不然,以后定有你好受!”
“你以为我是怎么坐上二等鬼差的位置?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引荐鬼爷去见阎君?嗯?”伊泪笑着笑着越发张狂,连眼角都翻出了嘲讽的泪光,暗自发誓必会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
“哈哈哈!蠢货!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胆大包天!你就不怕惹了不能惹的人么!你一个区区画符的拉皮条破神棍,还敢翻天不成?!”
“你太蠢了!真的太蠢了!就算我今天打不过你,你怎么能伤我?我只是没将此事抖落出去!如果我如实禀报阎君,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背景?还敢如此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