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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徐子宸

五年,可以发生很多故事,也可以什么都不会发生。

就连佳雪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就像当初徐子宸从未期待过佳雪未来的世界里有他一样。

幸运的是,她不只是空有梦想,她还懂得脚踏实地。在每一天充实的生活中,她快要淡忘的日记本,在被当作过时的日历撕掉的日子,现在回来了。

她等的人终于在她最不想重见的时刻回来了。

因为过去,物是人非。

现在的她,挺好。

“佳雪,你一直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没有好久不见、你好吗、你现在怎么样?只是一句真心的赞美,徐子宸卡在喉咙好久,终于舍得发声。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后面,李萌和赵于诧异中带着愤怒,凌霄是奇怪,辜云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谢谢你的赞美,不过可以请各位稍容小女子梳妆打扮一下吗?我这个样子出来见人不太好吧?”佳雪强装镇定道。

“没关……”凌霄未说完的话活生生地被关门生掩埋掉了。他来不及跟楚妍解释,可能她已经明白。

“原来凌总别出心裁跟我摊牌,是早就金屋藏娇啊,我可真是太不会察言观色了,有空的时候我得跟肖助理好好学学。”楚妍在进入pub的第一时间就瞥见凌霄,她还想着可不可以趁着这样的环境诱惑他,将今天的摊牌一笔勾销,是她错了。

“跟她没关系,我欠你的,可以拿命还。”凌霄就像要宣誓主权般,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给楚妍听。

原本楚妍是不甘心,但她也想既然凌霄可以这么对她,那对那个女人也不会好到哪去,却不曾想到,原来凌霄还可以对一个人这般好,可以豁出性命。

这一次,她惨败。

而把自己隐藏在后台狭小空间里的佳雪,面如土色。因为BB霜涂的更厚,她看起来就像幽灵一样斜靠在墙上。五年,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的等待,在暗星pub,给了她一个还没有确定的参考答案。

她长叹口气,就着昏暗的光圈,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七年前,佳雪因为社团活动,不得不翘掉大学体育课,反正不点名,(大学同胞都懂啊)。时间太紧,又等不到出租车,佳雪心里很着急。徐子宸,外系的学长--出了名的撩妹高手,看到这样的佳雪,就像发现新猎物般惊喜万分。开着他的豪车开始了擒获佳雪的旅程。

只因当时太年少,佳雪本就不是乖乖女,一开始接触到她期待已久的世界,任谁都抵挡不住那样的诱惑。

徐子宸,像是她独自一人在沙漠里走太久后发现的一大片绿洲,只想往里面鉆,李萌和赵于多次劝解,顾峰的恶言相向她都不予理睬。那段日子她就像断了弦的吉他,只想发出晦涩难懂的旋律,弹给她最爱的人听。

飙车、蹦极、攀岩、探险……能让一个女人体验到极致快乐的事是徐子宸最擅长的活,尤其是他在说爱你的时候眼里闪烁的泪光,所以,即使佳雪在外面听够了他的传言,他始终相信着这个男人,无论何时。

在认识徐子宸之前,顾峰对她的好,她记着,但无以为报。而后,她把本应该回报给顾峰的爱,给了一个情场高手,包括处子之身。

原来世间姻缘,皆有缘起,缘起缘灭,命中注定。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你怎么回来了?”相比见到凌霄和辜云的诧异,李萌对徐子宸的语气多了怨气。

“我也没有想到,只是和朋友来这里坐坐?”见到多年未见的朋友,徐子宸竟然不觉得陌生,就连李萌责备的语气,他都倍感亲切,这证明他们还不是完全的陌生人。

“朋友?”李萌瞥了一眼站在徐子宸身边的女人,大波浪卷发,典型的瓜子脸美人,拥有着维纳模特一样的身材,穿着一袭优雅蓝色长裙。本该是个极其温柔的名媛,但她的眼睛却让她看起来十分凌厉,不像个容易相处的人。“是现任吧?有了新欢就这么着急带出来,徐大少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佳雪她过得好吗?”徐子宸忍不住了,他太想知道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了,这个念头从他回来的那一刻就种下了。这些年他遇到过很多人,却回不到当初和佳雪在一起的感觉,记忆犹新。他要找回失去的那些记忆。

“你没回来之前,挺好。你回来之后,会更好。”赵于清清楚楚地说完这句话。“但绝对没有你。”

“你是肖助理的前任?哼。”楚妍很聪明,她虽然不清楚子宸和佳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能打击到凌霄这头她驯服不了的豹子,怎么也是她占上风的。

“嗯,好久以前了。是我对不起佳雪,我会承担。既然今天我见到佳雪了,就一定要有一个交代,李萌赵于,你们可以劝劝佳雪,让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他等不了了,他必须做一个选择。

“不好意思,佳雪待会儿还要去我家,她没时间听你解释。”冷冷的音节从他们的左侧发声。

“你是谁?”徐子宸不禁问道。

“原来你就是红云集团的新总裁啊!幸会,我是亚振集团的总监凌霄,我们明天约好要谈合作。不过惦记合作伙伴的女朋友怕是不好吧?”凌霄这番话像是宣誓主权般。

“女朋友?”在场所有人都反问道。

“嗯,我家那老头子都让我带回家吃饭了,而且带不回去我也否回去了。”凌霄不愧是危机专家,连这样衔接的完美无缺的台词,他都面不改色地背的出来。

“啊,怪不得呢?我说你小子这么不跟我出来浪?原来是名草有主了。”辜云配合道。

而李萌和赵于却在一边嘀咕,“不至于呀,佳雪有男朋友肯定会告诉我们俩的。”

“她在酒吧驻唱的事都瞒着我们,这种事就不见得会对我们说了吧。”“情况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了?”

只顾自圆其说的俩人,根本看不到徐子宸和凌霄已经剑拔弩张,他们互相打量对方,谁也不肯让谁,这让凉在一旁的辜云和楚妍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什么不一样?”佳雪看见还在小声争执的俩人,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

“当然是你啊?这么劲爆的消息你居然敢瞒着?肖佳雪,你越来越不诚实了”赵于对着佳雪就像一个教师在谆谆教导一个犯了错的学生。

“不就是酒吧驻唱嘛?大不了我像您二老负荆请罪。”

“这都见家长了,肖助理你怎么还这么谦虚啊?”辜云在旁边煽风点火,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好兄弟怎么圆场,太好玩。

“见家长?”佳雪故意望了望凌霄,她知道一定是他说了什么,只是在这个场合下,她不能阻止他这么做。

“上次就让你回家吃饭,结果你推了,这次你觉得还跑的掉吗?”凌霄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回击佳雪,他要确定佳雪是否愿意陪他演这场戏。

“拜托,你家那凌老头子就被折磨我了,明天还要上班。”佳雪也不甘示弱,今天她必须要打起精神,不要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辜云、佳雪的朋友、楚妍、徐先生,我跟佳雪先走,你们慢慢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拉起佳雪的手往外走。

“等一下,佳雪,我有话要说。”徐子宸冲到他们俩的前面,十分坚定的看着佳雪。

“现在很晚了,明天再聊。”佳雪对徐子宸有爱有恨,那是过去的态度,如今更多的是释然。

“走吧,爸在家等我们。”

“好”

留给徐子宸的就是这样一段话,他想到过佳雪有别的人去爱她,也希望她可以幸福。但他和佳雪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结束,至少在他的概念里他们之间还有关联,这才是他至今还想要找她说清楚的原因。

他刻意回避佳雪脸上淡漠的表情,在没有目光交接的黑暗里,他一个人孤独的守望者黎明的到来,他想,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你都不好奇我跟他们说了什么吗?”在车上静默了好久,凌霄不耐烦道。

佳雪涣散的目光慢慢移向他,她带着一种恐惧的悲伤却又不失控的情绪开始打量着他。她不傻,凌霄肯出面帮她解围,这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挺重,他懂她的自尊。如果前任是来找麻烦或者纯粹只是来观看笑话,那就另当别论,而徐子宸是来道歉的,后面的话她刻意避之,是为了不想打自己的脸。

“谢谢你,帮我解围!”

“就这些?肖佳雪,你还是我助理吗?”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对自己恩人都这么吝啬?

“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对你说感恩戴德的大话啊!”事发突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凌霄拉着手出来上了车的。

“算了,反正我看你也不会感激我,就这样。回家。老头子还在等你!”

“凌老头?现在都这么晚了,他不怕我打扰他的美梦啊!”她跟凌家爷俩真的没玩没了。

“他说好久都没有跟你下棋了,想过过瘾!”凌霄轻叹道,自家这只小狐狸何时才会放下对他的戒备。

“老年人,真是……”

车子已经启动,在不远处的徐子宸静静观察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他有理由怀疑刚才的情节是人为的,他太了解过去的佳雪,因为那个女人曾经爱他到骨子里!是他亲手结束了她的爱,她对他说过 我的爱与你和未来,到此为止!

他要她的爱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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