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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校门偶遇!——谁?

进入大学的第一年是基础课教程,比如政治经济学、应用写作、高等数学、英语精读、计算机基础、DOS语言等,自己本系的老师不多,大多是基础教育部的,班里的辅导员是一位刚毕业留校的学长,系主任是一位和蔼的老头儿,平时老师们除了上课很少见到他们,日常杂事都是学生会的一帮人等忙来跑去。第二年开始才学到专业课。刚开始的时候秦来雨还不知道深浅,上课按时到,认真听,有什么活动早早等着参加,高中的那种紧张生活还在秦来雨的身上发挥着惯性作用。

大约过了两个月,学生会组织了一次新生篮球赛,一来是让新生活跃起来,再就是选几个人进学生会的体育部。秦来雨打初中时候就和刘文、关小雷、吴永超、赵志鹏、马云飞那几个“特教七小将”经常在一起打篮球,而且在高中时还曾是学校的篮球队的主力队员,这时候自然当仁不让,代表学校里的新生参加了当时的篮球比赛。这种比赛很是让人兴奋,自己本系的拉拉队在一旁一直加油助阵,特别是听到喜欢尖叫的女生的呐喊声,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发挥的格外出色。

自从八十年末,国外年轻的NBA公司的总裁大卫·斯坦恩带着NBA的录像带来到了我国的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室,表示可以免费提供录像带进行国内转播,并且与我国的中央电视台签订了相关的《NBA赛事转播协议》后,我国国内的球迷们每年都能够看到一定数量的NBA比赛,尽管这些比赛的实效性在当时并不是很强,但已经开始让国内的这些热爱篮球运动的球迷们大饱眼福了。

而今在明尼苏达阿波利斯举行的NBA全明星赛,是篮球明星迈克尔·乔丹退役后的第一次全明星赛,乔丹的队友皮彭拿到了此次比赛的最有价值球员。我国中央电视台第一次派国内记者前往美国对直播NBA的比赛现场进行采访,至此之后,每年的NBA全明星赛,我国的中央电视台都会派专人去采访。在直播了全明星赛之后,同年中央电视台再次直播总决赛,当时进入总决赛的两支球队是奥拉朱旺领军的休斯敦火箭队和尤因领军的纽约尼克斯队。这是我国国内的球迷们第一次看到现场直播的总决赛,随后,央视又对总决赛剩下的六场比赛进行了录像转播。

这就是为什么秦来雨也会像其他同学一样喜欢上篮球这项体育运动的原因,并且自己选的球衣都是和迈克尔·乔丹一样的数字——23号。而且不光是喜欢NBA球赛和球员、喜欢篮球运动,秦来雨更喜欢看新出版的《灌篮高手》的连环漫画书。尤其是里面的樱木花道、流川枫和赤木晴子的情感细节,是当时很多学生们酷爱研究的内容和热点。

过了几日,天气也已经开始转热了,秦来雨正赶上周末休息,觉得自己肚子有些小饿,就准备去学校门口的超市里去买些零食吃。径直走到超市门口,刚要进去,就和一位从里面走出来的女同学撞个正着,而且是脑门儿撞脑门儿那种,疼的两人同时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大喊:“唉哟~~~!谁啊?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嘛?!”这秦来雨抬头定睛一瞧,对面站着一位萌哒哒的大美女。只见她上身穿一件喇叭袖白色上衣,胸前还打个蝴蝶结,下身穿一件丹红色的短裙,留着一头长发飘飘的披肩,皮肤白嫩细腻,双眼皮儿,大眼睛,加上长长的睫毛,看上去特别的俊俏。秦来雨一下子眼睛都瞪直了,顿时站在那愣住了。

这位美女名叫许小莎,她是学校里篮球队拉拉队的新任队长,家就住在学校本地,父亲许长庚是当地的水泥厂厂长,母亲毕淑敏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家里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对她特别宠爱,每天上学、放学都是车接车送的,穿的用的几乎都是名牌,简直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吧,这句话在许小莎的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喂!说你呢,臭小子。干嘛撞了人都不吱一声?赶紧给我莎莎姐道歉!”从超市里刚刚走出的另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女孩子高声冲着秦来雨喝问。

这位刚走出来的女孩子名叫郭燕燕,是许小莎的同班同学兼闺蜜,俩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在一起,平时也总是形影不离的,关系非常要好。郭燕燕是市人民医院院长的女儿,家里还有个哥哥叫郭洋,比她大四岁,年级虽然不大,现在却是在水泥厂坐上了市场业务部经理的位置,所以这许小莎和郭燕燕俩家人的关系自然是不用说也很明了的了。

“叫谁臭小子呢?我……”秦来雨刚要说话。这站在许小莎身边的郭燕燕立刻打断说:“你什么你?明明是你撞到了莎莎姐,我都看到了。赶紧道歉!”

旁边的许小莎赶紧拦住她的话小声说:“燕子,没关系的。我没啥事。”

“我说,你是怎么说话呢?看你长的也算是一位端庄清秀的女大学生,怎么会这般刁钻蛮横不讲理啊?刚刚是我和这位女同学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但是也不是我故意撞她的呀,我的额头也很疼好不好?”秦来雨辩解道。

“你这个大男生,长的人高马大的,道个歉会死啊?”郭燕燕依然是不依不饶的在那里说道。

“我是要道歉的,可你在那叽里呱啦的,也不让我说话啊~!”秦来雨回应道。

“好了,燕子,我真的没事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许小莎对身边的郭燕燕说。然后转身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秦来雨,很和蔼地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莎莎姐,你没看他站在那一直盯着你看。咱们赶紧走吧,不要理这种色狼。”郭燕燕没好气的说着,挽起许小莎的胳膊就拉着她往学校门口方向走。

许小莎一边跟着她身边的好朋友郭燕燕走着,一边小声地说:“燕子,你胡说什么呢……”还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秦来雨。

这一回眸,让秦来雨心中被郭燕燕刚才点燃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了。他想起了当时初中的那位女老师毕秀敏,当时也是这么回眸一望,让他直到现在还记忆尤新。秦来雨见两个女生还没有走远,用手放在嘴边冲着前面的两位女生大喊:“我不是色狼!!!我叫秦来雨!!!”也不知道俩人听到了没有,还继续往远处走着,脚步似乎还加快了些。

秦来雨又摸了一下自己被撞的额头,然后走进超市。转了一圈,发现也没啥好吃的,就那么几种平时的零食,有大大泡泡糖、无花果、山楂片、鸡蛋卷、袋装的跳跳糖、金纸包的圆形巧克力、长条果丹皮、钙奶饼干、方便面等。突然秦来雨看到柜台里还放着一排排的“酸梅粉”,秦来雨抬头十分好奇地问店里的老板娘:“老板,你这怎么卖这么多小孩子吃的零食啊?”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笑着回答说:“这不是给那些小孩子们准备的嘛。小伙子,你以为我们在这大学门口开间小超市,就只靠你们这些大学生过来照顾生意来赚钱呀?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啦,做生意就要货全、价实才行。怎么?你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吗?”老板娘问道。

说起刚才提到的那些零食,其中的果丹皮自然是不用过多的介绍了,圆圆的一小卷,用透明的玻璃纸包着,用山揸做的,又红又亮的小卷,酸甜有嚼头,现在还有卖的呢。

大大泡泡糖是长长的一条,用红一半白一半的纸包着,上面有一个小姑娘吹泡泡。能吹很大的泡泡,那时候电视热播这泡泡糖吹大了能飞天,很多孩子们自己也憋足劲儿地吹啊吹的,就好像在模仿当时电视剧《小龙人》里演的某个镜头一样。

说到小时候的经典,就不能不提到“酸梅粉”和“无花果”了。这“酸梅粉”有的地方也有叫橘子粉的,当时卖五分钱一小袋,十袋一长条,里面有一把极小极小的塑料做的小勺子,需要用它来舀着吃。粉粉含到嘴里就会马上化开,酸得直獠牙,连舌头根儿都会跟着打颤,但是男生和女生都对此一律喜欢,每天一包一包地买。还有人会拿来放进水壶里泡水喝,但这种做法显然比较拖沓清淡,不如一口一舌头的粉来得感觉跟爽快些,所以会遭同学们的嘲笑。而“无花果”是用一个小小的白色袋子装的,有火柴盒那么大小,上边还竖排印着“无花果”三个字,里面装得就是那酸酸的、甜甜的、干干的成条成丝状的无花果了。吃完了它嘴都是白的,当时是一毛钱一袋。玩过家家的小孩子们口袋里总缺不了它的影子。

秦来雨对老板娘回答说:“是的,我就喜欢吃杏圆饼干,可是没有看到。”

秦来雨刚说完,老板娘就在自己旁边一处角落找了找,找出来两袋“杏圆饼干”提着就走过来问:“小伙子,你看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秦来雨看了看,高兴地回答说:“对!就是它!”

秦来雨说的这个“杏圆饼干”相信是很多人心中美好的回忆。在三十年前,它可是很难得的美味。这其实就是手指饼干的其中一种形状。小小的,圆圆的,很俏皮的感觉。当时很多孩子们都喜欢吃那种独特的味道,那种酥脆的口感,咬上去会听到“嘎嘣”的清脆声,酥松香甜又有浓郁的蛋香,这杏圆饼干也充满了对秦来雨儿时的回忆。爱它,只为它的纯粹,因为它的配方里只有蛋,面粉和糖,虽然没有油脂却仍有酥脆的口感。吃手指饼干就是有那么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秦来雨最喜欢吃杏圆饼干了,当时父亲和母亲给他买零食买得少,一般只有去爷爷奶奶那里才会吃得到。因为秦镇海年纪一大,牙口就不好,再加上染上的重病一直难以康复,吃什么东西都觉得没有啥太大的胃口,所以孩子们就会经常给秦镇海和席晓瑛两位老人家买些小饼干什么的,其中就有这个“杏圆饼干”。当时这老两口儿又特别疼爱自己的大孙子,无论是哪个孩子送去的零食,总是舍不得吃,只要秦来雨一跑到他们跟前,秦镇海就会让老伴儿把零食、水果全拿出来给他吃。秦镇海知道自己的孙子秦来雨爱特爱吃这个“杏圆饼干”,每次都告诉那些晚辈们自己喜欢觉得这“杏圆饼干”味道最好,让他们多买些,其实这都是留给孙子秦来雨吃的。

秦来雨所念书的这所大学学府虽然和秦来雨他家在同一个省份内,但两地之间的距离相对比较远一些,所以秦来雨就寄宿在学校里,一直没有回家去看看,想想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中的亲人们了,他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上学念书。刚才看到的这“杏圆饼干”突然让秦来雨想起了自己远方家里的亲人们,更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就已经逝世的爷爷秦镇海。虽然现在自己的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他自己甚至都快要忘记爷爷长什么样子了,但是爷爷生前的很多习惯一直还在影响着自己。从爷爷秦镇海的身上秦来雨可以体会到什么叫做“言传身教”四个字,很多事情老人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只要看着就立刻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去做。小时候家里人就教育秦来雨“不要浪费粮食,因为粒粒皆辛苦”,因为当时年龄小啊,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爷爷秦镇海就会用行动告诉他,吃饭的时候若有掉在桌子上的米饭粒儿,爷爷秦镇海肯定会马上捡起来放在自己嘴里给吃掉,饭碗里面的饭菜也是一定要吃得干干净净的,还经常和秦来雨比赛爷俩儿谁吃的快。每次吃完饭,奶奶席晓瑛去洗碗,爷爷秦镇海就会把自家的饭桌抹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这时间一长,家里的晚辈们就都跟着学会了,每次吃饭时,碗里的饭菜一定都会吃得干干净净的,一颗米粒儿也不剩,直到现在家里所有的亲人仍然都还保留着这样的饮食习惯。这也成了秦家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家法”。

秦来雨看到这“杏圆饼干”,又想起刚才那些回忆,突然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小伙子,你怎么了?这杏圆饼干你还买不买呀?”老板娘的问话打断了秦来雨的思绪。

“买,买。”秦来雨说着一边一手接过来老板娘手里的“杏圆饼干”一边一只手掏钱付账。

走出超市后,他又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两位与自己偶然间相遇的女孩子,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起来她们二人,但是那位叫许小莎的女生,真的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其实,秦来雨自己并不知道,刚才遇到的这位叫许小莎的女生,正是因为在秦来雨参加篮球比赛时看到他打篮球的样子,心中对其突生爱慕之情,才主动申请加入校篮球拉拉队,并请缨担任起了拉拉队的新任队长。其目的也是想制造更多自己与秦来雨的见面机会,同时也是想引起秦来雨的注意力。而这些秦来雨本人却并不知情。就算刚才秦来雨在她们俩人临别时,不去大声地主动喊出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们,这许小莎哪能不知道他是谁又叫什么呢。否则,以许小莎这么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身份,若当真是被其他人撞到了,估计脾气也不比身边那位郭燕燕好到哪里去吧。

世间没有偶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好像《佛经》里讲到的“一切皆是因果”。时光总是可以磨灭很多的东西,而天意有时是不可避免的。走在路上的秦来雨也不知道,这两位突然闯进自己大学生活的女孩子,到底以后会和自己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定数,是朋友?是恋人?还是有着其他的故事呢?反正心里总觉着会和她们之间发生些什么。

秦来雨突然又想到自己来到这所大学校园的目的,自己到这里读书的学费还是母亲卖掉了外公和外婆留下的那所老宅子才给交付上的,再想想身上背负着的使命和责任,还有那些亲人们对自己将来成才的期盼和寄托,想到了这些,恢复了理智的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现在应当以学业为重才是正道。于是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叹这世事本无常,就索性让这一切都随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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