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沪缓过神,站起身,屈腰行礼,却被她一手阻止。
“今夜暗访主要是有一事与将军商讨,还请将军免了君臣之礼。”
李沪没想到她会夜闯将军府。如今大胆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她了叭。二人平和的坐下来,相谈道。
“娘娘不顾危险出宫,可是因渠然一事??”
“不瞒将军,是。”
她与渠然王的事迹早已是人尽皆知,既然如此,又何必隐瞒??李沪诧异,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承认,李沪缓过神,满脸无奈,天子做的决定,哪是他能够左右的??
“将军应该清楚,战争一旦开始,受苦的会是邺城的百姓,将军心系百姓,是百姓与众将士心中的英雄,难道要亲眼看到自己守护的东西被他给破灭了,将军才会醒悟??”
“..........”李沪被她的一番话所震惊,他神情肃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睛透露着坚定与自信,深深的打动了他。一个女子,心思竟如此细腻。洛郡言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了当的说出她的想法。
“还请将军帮渠然一把,这也关乎着北朝的命运昂!”
李沪看着她,他何曾想开战?这场战,无论输赢,都不是他想到的,渠然人向来本分,因为一个女子,牺牲更多人.....
“娘娘可知,陛下为何执意攻下渠然??”
洛郡言一愣,她自然知道,风涧狱的性子她最清楚了,她身怀他人的孩子,他都不愿放手,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她与他人双飞??洛郡言羞愧,皆事因她而起,她又怎能置之不理?
“郡言惭愧,郡言自知时日不多,想离开之前,还北朝一份太平,这才想尽办法见将军一面。”
“离开??娘娘这是......??”
洛郡言复杂的眼神与他相望,李沪感受到她眼中的痛苦与不舍,有一种很不安的情绪。洛郡言看时候不早,起身行礼。
“我该回去了,请将军为了大局谨慎做出决定,郡言恭候将军。”
洛郡言走出屋外,玥笙见之,取下袭衣为她披上,洛郡言看了一眼李沪,大步离去。李沪望着黑夜中消失的身影,神情凝重,她的自信与聪慧,深深感触了他,并不像皇后口中所说是城府极深之人,究竟是皇后夸大其词?还是她隐藏的太好?
回到宫中,洛郡言察觉到不对劲,太安静了,给了玥笙一个眼神,玥笙会意,瞬间不见了踪影。洛郡言踏进宣示殿宫门,果不其然,宣示殿外太监宫女比平常多了很多,殿内灯火明亮,很显然,她的踪迹暴露了。
“夫人。”
太监宫女请安行礼,跪在地上的水灵一听,满心欣喜,洛郡言淡然的走进殿内,对着眼前的男子,行礼请安。风涧狱板着一张脸,双眼隐藏着怒火。
“去哪了??”
“四处走了走。”
风涧狱皱起眉,显然不信,他走近她,再次说道。
“朕再问你一遍,去哪了??”
洛郡言不悦的皱起眉,他强硬的态度让她有一丝恐慌。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不说??好昂,来人,把这个贱婢带下去严刑拷打,打到她说出夫人的行踪为止!!”
“是!!”
士兵托着水灵的身体往外走去,水灵哭喊着,洛郡言单手握拳,怒视他。
“慢着,这一切都是我逼水灵做的,要抓就抓我叭!”
风涧狱一手抓起她的手腕,直逼墙角,恶狠狠的说。
“你以为朕不敢嘛??”
二人怒视相对,谁也不退让,洛郡言逃离他的魔爪,推开他。
“把我抓起来叭!”
“你.....”
风涧狱气的牙痒痒,只要她说,他便会不追究,她不屈服的样子,让他狠心的做出了决定。
“来人,带下去!!”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士兵不敢碰她,恭敬的走在前头带路,洛郡言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风涧狱怒火难消,忽略了她的别有深意。
地牢内,士兵打开牢门,低头站在一旁,洛郡言轻声迈进,牢门再次被关上,士兵走了,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这空荡荡的牢房。
“唉,没想到我洛郡言在有生之年还可以观赏古代牢房,真是幸运。”
看着破旧的地牢,洛郡言感叹道,走到墙角坐下,淡淡的月光穿过头顶上窗折射进来,更显沧桑了。她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不想连累李沪,她一个人进了牢房,总比连累他要好,至少,有李沪在,渠然就还有希望!
第二天一早,皇宫传遍了洛夫人打入地牢一事,皇后听此消息,满脸欢喜,同时又很疑惑,洛郡言到底犯了什么事被陛下打入地牢?她怀有身孕,地牢那种潮湿肮脏的地方,怎可关押有喜之人??
莒孀儿对她被打入地牢一事倒是相当的淡定,她传来襄儿,把手中书信交付于她,并说道。
“这件事要秘密行动,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那个人手上!”
襄儿领会,算计一笑,遵从道。
“是,娘娘。”
莒孀儿邪魅一笑,这信一旦送到碧城,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等他们针锋相对,她好一箭双雕,除去洛郡言,皇后!而她,将会重获恩宠,成为后宫之主!
“哈哈哈!”
冷宫传来肆意的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墨卿书一收到玥笙的传书,马不停蹄的进宫,半路却被一名清秀的男子拦截。
“我家主子请公子茶楼一见。”
“你家主子是谁??”
“公子见了便知,这边请。”
雅致的茶楼内,墨卿书跟着男子上二楼,停步在一座雅间前,男子示意,墨卿书走进。
“是你。”
“坐。”
墨卿书走到他身前坐下,为他倒上美酒,二人碰杯干尽。
“你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儿?”
“我在这特意等你出现。”
“等我??”
李沪和悦一笑,满上酒,举杯。
“兄弟多年不见,先叙旧后议事,来。”
几壶酒下肚后,二人毫无醉意,墨卿书苦笑,以前,他们三人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言欢,如今,都变了。
“你这么着急进宫,是为了洛郡言?”
“嗯。”
墨卿书毫不避讳,承认了此事,李沪放浪一笑,说。
“没想到你和他爱慕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儿时的玩笑话真的应验了。”
“是昂,只可惜,她命定的人不是我。”
李沪不言,叹气,用情太深,最终会受伤。墨卿书是,风涧狱也是。李沪故作咳嗽声,步入正题。
“地牢看守严谨,你打算怎么做?”
“........”
李沪看他表情,便知晓,无奈说道。
“不顾后果去劫狱,这不是明智之举。”
“说来奇怪,陛下对她用情至深,为何会这么做??她有孕在身,地牢那地方,她怎受得了?”(墨卿书)
她被关进地牢,他(李沪)也不舒坦,李沪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我有个办法可以救她出来,但我不宜出面.....”
“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