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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尾声(1)

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

而每个孩子都会把这句话当真。

其实,当你踏入学校的那一刻开始,父母更加希望的是你的成绩名列前茅,毕业之后能考上一所著名大学,然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最后在找一个条件不错的女人结婚组成家庭。

可是我们偏偏先预支了爱情,放下了学习,因而被贴上标签,称之为“劣等生”。

这也许还是好听点儿的称呼,一般人看见我都会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们害怕小流氓。

没错,我就是一个小流氓。

一个成天逃课,抽烟喝酒爱打架的小流氓。

可这个世界上没谁是天生的小痞子,我曾经也是一个俗气的好学生,跟着同学一起唱国歌,看教科书,写考试卷。我也曾经是一个留着西瓜太郎头,穿着白衬衣,背着卡通小书包的好学生。

那时候我的父母还会笑眯眯地拍着我的头说:“儿子,好好学习,以后爸爸妈妈送你去国外读书!”而不懂事的我也傻兮兮地裂开嘴巴拼命大笑。

我以为,只要按照父母的意思去做,我便是他们最满意的儿子,我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只是,当有一天,父母拎着两个比我还高大的行李箱对我说,他们要出国做生意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的幸福不过是自欺欺人。是要用孤单来作为代价的。

父母一走就是三个月,小学四年级的我被迫学会独立,自己拿钱去买一日三餐,自己一人晚上独守房子,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对着镜子说话。

父母归来的时候,我异常激动地扑进他们的怀中大哭,我的日子简直就是过了几个世纪!然而,父母只是给了我三天的安慰,便再次离开。

电话中,父母总是说:“小泽乖,爸爸妈妈是为了让你以后出国上学,才会这么辛苦地赚钱,你可要好好读书呀!”

我讨厌这样的日子,更讨厌这样的话。是不是我学习不好,出不了国,他们就会回来呢?就像欧阳米和她妈妈一样,即便是母女生活,但她们吃饭散步总是在一起。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当好学生了。

第一次逃课,真是非常紧张,有种越狱的感觉,生怕被抓了回去鞭打几十下!可我不就是要让学校发现吗?

而郁闷的事实告诉我,许泽你运气太好了,班主任这几天生病,没太注意到你的存在。我狠狠做了个深呼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喊了句“加油”,便继续窝在家里看电视。当然,待太久也是会烦闷的,所以,当我这么随意地出门逛逛,就遇见了欧阳米。这个,我发誓要她做我老婆的女人。

这个时候的我和欧阳米并不认识,她和母亲搬来才没几天,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跟着妈妈过日子,她没有爸爸,却也很快乐!

欧阳米穿着一条蓝色格子的连衣裙,扎着长长马尾辫,脸上还有几颗小豆豆,但她的青春魅力却是教人抵挡不住。

看着她,我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这样做?如果做了,我便是一个坏孩子,可如果不做,我的父母可能就不会回来。所以当时,我第一次调戏女孩子的心情是非常紧张和郁闷的。而可怜的欧阳米也成了我第一次试验的对象。

我低着头冲过去,抬起手对着那比我高许多的女孩就拍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所以这一巴掌拍在欧阳米的屁股上不但没把她的裙子掀起来,反而还把她给打疼了。

“啪——”的一声,特别清脆响亮!

当时的我吓傻了。站在那里不敢动,就直直盯着欧阳米,她可是一个比我高出许多的高中生啊!万一她叫个同学来把我揍一顿,该怎么办?我,我可是从来没打过架的人啊!

欧阳米看着我,她的脸颊通红,憋了许久终究是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看来我许泽还是运气偏好一些。

既然我的父母还不回来,我便要想办法让他们立即归来!我继续逃课,不参加考试,甚至为了引起老师的注意,我还买了一包烟像模像样地抽起来。天知道这烟味儿有多呛!简直想死!

终于,我的父母回来了!

我又如同第一次般冲到他们的怀中,我是多么想念他们啊!

可是,迎接我的不是父母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只是一个冷酷而用力的巴掌。

老爸瞪着我吼道:“老子在外面辛苦赚钱供你读书,你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逃课,抽烟!你他妈的不想学了是不是!”

委屈的泪水落下,我抽噎着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学坏,我只是想要见到你们!然而,父母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们对着班主任不断道歉,还劳烦其他老师多盯紧我,送了些礼,父母再次踏上了飞机。

他们停留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其中半个小时用来骂我,还有两个半小时讨好老师。

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也不明白,这么完美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呢?也因为那个时候的智商不高,所以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相同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我非常努力地学习,将落下的课程全部补回来,可是换来的只是一句“你早就该这样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父母除了一个电话“新年快乐”就再没有其他什么。我望着一桌的快餐,想象着他们马上就要回来,然后一起吃顿团圆饭,我很怀念妈妈做的饺子,却是怎么也等不到他们的影子。

好不容易,有了敲门声,我激动地冲过去,只是看见欧阳米穿着白色的羽绒衣笑着对我说:“新年快乐!一起去我家吃饭吧!”

说实话,我不太敢去,我害怕欧阳米把我骗出去,然后她同学就冲出来把我扁一顿。女生都是爱记仇的,她们报仇十年不晚!就在我琢磨该怎么拒绝的时候,欧阳米忽然就伸手拉住我往外拉,她说:“我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我妈让我来叫你一起吃顿年夜饭,我妈妈烧的菜可好吃啦!”

我哪里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一手抓住门框就往屋里钻,偏偏这个欧阳米就是要把我拉出去,情急之下,我抬手推她,却不想,这又一个误会产生了。

我的手很不巧地放在了少女那最柔软的地方,而且还是呈现半握状态。其实真不是我色,只是这么一推,手指总不可能是笔直的吧。可是更不巧的是,这一幕正好被上楼的一个大妈看见了。

欧阳米再次害羞地跑走了,我也当场愣在门口。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欧阳米是真的来叫我吃饭的,因为我开门的时候,门口放了一个小饭盒,和一张写了“新年快乐”的小纸条。也就在我感到内疚想要去道歉的时候,小区里传开了一条消息:许家的孩子没人管教,居然在大年三十抓一个女孩儿的胸!

这真的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哦!

我想跟这些人解释,偏偏大人对我冷眼相对,女孩儿对我避而远之。就连几次遇见欧阳米想跟她道个歉,她也跑得飞快。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一个“小色狼”的头衔了。再于是,我的父母打电话回来了。虽然是一顿教训,但也总算是听见了他们声音。也因为这样,我发现,似乎成为一个坏孩子,父母会更关心我。

我不再解释这个误会,甚至上学的路上我也学着解开校服的扣子,单肩挎包,嘴里嚼着口香糖,装出一副很牛叉的样子。

班上的同学不知道我肿么了,和他们说话,我也带着“他妈的”“老子”“傻B”这类字眼,而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习惯。

与此同时,老师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同学对我逐渐疏远,而我为了让父母早点回来,干脆继续逃课,结识了一些真正的小流氓。

说实话,第一次和真正的小流氓正面交锋,我还是很紧张的。他们的胳膊很亲昵随意地搭在我肩膀上,问道:“兄弟,混哪儿的?”

我惊恐得连话都不会说。偏偏他们以为我也是混道儿上的,用力拍我几下:“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就这么牛B,跟着老子混吧,保证你看美女吃大餐!”

于是,我正式踏入小混混行列的生活就开始了。我跟着这个比我大几岁的哥们儿一起逛大街,砸玻璃,调戏女生,打群架,反正小流氓该做的事情,我都尝试了。

我的父母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时间都不长,但每次看见他们我的心里也会舒坦,只是这舒坦持续的时间并不很长,因为往往他们看见我没几秒就要破口大骂!当然有的时候,被打也是少不了的。

曾经有段时间,我在想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可当我想改正好好学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已经无法静心在教室中看书,无法和认识的“ABCD”再打成一片。我似乎更需要这自由的空气,没人管束,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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