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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门,厚厚的木板组成。用九十九颗铜制的蘑菇钉牢牢的钉在固定在门转中的横撑上,烘托着镶嵌在黑色大门上的一对口中含着铜环的望天吼兽头,在两边高大门墙的陪衬下,透着魏然富贵。

门墙,厚厚的花岗岩石头砌成。过丈高的身躯七尺宽的体魄将藏在中间的空心部位彻底的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之下。好奇的心里趋势着在此路过的人们无不透过虚掩着的大门缝隙,偷偷的溜上几眼与大门相互呼应的正房。

正厅,象征富贵的青砖青瓦结构。七间窗明几亮的客厅里挂着宫灯,楠木的太师椅,红木的八仙桌,井然有序的排列在青色方砖铺就的地面上。紫檀木屏风框架内镶嵌的仙女散花刺绣图案,矗立在客厅主人位子的的后面,与大门外的影壁墙上那副刘海戏金蟾壁画遥相对应。

影壁,厚厚的砖石藏在鹰不落的墙帽下。形象的内平外凸式狼牙设计,围在白灰抹平的面墙体周围。外面对着丁字路口的一丈八尺长八仙过海壁画,给这座四面临街的院落带来了欢乐吉祥。

回忆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幅幅闪过,冬至站在常如雪的身边神情变的是那样的沮丧。是的,近千年的事情,在他被唤回的记忆力依旧是那样的清晰。

看着丈夫沮丧的表情,常如雪心里真的很难过。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知道你的心情,更懂得你想怎么做。放心,回到大本营我就陪你寻找你第一世轮回时家道败落的真正原因。”

没有想到,冬至真的不会想到,常如雪能把自己的心事儿安排的如此贴心。放下包袱长长的舒了口气,朗声唱到;

“茫茫红尘潇潇,岁月浸满风霜把烦心事收藏。昊昊天涯寻遍,不免心酸。时光流逝飞转,再没有方法唤回流逝的时光。缘分擦肩而过,回头摇望,一世如风聚散无常。何须日月盼望,有缘自会重逢。苦等相思比梦长,宇宙事情随风逐浪,自问内心可平常,可平常。”

“是的,只要有一颗平常的心,才能交上一张满意的答卷。哥,无须悲观,我们都懂你的心。”

是的,冬至当然知道常如雪对自己的一番情意。更懂得仙父仙母道兄们对他的希望。感激的心情化作柔情,传到手上传给身边知心的伴侣。

安排好魔力西,冬至、常如雪帅麾下将士真的出现在古城外的那座独门独户的,已经化作废墟的豪宅前。望着满目的凄凉,回想着冲天的大火吞噬着房屋的场面,冬至不免泪流满面。

“二位上仙,知道您早晚会过来询问宋家宅院被天火烧尽一事,小神我恭候多事了。”

和蔼的招呼声打破了冬至焦灼的心境。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土地神,常如雪礼貌的招呼道;

“给您太麻烦了,老公公一向可好!”

“好!托您的福。二位咱院子里面请。”

冬至默默地跟在土地神的身后,走进了伤心之地。听着土地神指指点点的给他们介绍着院里的分布情况。当他们走到后院花园中那座仅存的还算完整的假山前时,土地神谨慎的放低声音小声说道;

“您需要的答案就在假山中,告辞!”

“知道你老小子赖在这里不走没憋好屁,想走!是不是拿爷爷当傻小子涮哪!”

听到假山里传出来的声音,土地神苦笑着摇着头藏到冬至常如雪的身后。听着假山里不速之客的不礼貌语言,冬至波动的心情到是平静了很多,没想到敌手主动找上门的他,心平气和的问道;

“不只是哪位尊者在此,可成知道冬至今天的来意!能否现身相见。”

“冬至,你个多爹多娘的扫把星,我当然知道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可以告诉你我就是你想找的对象。你想知道我是谁当然可以,只要你有本事把我再次降服了。”

“你我是他日的仇敌!还是今日的对手,为什么会如此的侮辱我。”

“你我就是他日的敌手,今日的对手。没本事打败我,就别过来自取屈辱。”

听着假山里面的说话声,想回头向土地神请教对方身份的冬至,才发现躲在他们身后的土地公公已经不见了踪影。知道在争论下去对只能在浪费时间的他,抡起手中的开山钺劈向伴着他一起渡过十六年的假山。

“砰”随着一声巨响,假山被开山钺劈成两半。没见到假山里和自己说话的对手影子,又听到在分开的假山中叫骂自己的冬至,气的再次的抡起开山钺,分别劈向两块大石头。碎了,在开山钺强大攻势下变成两堆碎石块的假山,彻底的倒在冬至的开山钺下。

失望了,看着两堆碎石中不见和自己说话者的影子,冬至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一阵仰天长啸,惊的草丛中藏身的小动物四散逃窜。只有假山不远处的紧紧的缠在一颗小榆树上的,浑身长着黑毛,身体两侧分别长着一颗脑袋,没有尾巴的双头蛇,探出两个脑袋看着冬至他们的焦急表情。

失望了,以为听到假山里面和自己争长论短者就是当年自己的仇家,在他的逼迫下会走出假山和自己大战一场的冬至,望着空旷的荒野,紧紧的握着开山钺寻找着敌手。满目荒凉,真的没有对手的影子。

担心,常如雪真的很怕冬至故地重游见到仇家后会怒火焚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的,善良的心性,嫉恶如仇的性格,知道生身父母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被敌手用无情的大火夺去性命,狂躁失态手刃仇敌是发泄心中怒火的唯一方式。咆哮,几声的咆哮后,常如雪的担心终于解除了。当然,是她细如发丝的心计帮助她找到了答案。

轻轻的,浮在小榆树上的双头蛇缠着的树枝微微一动,常如雪那双威然的眼神就送到了它的身上。见到常如雪的眼神心身颤动身体失去平衡,在它从小榆树上掉到草丛中的霎那间,常如雪拉着冬至的手扑向双头蛇喊道;

“哥!我知道那家伙在哪了,跟我追!”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双头蛇,见到常如雪牵着冬至的手扑向自己,心中默念咒语,架起一个冲天拄地上下一样直径的大旋风,向远处逃去。

“好个孽障,竟敢如此的戏弄我,给我留下来!”

愤怒的冬至骂声响起的同时,将右手中紧握的开山钺投向快速飞转的旋风。带着主子希望的开山钺,在主子法术的催动下,准确的砍在旋风的形成的中心位子。

不见了,旋风真的不见了。没有听到开山钺与旋风相撞时发出声音的冬至、常如雪及麾下将士们,看到的只有消失在荒野中的大旋风留下的,被旋风转到空中的垃圾。

见到自己的进攻没达到意向的效果,望着浩瀚的荒野,冬至再次的停住脚步陷入了沉思。是的,假如刚才将开山钺进攻的位子再往上抬高几尺,他相信现在看到的绝不是一无所获的结果。命中七寸,一条双头蛇的尸体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秉性善良的他,真的不想乱杀无辜,只想找出事件的幕后主使者,问明原委,给自己一个了断。

“哥!你过来开看,那家伙被你的开山钺砍伤了,草丛中有血。”

带着惊喜的喊声立刻将深深地陷入自责的冬至喊醒,快速的扑到常如雪身边,看着草丛中留下的点点血迹,毫不思索的冬至立刻喊道;

“追!”

被冬至砍伤的双头蛇,拖着受伤的身躯,避开当值的神仙,逃进一群在水塘边上休息的鹅群里。见到天生克星钻进自己的领地,失去往日威风的鹅王,慌忙的将长长的颈部伸进翅膀的底下,藏起鹅头露出双眼心惊胆战的观看着事态的发展,祈祷着自己的妻妾儿女不受双头蛇的伤害。

循着草丛中点点血迹,追到鹅群边上的冬至、常如雪。被眼前发生的血腥场面惊呆了,一群白鹅,腹上背下的仰在草地上,瞪着惊骇的目光看着腿部的动脉血管被撕裂,一股细细的血线冲出它们的身体,喷向空中。

“哥!快救命!这是双头蛇的伎俩。”

是的,冬至当然清楚,这正是双头蛇所为。也是九世的轮回中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品质高尚不畏**的鹅,只有在见到蛇的时候才能乖乖的听命于蛇的摆布,更不用说它能引吭高歌的发出报警声了。

一番紧张的救治,保住了鹅的性命,将鹅群用法术移开血腥现场的常如雪,见到还在原地寻找线索的冬至,刚要说句安慰的话,却听到了身边的鹅王向她发出了道谢声;

“多谢上仙搭救我家族的性命。”

“不客气!您是这里的首领,可知道你们是被哪个敌手伤害的吗!”

“知道,双头蛇。”

“什么,就知道是那家伙干的。老兄,可知道那家伙想那个方向逃走了。”

听到鹅王说话的冬至,立刻跑过来,急三火四的追问道。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那样的令他失望;

“上仙,您也知道,在宇宙的生存法则中,我们是没有权利对蛇类的出现作出预警,对它们进行进攻防御的,我们按照法则的规定,对它们的行为只能紧闭嘴巴听之任之的。所以才出现了刚才的一幕,请原谅。”

没办法,对鹅王的解释冬至常如雪只能认可。指挥将士对附近草丛进行详细搜寻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方法。

是的,常如雪无数次的尝试过用意念与心算结合的法术预测双头蛇的位置。不知是什么原因每当心神入定就要知道预测的结果时,都会有一股强大的磁场干扰心神,将马上出现的结果无情的吞噬。

多次的失败,迫使她用千里传音的法术与大本营进行沟通,求助道兄们指点迷津。失败了,仿佛中他们现在正置身于与世隔绝的地方,一道不见踪迹的时间隧道将他们领到了另一个世界。

明白了,看着冬至焦急的面孔,常如雪真的明白了。将魔力西押回大本营,他俩只是做了简单的问询,从他的口中得到了简单的提示。就被仙父、仙母请到白云观东南角的那个大厅里。

当然,在常如雪的记忆中,白云观的院中是没有那个能容纳她麾下所有将士的房间的。被安排在大厅里休息的她们,醒过来时就站在了近千年的荒宅面前。是仙父、仙母精心安排的一场穿越。是丈夫答卷上的又一道惊险试题。想明白身在何处的她,看着冬至焦急的表情,轻声的唱到;

“草青青,水碧绿,小河流水情依依。恍惚间,到这里,自知红尘两相离。是天意,难抗拒,不知何时归故里。笑看前程无限好,但愿此举解难题。”

听到常如雪的歌声,冬至只是微微的一愣,立刻明白常如雪的心意。马上传令麾下将士扎营休息。来到常如雪的身边,感激的表示道;

“是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咱们是在仙父仙母的帮助下朦胧中穿过时光隧道来到这里的。多谢您的提醒,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哥、可知道咱们可是回到了千年时你第一次轮回的出生地。可知道这次咱可是在与大本营完全隔绝的情况下孤军作战。可知道这里的凶险可比你孤身在地府里遇到的情况还要严重。可知道咱们必须的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可知道如果不能按时的完成任务,咱们的法术就得被消耗掉千年,可知道那时咱们的身边会出现多少对手想把咱们永远的留在这个时期吗!”

“是的,我想我懂的。我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安下心来,静气凝神的分析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见到冬至的心态发生变化,常如雪真的很高兴。是的,九世的轮回,历尽磨难的他能在短时间内看破红尘,做到遇事不惊的思考问题。不能不说明冬至已经找回了自信,找回了轮回前的心态。

静静的站在将士们面前凝视远方,用意念相互沟通下一步计划的冬至常如雪,将体内的法术传向远方,希望能通过法术的震慑得到需要的答案。

成功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将将士们的目光吸引到了远处的一棵柳树旁。看见了,一只七色雉鸡藏在树下的草丛中,在冬至常如雪法术的波及下偷偷的抬起头,向他们送来了不友好的目光,并快速的向远方飞去。

“追吗?”

见到七色雉鸡飞向空中,冬至看着站在原地没有行动意思的常如雪问道。听到冬至的问话,常如雪微微的一笑,指着七色雉鸡飞去的方向回答道;

“哥,看好了,那只是对手的一个障眼法。敢说那知七色雉鸡飞不出百步就得化作空气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是的,七色雉鸡真的不见了。见到冬至面露不解之色,常如雪轻轻的拉住他的手,将他的眼神带到了水塘的水面上。

平静的水面只生长着三种水草,高傲的挺直身躯努力向上的香蒲,成群结队的占领着大部分水面。将菱角赶到了深水区,逼的菱角秧只能团起肥厚的身体将自己的果实藏在身体下面,等待着时机把它们送到泥土里发育。可怜的浮萍只能畏缩在他们脚下那块宁静的角落里,偷偷的扬起头上的小花,向强势者们进行抗议。

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一只野鸭,一只只有手掌大的野鸭,悄悄的溜出茂密的蒲草丛,藏在菱角秧的底下向他们靠近。

没有动,冬至、常如雪收回水面上的眼神,用眼角的余光标着小野鸭的游动轨迹。近了,真的近了。藏进浮萍里的小野鸭,头上顶着浮萍,将一双只有针尖大的耳朵伸出水面,配合着一对儿米粒大的眼睛,为主子做起了间谍。

“嗨!哥、后悔来到这里不?”

“当然后悔,但是没办法。既然过来了,就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也是啊,你说咱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根据我的经验,咱们奔西北那片荒草地才是正确的选择。你想啊,双头蛇最喜欢的就是水草茂盛的地方,在那里一定能找到它。”

“听你的,咱就出发!”

走了,常如雪率领麾下的将士真的离开了水塘,真的向西北方向的那片荒地奔去。看着离开自己的队伍,小野鸭钻出浮萍,游到岸上化作一个矮个子青年,自言自语的说道;

“常如雪,冬至,近千年的轮回,千年的面壁,你俩真的变成一对儿呆子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害怕你们,还有什理由不敢替主子和你俩算总账呢!等着,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找你俩报当年我主子和你俩那笔血海深仇了。”

自我安慰一番的小个子年轻人,自信的跳上水塘边上的高处向远处瞭望,证明了冬至他们真的扑向西北方向后。欣喜如狂的飘起了身形,向东南方向飘去。

很快,他停在一片荒无人烟的荒草甸子旁,稍作停留就扑向草地正中的那块生长着茂密三棱草的地方。站在茂密的草丛前,警惕的观察一番四周的环境,觉得安全后才信心十足的俯身走进长势旺盛的草丛。

冬至藏在将士中间走到七色雉鸡飞起的那颗柳树旁,快速的跃上柳树,藏在枝叶茂密的枝干中间,观察着小野鸭的动静。见到他变成人形,听到他自然自语的安慰声,识破他的身份后,似乎明白了家中那场天火的燃起的原因了。见到年轻人飘起身形向东南飘去,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草地边缘。高高的停在空中,看着年轻人走进那片整个草地上最茂盛仅有的三棱草丛中。飞身就要往里闯的他,被从后面赶过来的常如雪拉着衣襟,小声的安抚道;

“哥、别急,在观察一下。我觉得这里机关重重,处处布满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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