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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虞始乱

话说:华夏起于盘古开天辟地,盘古后,传三皇五帝,夏禹传子,开启了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世袭王朝,夏传十七,至桀而亡,商汤革命,兴兵代夏,商传卅一,至纣而亡,武王姬发,牧野伐纣,以周代商,烽火狼烟,褒姒一笑,东周列国,至秦一统,秦后有汉,北击匈奴,?于王莽,光武中兴,又分三国,三分归晋,晋乱八王,五胡十六,再裂南北,隋合南北,后承盛唐,安史乱后,朱温反唐,五代十国,一统于宋,辽金西夏,宋困靖康,康王南逃,渡江临安,守业百载,终于崖山,后元朝无道,太祖李元余,出身僧人,后兴兵附于小虞王,虞王崩殂,李元余娶虞王之女,北灭元顺帝,一统江山,后传皇太孙建业帝李琰,李琰励精图治,北伐戎狄,南定蛮夷,西平漠上十二部,胡酋俯首身冼马;东服岭下十八国,藩王躬身来朝。收天下之地,分以为四十八郡,创造建业盛世,四海来朝,盛极一时。传位文、仁、宪、武等帝,后有孙长篡国,光祖中兴,复疆土三十六郡,国祚得存,至天德。

天德年间,由于先前二任皇帝的荒唐,使得虞国这个本是威震海内的泱泱大国早已不复往日的荣光。就在这个古老的巨大帝国仿佛正如同秋天的朽木一般慢慢枯萎之时一个人的出现使得这棵古树出现了回春之状!他便是天德首辅---张兴虞。身为二朝元老托孤重臣的张兴虞乳名汉白,盖因其祖父梦见星河之中的有一块汉白神玉坠入自己儿媳腹中,同时希望自己孙儿如同汉白宝玉一般的品行故起乳名汉白。其乃是天德帝生母张太后的一母胞兄,其人为人正直胸怀韬略。十岁之时曾与大儒方硕于京畿燕郡对治国之策,名满天下。方硕赞曰天下之士莫及称其为兴国之才,为其起名兴虞,字汉白。弱冠之年初尝殿试,其才华横溢本必入三甲。却于科举卷中偏题立新褒贬时政,阔论治国之道。判卷惜其才华举其进士。于是张兴虞二十二岁便以最年轻身份就加入了北派翰林派于太和翰林学院讲学,成为骨干。成为了翰林学院至成立以来最年轻的讲师。说道翰林书院不得不提及以书院为中心形成的朋党翰林党。翰林书院始于虞朝仁宗年间。帝师方朔告老还乡,返回京畿燕郡,自散家资,建翰林书院并于书院亲自讲学,吸引了无数学子。其后以翰林书院为中心,各地学子纷纷与书院之中谈论治国之策,褒贬时政,形成朋党。然而因孙长篡权后衣冠南渡,大儒学者在清河重建翰林书院。在此办学兴国。而后光祖中兴,重建太和翰林书院。由于虞朝的多都制,南北都城匀设有国子监,分别开科取士而后统一划归朝廷分配。然而科举过后的考生们往往喜好于书院之中谈论时政,于是南方的考生便聚于清河长宁翰林书院形成了南翰林派,北方的学子则在太和探讨国策形成了北派翰林,由此开启了翰林南北派系之分。文人相轻,南北派翰林人士皆以自己为正统翰林自居轻视打击另一派。在这其中,以京畿商直乡党组成的政治团体暗中崛起。为了夺权,京畿商直乡党与皇帝近臣大太监形成政治联盟组成阉党。翰林人士虽然有阉党这个共同的敌人却还因为南北正朔之争相互内斗,阉党借机发展逐渐壮大。待到张兴虞出仕之时,阉党于南北翰林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是五五开了。初入朝廷张兴虞年轻气盛,常常于公开场合抨击时弊,得罪朝中阉党,阉党素知南北翰林对立,为了给张兴虞穿小鞋假意升任张兴虞为清河长宁府府承。长宁府乃是清河翰林书院所在,南派翰林人士的圣地。本想着借着南派翰林除去张兴虞,却不想张兴虞以一篇同根论正朔之文博得南翰林人士赏识好感。南派首领孙秉礼把自己唯一爱女当时大虞第一才女孙文佳许配给了张兴虞。其后南派的二把手孙秉礼的得意门生荀甫洛(荀恪信父亲)和姜堰(姜潇之父)与张兴虞政见相成为莫逆之交。尔后张兴虞一母胞妹妹得到宠幸被立为贵妃,张兴虞得以调回京畿太和,南派翰林人士含泪折柳相送。回到太和之后,张兴虞在挚友北翰林魁首孟庆的帮助下,在北翰林讲学数年。数年之后,孟庆,孙秉礼相继离世张兴虞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南北翰林的魁首,完成了自光祖中兴后南北翰林的一统。张兴虞才华横溢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更是虞朝第一朋党翰林党的魁首,再加上其胞妹乃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张兴虞一时名满天下,故而引起皇帝猜忌。虽有胞妹在皇帝身边吹枕边风,但是为了皇权统治明宗李灿对张兴虞处处打压,不予重用。糊涂了一生的明宗病危之时突然回光返照,回想一生浑浑噩噩,痛哭流涕。弥留之际,明宗托孤张兴虞,命其为内阁首辅新帝亚父,中兴大虞。苦尽甘来的张兴虞终于得以一展抱负。天德帝继位之初,张兴虞采取了一系列轻徭免役政策同时大力发展工商水利。在其妻天下第一机关巧匠孙文佳的帮助下改良农具道路火器作坊。在挚友荀、姜二人的帮助下整树官场风气。经过近20年休养生息,虞朝大有盛世之状。就在这时(天德十七年初)虞朝南部黎朝与北疆瓦剌密谋叛乱。由于事发突然,虞军猝不及防前期屡屡失败。明白军制弊端的张兴虞立马调整部署,对军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张兴虞先是罢免了世代镇守北疆的节度使华恬鎏,随后力排众议提拔了白丁出生作战有功的李魏,并任命黎朝大兵压境率众守住云贵山茶县的县令,文官丁廉为云贵指挥佥事。在一系列举措之后,虞朝边疆局势逐渐稳定。张兴虞随后大力增设火器作坊,将最新式的兵器配发部队,并将远在内地的精锐神机,黑虎,定北三营派赴前线,以虞朝举国之力对抗瓦剌黎国的反乱。就这样天德十九年秋,战争的天平逐渐向虞朝倾斜。一年半年之后,云贵指挥佥事丁廉献计南疆总兵王奕仁于凤栖林设伏一举歼灭黎国主力5万人,并俘虏了随军出征的黎国国王阮明及其皇太子阮辉。此时北方形式也是一片大好,李魏于夏季马匹繁殖时期佯装围攻瓦剌都城,迫使瓦剌各部回援都城,而李魏却在进攻途中中途折返派遣轻骑袭击瓦剌各部马场打的瓦剌各部正晕头转向,就这样不到2月时间瓦剌各部所有马场纷纷落入李魏手中。失去了良马的瓦剌勇士如同失去了尖牙利爪的老虎,在与李魏的交锋中纷纷败下阵来。

天德二十年,南方清河郡内一辆囚车正缓缓地向大虞帝都太和驶去,囚车中的人虽然蓬头垢面却依然难掩他那富贵的气息他便是安黎国国君阮明。囚车的后方是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中坐着一名美丽的妙龄女子,她皮肤白皙,秀发长直乌黑,口若朱砂,眸似星辰。她便是有着南国第一美人之称的黎国公主阮雪。此刻这位亡国公主的眼中除去些许不安剩下的更多的是对那将她父兄押入囚车让她饱尝亡国之苦的那位素未谋面的虞朝皇帝的愤恨。她纂紧着双拳,她明白此刻能拯救自己父兄和家国的便只有自己一人,她那稚嫩而娇美的脸庞下,是一颗老沉的欲将虞朝葬送的心。

太和城内,首辅大臣张兴虞的居所内:一名英气逼人的书生正给一位伏案冥思的老者递来茶水。“恩师,您先喝口茶吧”这名书生便是张兴虞的得意门生其世交之子荀恪信。“哦,是恪信啊,来坐”老者慈祥地说他便是大虞首辅张兴虞。“恪信,北方和南方的战事可有回报?”张兴虞问道。“未成,不过就先前丁佥事和李总兵上报的作战议题来看,学生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荀恪信回答。张兴虞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虽然看似滴水不漏可是世事难料。恪信啊,为师这么和你说,即使我大虞这两场仗取得了大胜我们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此次人员改革变动之巨百年未见,虽有所成效,但仍需调整稳定。故而其后老夫推想至少还要20年的休养生息这才能使得我大虞步入正轨,方有重现建业盛世之先决条件。倘若期间政事不稳,赋税繁重,或是兵祸再起都会使我大虞万劫不复!”张兴虞严肃地说。“恩师是否多虑?”荀恪信轻言到。“恪信,你要记住遇事皆要多虑!且说人员调动,提拔新老成员交替必然产生混乱如若此时朝风有些许不正则贻害无穷。而更为致命的便是我提出的现今大虞最新国策。”荀恪信听着张兴虞所说大吃一惊道:“恩师,清河改稻为桑,秦夏变田为坊,以及巴蜀聚收流民,开渠拓荒皆是万世伟业利国利民何来致命一说?!”“国策固然是好,可是如若半途而废其害将远远大于为变之前!清河改稻为桑虽然会使民众富足然而清河的粮食皆得从外郡调配。倘若粮食不济则清河必然饥荒。秦夏变田为坊亦是如此。秦夏土地贫瘠,产粮本入不敷出。为此为师利用秦夏生产硝石,将举国火器作坊6成移至秦夏。如若成功,秦夏赋税可翻百翻。但如若,粮食调配不利,秦民彪悍,恐生民变。巴蜀建渠屯田固然利民,但?”“恩师,先前学生差人评估。若此蜀渠建成可灌溉百万顷荒地这些荒地将皆变为良田。届时即便大灾之年蜀渠亦可通水灌溉提供我大虞所需的全部粮食。”荀恪信答道“恪信啊,你说的却是如此,可这些皆是建成蜀渠之后。倘若我朝再兴兵戈,亦或户部资金难以到位则安排去蜀地屯田的流民极有可能成为灾民,饥民甚至是反民!蜀渠之建设需我大虞10年税入,而建渠之时就是我大虞最虚弱之日!倘若朝中亦或外部有变则我大虞万劫不复!恪信你谨记!建渠之时,必要清肃朝风。安定外疆!这样我大虞重现建业盛世才有希望!”张兴虞语重心长地说。“恩师不是言明我大虞经此多年积累,已经筹措了3年应急款?即便我大虞遭逢大难这些应急款项也能保证修蜀渠时我大虞的正常运转,由此学生看来恩师所定国策滴水不漏,定是千秋之功。”荀恪信接道“呵,千秋之功?这个为师不指望,但愿天佑我大虞。老朽能不为大虞的罪人便可”张兴虞叹道。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士兵高喊道:“捷报!捷报!”张兴虞连衣都未整急忙迎了出去。拆开书信张兴虞定睛一看原来是北部战报李魏大破瓦剌,瓦剌各部皆以皇子为质向李魏请降。张兴虞看罢开心地猛地一跺脚对一旁的荀恪信说道:“恪信太好了!看来北疆是稳定了!南部也快了!届时便是我大虞修渠建坊重创盛世之日!恪信我看不如借着这次大喜,就让你与姜潇贤侄把婚事办了吧。为师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你与潇儿皆是我义兄之子,在我看来,你们如同我亲儿一般。”张兴虞开心地说道。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快马有道:“捷报捷报!南疆总兵王奕仁大破安黎!俘虏其国王王子!”张兴虞听罢老泪纵横高喊道“好!”却不想太过激动竟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一代定国良臣便带着对大虞中兴的满腔希望在自己的最后一笑中结束了生命。

半月后,两辆囚车以及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驶入太和。国宁殿内天德帝正襟危坐。一名御前带刀侍卫用他那雄浑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安黎叛贼阮明已被押解至京,请陛下圣裁”“给朕带上来。”正值弱冠之年的天德帝说道。于是一名披头散发身着囚服之人便在锦衣卫的拽扯下来到了国宁殿。“来,抬起头给朕瞧瞧”天德帝不慌不忙地说道。跪在殿中的阮明唯唯诺诺地抬起了头。“噗”天德帝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道“朕以为敢犯我大虞的必是三头六臂通天之人,却不想是个蓬头垢面形如叫花之辈啊”“哈哈哈哈”朝堂之上群臣也哄笑起来。阮明强忍着怒火卑躬屈膝地回答道“罪人该死冒犯天威”“周海思,你去,朕昨天叫你捉的螳螂可有带着?”天德帝对周海思说道。“陛下,您看在这呢”周海思堆着笑尖声说道。“去,把那螳螂放到那人头顶去”天德帝对周海思说道。周海思慌忙取出螳螂置于阮明头顶。“诸卿且看,这螳螂与他是否几分神似?”天德帝笑问“哈哈哈哈”朝堂之上又是一阵哄笑。天德帝笑罢说道“阮明,朕今天特地在国宁殿外准备了一辆车,你且张开双臂去挡挡车,如若挡了下来朕便立马放你回去。且从安黎撤兵你看如何?”“哈哈哈哈哈”朝堂之上哄笑不断。阮明忍气吞声道“天朝神威,阮明服了,安黎服了。安黎永世不敢再叛。今来天朝,自知罪孽深重,还望陛下心存仁慈饶我安黎小邦。阮明愿将犬女献于陛下,为婢为质,以表忠诚。”“嘿,安黎蛮国还能有美人?不会是茹毛饮血之辈吧”天德帝笑问。“陛下,您且看这”一旁的周海思徐徐张开一幅画,原来进太和之前安黎便派人以重金收买了周海思。周海思因为此次南北平叛翰林势力更胜决意做个顺水人情帮助安黎。天德帝瞟了一眼画像,不由呆住。许久才缓过神来。“快,给朕带上来。”天德帝喊道。阮雪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姗姗地走了进来。看到了阮雪,本端坐于龙椅的天德帝痴痴地呆立了起来道“竟有如此美人,好,比画上还美。美人来把头抬起”。阮雪娇滴滴地将头抬了起来。天德帝本能反应一般地向前走去,想要下殿近观,不想竟没注意台阶,一脚踩空滚落下殿。吓得一旁的大臣內仕纷纷乱哄哄地赶去搀扶。看到这一幕的阮雪,竟一时难掩真情笑了出来。这一幕恰巧被摔了个狗啃泥的天德帝看见,吓得一旁的阮明浑身发抖.出乎阮明意料天德帝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一把推开前来搀扶的大臣痴笑道“好看,笑起来真好看!”阮雪发觉急忙低下了头。“咦美人,怎么不笑了,不必拘束。周海思,你去快给朕去殿上再给朕的美人摔一个。”接到了圣旨的周海思不敢怠慢,他慌乱地跑上了台阶笨拙地摔了下来。这使得阮雪再次嫣然一笑。看到了这一幕的翰林人士韩舒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韩舒肖跪谏道“陛下,臣闻夏亡于妹喜,商隳于妲己,周殇于褒姒,晋困于骊姬,吴灭于西施。汉哀于二赵,唐乱于玉环,此八女皆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貌,然丽菇剧毒,红颜祸水啊!尤物皆是亡国淫物。陛下慎之!”“混账!来人,给朕将这个胡言狂徒给朕打入天牢!”天德帝龙颜大怒喝令左右道。韩舒肖痛哭流涕悲喊着“陛下,红颜祸水,靡音亡国啊!陛下!陛下!”随即便被锦衣卫拖了下去。见到此情此景,朝中翰林人士魏长河道“陛下,臣素有听闻,安黎公主阮雪倾国倾城,然而还有一个别称那边是鲜血公主!安黎以及周边王公贵族为争见其一面,私下械斗已有五十余人丧命!此乃不详之女,必是亡国祸水!”“来人给朕拉走!”天德帝高呼。见此情形翰林人士纷纷跪谏高呼“红颜祸水,靡音亡国”天德帝大怒,将跪谏的十二名翰林人士统统打入天牢,随后便在朝堂上宣布立阮雪为贵妃。当天夜晚,天德帝不顾亚父国丧之际,便迫不及待地宠信了还未行贵妃册封之礼的阮雪。当天深夜,阮雪娇滴滴地倒在天德帝怀中说道:“陛下,家父时代久居南方,近几日连日奔波,水土不服,在这么下去恐怕??”阮雪那灵动的双眸闪烁着泪花更显可人,看得天德帝急忙道“爱妃别??别哭啊。朕立马下令明天就放你父王回去。”阮雪听罢喜笑颜开倒入天德帝怀中撒起娇来。天德帝立马如同炽火上的薄冰一般融化。不久阮雪又用她那娇软酥骨的妙音说道“陛下,臣妾能侍奉陛下这样的英雄是臣妾一生的荣幸。不过臣妾还想再见见我大虞上朝的另一位大英雄。”“谁?爱妃要见谁?莫说见一个人,爱妃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亲自爬上去给你摘。”天德帝搂着阮雪较小的肩说道。“臣妾想见的,就是南疆总兵王奕仁。”阮雪柔声道“哦,王总兵啊,他不是灭你安黎之人吗?朕还以为你对他恨之入骨呢。”天德帝说道“陛下您有所不知,我们安黎人毕生最崇拜英雄,王总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南疆我们早已视他为神,许多地方都供奉着他的神社。他的王家军就更别说了!咱们安黎人做梦都想加入。臣妾若如是寻常人家女子,没能侍奉陛下,此生非王总兵不嫁?”阮雪嬉笑地欢快说,而一旁的天德帝却是心情沉重醋意大发。次日天德帝下令给王奕仁寄去一个空银杯。收到了空银杯的王奕仁,不知天德帝到底是杯酒释兵权之意还是鸩杀之意,但他明白归根结底皇帝对他起了疑心。思虑再三,为了对得起王家世代忠良的名节,王奕仁拔出宝剑向太和方向拜去哭道“陛下,奕仁为您尽忠了!”随即自刎。可怜一代名将就这么凄惨地逝去。

张兴虞虽死可是他的遗策仍在他死后紧锣密鼓地开展着。见到了安黎公主的天德帝,立马被眼前的这位南疆仙女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再不宠幸其他嫔妃,更别提过问朝政。为博红颜一笑,天德帝动用国库所有税银从各地收刮珍奇异兽建安黎风格的宫殿数座,其中主殿藏雪宫的规模之大,让安黎国王都自愧不如。而修宫殿有功的太监周海思从此成为了天德帝唯一亲近之人。直言劝谏的姜潇丁廉等人纷纷遭到贬责,罢黜。为了让安黎公主阮雪吃上她最喜欢的天星果,天德帝不惜挪用搁置蜀渠挪用款项强行开凿安黎到虞朝的运河。瓦剌等部的大宛良马此时也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天星果送入太和。奄然一幅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亡国画卷。就这样不到一年,天德帝便将大虞挥霍一空。赋税已经从张兴虞手中的三十税一提高到了三税一,然而天德帝仍然想要为自己的爱妻做更多,在周海思的建议下,天德帝对官爵明码标价,无论是谁只要花钱便可捐官。奸臣周海思不但没有受到责罚反倒因为这事被天德帝封为辽王。天德帝开启了虞朝第一个给太监封王的先例,从此虞朝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约天德二十五年,东边的封国新罗爆发壬辰倭乱,三月之内,新罗八道尽失,天德帝虽久居深宫,但是新罗使节一路从新罗平城逃到太和,跪拜在国宁殿外,三日不食,终得接见,使臣在天德帝面前哭泣,以孝子贼子之说,说动天德帝出兵,天德帝为扬天威,派奴儿干总兵李魏统帅神机营以及黑虎营、定北营,集齐虞朝几乎所有主力,力退倭寇,助新罗复国,随后担忧倭国东山再起,于是李魏便常驻奴儿干。新罗为感恩,特于平城建大报寺,每逢祭典,新罗帝便亲自斋戒沐浴,于大报寺三叩九拜,向天祈福,感念天朝恩德。然而也正是如此,张兴虞为虞朝留下的应急救命款项也彻底地被挥霍一空,蜀渠计划也完全被废止。而先前进入蜀地修渠屯田的三百万流民,因为无田可耕变成了饥民。张兴虞生前所担心的席卷虞朝的暴风雨正悄悄地向这个巨大的东方帝国袭来。

奴儿干地区,自古是鄂纳族的栖息地,鄂纳是一个渔猎民族,在虞朝太祖年间被收复后,虞太祖本想以汉制同化鄂纳。却不想鄂纳民风剽悍难以教化,多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太祖意识到鄂纳人的蛮勇,于是便采纳谋臣胡维达之计以夷制夷,分鄂纳为六部,以削弱鄂纳之间的关系,使他们内斗。到了建业年间。洪天昊,字威雄乃是大虞朝建业年间的第一名将,上表朝廷募鄂纳部为辽东军,拉开了虞朝在北疆募鄂纳兵卒的序幕。时至天德帝,六部虽仍常有械斗,但更多的鄂纳人以及成为了虞朝北疆的官兵。李魏的宠将嘟儿嘟噜便是鄂纳六部之一的符尔赫金部科林,一日,李魏命嘟儿嘟噜帮其洗脚,嘟儿嘟噜蹲在李魏面前,李魏对着嘟儿嘟噜夸耀道:”嘟儿嘟噜,你且看,我这脚掌,共有三颗黑痣,连成三元聚鼎,正是大富大贵之像!兴许正是此三痣,助我北平瓦剌,东退倭寇。!“洗毕脚,李魏让嘟儿嘟噜留下陪酒,酒过三巡,嘟儿嘟噜也微醺了,对着李魏道:”李帅,不瞒你说,其实你这三元举鼎,不过如此。我的脚上,共七颗黑痣,呈北斗七星状!“李魏的大醉瞬间清醒,李魏知道七星冠鼎,乃是帝王之兆,定睛一看,嘟儿嘟噜右脚脚掌果然有七颗黑痣,李魏大惊,命人押下嘟儿嘟噜,不日问斩。因李魏的宠妾也是符尔赫金家族之人,与嘟儿嘟噜也是远房亲戚,便在李魏耳朵边吹枕边风,迟缓行刑,并同时派人偷偷放走嘟儿嘟噜。

嘟儿嘟噜逃出,因鄂纳萨满巫师曾经预言,有一逃兵将会给鄂纳带来灭顶之灾,从此之后,逃兵在鄂纳变成为了禁忌,所以嘟儿嘟噜怕连累家族,便没有回到部落,四处流浪,符尔赫金-雅平昌乃嘟儿嘟噜之父,知道嘟儿嘟噜被抓,于是带着部族宝物,前去李魏营中请罪,李魏得知嘟儿嘟噜逃走,正是震怒之时,恰逢雅平昌带着宝物而来,李魏于是泄愤于雅平昌,斩了雅平昌家族几乎全族。嘟儿嘟噜泣血,只有家传六付铠甲,偷偷回到符尔赫金部,召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五个铁哥们,扬言为族人报仇,这时,倭国东山再起,再度兵犯新罗,李魏无暇顾及嘟儿嘟噜,于是率汉军南下,奴儿干空虚,于是嘟儿嘟噜隐姓埋名,经过两年锤炼,成为别撒图部第一勇士,被大汗看中,委身做了别撒图部的入赘女婿,率别撒图部精锐,南征北讨,助别撒图成为六部中最强的一部,大汗病危,但无子嗣,又见嘟儿嘟噜英武,便赐姓别撒图,随着大汗撒手人寰,嘟儿嘟噜恢复符尔赫金姓,并灭曾欺侮自己的别撒图大汗叔族,封五个兄弟为五狗,各统一百户,每户一个毡房作为军帐,以盔甲上的图纹设计军旗,分别为苍天、太阳、月亮、草原、长河、大地,为六毡的前身。随后李魏病死,其子长子李柏也因阉党篡权,被调离努尔干,郁郁而终;次子李松也被夺了实权给了个粮草总督察的闲差。于是奴儿干无人能够限制嘟儿嘟噜。

素与虞朝交好的鄂纳钮切尔部早于天德三十五年便向虞朝发来的求援信息,然而积弊已久的虞朝,此时天德帝与爱妃阮雪久居深宫对鄂纳之事一无所知,权阉周海思弄权,正在对朝中的翰林人士下手根本无暇北顾。周海思大肆排除异己屠戮忠良。先是假以克扣军饷接受鄂纳贿赂等莫须有罪名,将为人刚正不阿的翰林派兵部尚书张家俊打入死牢,从而一举夺得兵权。同年夏,幡阳太守翰林人士姜潇离奇死亡。秋,周海思以结党营私等多项罪名扳倒翰林名士吏部侍郎荀恪信,荀恪信被贬清河担任皇子李淳的先生。周海思派遣鹰犬于紫竹林刺杀荀恪信,却不想荀恪信为不知名义士所救躲过一劫。随着荀恪信等人的倒台,周海思彻底掌握了大虞六部。大权在握的周海思,愈发的有恃无恐。他命人撰写翰林点将录,肆意捕杀名单上的翰林人士。一月之内,在京的所有翰林人士及其家属悉数获罪。周海思彻底的掌握了整个虞国。上梁不正下梁歪,周海思的爪牙们,为了讨好周海思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们为的珍品不惜公开盗墓,私自增加赋税。本已贪墨成风的虞国官场,变得愈发乌烟瘴气。就这样在虞朝的绥靖主义下,天德三十七年,嘟儿嘟噜一统鄂纳六部,鄂纳日益强大。

天德三十八年,恰逢北方大旱,犹以秦夏旱情最为严重,颗粒无收,天气久旱不雨,草木枯焦,赤地千里,饥民外逃,饿殍遍野。加之张兴虞大胆使用变田为坊政策,不少薄田也被填而征为朝廷御制军火工厂,而为了征讨鄂纳,周海思谏言虚荣心极强的天德帝对鄂纳采取强硬手段以示天威,若要剿虏,须加紧生产,个中原因,无非是为了使天德帝加大火器拨款力度,从而从中捞取油水,加之所有忠峥之人皆被下狱,天德帝也无从知晓秦夏旱情,于是天德帝继续提高赋税,加大生产,秦夏人民不但将仅存的薄田收割后全部上缴,还有被催征苛税,张兴虞最初的设想是一万两银子建一座作坊,而周海思当权后,修改政策,言五千两即可修建一座作坊,于是便以作坊数目为单位,大肆收税,效果赫然。未料到张兴虞填好了秦夏八成薄田,便撒手人寰。所以,不但被填了田,真正的拨款还全部被贪污,几乎是一座作坊都没有建好!而张兴虞最初拟定的政策,是以人丁数目作为依据,以人丁多少作为习作补贴,而不少地方官谎报人数,得到多的补贴,好做贪墨,可是同时,一旦作坊做成,便以人头收税,而如今,一座作坊也没用建成,却要早早收税,可是哪里还有一分钱!一旦不交,就是一顿皮肉之苦,往死里打,使得百姓变卖家产,以资国难。不但如此,朝廷还明令加大生产,更要百姓夜以继日,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加大工程,百姓苦不堪言,不少人饿死,累死,秦夏百姓戏谑的骂玉皇大帝不近人情,道:“赤地千里,无田可耕,都赖一个归天的张瘟神。”而实际上这些民间俗语,却明明指向的是为大虞鞠躬尽瘁的张兴虞。起初百姓吃些糟糠之皮尚可果腹,后来糠皮也没有了,便扒树皮,盖因秦夏干涸,树荫本身稀少,很快树皮也被啃净,只好食土,不少人食土罢,大呼饱腹,不想半日便腹坠而亡。只好抓蛇鼠蚂蚁而食,最后爆发瘟疫,不少人病死。死尸却成了抢手货。秦夏百姓甚至到了明码标价人肉,易子而食的程度。即便官府严令禁止,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官吏层层剥削,但实际上真正能到官兵手里的粮饷,不足一成。天德二十三年贡生尹殇,高中三甲,遣翰林院修书,为了理想,主动提出下调地方,至天德三十五年,调入秦夏。作为秦夏郡银延府的父母官,尹殇立志改变现状,却不想官僚体系根本难以撼动,不但年年救济粮被层层剥削,而且百万百姓饥饿,区区救济粮不过杯水车薪。看到惨状,心痛万分,上书朝廷,要求加大粮食救济,并立刻停止作坊,改为农田,并弹劾秦夏层层官员,不想秦夏太守早在天德三十年,天德帝遣周海思做宫殿监工时,便看出周海思奇货可居,身为儒生,竟然不顾廉耻,称小自己十余岁的周海思为义父,为其在银延亲自修祠,周海思也早早扣下折子,不通知天德帝,擅自改朱批,并密令秦夏太守,逮捕尹殇,可惜尹殇一身正气,却反被下狱,被押入灵州,不日问斩。由于尹殇在秦夏乐善好施,不少百姓纷纷为其叫屈。为首几人,分别是佃户张冲,落地秀才胡吉,以及樵夫曾权,马夫洪斌。几人曾在银延各地谋生,互为兄弟,但是都因为琐事,原银延太守调戏樵夫曾权妻女,被樵夫曾权毒打,遂结怨,原银延太守不顾案情青红皂白,将曾权下狱,并声称曾权为悍匪,立誓要斩首,几人筹集款项,想保释曾权,不料银子如石沉大海,于是三人在衙门口为曾权叫屈,哪料到太守情知丑事,不想被暴露,强行逮捕几人,几人纷纷下狱。后太守病死,尹殇接任,得知冤屈不但释放几人,尹殇还接济几人家庭,尤其张冲家穷困,弟弟也饱受瘟疫困扰,尹殇甚至捐出一月俸,拯救张冲弟弟,几人对尹殇感恩戴德。后来,几人均被尹殇调入银延府,入尹府。某个一官半职,几人虽与尹殇主仆之称,但几人情感,胜似兄弟,随后得知尹殇被抓,曾权等人义愤填膺,高呼狗官该杀,于是几人连夜商议,曾权恶狠狠的道:“弟兄们,与其坐以待毙,看到尹大哥被问斩,不如干一票大的,咱们一起劫狱!”洪斌一拍桌子,大骂道:“好啊!曾大哥,当初要是没有尹大哥,咱们还在牢狱里待着呢!”张冲性格激动,拍的一声,拍碎木质板凳,大喝道:“啊!****娘的!老子不要这条命也要和官人干一票!”三人达成共识,而胡吉则在一旁默然不语,冷眼看着三人。三人正在义气中,也没有在意。于是四人商定,明日举事。次日清晨,恰逢早市,百姓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早早走到大街上,约莫卯时,曾权见大多百姓面黄肌瘦,心疼不已,于是大喝一声,加上洪斌、张冲等人佯作百姓,召集其余百姓于银延府灵州县衙,见人数多了,曾权便高呼:”尹大哥义薄云天,为我银延保障,如今下狱,生命朝不保夕,今日我曾权问问大伙,受过尹大哥恩惠的老爷们,谁敢与我杀狗官!救尹大哥?“百姓很明显群情激动,但是不敢带头,看准时机后,胡吉、洪斌。张冲等人手提菜刀扁担锄头粪叉,纷纷高呼:”我敢杀!“众人受到鼓励,纷纷大喊三声:“我敢杀!我敢杀!我敢杀!”一声高于一声,于是一众好事者五六十人,杀入县衙,砍了灵州县令,百姓早已怒不堪言,看到几人起事,便纷纷揭竿而起,闯入县牢,救出尹殇,众人推尹殇为首,尹殇本不想造反,但看到百姓饥饿不堪,顿时豪气顿生,做了第一把交椅,尹殇告诫大家,以墨涂面,攻打官仓,散粮于饥饿的百姓。跟随农民军的饥民日益增多,声势大振。农民军转战于银延各县,自此起事。攻镇夺寨,打富济贫,杀斩贪官污吏,受到四方百姓的拥戴。已成燎原之势,天德帝不理朝政,对愈演愈烈的农民起义也不加以防范,自尹殇起事,不日,吴县小孟尝王飞,天保县老蒙古乌国云,左红县大猛虎任保,以及河西岚周府灭天下白西宁纷纷在西北大举义旗,与尹殇共坐五把交椅,号称五家营。

自五家营在秦夏、关中、河西开启了农民起义的序幕后,烽火,慢慢烧出了西北。

话说这张兴虞,一代名辅,死前定了三条国策,一为清河稻田为桑,二为填秦夏以修作坊,三为大兴水利,修蜀渠,三条大事,秦夏修作坊生变,而因为阮雪一跃成为天德帝宠姬,为了讨好阮雪,天德帝不顾亚父张兴虞所定国策,强征安黎云贵民夫三百万,另凿新渠,修建安黎至太和的新运河,加之后来的壬辰倭乱,导致蜀渠计划因此修了一半而流产,还使得千方百计三年分批通过剑阁入蜀的百万民夫一夜间无事可做。蜀内民夫无事可做,而蜀外民夫则叫苦连天。但是蜀内民夫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张兴虞为了修建蜀渠,早早于调工入蜀前,便免去全蜀三年税赋。全蜀百姓感恩戴德,每年巴蜀岁入五成充入国库。而这三年,全蜀百姓自发将八成岁入皆充国库。而天德帝悍然修改国策,巴蜀不再免税,将将两年,便复征税,全蜀百姓大骂不公,而去岁八成岁入皆入国库,以致这一年过的十分艰难,还有担保百万民夫饥饱,一时间,天府之国顿时成了饥寒之国。但巴蜀百姓到底深明大义,民夫虽饥寒,百姓至少能够自足。而这事,却出在了一个盐贩子手上。蜀人陈号三,家中排行第三,巴蜀方言,行三,就是号三,所以陈号三即陈家老三的意思,家中并不富裕,父亲是个精明的商人,陈号三有两个兄长,号一,号二,自幼兄弟三人耳濡目染,决定经商。但是做生意难免赔本,三人一合计,觉得卖私盐是暴利,也顾不得国法家规,三人贩起了私盐。不想得巴蜀太守严查私盐,陈号三又因为嗜赌爱说大话,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就揭发了陈号三,被巴蜀郡单成府太守公开重责,以儆效尤。陈号三大丢面子,生意也做不成了,自此成了游民,但是对朝廷也怀恨在心。不日听闻秦夏尹殇大举义旗,一路斩关破将,好不风光,陈号三这个人游手好闲,但是头脑精明,睚眦必报,心里一合计,现在巴蜀有百万民夫,虽然百姓日子过得好好地,但是这些民夫从全虞各地调入蜀,不但风俗不习惯,也被百姓嫌弃白吃白喝,对朝廷背信弃义的怨气都撒在了民夫身上,他们怨气极深。陈号三看穿这百万民夫可用,便游说民夫领头的头子,也是个泼皮无赖,心狠手辣,唤作姜阳,劝他一起起事,干点大事。姜阳早就过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二人一拍即合,略施小计,姜阳假意写下血书,美其名曰为民请命,请求减免今年赋税,本身官差也是奉命行事,姜阳却以百姓名义百般刁难,同时羞辱官差,单成府衙的官差也是个暴脾气,官差一时失控,出手打了姜阳,激的民夫们一时义愤填膺,姜阳本是民夫头子,威望极高,再加上姜阳一番添油加醋,不少民夫气血上涌,夺刀杀了一个官差,这下事情闹大了,剩下的官差正要赶回府衙,陈号三带着几个泼皮半路杀出,手持杀猪刀,一刀一个全部宰了,陈号三与姜阳假意道:“此事皆是我二人责任,你们速速回去,不要担心。我们必向府丞禀明真相,不会牵连你们。我们这就去自首。”大伙一时大乱,杀了官差的那个民夫,唤作郑大郎硬着头皮道:“陈大哥,姜大哥,此事和我也难逃干系,我怎能临阵脱逃!况且陈大哥本事巴蜀人,和我们民夫本无瓜葛,今番为我们杀人,不如从了大哥。反正也杀了一个了,不在乎多杀几个!”陈号三和姜阳对视一眼,大喜,于是与郑大郎三人,回去营地,鼓动民夫,言官府欺人太甚,不得不反,姜阳也咕哝道:“听说明年又得涨赋税,明年一年余粮一人不过六十斤,怎么过的了冬。怕是百姓都吃不饱了。何况我们这些外郡人。”正在这时,陈号三早已安排好人,穿着官差衣服,气势汹汹的前来征粮,姜阳早早安排了人,假装对官服唯唯诺诺,但是官差依然不依不饶,动手殴打抢粮,民夫早已不满,看到这事更是中怒火中烧,姜阳和陈号三立马上前,捅死几个冒充官差的民夫,免得秘密泄露,可怜几个民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杀死了。陈号三和姜阳对着大伙道:“今日,我二人已杀官差,自此再无退路!”被打的那个民夫大骂道:“还不如反了他了!”还有人,道:“是啊!咱们这么多人!怕个屁!大不了和皇帝老儿比一比!”姜阳在旁边补到:“好!是条汉子,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于是有人自持人多势众,建议杀到府衙,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出到府衙,不分青红皂白,但凡穿官服的人,一律乱棍打死。整个单成府,都是在混乱的状态下被占领。占了府衙,大家群情激动,郑大郎恰到好处站了出来,告诉大家昨夜得破军星托梦,言:巴蜀出圣主,圣主耳向东,尊名虎呼号,三声震天下。耳东,正好是陈,而虎加号,就是號字,而三声,就是三,就是陈号三。于是大家出于对姜阳的敬畏,和迷信,还有对本地人的怨恨,便尊陈号三为主,举起义旗,号称不日一统巴蜀,果不其然,百万在巴蜀的流民,如同一桶汽油一点就燃。不到一周巴蜀全境纷纷起义,巴蜀官军稀少,很快被击溃,陈号三占单成府,自称号令王,与尹殇取得联系,加入五家营,成为六家营。

自从陈号三巴蜀举义的消息传入秦夏,在秦夏屡屡吃败仗的五家营声势大振,五家营驻扎灵州,一起议事。本身五家营分别来自不同地区,但是由于各个势单力薄,难以孤军作战,于是共同合兵一处,算上残丁老弱家眷,统共也不过两万余人。面对官军咄咄逼人的态势,五家营的生存空间进一步被挤压。是夜,五家营一起围坐军帐,这五个人里,书生尹殇名望最高,也眼光最远,不出意外做了第一把交椅,称“大把子”。随后是灭天下白西宁,年龄最高,接下来是老蒙古乌国云,大猛虎任保,最后是小孟尝王飞。几人围定,尹殇后面站着曾权和张冲,面色肃然。尹殇叹口气道:“咱们老营兄弟,前两天和柏疯子又战了一场,屈死了不少,尤其是白西宁兄弟。远从河西赶来,损兵折将。”这柏疯子,就是秦夏官军总兵,唤作柏德。专门负责清剿义军。毕竟曾权等人起事突然,毫无准备,而柏德即便再差,手上也有一只训练有素的官军,所以尹殇等人率着手持粪叉,扁担的农民,面对官军,几乎是一战即溃。这白西宁,家住岚周府,家中颇有些家资,所以举起义旗的时候,手上有一支家里的家丁,还算,训练有素,所以灭天下部面对官军,也是唯一一支堪堪能与交锋的队伍。故而损失惨重。灭天下恨恨的骂道:“哎!操他娘,谁知道柏疯子追咱们,也不嫌累,死缠烂打。我灭天下部着实是损失惨重!”大猛虎任保这个人,面似实在,其实城府极深,阴险狡诈,乐得灭天下部与官军互相消耗,假惺惺的道:“白二哥战功卓著,只有你才能抵挡住柏疯子。下一步,还是唯尹大哥和白二哥马首是瞻啊!”小孟尝王飞,是个义薄云天的主,不屑的看了看任保,朗声道:“白二哥莫慌,五弟我尽我所能,也要保你周全!”老蒙古乌国云也说道:“是啊!白二哥,我乌老三也绝不会让你难过!”尹殇叹口气:“咱们现在拖家带口,我不是危言耸听,各位弟兄,如果柏疯子继续穷追不舍,我们很难度过这个月!”一席话说下来,顿时各个营都陷入沉默,尹殇见大家一直处于沉默,这时说道:“各位弟兄,我作为咱们五家营的大把子,必须要为兄弟们负责,现在前有柏疯子追兵,后有千万家眷,难以硬拼,以我之见,应当保存实力,避免与柏疯子正面交锋!”灭天下连忙附和道:“是啊,大把子言之有理,硬拼,只恐难以招架!”任保不悦道:“怎么,尹大哥,西宁二哥,这就怕了?俺任保却不怕!你们这是逃窜!哪里有个男人义气!”任保说的义正言辞,因为他任保的人马最少,一旦决定逃窜,在义军内部势必人微言轻。尹殇一惊,随即劝导:“任四弟,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现在柏疯子来势汹汹,我们连日硬拼,怎么还抵得住,你看看你营里的乡党,现在各个伤残,咱们怎么还忍心打下去!”任保一时默然,这时王飞站起来指着任保骂道:“你作为老营领袖,我看你完全是个孬种!打仗的时候往后躲,现在反倒撺掇我们打仗,你一看就居心不良!”任保被王飞揭穿心事,“呯”的一声砸碎盖碗,斥道:“草你妈!”说着就和王飞扭打在一起,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尹殇大怒,令张冲、曾权拉开二人,骂道:“现在形势危急,怎么能出内乱!你们都冷静点!”任保王飞二人互不相看,乌国云这是出来打圆场:“是啊,现在形势危急,大家都听尹大哥的!”尹殇转过头对王飞道:“小孟尝部确实是战功卓著,但是五弟你性格焦躁,不是打仗好手,也切记不要兄弟义气,要以老营利益为主。”随后转向任保,道:“四弟,大哥有一句话,咱们现在干的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心里不要有任何勾当,不然坑害了兄弟,就是坑害你自己,现在老四你还愿意主动迎战,哥哥我绝不反对,但是恕老营不能陪你送死,你带你猛虎部去战柏疯子,不管生死,我们还尊你四弟,你好自为之、”任保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跪倒:“大哥,小弟一时愚昧,大哥一定要赎罪啊!”尹殇心软,叹道:“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在实力不如官军之前,一定要采取避战,躲战的方法,现在秦夏成了柏疯子的重点攻击区域,我看我们还不如随着黄河,南渡商直,那里不是柏疯子的地盘,他管不着我们。还能稍微喘息,各位兄弟意下如何?”白西宁连连拍手称赞,其余几人也纷纷举手同意,不在话下。

于是五家营便采取了流窜战术,避免与官军决战,以逃、扰、诱等战术,给官军剿灭,带来了极大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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