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依稀,小桥没有人家。
岁月匆匆,林静夜风安息。
林某慢慢地走在海边,摸索着鱼叉,那个跟自家婆娘更久远的伙伴依然跟着自己,林夕来到这个世上,鱼叉更紧的握在自己手中,林某的心合着这片望不到边的海洋一样,上下飘荡着,那一夜,群星暗淡。
毛头小子在林中奔跑着,脱下平日里不得不背着的鱼叉,大声在林中高歌“山尖上有仙人,招招手乌云来,跺跺脚河流奔。爱在世间逍遥过,不见仙人只见溪”【这便是我们的主人公了】,林某放下许久的鱼叉,在林间做起了木屋,在海边开辟了鱼塘,在风雨中捕抓鱼蟹,在黑暗中诱捕野兽,安静的如同一尊铜人,默默的等待毛头小子长大。毛头小子蹦跑在林间,手中乱舞这木棍,怕打着树叶,脚踩着黄泥。看着斑驳的阳光飘散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林某几乎什么都交给毛头小子了,毛头小子几乎什么都会了。时间对林某很不公平,却又显得特别公平,看着身旁的妻子,他笑了笑使得他很满足!有时候默默的等待会给你一片又一片彩云,五光十色爱得很淡,离得很远,毛头小子长大了,那个夜晚才诞生的小屁孩长大了,所以林某老了,那一刻仿佛沧海桑田,仿佛曾今接到手里的鱼叉一样,那样让人心潮澎湃,家里又有个男人了。
毛头小子跟在林某背后,默默地跟在洒了满地鲜血依旧跑了很远的猛虎,不!不是猛虎,是一只到了绝路的老虎,虎尾扫在那粗壮的树上,留下阵阵伤纹,毛头小子的鱼叉断了,是的跟了他们家不知好久的鱼叉断了,林某呼吸有些急促,裤脚处淡淡有些鲜血渗出,毛头小子手臂上没有一块好肉。是的,被埋伏的猛虎依旧是猛虎,这个时候却要变成死虎了,这让老虎额上的王字急剧拉扯着,仿佛要破额而出。猛虎的毛皮可以让他们家冬天没有任何问题了,父子两不紧不慢的跟在老虎后面。场面有点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可怕的让老虎绝望,毛头小子的断叉猛地刺出,吹响了死神的号角,老虎要完了,时间在流逝,慢的有些让胜利果实近在眼前的父子两心生不满起来,老虎咆哮起来,咆哮让云朵散去,让杂草挪出位置。她要完了,虎腿中了一茬,让她缓慢的行动更加龟速了。不远处两只小虎从草丛中隐隐显显。这是一只雌虎,这居然是一只产完小虎的雌虎,父子两瞬间呆了神,这就是今天的运气?这就是丛林的安排,这就是.。父子两呆了!两只小虎跑到雌虎面前吮吸着,毛色还很暗淡,没有闪耀的王字,他们就还不是丛林之王!
林夕手抖了抖,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就收获了冬天的珍藏,没有意外的话,喝了泡虎骨的酒他们家在村子里的武力值又可以上升一个档次,是的要是一切没有意外的话。林夕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讲起的那个夜晚。那个没有父亲的夜晚,阿芬要生了,阿芬没有姓,阿芬是那么平常的一位女性,少女憧憬嫁给村里的“捕鱼达人”让自己和家人没有饿肚子的时候,嫁给林某时充满的只有默默的依恋,那是一个让她托付一生的人,是的她的男人。林某那一夜捕鱼未归,那一夜天黑的那么彻底,黑的星星也失去了光芒,风打到茅草屋上有崩塌的痕迹,她却要生了,在这个时候她要生了。仿佛世界为她挖了一口井,又把井盖盖上。林夕仿佛看到那个在绝望中慢慢闭上双眼的妈妈,眼泪不经意划过眼角。他的阿爸,在那个时候拎着鱼叉拉开了栅门,仿佛星星此刻都活了过来照在黝黑的脸上放射出希望的光芒来,是的,阿芬永远记着那一刻,那一刻世界又帮她开了个后门。
林夕拉住了阿爸“阿爸,咱们呢把这老虎拉回家吧”“嗯”。
十三岁的林夕躺在重伤的老虎边,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给他讲故事的笑脸,梦见了老虎给了他一爪,梦见了那个隐隐若现的草地,很好,感觉很好。哈喇子从嘴边留下,滴在趴在他身旁的小虎头上,小虎不满的翻了翻眼皮,从一侧翻到兄弟身旁。是的今夜淡淡的,寥寥星夜,不胜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