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凝气（二）
一堆堆篝火燃起将古树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神祭还未开始，已经来到这里的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唠着家常。
“诶，最近村东的小芳和那村口的虎子定了亲，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呀，明明是和村西头的二狗嘛。”
“不对，我记得是和虎子来。”
“肯定是你记错了，你忘了虎子前几天就在湖边淹死了。”
“是吗，我记得虎子的水性很好啊，怎么会被淹死呢？”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村外的那湖古怪……”
……
“哎，老秦等会儿。”
刚出门，李煜一行人便碰到迎面而来的村长。只见村长双手背后，急匆匆的走来，李煜若不是知道村长的真实年龄，怕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八旬老人。
李煜正准备向村长打招呼，而秦爷爷在看到村长后，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二话不说拉着秦雨烟掉头就走。
“爷爷！”秦雨烟拉住秦怀德：
村长看到秦怀德的举动哈哈一笑：“老秦啊，怎么不等我呀。”
秦怀德看到村长走过来，也只好装作很热情的样子：“呦，这不是老白嘛，刚才没看见，不好意思啊。”
村长见此那布满皱纹的眼角一抽，但随后也与之交谈起来。
李煜看着这两位近百的老人互飚演技，也是大开眼界。
“要不，咱俩先走吧。”到最后李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可又不好打扰，只好问秦雨烟。秦雨烟对眼前的一幕也是见怪不怪了，于是向爷爷说了说便与李煜先行去了。
看着李煜他们走远两位老人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小白啊，等这次神祭完后，我就不再念那碑文了。”秦怀德沉声说道。
村长听到这话愣住了，看了一眼秦怀德说：“不念了？您要走了吗？”
秦怀德看着不远处的古树没有说话，但村长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东西了。
两个人不说话，静静的走向古树。
……
村子里的人不多，可要是全聚在古树前，何况古树周围的空间也不大，李煜和秦雨烟在到了地方的时，放眼望去人头攒动。
李煜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头皮也是一阵发麻，看了看一旁的秦雨烟，一脸无奈的说：“你说我们怎么进去？”
“还能怎么进去，挤进去啊！”说罢秦雨烟扔掉手中的树枝，向那拥挤的人群挤去。
“等会儿”李煜看到秦雨烟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向人海，只好把她喊住。
“唉，又要出风头了，走。”李煜低声嘟囔了几句，二话不说的拉起秦雨烟的手腾空而起，如蜻蜓点水一般借下面攒动的人头“飞”到古树前。而李煜这个一行为在人群里引起不小的骚动。
“哎呦，谁踩俺的脑袋！”
“我的新衣服啊！”
“谁摸老娘的屁股来，孟～老～二～！你是不是找揍呢。”
李煜“飞”到祭台前听见这句话，也是一个踉跄，心想这么缺德，光天......不对现在是晚上，呸，就算是晚上也不能趁机调戏良家妇女啊。
“那个……能放开我的手了吗？”秦雨烟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在这个与前世不同的世界，女孩是不能随便被男孩牵手（现在也一样，你有本事去马路上去拉一个陌生女孩的手，除非你是明星，你看她抽不抽你T_T）。
李煜在拉秦雨烟的手时，也没提前吱一声，等拉住了秦雨烟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后来又惊于李煜的飞，到现在才缓过来。
李煜在听到这如蚊般的话后，转头看到秦雨烟娇羞的模样，赶紧撒开拉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拉你手的。”
秦雨烟白了一眼李煜，心里有些气愤，心想“你拉住放开不就行了，还说什么不是故意的这类话有意思吗。”
台下人群中的骚动也渐渐停息下来，那个趁乱揩油的人也被揍成了猪头。
“叫你摸老娘屁股，孟老二老娘早就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说你是不是还偷看过老娘洗澡，说。”
“没有，我可以发誓的，谁要是偷看你洗澡天打五雷……”孟老二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等他看清人时，恭敬的说：“村长，秦药师。”
周围的人在听到孟老二的话都纷纷停止闲聊，恭敬的向这两位老人问好。
“小孟啊，不是我说你啊，做错了事就要承认，不要随便发些誓，又不是小孩子了，万一实现了怎么办，所以啊，……”只见村长走到孟老二跟前教育道。
孟老二低着头仔细的听从村长的教诲，可是刚刚抬头发现村长的脸怎么有点红呢。
“……，还有你们两个，快下来，祭台上是能随便站人的吗。”
秦雨烟在听到这番话后，反应过来赶紧拽着李煜从祭台上下来。
“爷爷你来啦。”秦雨烟小跑到秦怀德跟前抱着手臂说道。
秦怀德摸着秦雨烟的头发点了点头。
李煜站在一旁看着村长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又想到刚才的那一声咳嗽，心里暗叹：为老不尊。
神祭，又称祭祀，是向神灵祈福，求无灾无难的一种仪式。
不一会儿，到了祭祀的时辰。
“村民们，不要再随意走动了全都站好，来人上祭品，迎神碑。”村长说完从祭台一边跑上来几个年轻小伙儿，手里分别端着“六畜”（PS：指马、牛、羊、鸡、犬、豕等牲畜）以及“粢盛”（PS：指粮食五谷）等祭品，随后在祭台上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八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抬着块石碑走到这里，凭借着微弱的灯光也可以从那八个壮汉的狰狞脸上看出这块石碑有多重。
“颂神文...”村长沙哑的声音刚落，秦怀德便颂读起石碑上的文字。
李煜站在台下，静静的聆听这绕口的文字，突然，体内柔和的灵气竟在一时间变得狂暴起来，并且修炼的轮回决也不受控制的运作起来。
“这…这是”李煜心头一颤，他想起在一本古书曾经记载的一句话：修炼之人，与天争运夺命，天恐，降恶念于世，乱人心智，使其气燥，轻者损其修为，堕落成魔，重者魂飞魄散。所以被称这一现象为“走火入魔”
“好好的，怎么会走火入魔！”李煜在台下尽力压制住体内狂暴的灵气，脸上的汗水如雨般滴落。
台上的祭祀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跳神舞...”一位紫黑色衣袍遮住全身的老婆婆走上祭台，跳着神舞（PS：实在不知道祭祀跳什么舞，只好是根据跳大神想象了，没办法-_-||）
“跪”声音刚落村民全都跪拜在地上，而李煜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压制体内的灵气，对于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直愣愣的站在那儿。
跪在一旁的秦雨烟看着李煜的表现，无奈的拽了拽他的裤脚，给他示意了个眼神。
感到裤脚扯动的李煜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秦雨烟的眼神以及周围的一切才跟着跪在地上，而心思却依旧放在灵气的压制上。
“敬神酒…”村长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只见他双手高举着酒盅，嘴里说：“一敬天，求来年风调雨顺；二敬地，求庄稼好收成；三敬神灵，求保村民无灾无患，礼毕。”
接连撒了三杯酒，这仪式才算是正式结束了。
神祭举行完后，村民们都从地上站起，结伴回家。
秦怀德也完成任务，停止了颂读。在这声音停止之后，李煜体内狂暴的灵气也开始慢慢柔和起来。
“李煜，李煜，李煜，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汗呢？”
神祭结束秦雨烟也从地上站起，发现一旁的李煜还没有起来，就发声问道，可李煜依然没有回应，于是蹲下发现李煜一直在出汗，而那汗水已经将他面前的土地打湿。
“李煜？李煜！”秦雨烟看到李煜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好不停的在一旁唤他。
而现在李煜的状态有点奇妙，他仿佛睡着一般，进入一个似梦非梦的地方，这个地方他好像亲身经历过，可又似乎没经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