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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的眼眸,透着过往的故事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一条短信,现在唐晓诺可谓是斗志昂扬,在争分夺秒的考场上,如表演花式杂技般奋笔疾书,太阳早早地升起,散发着万丈光芒,仿佛是在给他们正在考试的莘莘学子送上美好的祝福。

阳光,透过窗稀稀落落地洒进这间教室,给正在做题的唐晓诺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栀子花香的味道顺着微风轻轻拂来,过了大半小时,唐晓诺随意地把笔扔在桌子上,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她的位置,刚好是在窗户边,她抬头张望,看着窗外的那些绿色植物,好让眼睛舒缓些。

一中的教学楼以红色为主调,张扬却不庸俗,每两栋教学楼之间都有一条长长的廊道连接着,正当她准备收回视线时,却看见林皓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低头沉思着,他的眸子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悲伤。

唐晓诺狡黠地笑了笑,用手撑在窗户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颇有气质的女孩向林皓辰走了过去,她绑着高高的马尾,宽大肥胖的夏季白色校服也能衬托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她的胸前,挂着和林皓辰一样的工作牌,看样子,也是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了。

那个女孩,走到了林皓辰身边,微蹙着眉头,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像,在安慰他的样子。

唐晓诺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他们,静静地等待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广播响起,所有考生有秩序地鱼贯而出,一出考场,便看到了喜笑颜开的杨晴。

“考得很好吗?这么高兴。”唐晓诺笑着问。

杨晴不禁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什么时候因为考试而影响我的心情过啊,是林皓辰,我刚刚碰到他了,他知道我们中午不回去后说要请我们吃饭呐!”

“噢,这样啊,那我们快走吧。”唐晓诺说完就拉着杨晴往楼梯边走。

到了食堂门口,她们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林皓辰,而他身旁,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这三个男生是杨晴生日聚会那天来的刘杰、廖然、姜浩,而那个女生,是刚刚唐晓诺看到的那个。他们五个,貌似关系很好的样子。

女生在看到唐晓诺的一霎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一双眼睛,真的好像……

“看吧,谭丽,我没说错吧。虽说姿色比不上沈敏,但那双眼睛,是不是很像?”姜浩把谭丽拉到一边,得意洋洋地对她说。

谭丽踢了他一脚:“我又不是眼瞎,还用得着你说啊!你个二货可千万别在皓辰面前提起,当然,就算你提起了,不用我出手,刘杰和廖然也会把你打得以后生不了娃儿。”说完谭丽还伸出拳头佯装要打他的样子,吓得姜浩大气都不敢出。

谭丽和姜浩走了过去,此时唐晓诺和杨晴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嗨,两位学妹,你们好啊!”姜浩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你们好哦!这位学姐是?”杨晴疑问道。

“这位啊!”姜浩顿时来了劲,手随意搭在谭丽肩上,“她叫谭丽,是我们的铁哥们,你们不用把她当女的。”

谭丽突然出其不意地伸出拳头拍打在姜浩的胸膛上,姜浩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咳,内伤了。”

看着这一幕,大家都忍俊不禁,廖然捂着肚子笑着说:“他们俩就是这样,逗死了。”

唐晓诺也忍不住捧腹大笑,正当她抬眼之间,她发现谭丽正在打量着她,这位学姐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貌似从她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一直在自己身上,但好像,并没有敌意。

“对了学姐,我叫杨晴,她叫唐晓诺,我们是非常好的闺蜜哦!”

谭丽回应了杨晴一个礼貌的笑容。

走进食堂,人并不是特别的多,但唐晓诺和杨晴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往他们一群人这里看,而且女生眼中散发出的灼热的光芒,让她们两个好不畅快。

“以后习惯就好。”刘杰幸灾乐祸地说出这一句话。

“嗯?”唐晓诺和杨晴脸上都是大大的问号。

“皓辰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外貌校草级别的我也就不说了,学习成绩又是第一,还精通美术,又是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长,你们对青协的认知肯定是一片空白的,简略跟你们说说,青协是怎么来的呢?就是因为这一届学生会太差了,所以学校又创立了青年志愿者协会。SO,青协与学生会的地位是同等重要的,SO,为什么你们和我们走在一起,哦不,是和咱们的林大帅哥走在一起感觉会那么奇怪,原因就是,他帅得逆天啦!”姜浩如同百科全书一般地为她们俩解说。

“噢……”两人恍然大悟。

林皓辰撇了撇嘴:“你话还真多!”

姜浩摊出手耸耸肩,“这是事实好吗?”

下午考试结束后。

“亲爱的晓诺,不好意思啦,因为家里面有事,我老妈叫我坐公车回家,不能陪你一起走路了,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坐车回家嘛。”杨晴拉着唐晓诺的手,不停地摇,那卖萌的模样甚是可爱。

可唐晓诺丝毫不为所动,“不行!我要走路回家,你知道我很喜欢步行的。”

“哦。”杨晴故作可怜的样子,“不跟你说啦,姐要赶快冲,不然没座位啦!”

看着杨晴远去的背影,唐晓诺无奈般地摇了摇头。

一个人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这里是新开发区,周围的建筑物都是欧式风格,夕阳的余晖照在片片绿叶上,树叶在清风的拍打下优雅地摇曳,看不到尽头的马路更给此景增添了几分流年似水的味道。

走了很久,很久,到了街区,这里的人来人往和刚才的与世隔绝截然不同,唐晓诺站在桥上,遥望着生活了三年的母校,抬步走去。

唐晓诺和杨晴吐槽了二中三年,可蓦然回首才发现,她们对二中多了一样东西——感情。

在草丛中,唐晓诺蹲下,拾起一片还残有余香的木槿花瓣,想起,以前的她和杨晴一下课便跑到这里来捡花瓣。

“你喜欢木槿花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

唐晓诺一惊,站起身来看向林皓辰,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帘投下一道浅影。她怔了怔,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二中也是我的母校,为什么不能来?”他的眼睛看向唐晓诺手中的木槿花瓣,眼神变得犀利,攥紧了拳头,“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

唐晓诺被他现在的样子吓到了,“你在说什么呢?”

林皓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一般:“我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人,她的心就像这木槿花一般,朝在夕不存,我不喜欢木槿花。”

唐晓诺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木槿花的花语是什么?”

林皓辰摇了摇头。

“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永恒的美丽’。”

瞬间,林皓辰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坚持?我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么?”说完他便看向唐晓诺,自嘲地笑了笑。

唐晓诺看着他,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平时的他都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可今天的他心情很不好似的,刚才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应该不会是谭丽,难道是那次照片上的那个人吗?

凌晨零点。

“喂,亲爱的,今天是你17岁生日哦,祝我们家的大美妞生日快乐!”谭丽坐在自己的床上,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打电话说着。

“谢谢亲爱的,有你的祝福,我今天一天都会很开心哦!”电话另一头传来悦耳的声音。

“我们都已经高三了,你爸妈还会逼着你在英国上大学吗?”

“不了,在英国上完高中,我就回国。”

“敏敏,他会考武汉。”

“……是吗?那很好啊,他,过得还好么?”

“好,是挺好的……”谭丽正想着要不要给她说那件事,“敏敏,我……”

“怎么了啊?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今天我看到一个女生,和你长得有那么一丁点像,她刚好,和林皓辰认识……”

电话的那头顿了顿:“我和皓辰已经结束了。”

“敏敏,你们只是不在一个地方而已,你们还有可能的啊,你那么爱他……”

“不用说了,丽,我和林皓辰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们这个年龄,还没有资格说喜欢和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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