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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主仆

凌晨六点,正在熟睡的穆子川突然被一阵叫唤声打断了睡眠。

“主人,起床了。”穆子川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一个少年正在叫唤着什么。难道是太累了做的梦也奇怪了?穆子川这样想道便再次闭上双眼。对,一定是还没睡醒。

“再不起床可要迟到了哦。”那叫唤声再次传来,这次听得更清楚了,是那种轻柔的低音。

穆子川不敢相信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位金发的美少年笔直地站在床头,原本还是睡意朦胧的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吃惊地打量着这位少年:一头天然的黄发看上去像个外国人,斜长的柳叶眉在略显凌乱的刘海的遮挡下若隐若现,狭长的的双眼如黑珍珠般镶在俊俏的脸庞上,挺拔匀称的身躯刚好撑起黑色的执事制服。

“现在可不是吃惊地时候,等会在路上我会慢慢向你解释。”撒旦边说边准备好洗漱用品。

就算他这么说,穆子川还是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一觉醒来突然出现个称呼他为主人的少年,而且表现的那么自然,仿佛之前一直住在这里一样,这怎能不让人惊讶。穆子川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且再拖拖拉拉就会迟到,只能在路上挺这凭空出现的少年怎么说了。

“主人,找了半天也只找到这个。”撒旦看穆子川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热情的奉上一个面包。这是昨天面包店老板送的,品相不是很好。

穆子川看着这个少年,有点不知所措。“之后请好好的解释一下。”穆子川接过面包

便出门了。

“那是当然的,主人。”金发少年也跟了出去。

撒旦在路上向穆子川好好解释了一番,当然,那些全都是自己编的。他说自己名叫玛门,之前是在神前侍奉的天使,由于在一次任务中犯了错误被神给封印在神剑之中并被送入人类世界,任何捡到神剑的人类都会与自己形成主仆关系,而玛门只有使之变得幸福才会解除这个关系。要想重回神界,玛门使五百个人类变得幸福才行。

难道真的是老天眷顾?穆子川啃着发硬的面包这样想道。“那这就是证明吗?”穆子川把右手背上的圆形图案展示给玛门。

“是的。”玛门微笑着答道,“不过主人的境遇真是悲惨啊,连早餐看着都让人心疼。”玛门露出一副同情的神情注视着穆子川。

“这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穆子川低下头啃了口面包,加快了步伐。

感觉到了,玛门感觉到穆子川心中闪过的一丝忧伤,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感觉到了,没有任何负面情感逃的过魔王的眼睛。玛门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并轻轻的凑到穆子川的耳旁低语道:“依靠我的话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噢。”

穆子川听了玛门的话立即停了下脚步,半信半疑的盯着玛门,而玛门则点了点头以回应子川的疑虑。

“那你就先变个巨无霸汉堡给我吧。”穆子川依旧对此半信半疑。

玛门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神没有谁能凭空造出实质性的东西。”他把目光转向路旁的糕点房,子川也跟着望去。

“但是我可以给你那种能够得到任何东西的力量。”玛门再次靠近穆子川的耳旁,带着诱惑性的语气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穆子川咽了失望地咽了口唾沫继续走着,玛门也继续跟上,并未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毕竟刚才的目的只是让穆子川了解到这份力量的存在,让他知道可以通过这份力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

地点转换到猎魔者工会的会议室,此时的尉迟上正因为自己的第二次失败而遭受上司的责备。

“现在罚你外出猎杀100个恶魔,在任务完成之前所有福利和工资减半。”菲娜瞥了下尉迟上,失望地叹了口气。

尉迟上看了眼座位对面扎着双马尾的红发少女,极力反对。对于这样的的惩罚自己并没有怨言,但是让自己的女儿——尉迟兰儿去寻找圣剑的下落却绝对不能同意。封印着撒旦的圣剑所展现出的恐怖自己是亲眼见识到的,当时虽然没有交手,但是从那散发出的强大的魔力来判断,就算是自己出马也是十分棘手,更何况是还没毕业的兰儿了。

菲娜则一脸自信地反驳道:“兰儿可是天赋极强的哦,虽然还是个猎魔者学院的二年级生,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继承一根鬼王鞭,实力绝对不输一名正式的猎魔者。”

“就是,笨蛋老爹。”尉迟兰儿应和道。

菲娜继续向尉迟上补充,告诉他只是让兰儿寻找圣剑的下落的线索,至于回收还是由总部的精英前去。听了补充之后,尉迟上才放下心来。

“兰儿,如果发现什么线索就用这个与总部联系。”菲娜递给兰儿智能手机一样的东西。

“这原本是只有正式的猎魔者才能持有的装置,拥有最强的信号,可以随时随地与总部联系,还能够搜索到附近的猎魔者并寻求帮助,装置背面的21154是你的编号,同时也是你的身份证明,其他猎魔者可以通过输入你的编号来确认你的身份,同样你也可以确认其他人的身份。”菲娜解释完之后很亲切的指导兰儿如何具体使用这个通讯设备,兰儿听得也很认真。

一切都了解的差不多之后,兰儿便向菲娜告别,提起和尉迟上一样的青色长鞭起身离开,走出门口时瞪着尉迟上,以严肃的口气说道:“老爹这次最好认真点,别又犯什么错误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老爹的编号是00758!”尉迟上对着门外喊道。然后一副感动的样子,心想疼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也会关心父亲了。

“最近恶魔的活动更加频繁,叫兰儿过来也是因为人手紧缺的缘故。”菲娜看着沉浸在离别之痛中的尉迟上解释道,毕竟尉迟兰儿是梓青留下的最后也是最宝贵的遗产。

听到这话之后,尉迟上突然振作起来。“这次我会认真完成任务的。”尉迟上握着身旁的鬼王鞭很正经地说道。

“要是你一直都能这么认真的话,坐在我这个位置的可就是你了,前辈。”他这样认真的态度菲娜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看到现在认真的他,菲娜仿佛又看到了之前一直憧憬着的前辈。

傍晚的勇者之城还没进入夜幕就已经亮起了灯光,夕阳的余晖在这绚丽的灯光下也有些失色。正在收拾书包的穆子川凝视着落日,庆幸可以告别这糟糕的一天。不过当那个人接近时,他才意识到今天只是今后糟糕生活的开始。

“哟,主人,你今天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啊。”玛门从教室门外进来打着招呼。

当然很不高兴了,由于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早少的几节课都在瞌睡中度过,这自然被老师批评了一番,手上的图案被老师同学当成纹身来批评议论。当然,比这些更糟糕的是穆子川没想到玛门会跟着自己一起进学校,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带来了不小的轰动。外国美少年、被不良少年胁迫的王子等等,这些称号一时散布在校园各处。这一天之中被无数的女生围观搭讪,而他居然来者不拒,很耐心地和每一个前来的女生交流,一时间人气爆棚,而自己做背景就算了,居然还被抱怨指责。午饭的时候就被一个隔壁班的女生指责为什么一直让玛门站在教室外面。拜托,要不是自己千方百计地跟班主任解释说他是来学校参观的远房表兄,他早被轰出学校了。

穆子川回想着这一天的遭遇,越想越气,瞪着玛门,想抱怨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之前是自己同意他跟来的,就因为他说什么这是幻化出来的虚体,一旦离自己超过十米就会消失。当时穆子川觉得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肯定会引来恐慌,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像是虚体。

“你这虚体倒真是逼真呢。”穆子川埋怨道。

玛门笑了笑,向穆子川解释这虚体是通过封印在剑中的本体的力量来维系的,而那股力量必须通过穆子川手上的印记来传递。

“通过那个印记也可以使用我的力量哦。”玛门凑近穆子川压低声音继续蛊惑道:“到时候让这些愚蠢家伙全部消失都行。”

玛门的这话着实让穆子川吃了一惊,他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天使的做法。穆子川原本以为是受到了上天的恩赐才捡到那把剑,不过目前来看只是一个带来麻烦的暴力男。

“我还要去打会工,你要一起吗?”虽然让天使一起打工不太妥,但是能多赚一份钱也不错。

虽然这次没能捕获到穆子川心中的黑暗,但像他这样贫困的人类迟早会展现出自己的欲望。不过话说回来,上次接触他的内心居然那么困难,之前那个看守自己的猎魔者都没花多少时间,这点倒是让他吃了一惊,玛门边跟着穆子川边思考着。

打完工已是晚上九点,穆子川满脸疲态地走出镇上的超市,而玛门看上去依旧很精神。不过摸了摸兜里的工资,穆子川又抖擞起了精神。这一切玛门都看在眼里。

“辛苦了一晚上就这么点钱,我都为主人感到心疼。”玛门发现之前的直接诱惑都行不通,就开始尝试另一种方法,蛊惑人心这种事对恶魔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今天早上我可看到了噢,那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凭什么可以由豪车接送,有保镖保护,而主人这么辛苦却只得到这么一点回报!”玛门越说越激动,好像他自己切身体会到了多大的不公似得。当然,这都是刻意表现出来以引发穆子川心中的共鸣。

“人的出生是不能选择的。”穆子川看着玛门的眼睛说道,看不出任何动摇,就连玛门也没有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这反应让玛门都有些错愕。

之后穆子川在路上还口头感谢了玛门的帮助,看上去对今晚的收获很满足,这倒让玛门产生了一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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