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白骨的一瞬间,无数画面在武莲眼中浮现。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孤独的在这个暗室里,更准确的说是在这个囚牢里。他不知时间如何流逝,可能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十年、百年。他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感到疲惫,自然也不需要睡觉。每天闭上眼说自己已经睡了睡了,等自己觉得自己应该“睡够了”就再睁开眼。让武莲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少年的面相她感觉很熟悉。
少年在这个封闭的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能感受到的只有孤独。看着墙壁,想象那里有一列方格,独自玩着跳房子的游戏。玩腻了,再想些其他什么游戏玩。到最后,他每次睁眼后只是一步一步的沿着地上走,数着步数丈量房间。今天这面墙横竖加起来共走了九九八十一步,明天那面墙七七四十九步……时间被各种无聊的举动所耗费,然而它还是过得那么慢。
最后,少年只是抱膝坐在那里,开始还会难过的流出泪水,后来泪水也没有了。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宛如灵魂被抽取,只剩一个躯壳,任凭时光磨砺,最后将他磨成一具枯骨。
只是瞬间,那些影像便在武莲眼中一一闪过。等影像消失后,武莲已是满头大汗,眸中的双莲也隐去,周围放着微光的白莲也跟着消散了,四周重新暗了下来。刚才那种如潮水般涌来的悲伤与孤独,让武莲如溺水的孩童一般,那种窒息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武莲单膝跪地,脸上汗水滴落,在这个空旷的暗室里发出“嘀嗒”的响声。武莲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她突然很怕,害怕她会跟那个少年一样,在这个暗室里,不,应该说在这个囚牢里,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孤独死去。
自武功大成以来,武莲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孤独,这真是再强的武功都无法抵御的啊。
武莲咽下一口口水,抬起手掌,放出一朵白莲,照亮了前方的白骨。她突然想伸手触摸一下那具白骨,然而还未等她触到,那白骨竟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了。就如同被人从画纸上给抹去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武莲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回暗室里就只剩她一个了。
武莲擦了下额头的汗,默念虚天灵莲的口诀,希望使心神宁静下来。然而虚天灵莲之力刚在体内运转起来,那股和虚天灵莲之力融合的力量却是猛地涌动起来。一瞬间,武莲内心的所有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暴戾、杀戮的意志,内心在不断的躁动着,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
眸中再度生出白莲,只是这次的白莲泛着诡异的血色。武莲的身上也开始燃起了无形的火焰,那是罪孽燃烧的业火,只是在武莲身上燃烧,武莲却毫无感觉。一些口诀和心法,还有那些古怪的招式突然在武莲的脑中浮现。
“十方杀灭!”武莲一声大喝,一朵泛着血色的白莲身下虚开,武莲一拳锤击在地,一股血色之气以武莲为圆心向四面八方瞬间爆开。整个暗室都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空气都发出一声暴鸣。然而暴鸣之后,暗室却安然无恙。武莲却不罢休,一声大喝,再度一拳锤在地上,又是一朵莲花血气炸开,冲击四周。这次,武莲不断拳击,不断有莲花血气炸开。暗室受到疯狂的冲击,一声声的暴鸣不断炸响。
终于,武莲仿佛陷入了疯魔,也不知道轰出了多少拳,最后武莲将体内所有的虚天灵莲之力混合着心中的那股杀戮意志与血气都轰击一空。然后武莲就悠悠昏倒在地,因为血气消耗过多所以面色苍白,体内的虚天灵莲之力已经快要枯竭,血气也所剩无几,只剩下那股奇异的力量引导着些许血气与虚天灵莲之力在体内流转。
整个暗室却丝毫未变,四周仍是光滑无比的墙壁。然而实际上,在武莲刚才不断轰击的地上的那一点,出现了一丝裂痕。很快,裂痕不断扩大,最后整个暗室都布满了裂痕。
最后,如同镜子碎裂一般,“铿”的一声,整个暗室碎裂开来化为粉末消散,武莲却是不复在山洞的那个水潭里,直接出现在了河边的一块礁石上,当真是奇怪无比。
很快,一个高大的人影靠近了武莲,那人正是与武莲走散了许久的徒弟莫恶。此时也是乌云障月,河边一片漆黑,只能靠近后才能看清东西,和那晚莫恶进入地牢欲图解救武莲的情形何其相像。
只是,此时莫恶却是一脸怪异的表情,那表情有愤恨,有仰慕,有贪恋,有疯狂,有悔恨,有自责。此时武莲的情况也是非常糟糕,那被蛟龙黑光扫到的左臂此刻散发着丝丝黑气。原来是刚才蛟龙的毒素侵害武莲的身躯,武莲用虚天灵莲之力镇压并净化。然而此刻武莲体内的虚天灵莲之力已经被消耗一空,原本快要被净化完全的蛟龙之毒却是猛地反扑,那是蛟龙的留在毒素上的意志在作祟。
世人云,龙性本淫,蛟龙的毒素自然带着**的成分。此刻武莲面色苍白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媚红,身体也在轻微的扭动。再加上方才与蛟龙搏斗,身上的衣衫都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如白玉般无暇躯体,让人不禁****迷眼。
莫恶站在武莲旁边,脸上尽是挣扎之色,不断地咽着口水。脑中想着这几月来的遭遇,还有那上清剑宗开出的条件。说到底,他与武莲在一起不过几日,所谓的师徒情没多少。莫恶的内心不断的挣扎,“不行,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师傅的事。师傅是我敬仰的人,对我有点化之恩。点化?她哪里点化我了,她只是将我臭骂一顿,还杀了我三个兄弟。不对,那是大哥他们罪有应得,师傅是对的。哦?那她为何又是魔宗之人,那群杀了你父母的罪恶之徒。父母……”
莫恶的内心在不断挣扎,却没注意到有一股淡淡的黑气飘到他的身周,一瞬间他内心的那些负面思想被引爆了。看着武莲,脸上再无其他表情,有的只是愤恨。蛟龙之毒的黑气也被他吸入体内,神色中有多股淫邪。莫恶走了上去,粗暴的将武莲身上残破的衣衫给撕碎,只余下身上缠着胸部的白丝带和亵裤。
乌云稍稍挪开了一点,漏泄出一缕月光照在了武莲那白玉的身子上,莫恶看的都呆滞了一下,接着脸上浮现更加残***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