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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痴

唐骥远众目睽睽之下,自若的拉着余善施的手走向准新郎,那边在惊愕之时也不忘腾出两个座位。待两人坐下,周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余善施淡然坐于唐骥远身边,面带微笑,等着唐骥远开口。

许是大家的目光太过炙热,余善施终是受不了一直不说话的唐骥远,在桌下轻轻用手指戳了他大腿几下,结果被他不动声色的捉住,旋即转头看了她的侧颜,再转回去,扫一眼周围一直盯着两人的一群人,郑重其事地介绍她:“我女朋友。”

听他说话,大家僵硬点头,仍没收回视线,唐骥远乐:“好看吗?”

原本听唐骥远之前的介绍,余善施稍稍有点儿羞涩,曾听人说,如果一个男人肯把你带进他的朋友圈,说明他是真的在乎你。虽说一开始他就跟她说过他是来真的,但听到的和实际做到的就是两码事,本有点小兴奋,再明白唐骥远说的这句话之后,有点儿汗颜。

可怜一群人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说:“好看。”说了这话有人回神了,唐骥远的意思是别把她吓着了,到时候给人吓跑了,他们赔不起。

众人立刻堆上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远哥啊,兄弟我什么时候又要出血了,你露个底呗,我看看我又要吃多长时间的泡面。”

“哥你不厚道,藏了嫂子这样一个美人不给我们看,亏我们整天操心你的事。”

“去你的,谁让你操心了,毕业之后跑北方去,一年半载见不到一面,你好意思在远哥面前说为他操心,你自己都还处于滞销状态呢。”这纯属抱怨某人毕业之后一声不吭跑到北方,一群人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哥我不是不畅销,那是我看不上。”

“妈的,你都看不上,还打算给远哥?幸好你走得远,远哥不受你妖言惑众,不然今天哪儿能见到嫂子。”

七嘴八舌,谁都要说上一句,渐渐地,房间里的氛围又开始轻松下来,余善施自己吃自己的东西,试图当一个透明人,除去一开始大家对她的好奇,时间久了重心又放回了主角身上。

没有跟着唐骥远到房间外的小阳台上,他身后还有几人,明显是过去有事要谈。她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群人来疯,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就像那群麻友,没有打麻将的时间就去简单的聚会,四五人也可以很愉快。

一顿饭结束,还有唱歌,见余善施想要睡觉,唐骥远跟众人道别,新郎还企图留下他今晚打牌,被他直言拒绝,称明日晚间会过来,意思不言而喻,他要来看闹洞房。

回去的路上,余善施有气无力搭在座位上,现在已经近1点,最近习惯了早睡的余善施有点儿不适应,头重重靠在靠垫,闭眼不说话。

“心情不好?”唐骥远似乎看出她的没精打采。

“明天你自己来吧,我就不来了,折腾这么晚,我选择在家睡觉。”喜欢那种氛围是不错,然不是她熟悉的人,怎么也活跃不起来,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她不会去浪费时间。

唐骥远低沉着声音,神色莫测:“好,我明天尽量早点儿回来。”

余善施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耷拉着脑袋随意点了点头,尽量忽视从今天起就要在他家住下的复杂心情,期待又忐忑。

回到c城,已经凌晨两点多,车子开进车库,余善施早已熟睡,唐骥远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盯着她的睡颜,若有所思。她不是沉闷的人,陌生人面前喜爱安静,不愿融入的环境就封闭自己,她没有想融入今天的氛围的心思,所以整个聚会连跟他的对话都很少,只在将走之时把不耐稍稍收敛。这样想来,除了闻忧,他没有见过她其他的朋友,甚至提都没提过。

顿时又觉自己太过矫情,毛头小子都不在意的问题,他这么斤斤计较。

这样想着,唐骥远自嘲一笑,开门下车,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熟睡的余善施抱出,动作轻柔,再把脚踢高将车门关上,走向前边的电梯。

余善施在颠簸中醒来,迷糊地看着某人的下巴,将头埋进他怀中,此刻165的她显得异常娇小。

察觉到她在他膛中蹭来蹭去,低头扯开低沉的嗓子问:“醒了?”

余善施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摩擦着他的胸膛,如羽毛划过掌心,心痒难耐。

“放我下来吧。”余善施抬脸盯着他的下巴,错开他盯着她的视线。

现在已经进了电梯,里面是有摄像头的,虽说她不会很在意,但是在某种程度来说她也有传统的思想,即使没人,也会觉得有伤风化。

唐骥远依言绅士的放下了她,待她站直,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似随意的动作,余善施心突得一跳,暖意乱窜。

唐骥远住的地方确实比她那套小房子大了一倍,一百多平米,装修风格偏欧式,她一向喜欢古朴简约风,不浮夸,欧式的会让她有办公室的错觉,太严肃。

水晶吊灯悬挂顶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客厅角落,余善施心中感觉异样,这和平时来他家不一样,接下来的生活,如果不出意外就会在这里进行了。

唐骥远走在前端,将她早上来时放在墙角的行李箱拖到卧室,余善施定眼一看,心里又是猛然一跳,早上她故意把行李箱放在客厅,就是不知应该如何处理这个东西,如果她直接将其放到卧室莫不是显得她很急切?虽说两人同居睡一张床是必然的,也让她稍稍矜持一下吧。

余善施跟着到卧室,唐骥远已经平放打开了行李箱,入眼的是叠放整齐的衣物,他打开衣柜,一件件放进去。到最后留下一个黑色袋子,看到这里,余善施疾步上前将袋子拿起放进柜子里,不理会唐骥远不解的表情,只推着他向卧室内的浴室去。

“你快去洗澡,这么晚了,明天上班会打瞌睡。”她也不知为何突然矫情,因为一袋内衣,他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你先洗吧,刚刚你那么困。”唐骥远定住转过身。

她先洗,然后让他看她取袋子拿内裤?坚决不要!

“我在车上都已经睡过了,你先去。”

唐骥远看她坚持让他先洗,也不磨叽,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余善施沿床边坐下,轻呼一声,又觉好笑,都同居了,居然还害羞。

等唐骥远出来,见他光着上身,随手拨弄湿漉漉的头发,水珠乱窜,余善施干脆将害羞贯彻到底,抱了准备好的衣服,钻进浴室,唐骥远看着她的身影,嘴边不觉一笑,出了卧室,他不觉得他可以忍受她在浴室洗澡传出来的声音。

余善施感受着唐骥远刚留下未散尽的水汽,又怪自己进来太早,沐浴露的味道充斥鼻尖,刚路过他身边确实有淡淡味道,很好闻。

在浴室逛了一圈,看看洗发露,瞧瞧沐浴露,还有剃须水,剃须刀在抽屉里,洗漱台上还搁置了一把未开封的牙刷,应该是专门给她的,漱口杯里还有另一把除颜色外一样的牙刷,眉毛一挑,他这么细心,连牙刷都准备好了。

出了浴室将衣服放进脏衣篮,里面还有唐骥远的衣服,今天没有时间洗衣服了,只能先放进洗衣机。洗个澡,她更想睡觉了,恨不得出去就躺床上一动不动。

唐骥远坐在客厅沙发上,把头从手机中抬起,看她在客厅穿来穿去,扎起的丸子,还未来得及放下,因洗澡,眼中泛光,脸上潮红,露出的脖颈看起来细嫩柔滑。

感觉自己身体明显发生变化,唐骥远低咒一声移开视线重回手机里,然注意力已不能集中。

余善施丝毫不知自己无形中撩拨了人,在生活阳台把必须洗的洗了,拿起脏衣篮放回浴室,看唐骥远在客厅坐着玩手机,也跟着坐在他身边,头轻轻搭在他肩上。

感觉肩头一沉,唐骥远看她一眼,抽出一只手,将她拢进怀中,这只手手机不放,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移动。

“你看什么呢,手指划这么快。”见他专注的看着手机,余善施撑起身子,支起脑袋瞟了眼他手机屏幕,原来是在看新闻,实在无趣,打了个哈欠,拿开他胳膊,起身回屋,是真的要睡觉了,这么随便一折腾就是三点多了,再不睡天就亮了,丝毫没有注意后面深沉的眼神。

唐骥远见她回屋,看样子是要去睡觉了,便也跟着回屋,她已经躺下,睡在里边,背朝向他。

掀开被子,躺上去,顺便把她捞进怀里,拉着她手搭在他身上,余善施明显没睡着,依着他的折腾,这才慢慢入睡,相信他不会做什么,这么晚了,他不会乱来。

唐骥远果然不负她对他的信任,中途起身两次冲了冷水澡,忍着想欺负她的冲动,这么晚回来,确实累着了。

第二日午时,余善施正在食堂吃饭,唐骥远来短信,下午翘班去t城,叮嘱她晚上好好吃饭。

余善施看完信息,呶呶嘴,心想自己当领导就是好,随时随地想走就走。

下班之后,趁唐骥远不在,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吃饭,之后再一起打麻将,许久未见,趁此机会聚一聚。

这厢余善施和朋友玩得不亦说乎,那边唐骥远因中午未去因此晚上被灌酒惩罚,等喝得微醺,拿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这丫头就这么放心他?

旁边一人看他盯着手机目不转睛,笑着调侃:“哥,从你上桌到现在一个小时,起码看了五次手机,嫂子将你放养了吧。”

真看了那么多次?想到这里,冲那人一瞟,淡然说道:“我看时间。”

那人伸手摸着鼻头,心知他这是死要面子,也不拆穿,顺着他的意思:“的确有点晚了,等会儿还闹洞房,估计你够得等。”想回去?还早着呢。

现在的确还早,20点。

饭局结束,准备洞房,不外乎是那些流程,就为了看新人窘迫的样子,唐骥远双手环抱靠着门框,看着里面哄闹的人群,神色莫测。

唐骥远脑中正在构造以后婚礼的样子,寻思着要不要不请这群没分寸的人来,会吓着她。还没想出结果,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考。

“唐骥远,你来了。”

唐骥远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之人,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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