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浓,微风拂过树梢上的细叶,夜深人静,那一袭婀娜精炼的身影在姜府房屋上空穿梭着。只见某个院子一处,那侍女们打着灯笼整整齐齐的一排走着,托盘里放着凤冠,霞披衣物及首饰,玉器正往那灯火明亮的屋子里送。
“娘,女儿不想嫁!”只见一个容貌姣好梳着飞天髻,额头戴着花钿的粉衣纱裙的女子,正蹲在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贵妇人身旁,拉着中年贵妇人的手,正在撒娇。
中年贵妇无奈中带着一丝宠溺道;“女儿呀,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难道要公然违抗圣旨不成?你爹爹现在在朝中势力不小,如若你再嫁给轩王爷,那简直是如虎添翼呀!”
说罢,中年贵妇便沉浸在这自己女儿嫁给驭敬轩的喜悦中,眼睛里泛着精明的贼光。
“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林玉茹好啊,真是个下作的东西!自己女儿也是个下流****!姜画熙你不是不想嫁给驭敬轩么?那好,本姑娘就成全你!”落安鸽眼眸掠过一抹阴狠。
“女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为娘就先走了。”
“娘,你偏心!哥哥的婚事你和爹爹从未干涉过一句,您怎么说把女儿卖了就卖了呀!”姜画熙在房里气的直跺脚,一脚踢了身旁的圆凳。
“小姐,您消消气,夫人这是为了您好呀,您要是嫁过去,您就是王妃了呀,身份是何其的尊贵。
“啪”一声打在贴身侍女的脸上,侍女立马跪下低着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右手捂着被姜画熙打的红肿的侧脸上,瑟瑟的发抖,低声带着哭腔:“小姐.........
姜画熙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恶狠狠地盯着那侍女,重重的打在侍女身上。大声呵斥道;“死丫头,这儿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了?主子的事情,你也敢插手?叫你贱,叫你插手,叫你贱,叫你插手!侍女被打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双手环抱着身子,眼里的泪水早已决堤而出,呜呜呜的低声哭起来。
哼!姜画熙用力重重的将鸡毛掸子扔到一边,并重重的踹了侍女几脚,怒声道;“还不快给本小姐滚出去!
侍女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独留着姜画熙在房里生着闷气。白启行,我都要嫁人了,你一点都不在意吗?都是落安鸽那个小贱蹄子勾引的你,不过你永远都不会对她有肖想了!
动手的机会来了!贱人,你就等着名誉尽毁吧!落安鸽一脸冷笑,冷的似万年不变的冰山。
“一,二,三。倒!迷药送给你!”落安鸽轻身跳下,将姜画熙放在床上,一脸邪笑。”“进来吧,人在这儿了,你自己好好享用吧!”落安鸽瞥了那肥脸的男人说道。
“要是今日之事还未办成之前便传了出去,不仅你的小命不保,事情没办好,我还要屠了你一家老小,明白了吗?落安鸽冷眼痕戾的瞥了那肥脸男人一脸,那肥脸男人吓得直哆嗦,根本不敢直视落安鸽眼睛。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自会把此事办妥。”肥脸男人双手连作了几个揖惶恐说到。
落安鸽想着,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画熙,我这份大礼只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但这肥赖子男人对姜画熙有点意思,肯定占了她的便宜,会带回去做六姨娘。想到这儿,她还嫌自己整她太轻了!
翌日,驭王府这边早就出了乱子,“哼!本王才去城北军器所多久,你们竟让这女人给跑了,雪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想听你解释解释!驭子钦狭长的凤眸嗜血狠戾的扫视跪在地上发抖的侍卫和丫鬟,随后冷眼瞪着雪盏。修长好看的手将茶杯捏成碎片,用力猛地将碎片砸向雪盏的脑袋暴怒说道,只见那丫头瑟瑟发抖,额角上已血流不止,双眸早已噙满了泪水,重重俯首在地重重磕头,怯怯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昨日落姑娘吩咐奴婢到八珍楼买吃食,奴婢一时脑热,听信落姑娘的话,让姑娘跑了......奴婢回来发现王爷您的房间没人,就去找了李统领,帮助奴婢找到落姑娘,可曾想道李统领对此事不闻不问,玩忽职守,还......还去了紫魂水袖斋。
这小妮子真会顺带将别人拖下水呀!
驭子钦听罢,额头两侧青筋暴涨,狭长的凤眸微眯一记寒彻嗜骨的冷光扫过李崇义,双拳紧握手指骨节泛白,瞬间拔剑,鬼魅般的速度,一剑封喉,李崇义口吐鲜血当场一击毙命。
随后驭子钦面无表情,缓缓将剑上的血用汗帕擦干,微微仰头,目光不再注视跪下的众人,向门口看去,淡淡道:“来人,将这李崇义拉下去鞭尸示众,本王倒要看看下一个谁会有他此等殊荣!”这无疑是当众警告啊!这话虽听不出来有任何语气,可他们明白这是他们主子的严重警告呀!多数人早已背后透过一阵凉意,吓得汗水从额头渗出。
“雪盏,你明!白!了!吗!”
“奴婢......奴婢明.....明明白了......”雪盏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雪盏暗自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右侧身后那方殷红的一滩血迹,傻了眼。主子的心思是做奴才永远都捉摸不透的,尤其是她的主子!这次命大,不过内心深处暗涌一层歉意,再次看向那滩殷红的血迹,李统领,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没想到.......真的对不起。你一路好走。
姜府这边倒是热闹了,落安鸽在房顶上窃笑的花枝乱颤,一张羞红明月的俏颜笑起来更加倾国倾城,连连拍手叫好看着下面院子里上演的好戏!
“混账!姜府的脸全被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给丢光了!你让为父怎么在朝堂上立足?真是家门不幸呀!竟出了你这个孽障!老夫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爹爹......爹爹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姜画熙跪在地上,捂着半边红肿的侧脸,委屈的哭诉道。
“女儿是被人陷害的!”
姜尚书拂袖望着牌匾冷声呵斥:“你还想狡辩?”要不是今早杏俐那丫头受你娘吩咐,叫你往前厅见过教引嬷嬷,谁知在你房外发现男子的中衣.........
姜尚书一转身怒目瞪着满脸恐惧之色的姜画熙:“尤其是轩王爷!你这个逆子,你让老夫如何向轩王爷交代,如何向皇室交代!
要是知道你未被立封为王妃,便给轩王爷带了绿帽子,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
“你与轩王爷尚未见面,不如让你妹妹画影代嫁吧,也算能保住姜府上下的上百条人命。”
“老爷,不可呀!若是被发现,这可比熙儿犯得糊涂事儿严重多了!若是让人知晓,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会株连九族的!”姜夫人柔声担忧的劝道。
老爷,况且帝都世人皆知姜画影是庶出,并非嫡女,如此一来便要穿帮了呀,姜画影的庶女身份也与轩王爷身份不配呀!姜夫人见姜尚书一脸思索之意,连忙继续说道。
谁不知道这姜夫人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无非是怕姜画影当了驭敬轩的王妃便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那穆姨娘就母凭子贵便要骑到她头上了呀!再加上今天闹出个姜画熙这般不耻之事,害怕自己难在姜府保住正妻之位!
“老爷,既然熙儿的事还没闹开,莫不如将此事掩盖下去,就算轩王爷大婚发现,也会顾及自己名誉,不便声张,这样岂不正好?”
落安鸽听到这句话,便改变了注意,水眸划过一丝狡黠,朱唇微勾,一脸冷笑,便消失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