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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末路哀嚎

“他们两?究竟是?”

已经进入了森林,在外面看着阴森森的感觉,进入了之后反而已经消失无踪,阳光透过云杉树叶间的空隙将道路点亮,给人一种温暖的享受。虽然极力忍耐,但库朗特还是耐不住好奇心询问起娜尔娜拉。

“两个幸运的可怜儿,受一个朋友的委托带他们回克加戈洛。”

“克加戈洛?”

“繆列扎斯南边一个海岸小村庄,从桑提亚哥回去的路上刚好路过,所以就顺便了。真是便宜两个小家伙了。”

两个小男孩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似乎只有那黑暗的角落才能让他们安心。

“娜尔娜拉,这之前,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一个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间谍会窥视一切可利用的人,库朗特团长您当然也不例外。”

“不,我的意思是...”

“作为/女支/女的身份,说不定团长您的某次光临恰巧与我擦肩而过,不过团长您不可能注意到我这小人物罢了。”

已经能明了娜尔娜拉的推诿之意,然而库朗特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因为他有不得不追问下去的理由。

“娜尔娜拉小姐,我丢失了一段记忆。”

停了一下,库朗特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继续说道。

“两年前,我在一片废墟中醒来,然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我到底失去了多少记忆?也无法得知,一直跟随的养父也突然消失无踪。我能感觉到,我们曾经遇到过,而我却不记得你了,你一定是那消失的记忆中与我相识的人。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去了哪里!”

从未在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因为库朗特自己也无法理解,拥有记忆,却又明确的知道自己消失了某些记忆,这让库朗特一直感到恐慌,唯一确定的就只是养父的失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娜尔娜拉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之前的态度也如早就认识他一般,如何不让他激动。

“库朗特团长,我想我恐怕无法帮助你,一年前我才来到这个城市。”

库朗特激动的声音将两个小男孩吓得瑟瑟发抖,更加紧抱在一起。皱了皱眉头,娜尔娜拉伸手安抚着受到惊吓的他们,然后淡淡地回答了库朗特。

“抱歉,稍微有些激动了。”

“团长在前面干啥,大喊大叫的,不会是被那个女人调戏得受不了了吧。喂,欧塞德,你说团长去过那种地方几次?”

虽然库朗特激动的声音略大,不过传到比尔他们这里已经听不清内容,看到欧塞德和库里两人沉闷地坐着,也为了缓解心中一直压抑的不适感,比尔向欧塞德抛出了话饵。

“零。赶路。”

生硬地回答了比尔,欧塞德又闭上了嘴。

“……真是无趣的家伙。嗨,库里,你小子去过没?那种地方,不会还是个雏吧!这可真是耻辱啊。”

森林,一直是欧塞德心中的伤地,每次进入了森林后欧塞德都会变得沉默寡言,所以比尔也不再打扰他,而是转而拿另一个年轻的团员库里开起了玩笑。

“啊!!!不是我!”

低埋着头颅的库里,如同突然被审判一般惊起大喊到,反倒是吓了询问的比尔一大跳。

“呸!吓老子一跳,你小子是不是睡懵逼了。”

“哈……哈……”

深深地吐出两口气,库里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将脸凑到自己面前直视着自己的比尔,直着身板往后靠倒。

“小伙子,难道你竟然悄悄去过?啧啧,看你平时挺傻的,没想到…啧啧。”

“呃……我……我……那种地方,我怎么可能去过。”

虽然极力否认,不过一副心虚的样子反而让比尔更加确信。

“别害羞嘛,跟哥说说,哪个女人啊,技术……卧槽!欧塞德你这家伙!”

突然停下的马车让本就背对着又没有前进方向的比尔一个趔趄,然后猛地和库里的头撞在了一起,痛得两人大叫了起来。

然而,随着欧塞德警戒的方向看过去,比尔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哈哈,这不是杜鲁纳鲁夫大人么?没想到大人您竟然亲自来森林里巡逻。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小的就先上路了,您知道,这森林的夜晚可不能随意停留。”

已经让娜尔娜拉进入了马车内,突然从林中出现的一个长着血红双角,灰白短发的暗魔拦在了马车面前,正是那位暗魔统帅-杜鲁纳鲁夫,让库朗特惊异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还跟随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

“......”

那个魁梧的雄性暗魔就那么扛着一把巨斧拦在道路中央,也没有任何言语,然而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却让库朗特不敢有任何动作,不过这也不重要。更让库朗特感觉恐怖的反而是站在杜鲁纳鲁夫身后的那个小女孩,那双血红的双眼,放佛注视着美味。

“爸爸,杀了他们。”

挥舞着巨斧的身影随着清脆的声音袭来,即使是有所准备。不,根本不可能有所准备,绝对不能抵挡,本能让库朗特选择的回避,巨斧从他的面前带着切割空间速度与力量呼啸而过。

“完美的直觉。”

对于库朗特的反应,那个暗魔-杜鲁纳鲁夫,竟然停下了攻击,兴奋的笑了起来。

完全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听从那个小女孩的话语攻击自己,然后又如同一个玩乐的小孩发现好玩的东西一样开怀大笑。而且丝毫没有丢失重要物品的焦急感,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为了拦截娜尔娜拉而来!

“团长!”

黎明佣兵团的其他人已经知道战斗在所难免,已经习惯了战斗的他们瞬间赶上前来,先手攻击停下的杜鲁纳鲁夫。

“比尔,带着娜尔娜拉和两个孩子从后面逃走!马上!”

虽然是先手围攻,然而那个男人的传说并不是虚构。说话的瞬间,已经有一名实力稍弱的团员丧生在杜鲁纳鲁夫的斧下,实力差距天壤之别,库朗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是让比尔带着娜尔娜拉逃走。

“走!”

如今的情况,比尔比库朗特还要更加明白该做的选择,一手一个,两个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小男孩被比尔粗鲁的拎上,也不管他们拖在地上会否受伤,比尔对着还还呆愣着的娜尔娜拉大喊了一声,然后率先冲进了路边的森林里。

“啊,鲜血的颜色,鲜血的香味。啊...爸爸!我还要更多!更多!”

脸部扭曲得夸张,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在飞溅的鲜血前放声大笑。

“可恶,这就是原因吗,就只是为了这个原因?竟然!”

库朗特已经出离的愤怒,原以为对方是来拦截娜尔娜拉,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一个扭曲怪物的兴趣。

“一、二、三。不错,倒是可以成为我的手下。”

遍地的尸体,只剩下身上满是血迹,喘着粗气的库朗特、卡里克与欧塞德。虽然为比尔带领娜尔娜拉逃跑争取了时间,然而损失却是库朗特无法接受的。

“你们这些怪物!果然只配在那冰冷的荒原上悲惨的死去!”

对方那高傲、怜悯的语气,让库朗特心中的悲伤完全转换为怒火。

“团长,你既然下不了手,让我来吧。那个小女孩,这个怪物一定会保护她,那时候,你们就趁机下手。”

抛弃掉尊严,卡里克现在只想杀了眼前这个嚣张的暗魔,低声对库朗特与欧塞德说出他将要实行的计划。

“卡里克,你难道想变得跟他一样么!”

欧塞德曾经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即使不远处那已经扭曲的暗魔小女孩,他也不愿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

“难道就让兄弟们白白死去么!或者说你有办法干掉这个怪物?”

赤红着脸低声对着欧塞德怒吼,卡里克的心里也并不愿意如此行事,但是这是眼前唯一的出路。

“是生,还是死?决定了吗?”

好整以暇的把玩着自己的巨斧,杜鲁纳鲁夫似乎意犹未尽,然而又像是更渴望人才一般耐心等待着库朗特三人的答复。

“欧塞德,按卡里克说的做。”

“团长...”

看着库朗特充满血丝的双眼,欧塞德不再争辩。

“可惜,看来是选择了死亡。”

“怎么...可能...”

奇袭失败,卡里克这下该感叹了――终于老子的脑袋也送给天空了。看着迅雷般朝自己劈下的巨斧,库朗特想到了另外一个传言,关于一个男性暗魔带着女儿在战场上拼杀的传言。

最后的影像,是欧塞德喷血倒下的身体与杜鲁纳鲁夫带着女儿离开的身影。

比尔,你小子这次又安全逃脱了啊,真不愧是逃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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