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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白玻瓶

随着初中的开学典礼钟声响起,林垚成了一名初中生,最美好的年纪已经在他身上绽放开来。对未来的憧憬,对梦想的向往,与人生的交流,与情愫的邂逅。这好像对每个一初中生都是绮丽中带着难熬的日子。

林垚不擅算数,每次都会成为被数落的对象,而数落的次数多了林垚也就习惯了。虽然曾经被好一些人嗤之以鼻,可也总算过来了。当然不是靠他的内心,而是用突飞猛进的成绩。这个时候林垚开始陆陆续续的收到小纸条,但他都一一的拒绝。他总以为这样会败坏自己的名声,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已败坏殆尽。动不动就逢人讲喜欢是林垚最大的“不道德”,虽然他一脸懵懂的“总不可能讲我讨厌吧?”这种理直气壮的实诚显得如此直来直去,但他却从未明白有些原则只能自己坚持而不能说出口。林垚从一开始的“众星捧月”慢慢变成了“无人问津”。

在做完他最不擅长的几何图形作业后,他躺在了床上。随着睡眠的进行,林垚的意识开始模糊。第二天清晨醒来,林垚洗漱收拾后出门上学。可遗憾的是,这次出门他没有在镜子前留下一个迎接今天的微笑。而是一脸紧绷的憎恶,这些日子的林垚都没有在抄别人的作业。而是大大方方的摆出自己的作业,像施舍一样的拿给那些通宵达旦只求不被老师罚站的“可怜人”。而在下课放学之余,却又跟着他们一块儿进网吧打游戏或者打架。“林垚”的生活开始渐渐地充实了起来,白天在学校接受表扬晚上在网吧不亦乐乎,而就是这个有着种种劣迹的他,居然还能拿着一份嘉奖报告在家长会上“至高无上”。

林垚很享受这种讽刺,并在一阵阵家长对自己孩子中的呵斥声里面获得极大的满足。享受够了迂腐与荒谬的“荣耀”后林垚拖着自己的影子回家,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话,只有跟在他身后的一只白猫。林垚听见后面的有着“沙沙”的声音,便回头望了望。当他发现是一年前那只白猫的时候又起了“杀心”。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准备给那只白猫来上一脚,可这个时候它已经身手矫健林垚已经不能碰它分毫。“切”林垚有点大失所望只好收着心认真回家。而这只白猫守在林垚的背后用着满满哀伤的双瞳望着他的影子。

林垚在冲了整整二十分钟的热水澡后,收拾好自己躺在了床上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然而却还不够,他还发现自己的咽喉在痉挛;眼睛在淌泪;胸口在疼痛;双手在发抖。林垚自言自语:“我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呢?”林垚一惊,他感觉有人在与他对话,而这声音却有着一种讲不清的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他没想起。环顾四周在加上揉了揉眼睛,林垚确定环境安全没有任何错觉后又安静地躺了下来。这份安静反而让林垚有些疑惑:自己从来不擅长几何也从来不那么喜欢念书,他未曾喜欢打架也从来不会涉足网吧。但为什么这些天脑海里面会有这些记忆的碎片?细思恐极,林垚没敢在想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梦,随后林垚的意识又开始不清醒了。

次晨,林垚准时的被闹钟叫醒。昨晚虽然奇怪却也总算睡了个好觉,吃过早饭背上书包的他准备向往常一样,在镜子面前留下一个迎接今天的微笑。而那种昨晚模糊不清的感觉又卷土重来阻止了他今天所有的一切。林垚想过与他斗争,可是失败了。唯一让他感觉稍微轻松一点事情,是一位背着书包的少年走在河边的路上,蹭着夕阳的余晖踩在沾着黄昏露水的杂草上吱吱作响。

而伴随着“砰”的一声,林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低身下去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玻璃瓶。但这个玻璃瓶却很特别,没有半点被人故意遗弃的痕迹,反而更像有着某种安排一样就在这个特定的时间以这种特别的方式出现在这位少年面前。林垚好奇的捡起它准备看看里面装的纸条写着什么。当要打开的那一刻还带着稚气的林垚,居然在幻想是不是动画剧场里面那种好不得了的咒语。展开如同卷轴一般包裹的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感到难熬,那就养只猫吧。”

林垚唯一显得不那么温柔的时刻,是在“柔术”的训练场上。他很热衷于去学习这项快速将别人关节脱臼的“技术”而且学得不错。不然怎么说最善意的眼神才是最危险的存在?但还是有弊端的,一旦退出了训练场林垚就如同一只没了獠牙的狮子——跟猫一样。而属于林垚的时间在一天天的减少,因为在外人看来林垚在一点一点的变优异的同时也在一点一点的丧失“人性”。人生中的事情总是当局者迷的,正因如此林垚的浑然不知才会显得如此在理。

昏沉的林垚继续在一片谩骂和烟雾中和朋友们在网吧玩着游戏,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提出休息十分钟,林垚切开了游戏画面准备看看QQ上面有没有人可以调侃。这个时候弹出来一个好友验证,一向喜欢认识新朋友的他果断的接受了。几个回合下来林垚知道了加她的是个与他差不多的女孩,有着一口流利而动听的普通话也有着一个令人悦耳的名字叫苏颖。当他在问及苏颖在哪里的时候对方却闭口不谈,林垚自然不会露出自讨没趣的表情,而是敲出一段文字“爱说不说。”顺便挂了“忙碌”继续与朋友们战个痛快。

迷茫的年代最“心旷神怡”的时刻应该最数在狂欢后的自己。那时总觉得学着大人们指尖烟雾缭绕,酒杯称兄道弟即可找回一点从不被看好的失落。林垚也一样,即使会被当榜样般享受“荣光”与“赞叹”缺乏被生活温柔对待的他却与现实渐行渐远。而那份唯一的温暖便是在冲完长时间的热水澡后,躺在床上的那种冷静与贪婪。而在这份冷静的伴随下,他恍然大悟地想起了那一串留在纸条上的数字,便是苏颖的QQ号。贪婪的是他好像就因为这三言两语喜欢了苏颖。可那个时候他才14岁,用大人的话来讲“你懂个屁!”但如果林垚真的懂他又怎么会讲这是一种贪婪?

而林垚的睡眠被一声干脆生冷的质问终结:“如此荒唐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他睁开双眼又开始环顾四周,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能保持理智与冷静,他开始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错觉。“看不见的才是危险。”林垚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颅,摆出一副求别人放过自己的姿态。而他越是“虔诚”这份来自内心的恐惧就越是放肆。他想大声的喊出一句“你到底是谁!”可胸口的颤抖早已封闭了他的声门,甚至连膈肌的上下摆动都成了最困难的控制,已经无路可逃的林垚突然发现了这声音的始于他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好久不见,弟弟。”听到这里林垚大口的呼吸空气,并用着疑惑与熟悉去面对这个声音。

但届时的声线却不在像以前那么的温柔与坚强,而是充满了憎恨与忿怒。林垚的意识又开始在渐渐散失,只听一声轻轻的猫叫。这份声音透过林垚的耳膜所产生的温暖让这份洒满整间房屋的阴冷与冥寒消散殆尽。林垚一把抱起了那只左耳有着伤痕的白猫,并握着猫爪“大快朵颐”的睡了一个好觉。这一份温情充斥了林垚好一段时间,镜子的对面也开始渐渐回复他的笑颜。这也让林垚的小灵通多了一个联系人她叫“苏颖”。

苏颖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儿,得知林垚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同时还是一个自己刚好喜欢的少年,她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除了与林垚之间的距离有着千里之外来形容,两人的相遇没有分毫的缺点。她教会了林垚每天早上要对女孩儿讲早安,每天下课后要跟女孩儿讲到家,做完作业后要跟女孩儿说晚安,情到深处的时候要跟自己讲:“我爱你,苏颖。”

不过说来也荒唐,在这个不懂什么叫爱的年纪林垚就是学得那么快,可能仅仅是因为不需要担当的他完全不明白苏颖教他的这些字里行间充斥着多少责任与含义。只会“牙牙学语”的他也只能是苏颖讲什么他就学什么,就好像一个不会举一反三的学生,做任何的相似题目都只会在一句“我爱你”中套着自己这样对苏颖就是好的体现的“完美公式”。

林垚曾经听人讲过:“同龄的女孩儿永远比男孩儿成熟。”一开始他对此十分不屑,可他未曾想到的是,还未经历一波三折就想着熬过了七年之痒是何等的不切实际。

林垚已经记不清楚小时候跟林颢掐过多少次架了,他唯一能够清晰记得的就是他从来没有赢过林颢。无论哪一方面林颢对于他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存在。而每一次和苏颖发短讯到深夜林垚从未被干扰过,这一次不在是“林颢”没办法占据林垚的思维,而是林垚对苏颖的温柔丝毫不给“林颢”半点机会,第一次被女孩儿那么亲切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对于那时的林垚你叫他去死他反而会瞪着眼睛问你:“你想我怎么死?”林垚越是这样“林颢”便越是嗤之以鼻。

他开始拼命地让林垚变得优异,让他除了书本与玩乐再无半点时间与苏颖联系。可收到的成效却是如此甚微。劳累了将近三年的“林颢”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苏颖却选择了主动投降。本该是中考结束该狂欢的夜晚,苏颖却给林垚发了一段“我已经不在是个完整的女孩儿了,别在找我了。”“林颢”欣喜若狂。林垚撕心裂肺。“林颢”欢呼雀跃的理由是:对于林垚这种人,苏颖的这段话简直毁了情窦初开的林垚对苏颖的所有幻想与期望。如果更恶毒一点“林颢”的想法是:“一个初中生,你懂个屁!”而在这一晚,“林颢”没有占据林垚的思维,看着弟弟在伤痛中满地打滚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好景不长,“林颢”这次输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个时段的初中生对所谓的感情不该是一尘不染的吗?而林垚这次却放肆的在内心与他讲“我现在高一。”原本“林颢”以为林垚的悲伤与苦痛是苏颖的一句“我不完整。”但林垚却犹如“眼瞎”一般的只看到了最后一句“别在找我。”当林垚拨通苏颖电话的时候,“林颢”终于也只能带着愤恨地骂一句“******。”然后消失在林垚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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