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为雏菊的大脑,已经死了。”
岳岐的话萦绕在耳边,柳元原抱住乔宛心摇摇欲坠的身子,低眼看去,乔宛心惊恐的睁大着双眼,全身抽搐,这个样子让柳元原想起那晚被乔宛心袭击的路人。
简直一模一样,这就是吞噬?
刷刷刷――
几道疾风在他身边擦过,柳元原再想动身却无能为力,仿佛被人钉死在地上,他不能再移动分毫。他余光看了眼身旁,几张卡牌稳稳的插在地上,形成一个圈,将他锁在圈里。
放开我!
柳元原想发声,却不见声音,他不断开合着嘴巴像个演哑剧的滑稽小丑。岳岐站在他面前,短短一步的距离,好似难以逾越的深沟。
“好了,把雏菊交给我吧。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四五天时间呢,一个半废的雏菊都没解决,是我抬举你们了。”
岳岐说着,伸手去触碰乔宛心的身体。
一双手缓缓伸来,在柳元原看来那手显得无比巨大丑陋,浑身缠绕着不祥的黑气,传递着死亡的信号。
柳元原向后避让,他往后倒退着,可眼前那双手却在一点点变大,已经覆在了乔宛心身上。
怎么这样!
柳元原明明在向后倒退,他的双腿在不断的走动,却没改变他和岳岐之间的距离。
面对柳元原难以置信的眼神,岳岐只是笑笑。这是他的能力,很少有人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眼前这人可是世界排名第一,也许一会儿能发现什么。
岳岐无所谓,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再说了身为魔术师他一直都觉得被人揭秘是很正常。
那么,愚人能看穿吗?
岳岐的手在乔宛心身上往上移至人脑袋上,正要对准眉心按下。一只手臂挡在他手前。
岳岐抬头,柳元原正在狠狠地瞪着他。
“哦呀呀,不错的想法,不过你忘了刚刚的事了吗?没用的哦。”
紧跟着,柳元原的嘴变成O型。又来了,柳元原看着岳岐的手直接插入自己的手臂里,但是他没感觉到痛,也没有流血,岳岐的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那么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的插进了他的手臂,然后点在乔宛心的眉间。
你!
柳元原拼命往后退去,可怕的是,这次他连自己的腿动没动都感受不到了,他好似被人掏空了身子,或者说他可能已经死了,不然他怎么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站在岳岐面前,好似一个幽灵。
他看着乔宛心身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无形威压,这情况似曾相识,他第一次见到女孩时,就有过。那时的他能感受到好多好多,可现在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就像是在两个不同的时空。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番,讲的是在不同的世界线上发生的事情,彼此互相联系又互相独立。然而每个世界线的上的人都不知道彼此在另个世界线上的事。
但主角不一样,主角是世界线上的一个特例,他能穿越世界线看到另个世界线上的事。
在那部番里,作者把他称之为孤独的观察者,因为男主后面才知道,他只能看,而不能去更改它。
当时柳元原看那部片子的时候还没有多少的感情,因为里面错综复杂的穿插线和跳来跳去的时间段让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解密上面,反而忽略了男主为何会从来没有轻松的笑过,通篇都是死气沉沉的科学宅样子。
因为已经看不到希望了,他没法用感性来安慰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理性控制自己,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回溯时光弥补自己的错误。
可他终究不是神,世界线他无法改变。
他只是个观察者,孤独的观察者。
柳元原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看着岳岐用手指点在乔宛心的眉心,像那晚的夏蕙心一样入侵乔宛心的魂路。
乔宛心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双瞳无限放大。女孩子张开了嘴巴,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可柳元原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
夜晚的风本该是冰寒刺骨,耳旁应该还有众人打斗的声音,可柳元原什么都听不到也感受不到。
“行了,放开她吧。”
岳岐开口,要表达的意思是通过两人对视的双目里传来。柳元原瞪着岳岐,用眼刀狠狠刮着人,岳岐不以为意,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缓慢而有序的张开自己的魂路,一点点从他的指尖顺流到乔宛心身上,沿着雏菊完全张开的魂路入侵进去。
“哇――,这个小丫头真能干啊。明明是从古代体身上摄取的东西,居然能在自己体内转化的这么完美。”
岳岐一边感受着一边发出赞叹,乔宛心的魂路虽然紊乱,可深厚无比,她在力量上和万物声音的能力是无人可比的。
乔宛心能听到很多抽象化的声音,以至于她可以在执剑人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能
根据所听到的声音进行在自我防备。
“这就是心音?”
岳岐试着将这股力量化为己用,他只在钟比比口里听说过这一概念,还没有实际接触过。心音是个抽象化的概念,整个理论尚没有完全的定稿。有人说心音其实就是每个书翁和执剑人魂路变化的信息。
根本不是!
岳岐回味着脑子里一瞬间放大的叫嚣声,几百米外的地方夹杂着痛苦不堪的呻吟,然后是风吹树叶,小鸟钻进窝的动静。
不是依靠和钟比比连接的脑端,从钟比比那里得来的直接讯息,这次是他真真实实用自己的感官感受到的。新奇的体验让岳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不断的发出赞叹,肆无忌惮的扩展自己的魂路,以此向乔宛心索求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