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阳满心的仇恨,竟然使他将没有可能的事做成了,使看起来他一个年轻的大孩子,报不了的仇,得报了。
就在冷豹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丁晏瞪圆了眼睛看着张晨阳,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好个初生牛犊啊,不错不错,是个可塑之才!可你不经我的允许就冒用我的名号,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啊?”丁晏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速度之快就像戏台上的变脸一般。
张晨阳带着一身的伤,勉强跪在了丁晏的面前,“大帅恕罪,晨阳是有冒犯之处,但晨阳也有不得已的理由,一是,晨阳在此地没有其他靠山;二是,晨阳希望能够保全大帅借给我的人的性命,为了能够兵不血刃。”
“好一个兵不血刃,能把老子就这么糊里糊涂绕进去的,就只有你小子,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晨阳大仇得报全仰仗大帅的鼎力相助,如今晨阳心无他挂,如何处置,全凭大帅,晨阳绝无怨言!”
丁晏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嘴边稀疏的几根胡须,又笑了起来,“那我就罚你——罚你给我做护卫,将命交到我手里,怎样?”
看着丁晏眯缝的眼睛,张晨阳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见张晨阳没有反应,丁晏显得有些不高兴,“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晨阳愿意!”张晨阳马上回答道。
丁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从此以后,张晨阳又踏上了一条新的人生之路。
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丁晏所在的部队在东北待了一年半,
然后就准备去往长沙,这一年是公元一九一.一年。这一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统治瓦解,清帝颁布了退位诏书,清朝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张晨阳随丁晏的部队去往南方时,那个这些年都以他为依靠的二娘孔燕哭的像个泪人,然而她边哭边说,“好男儿该志在四方,去吧,去闯出你自己的一方天地吧!”
就这样张晨阳又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年的东北,出发前往长沙。
这日部队来到了HB境内,赶上这个地方大旱,路上有很多乞讨者,时不时的还能见到饿死的人,尸体都无人收,被扔在路旁。
张晨阳和魏东子骑在马上,并排的走着。马走的速度很慢,因为总是被乞丐拦住。
张晨阳看着这些饿的骨瘦如柴的人,内心感到十分的难过。他想要施舍,可大帅有令,说是部队只是路过,不能施舍,怕开了头,会有很多的乞丐来纠缠,到时场面混乱难以收拾。
忽然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全身脏兮兮的,伸着一双小黑手,拦在前面要吃的。
张晨阳实在看不下去,就要从怀中掏钱给他,却被魏东子给拦了下来。
“大哥,不能给,别忘了大帅的吩咐!”
“可,你看这孩子,多可怜,你就忍的下心?”
“忍不下也得忍,你知道这的难民得有多少吗?咱们可不能开这个头,到时给大帅惹了麻烦,大帅怪罪下来,咱们得不偿失不是!”
张晨阳皱着眉头听完魏东子的话,虽然他不以为然,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此时是丁晏部下的营长,总不好带头违抗军令。
就这样,那个可怜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这些本以为可以是救命稻草的人从他面前经过,而没有得到一块干粮。
张晨阳转过头去,不敢看那孩子的眼神,也不敢去想那孩子会不会饿死。
就在这时,一只飞镖突然射向张晨阳,由于张晨阳此时心情沉重,意识都在那些灾民身上,所以没能及时躲开,飞镖射中了他的肩膀。
张晨阳下意识的捂住了受伤的肩膀,一旁的魏东子赶忙上前查看。
“怎么了大哥?”
“这是谁干的?来人,赶紧给我找出来,我要崩了他!”魏东子大声向身后的士兵命令道。
“是!”几个士兵向着飞镖射来的方向找去,很快就用枪指着一个人的脑袋走了过来。
被枪指着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身破烂的衣服勉强能遮体,士兵推了他一把,他倔强的一耸肩。
魏东子从马上下来,拿了马鞭来到那孩子跟前,“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是不?竟敢偷袭长官?”
说着就一鞭就打了下去,那孩子却没有躲,而是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他。
“嘿,还是个强种儿,我看是你强还是我这鞭子硬!”说着又一鞭子抽了下去,那孩子身上顿时又多了道血印。
“你们这些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穿了一身人皮,却不干人事,老子落在你们手上,是杀是剐,要是眉头皱一下,算老子怂包!”
“哈,还老子,连个毛都没长全,就敢称老子,我是你老子还差不多!来人,给我塞进麻袋,丢到山上去喂狼!”
“老子开枪打死你都嫌费子弹……”魏东子嘟囔着,甩了甩马鞭。
几个士兵得到命令后,就要去绑那孩子,还有的士兵转身要去找麻袋。
这时有个人说了句,“慢着,别碰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