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雪休息了两天,才经得韩守中的同意,不用静养了,可以会见海长青和夫人,海敏怡和海敏怡的一双小儿女。海长青看见雒雪和韩守中,心底的空洞终于被填平了,那个娇美的小姑娘已经成了锋芒内敛,气质雍容的江都郡主,永济王妃,微微圆润的脸颊透露着幸福,眼睛里闪着喜气。海长青带着众人与韩守中和雒雪见了礼,大家在正堂的大花厅济济一堂,和乐非常。
雒雪很喜欢这位海长青的新夫人。新夫人是天济国武林世家无相门陈家的七小姐,性子火辣,快人快语,竟然无意间说到长天门已经不再是一枝独秀,收敛了很多,如今是宁子昀大权在握。说到长天门时,雒雪感到海长青和韩守中的谈话有了一刹的停滞,装作不在意的把话题转移到海敏怡一双儿女的身上。孩子永远是最好的话题,没有边界,无所顾忌,不觉话题就从江湖转到了孩子身上。海夫人很羡慕的看着雒雪,海敏怡知道这个二嫂是想快点生孩子,雒雪也看出了海夫人的心思,取了一瓶育灵液,其实主要是蕴含生命灵力,也是她制作丹药的辅助材料,功能就是提高生命力,保持青春。把这瓶放进之前准备好的玉匣中,把玉匣推给海夫人,“这玉匣中是几种丹药,祛毒的有几种,都用墨玉瓶装了,每种附了丹方,就是这瓶无影毒丹,不太好制,毒方我写了三种,解毒的写在后面了,要小心收好;这些白玉瓶装的都是恢复类的丹药;只有这瓶育灵液,是给夫人的,不是什么丹药,却是保持青春的好材料,每天一滴,这一瓶用不完可能就有好消息了。”
海夫人看着玉匣子里满满当当的玉瓶,内心如狂风卷过,海洪帮也算的是江湖大势力,都很难拿出这么多疗伤的丹药,更何况还有提升武力值,洗筋伐髓的丹药,那简直是让很多武林世家为之疯狂,无影毒,传说中的毒药啊;还有给自己这么贴心的育灵液。海夫人震惊的磕磕巴巴,“我想客气客气都不能了,你还是直接给敏谦吧。”
“这是给海大哥和嫂子的,新婚之礼我也没做别的准备,送丹药似乎不太好,你先收下,等我出的了门,我再好好寻个好东西补上。”
“拿给长青吧,我可不敢收,这瓶育灵液我拿上。”
“嫂子就放心替海大哥收着,这些对别人来讲贵重,对咱们不算是什么,以后有需要直接找我。敏怡我也准备了一份,里面多了两瓶适合小孩子洗筋伐髓的,比较温和,听说你夫君常常在外奔波,我们恰巧有一件雪蚕护心衣,穿在里面吧。”
海敏怡也激动不已,其中的价值她也清楚,给自己夫君准备的雪蚕护心衣更是难得,雪蚕丝寸长寸金,还没处寻去,据说雪蚕丝制成的锦缎贴在皮肤上,可化作无形,融入到皮肤里,很多人得到巴掌大就护在心脉上,二叔海长青就曾得到过巴掌大,给了爹爹,后来要给敏谦,敏谦说不经历死亡威压,不足以释放潜力,没有要;后来给了大哥,而今天竟然能得到护心衣,那生命就等于有了很大的保障,自己也不用日夜担心他的任务凶险。她从心底里深深的感谢这个投缘的姐姐。
再见到雒雪,海敏怡已经知道了雒雪的身份。刚开始还有些拘束,等雒雪陪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玩着,心底的熟悉感就回来了,她也知道雒雪最想、最在意什么,就会讲一些海敏谦小时候的事,每次雒雪都会很认真的问一些问题,感叹海长青教导和养育的很好。
“敏谦算是很听话的孩子了,从小到大很少违背叔叔的意思,只有去年,他参加了海洪帮核心弟子的比赛,与我两个哥哥都有了当少帮主和小长老的资格,其实敏谦还是要强一些的,结果,敏谦拒绝了,让爹爹和二叔非常遗憾。他说要以后好好保护你,完成你的心愿,拜在了大儒孔仕玉门下学习,上京参加武科进士,成了武状元,二叔遂不再强求,让他来了京城。”海敏怡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二叔的养子,武艺高强,谦和有礼,貌似潘安,气度雍容,在海洪帮也颇有声望,就连两个哥哥也隐隐被压了一头,二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原来只觉得敏谦长得好,学问好,性子好,所以比较有人气,通过几次大比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真不是敌手,也很难超越,不得不服。海洪帮的长老们都觉得海敏谦入朝为官有点屈才,被缚住了手脚,又不得自由,可是却无法左右。
“敏谦这孩子就是有点固执,小时候就这样,他想做什么就做吧,我都支持他。他刚成为武状元,正在兴头上,也许几年之后就对授职的副骁骑参领,这个小小四品官职不感兴趣了,到时再做别的选择也未尝不可。”
“长青很舍不得敏谦来辰南国,但也不想限制他,曾经整宿睡不着呢,我就说现在海上行船方便得很,来回也不过就是一个月,想见一年见个几次也是可以的。”海夫人笑着说,也知道海洪帮如今也算是得了海敏谦的福报。
“是啊,过几年,我就要求到边城驻守,如果能到永济城最好,常常见面也是可以的,义父和义母身边我也是要尽孝的,有了弟弟妹妹,我也是要疼爱的。”海敏谦也凑趣。
“这到底是什么辈份呀,我都糊涂了,是论永济王和二叔的交情呢,还是论敏谦和郡主的关系呢?”
“各论各的吧,反正是笔糊涂帐。”大家哈哈笑着。
海长青带着夫人住到了海洪帮在京城的落脚处,海敏怡带着两个孩子住到了扶风阁。
雒雪睁开眼睛,就看到韩守中笑意盈盈的眼睛,脸不由得飞上了红云,昨晚又被折腾的没有力气,导致今早没能起来。“什么时辰了,今天还说要陪敏怡去逛逛呢。”
“我说你昨晚睡得不安稳,已经替你推掉了,她们已经乘车出去了。现在起来吃午饭,下午我请了许御医来看看。”
“我好着呢,请什么御医啊。”雒雪知道自己的情况,没耐住韩守中的厮磨,再者,这时身子也敏感,又有蛊虫添油加火,两人最后没了节制,肚子紧的被踹了好几下,才清醒过来。
“你昨晚不是说肚子有点紧,现在有没有不舒服。”韩守中很是惭愧,这要出点状况,还不得悔死,可是想起昨晚雒雪灯下的潋滟风情,心又动了动。
雒雪感到了韩守中心里的异动,推开他的手,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老实点啊。都怪你,许御医看了也会这么说的,你不怕丢脸啊。”
“我以后注意,毕竟月份大了,许御医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也是御医,方正之人,不好意思说的。我们不能讳病忌医。”
韩守中还是太过乐观,许御医下午看过之后,毫不客气的指出还有三个多月郡主就要临盆,不宜房事,随时有可能生产,不能受刺激。完全不顾韩守中的大红脸,又特别交代了几句,甚至知道两人还没有分房而居,都觉得郡主有点不够贤惠,怎么能还不安排别人伺候,想想也没个年纪大嬷嬷指导一下,郡主生活的地方到底是和辰南国风俗不同。两人在许御医毫不留情面的批评下,尴尬了很久。“这许御医还真是直人,难怪医术最好,却是没什么人请他,连皇上都有点怕他呢。”
雒雪无语至极,再不想理会韩守中,乖乖的喝了安胎药,幸好没什么大事,想了想,想起了韩守中曾经的两个姨娘,怎么这次都没看到,自己也记性太差了吧。
“静之,要不你搬出去吧,我去东府把你那两个姨娘接回来,伺候你,还是应该在选几个呢?”
“那两个姨娘我几年前就打发了,当时京城盛传我不是克妻,是受了重伤,不能人道。”看见雒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打趣,“怎么,要给我翻案啊,不用,你有了身子就说明了一切。”
韩守中笑着说,“我不搬出去,我也不需要别人伺候,就委屈夫人担一担不贤惠,善妒的名声,好不好。”
“凭什么呀,我可不想在夫人圈子坏了名声,以后没人理我”雒雪忍着笑嘟着嘴,这传言都是什么呀,也亏得韩守中能忍住不去解释。
“雪儿,我都不怕兄弟们笑话我怕老婆,你也周全我一二,让我也有一两个短处。”韩守中继续耍赖,头靠在雒雪的肩上。
雒雪翻白眼,这是在撒娇吗?不齿这个男人的无赖和臭屁,可是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不会贤惠到给他安排丫头什么的,即使被别人诟病指责,也做不到。
“过这村没这店了,只此一次,以后我可不会安排别人伺候的,你想好。”
“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韩守中揽住雒雪,突然郑重的说道,“雪儿,这辈子我欠你良多,可能还要继续欠下去,无以为报,唯有一颗心而已,我只想一心一意待你一人,可能会有许多嘲笑和指责,我也不能处处周全,还请你包容担待,如有不耐,尽管推到我的身上好了。”
雒雪看着韩守中眼里的坚定,心里有股暖意,这个霸道冷情的男子怎么学会说这么好听的情话。轻轻上前吻了一下他,“好啊,我们就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让其他人都羡慕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