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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种?

所有人都在盯着测验柱,现场非常安静。突然,右侧的测验柱抖动了一下,高行舟赶忙转头,不过抖动了一下后测验柱竟然没有任何数字出现。怎么可能?高行舟稍微有点慌张。

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他不会是个没有丝毫先天之力的白种吧?”而围在吴家少爷的人群里有人说:“我去,白种?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跟着一片笑声响起。只有闻多多一人小声嘀咕:“不会呀,他不是说自己是一级初期吗?”

闻多多不明白,高行舟连这节也不懂,他不断催动元气,不觉手心出汗。又是一会儿过去,两个测验柱上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一结果也让测试的老师不禁摇头,他们原以为高行舟敢顶撞吴家少爷,多半是天赋不差,只是学院没有收集到他的信息罢了。现在搞出个这样的结果,这些老师不禁摇头,看着努力测验的高行舟,目光里带着些许怜悯。

随着时间流逝,测验柱仍然是一片空白,左边的测验柱连一点光芒都没有,右边的测验柱倒是偶尔抖一抖,让这本来就尴尬的时刻更多了些滑稽。

高行舟终于不再发力,双手离开测验柱,茫然而立,心里乱糟糟的:“我竟然没有丝毫先天之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呆呆站着的高行舟,有人喊:“白种,滚出去!”这一声起了连锁反应,很多人跟着喊了起来。

负责测试报告的女老师也有点茫然,他在学院这么多年,之前也遇到先天之力很弱的人,可一点没有先天之力都没有,却从来没见过。现在他想开口报道结果,但先天之力为零的的话,有点说不出来。

看到高行舟木然站立的样子,吴家少爷眼皮微微眯着,说:“这样的废物,是怎么混进来的?”

就在现场哄闹声越来愈大的时候,一声大喝传来:“安静!”声音洪亮,众人一看,是学院副院长李光耀。

李光耀缓步走过来,面目慈祥的他却自有威势,人群中嘲笑声停止。李光耀走到测验台前,看着高行舟,说:“这位同学,你为何没有先天之力呢?”

高行舟见是慈眉善目的李光耀,说:“副院长您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能入学了?”

李光耀看着高行舟的样子,语气温和:“孩子,我知道你想来我们天水学院上学,可学院有学院的规矩,你属性和先天之力测试都没有通过,我们也没办法。”

场地上不少人又开始窃窃私语,闻多多听见是“浑水摸鱼”“可笑”“浪费时间”等等,他想起高行舟刚才问他“怎么分辨具有复试资格”的话来,暗想高行舟还真是混进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元力觉醒?他看高行舟也够可怜的,走上前,对几个老师一行礼,说:“我叫闻多多,各位老师,我看这位高同学也是自己一时不察,误认为自己是修炼者,请让他回去吧,我觉得他并无恶意。”

闻多多在测试时表现惊人,已经确定是这届的种子之一,他这说情的举动本来不合理,但无论学生还是老师都没有斥责他。副院长微笑说:“我也相信高同学的过失是出于无意,不过为维持考试纪律,我看还是由校方询问下他吧”,他拍了拍闻多多的肩膀以示鼓励,对高行舟说:“你跟我来一下”。

高行舟说:“好”,又看着闻多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不等闻多多说什么,高行舟转身跟上李光耀,离开了测试场。

心怀希望的测试以这样的结果收场,高行舟不禁苦笑,本来还以为闻多多是个光说不练的,没想到自己却成了浑水摸鱼的……

跟着李光耀后面,高行舟忽然看到有人向他招手,一看是金松和孙芷这对儿。李光耀也看到了二人,和高行舟停下脚步。

到了跟前,李光耀笑着说:“你们两个啊,也不怕院长看到”,金松和孙芷向副院长问好,然后金松笑着说:“我有事耽搁了,怎么样,高兄弟,应该顺利通过了吧!”

高行舟摇摇头,说:“没有”。

金松脸上笑容一僵,孙芷也是不解的看着高行舟。

见高行舟没有解释,李光耀说:“这位高小兄弟,情况很特殊,是罕见的没有先天之力的人”,他称高行舟为小兄弟而非学生,意思是高行舟没有通过测试,对于学院来说,就是一个外人。

金松没听出来李光耀话里的意思,高行舟却能,他看李光耀的样子,待会一定会问他为什么要冒充修炼者来参加复试,又或是要稍微惩戒,他就不知道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他自己找地方修炼。

金松疑惑的说:“没有先天之力,那不就是白……”,他本想说“白种”,但想到白种是对没有先天之力的人的蔑称,就没往下说。但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金松看着高行舟,猛地一拍手,说:“不对,不对呀,高兄弟明明是元力觉醒了呀!”

这话一出口,李光耀首先一惊,连高行舟自己也像听了晨钟暮鼓一般,心想,如果他真的是所谓的白种,根本就不可能元力觉醒。高行舟心念闪动,飞快的盘算着:自己是修炼者无疑,那为什么测验柱上什么都没有呢?如果自己这里没有问题,会是测验柱的问题吗?

李光耀盯着高行舟,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问:“小松说的是真的吗?”学院规定入学测验时要严格按照测验柱的结果来定,所以他及时有实力自己测验高行舟的修为,也没有出手。但听金松这么一说,他惊讶之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李光耀的手迅速伸出,按在高行舟肩膀,孙芷啊的一声,李光耀感觉到高行舟体内确实有元气流动,可元气给他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而且那元气似乎是活物一般,竟然对自己这魔噬师的探视产生了反抗。他一松手,高行舟有点没好气,刚才高行舟感觉对方的元气涌来,弄得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高行舟问:“您这是干什么?”

李光耀脸上的震惊之色更加浓郁,说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见李光耀这个样子,金松问:“副院长,您怎么了?”

孙芷对李光耀的举动也不理解,不过她想李光耀一向待人温和,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李光耀说:“小松,你们两个过来一下”,他走到离高行舟远处站定,而金松和孙芷跟在他身后。李光耀问:“你们和这个孩子是怎么认识的?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

金松见李光耀问的慎重,把高行舟的事一点点的说了,孙芷不时的补充。

听完二人的话,李光耀看了一眼高行舟,问:“你们真的是偶遇?”

金松说:“是啊,高兄弟救了我们,您到底怎么了?”

李光耀说:“现在还不好说,我现在带着他去见院长,关于他的事情你们不要和别人说”。

说完,李光耀径自走向高行舟,说:“跟我来吧”,高行舟看了看远处的金松和孙芷,满腔疑惑,不过他想,李光耀举动这么奇怪,不过毕竟是在学院里事情,就跟在李光耀身后。

金松看着二人的背影说:“芷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芷细声说:“我也不知道,但看李伯伯的样子,似乎是高行舟身上有什么秘密”。

高行舟跟着李光耀,七拐八拐的走在学院里,最后二人在一间高大的楼前停住,李光耀推门进去,高行舟看到这里一层是大厅,有一个白衣窄裙的年轻女子在大厅的边缘坐着,她的前面是高高的柜台。见二人进来,那女子站起身,微笑道:“副院长您好,找院长吗?”

“是啊”,李光耀也微笑着说:“小王,院长在吗?”

“在”,她声音清脆,瞅了瞅高行舟。

小王面容清秀,年龄在30上下,举止很干练,高行舟心道这人是院长的秘书吧。

小王微笑着对李光耀说:“您上去吧,院长在办公室”。

李光耀说:“那谢谢了”,然后带着高行舟往楼上走去。

高行舟见这里空间很大,装饰的也很豪华,大理石的地板,鎏金的饰品。到了三楼,李光耀在一处房间前停下来,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尖尖的声音说:“进来”,二人就推门进入。

高行舟看见一个很消瘦的人,坐在办公桌后面,隐隐觉得这人的形貌和他见过似的,心想这就是所谓的院长了。

院长见李光耀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进来,眼睛没有离开桌面,问:“副院长,这怎么回事?”

高行舟躬身,说:“院长您好,我是今年的考生”。

院长哦了一声,没有回答。

李光耀走过去,附耳对院长说着什么,高行舟想多半是自己没有先天之力的情况,但两人说话声音很轻,具体是什么高行舟听不见。

高行舟看见院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李光耀说着什么,院长抬头看了眼高行舟,示意李光耀不要再说。院长坐直身子,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高行舟,高行舟只觉得眼前一晕,似乎自己被这目光洞穿了似的,然后他元气不催而动,脑中精神力流转,抵消了这眩晕感。

院长咦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李光耀脸上有踟蹰之色,说:“院长,这……”

高行舟见院长就像打量怪物似的盯着自己,心里不悦,说:“院长您好,如果你是因为我破坏了新生入学测试的事情惩罚我,我认了,实在不好意思,但这天水学院也不是什么非来不可的地方,您还有什么惩罚?没有的话我就走了!”院长傲慢的举动已经让高行舟有些生气。

院长似笑非笑,声音有些尖锐:“嗬,脾气不小,不过以你一级初期的实力,居然可以抵挡我的精神攻击,看来你有些本事。”

听到精神攻击,高行舟一凛,这院长是炼器师?

似乎看出了高行舟的疑问,院长说:“我不是炼器师,只不过精神力比一般的人好点。自我介绍下,我叫孙道壑,是本院院长。”

孙道壑?!高行舟立马想到了师父给他的那封写着“道壑启”的信,师父叫自己来天水学院找人走后门,难道会是眼前这个孙院长?

孙道壑不知道高行舟心里所想,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天水学院有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高行舟当时就想顶回去,不过想想算了,毕竟自己没有先天之力这事有扰乱招新考试秩序的嫌疑。他说:“孙院长,我来是有人介绍,不知道贵学院除了您,还有叫道壑的人吗?”

李光耀说:“你这孩子,学院除了院长,怎么可能还有这个名字的。”高行舟哦了一声,孙道壑说:“你的意思是我让你来的?”

高行舟拿出师父给的那封信,说:“不敢,这是我的师父要我交给一个叫道壑的人的。”他把信递到孙道壑桌子前,退后几步。

带着疑惑,孙道壑用手摸着信。说是信,其实里面装的是一种传声的玉简,孙道壑神识探入玉简,里面只有一句话:“高行舟是我徒弟,道壑,他在你的学院学习,不必过多管束”。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孙道壑突然站起来,盯着高行舟的目光里带着惊讶,李光耀问:“怎么了,院长?”

孙道壑没有回答李光耀的话,而是转身说:“让这位高同学入学,给他安排一个单间住,各类待遇以种子学生的标准对待”,然后孙道壑小声说:“分好班后,叫他班主任不必过多管束这孩子”。

李光耀点头,问:“那我刚才说的事情……”

孙道壑表情严肃:“他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他的事情都要报告我”。

听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入学了,高行舟有点复杂的感觉,他本来想问问自己先天之力的事情,可看到孙道壑那冷冰冰的样子,心想还是算了。

孙、李二人说完话,孙道壑居然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对高行舟说:“你去吧,一会李副院长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高行舟心里奇怪,刚才副院长进来这孙院长都没动弹,现在怎么送起自己来了。看来走后门的待遇真的不一样。

和李光耀从院长的办公室出来,高行舟忽然觉得一阵放松,那孙院长给他一种压抑的感觉,但毕竟是孙院长给走了后门,这叫拿人手短,他也就不好再表现出什么。

一直从大楼出来,李光耀都一言不发,高行舟问:“副院长,是不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副院长啊的一声,从走神中回来,说:“你刚才说什么?”

高行舟笑着说:“我这走后门的人是不是让您为难了?”

副院长哈哈一笑说:“不是,我知道你不是看上去的那样,你入学是院长的决定,你就安心在学院学习吧,刚才我出手探测,你别见怪”。

见这副院长真的没什么架子,高行舟好感顿生,说:“不会的,您一定有原因的”,高行舟顿了顿,说:“不过我觉得孙院长好像……”

副院长好像知道高行舟的意思,说:“孙院长的性格确实有的时候不近人情,你也别在意,不过你应该知道他啊”。

“我怎么知道呢?”高行舟脱口而出,不过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说:“您的意思,是不是说……”

副院长语气稍微有些同情,说:“你猜对啦,院长就是孙芷的父亲。”

虽然已经猜到,高行舟还是很惊讶,他今天领略了这孙院长的为人,明白了金松和孙芷为什么怕孙芷的爹了,孙道壑似乎待人非常冷漠,要是他不同意二人交往,那怕是没的商量了。

副院长说:“我知道你在想小松和芷儿的事,本来我不应该说什么,不过你是他们的朋友,反正以后也会知道”,由于二人是从原路返回,高行舟已经看到了还站在原地的“松哥芷妹”,副院长语速加快:“院长和李家关系较好,两家人都希望芷儿和李贺在一起,可芷儿不知什么时候和小松好上了,金、李两家是对头,院长那自然是不高兴自己女儿和金家的人在一起的了,所以他不准二人交往”。

高行舟暗道“松哥芷妹”原来是一对对抗包办婚姻的人啊,这也验证了他之前对李贺和孙芷关系的猜测。

金松二人也看到了副院长和高行舟,快速的跑到高行舟二人面前,副院长说:“我还有事,你们聊吧。”转身走了。

看副院长离去,金松问:“怎么样?通过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孙芷一如既往的羞涩,不过这次也盯着高行舟。

高行舟感受着二人的关心,心里一暖,笑着说:“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们要听哪个?”

金松说:“快都说了吧”,他有点急着知道结果。本来他不报什么希望了,想让孙芷去给高行舟说情。

高行舟见敬松着急的样子,说:“好消息是我被批准入学了”,金松和孙芷都是神情一松。高行舟接着说:“坏消息是,我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所谓的‘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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