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够了,你若有荛儿一半懂事,也不会丢人丢的人尽皆知了!”
冉嫣菲瞪大眼睛正要反驳,却被冉云啸的呵斥截住了话头,抿抿嘴,她委屈的看向宁曼姿,眸中含着期待。
宁曼姿也没想到冉媚荛竟然临阵倒戈,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狐疑的目光在冉媚荛和张清蕊脸上来回巡视。
“荛儿,不可乱说,菲姐儿送你东西原是好意,那些乱嚼舌头的话怎么能信?”虽是责怪的话语,口气却满含宠溺。
冉媚荛转身看着张清蕊,眸中凝了水光,“姨娘,你来看看,这些东西哪一样是便宜的,单凭她的月利银子够用吗?若是说他们两个没什么,我第一个不信!”
冷冷一笑,张清蕊回身坐下,端着茶碗悠悠说道:“也许是宁姐姐给她的钱呢?”
宁曼姿闻言浑身一震,神色复杂的看着张清蕊,嘴唇翕张着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老爷,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想想如何补救吧,下个月,菲姐儿还要进宫呢。”投给宁曼姿一个安慰的眼神,张清蕊一脸忧心的看着冉嫣菲。
“进宫!难道还要把人丢到宫里去?做出这种丑事,还闹得流言如沸,怎么补救?”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姨娘突然出声道:“也许他们两个真的是有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爷何不成全了他们?”
话一出口,除了肖彩依,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李姨娘身上,她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借着擦嘴用手绢挡住了脸。
冉嫣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跪行到冉云啸面前,含糊不清的说着她的冤枉。
宁曼姿也起身走到冉云啸面前,哀求他不要听信一面之词,把冉嫣菲许配给自己的侄儿来升。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冉嫣菲,冉云啸心里一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是庶出,也不至于许给一个小厮,何况那些传言未必都是真的。
“其实,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很简单,”看到冉云啸面色有些松动,张清蕊连忙开口,“只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给菲姐儿就是了。”
宁曼姿听到此话面上闪过一丝恨意,咬着牙瞟着张清蕊。
“带来升过来!”冉云啸撩起衣襟坐下,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
来升很快就被带来,跪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这些东西都是冉嫣菲托他买的,两人之间并无私情。
冉冰凌凝着眉,疑惑的看着站在张清蕊身后频频向外张望的秋菊,这个时候,她在等谁?
见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冉冰凌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只瞧见一个短装打扮的小厮背影。
“老爷——”府里的账房苏老头弓着腰站在了厅门口。
冉云啸不耐的睁开眼,挥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苏老头撇了眼端坐着的张清蕊,叹口气又唤了一声。
“说!”
被冉云啸暴怒的吼声吓到,苏老头的身子颤了颤,停顿了一下才慢慢的走进厅里。
苏老头是来告状的,说他这几日整理账目,发现采买的钱银有些出入。
抿着嘴,冉冰凌低下头,心里已经明白,今天的事情都是张清蕊一手设计好的,只是猜不透她当初为何极力推荐冉嫣菲进宫。
冉云啸站起身,踱着方步走到来升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气势,还真有些骇人。
来升哪里见过这阵势,倒豆子似的把他如何亏空公款,如何以次充好,宁姨娘如何教他用公款放账说了个一清二楚。
宁曼姿的脸色随着来升的话越来越白,看看浑身筛糠的来升,再瞅瞅面色铁青的冉云啸,知道自己完了。
“胡管家!”冉云啸气的声音有些不稳,指着地上的来升说道:“把他赶出去!”
胡管家闻声招招手,几个小厮上前拖拉着来升刚到厅门口,冉云啸又抬手止住了。
“收拾好你的东西,带上你的好女儿,你们一起滚!”冉云啸回头瞪着宁曼姿,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老爷!”宁曼姿哑着嗓子哭喊了出来,紧紧抓住冉云啸的衣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别开头,冉冰凌不忍再看,心底里对张清蕊的厌恶又添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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