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浩酒意甚重,脚步癫狂的偷偷溜进后门,见四处无人,微感诧异,平日里少不了几个弟子在这里劈柴烧火,今日却全无踪影。羽浩也懒得去想,直步向自己的睡房去了。可刚走几步,却听远处大殿之中人声鼎沸,香烟袅袅,貌似出了什么事。
羽浩心里疑问,快步赶去。刚来到大殿门口,却听王大海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悠远回长,让人心神一凛,顿时羽浩酒意全无,挤过人群。月余不见,只见王大海虽然头顶依旧光溜溜的,但胡须却繁茂不已,长了两寸有余,行色之间,一派巍然之气,气宇不凡。
王大海留眼看到羽浩,初时一惊,而后哈哈大笑,道:“几日不见,玄音已出落的如此不凡,不错不错”。
羽浩见他夸赞自己,跪首道:“师傅出关,徒儿却不在,真是该死该死”。王大海眉头一皱,慢道:“几日不见,玄音怎么变得如此老气纵横,昔日天真高傲之气,又在何处”。说罢,不禁微微一叹。众人顿时摸不着头脑,羽浩也是一头雾水,竟不知师傅说话所为何意,是褒是贬。
王大海接着笑道:“无妨,我想了这么多天,不也是无功而返吗,哈哈,不怪不怪”。众人不敢接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让回答。一月前,王大海因羽浩一句无心之语,闭关悟道,可一月过去了,始终不能回答自己为何悟道,失意出关。
玄苦出步笑道:“师兄,你已出关,这掌观拂尘,师兄收下。说罢,欲将拂尘交与王大海。王大海伸手按住玄苦手臂,笑道:“我虽未能悟得我能之道,但却修的无欲之心,这掌门不过虚名,我早已不再留恋,交不交于我,已毫无意义。师弟,这掌门还是你坐为好”。
玄苦闻言,推脱再三,但王大海一再坚持,玄苦执拗不过他,便点头答应了。王大海见俗事已了,便退居后山,自盖了一茅草屋,每日修道读书,练功习字,也是不亦乐乎。而羽浩在观里人人敬畏,不愿多交,无人可以说话,甚是烦闷,便天天呆在后山,与王大海为伴,也乐得清静。羽浩也将一月来的有趣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大海,王大海听后颇为惊异,连连大笑。
深秋以至,这日晚上羽浩从后山下了来,看一轮孤月高高悬挂,峨眉山与牙月似乎比邻而处,甚是神异,不禁婉婉一叹。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向峨眉山疾驰飞去。羽浩一惊,见这人身影诡异,微微担心,当下展开御风术,向其追去。
追了半个时辰,只因这黑影速度太快,一眨眼便消失在羽浩的视线当中,羽浩追他不到,却也误入峨眉,找不到出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见飞流瀑布,绝壁苍松,不禁一声感慨。斜眼一瞥,突然看见一棵古槐树正缠绕着数棵大树,那些大树似乎用自己的树枝条蔓将那古槐拖着,那古槐像是被这些大树伺候着一般。
羽浩心中哈哈一笑,心道:“你这破树,你羽爷爷我今天不砍了你,我自己就被雷劈成碳。”想罢,脚下一点,御风而行,无声无息的飞立在那古槐头上,羽浩见他一副悠闲样,大笑道:“老树精,别来无恙啊”。
那古槐树一听是羽浩声音,急忙想要站起,可硕大的枝干已被别的大树环环缠绕,紧紧的拽着它。羽浩哈哈大笑:“你这破树,也有今天,看你往哪逃”。
那古槐树似乎开始着急了,几次想要挣脱,可依旧不是办法,实在无奈,伸出一条枝干,向羽浩打招呼。羽浩气急但又好笑,道:“破树,你现在还有什么遗言快快说出,我等着把你劈了,留着冬天取暖呢”。
那古槐一听此言,整个身体连忙向前倾斜,但被其他树木缠住,刚斜了一点又被拽回,样子甚是滑稽,如此反复几下,羽浩似乎看出这树好像在磕头一般,不禁大笑:“现在知道求饶了,你这破树,倒也乖巧”。
那槐树急忙伸出一条枝蔓。在地上缓缓写起,羽浩向下看去,写着---我只是太喜欢那酒了,才不请自拿了几坛,别见怪啊。
羽浩哼的一声,道:“不行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将你砍了”。那槐树甚是着急,又写道———只要你不别把我砍了当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羽浩哦了一声,看了看这槐树,笑道:“你又想骗我”。那槐树写道---没骗你,是真的,就在这瀑布后面,里面还有个山洞,山洞里有宝贝。羽浩眉头微皱,面露疑色,问道:“此话当真”。那槐树急忙上下摆动枝桠,点头称意。羽浩见它不像是说谎,骂道:“谅你也不敢”。说罢,纵身一跃,便来到瀑布下面,此时的羽浩已是今非昔比,站在瀑布下面,身未动而意先行,一个巨大的气罩将他团团围住,水流一点也进不来。又看了看外面的古槐树,那古槐树又上下摇晃枝桠,以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