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记忆的深处变得美丽。东子每到一处,似乎都孕藏着一个故事。
院心湖,美丽的女神见证了东子刚来此校的故事。
“你好,你报到了吗?”一位女生见东子在湖边左右顾盼,问了起来。
“啊,还没有。”东子不经心的回应,东子带的学费不够,可那是家里所有的钱了,只好说,“工程系五班在哪里报到啊。”
“这里就是。”女生问起来,“我也是五班的,对了,你叫什么?”
“宁晓东。”
“我,夏芝花。”女生回应。
东子来校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夏芝花,当时还心存疑问,“你怎么也学这个专业啊。”
夏芝花觉得这个男生很好笑,说,“你管得着吗?”
“连个砖头也搬不动,还学工程,你想研究砖头构造啊?”东子说,这男人的事,她也上凑,心里想着怎么逗逗这个女生。
夏芝花笑得更开心了,“不是,我是想研究如何用水做砖头。”夏花指着湖里的水。
东子突然凑过来,小声的说,“告诉你吧,据我的研究发现,砖头完全可以用空气来做,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啊。”东子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夏芝花开心的说,“那不都成透明的了。”
“对啊,将来的楼房全是透明的,你想啊,三楼,一家人在吃饭,四楼,这家人在唱歌,五楼,这家在做饭,还有其他的楼层,有人在洗澡,有人在睡觉,有人在抽烟,有人在喝酒,做什么的都有,全在空中飘着呢,这便于国家统一管理,谁在做什么,只需要打开电脑,调出所在区域,拉近镜头对着想知道的那一家,一目了然,这减少了犯罪的发生,怎么样?”
“哈哈,”夏花差点被笑出眼泪,说,“那不没有隐私了吗?”
“哎,此言差矣”,东子接着神秘的说,“我们来学校上学做什么?就是为了研究解决这一问题。透明的砖头,平常人眼里看起来不是透明的,只有研究此类砖头的人,采用一定的技术观看,那就是透明的。努力吧,美女,三年以后,胜利属于你的,好在我们一个班,我会帮你的。”东子笑了笑,点了点头,走开了。
“好啊,哈哈哈。。。。。。咦,你怎么走了?不报到了?”
“你先报着吧,我回头报。”
。。。。。。
直到毕业散伙饭,夏花端着酒杯,走到东子面前,说,“东哥,明天我可就走了,说吧,有什么遗言要留?”
“呵呵,我还遗训呢我,”东子笑笑,“只有祝福了。”说着,东子心里突然闪过丝丝感动,拍着夏花的肩说,“那什么,三年了,觉得自己收获了什么?我怎么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今天还得感谢你的那句话,男人,当拿的起放得下。”
夏花笑了,“哈哈,不,我还得感谢你啊,三年来让我收获了很多啊,第一让我知道了用空气做的透明的砖头,从此也结束了我搬不动砖头的历史,第二,让我学完了写情书啊,哈哈,今天我也有很多情书要送给你啊”说着夏花拿出了东子让她给梁语霞传递并被自己搁置的信,说,“不过,今天我替你做个决定,让我当着你的面,把它撕掉吧.”说着,夏花把东子的信从小塑料档案袋里抽出来,慢慢的撕了,然后装了回去,给了东子。
东子接过撕碎的信,笑着对夏花说,“谢谢你。”心里有感动不已。为了活跃后气氛,东子突然说,“就为感谢你,那什么,我把做空气砖头的核心技术传授给你,希望你回去将它发扬光大。”
夏花也笑了,撇着嘴说,“好的,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说着,展开了双臂,“来,抱一抱吧。”
东子感动的泪花晶莹,深情的抱了抱夏花。
“好了,这就是我离校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夏花叹了口气,“人生如梦,一晃三秋,相聚多日,还须一别啊。”夏花此一言,让东子看到了另一个夏花。离开现场的时候,夏花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在耳朵边上,语气深重,“东哥,日后――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
两个人这就算道别了。
。。。。。。
东子坐在院心湖边想着这样一些场景,突然一个身影晃了一下,“谁?”东子紧张了起来。
对方也吓了一跳,“啊――”叫了一张,东子听出了是一位女生。
很快对方说话了,“咦,这不是梁语霞的男朋友宁大班长吗?”
“你是?”东子疑惑起来。
“梁语霞的老乡。”对方解释道。
“噢”东子突然一点小兴奋,“你怎么没有离校?”
“你不也一样吗?”对方说。
“我是在等着去上班报到,所以。。。。”
“一样。”
“你去了哪个单位?”
“AA设备工程公司”对方回答。
“啊?不会吧。”东子叫起来。
“怎么?”
“我也是。”东子说。
“这么巧啊?”对方明白过来。
“你也是学工程的?”东子问。
“会计,正好这家公司也招会计,我投了份简历,没想到应聘成功。”对方说。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东子说,“贵姓?”
“董,名小萌。”对方爽快的回答,“我们见过面的,你忘了,你去找梁语霞。这很正常啊,呵呵,大班长,我们都认识你,你不见得认识我们啊。”
这让东子有些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想着找梁语霞了。”
“梁语霞走了,你很孤独吧,刚才在这里是不是想人家了?”
“没有,感情你知道梁语霞的情况吧。”东子眼里闪现着光芒,“那什么,不知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东子想问一些梁语霞的情况,可不知对方方不方便。
“没事,就溜跶呗。”董小萌说。
“你也敢啊,一个人,这么大个校园,又都放假了,你不害怕啊?”东子笑着问。
“没有啊,我没想那么多啊,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是有点紧张了。”董小萌抱着肩膀抖了一下说。
“呵呵,没事,我不是在这里吗?!那咱们坐下来聊吧。”东子说,“告诉我点关于梁语霞的情况好吗?”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呵呵,好啊,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日后我们可是同事了。”
“你说呢?请你吃饭!”
“那是肯定的,我说的不是这个。”董小萌说。
“啊?你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东子开起了玩笑。
“哈哈,那倒不至于,日后工作了,你得帮着我点,我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董小萌说着,有点不自信起来。
“这还用说啊,没问题。”东子拍着胸膛,“那咱就切入正题?”
两个人坐在湖边聊起了梁语霞的事。
“梁语霞的爸爸是混社会的吧,反正认识的人很多,而且好赌。她妈妈是我们当时中学的老师,我和梁语霞就在那所中学的时候是同班同学,我们都是她妈妈的学生。”董小萌说着,“梁语霞没有跟你说过她的家事啊。”
“没有,她不肯说。”
“那你可别告诉她这些是我告诉你的。”
“前几天她为什么不在啊?都忙什么?”东子问。
“噢,好象是她弟弟来了吧,说什么要来这个城市上学,来找她玩,梁语霞毕业了可没机会陪他了。”董小萌说着,“梁语霞考上了事业单位的会计,前段时间她还找我一起报名,我认为希望不大,毕业前这么紧张,哪有心思啊,就没去,不过她真幸运啊。对了,你在这里留下了,梁语霞回老家那边上班了,你们怎么发展啊?”
东子有些失望的说,“鬼才知道呢。”
这说了一个“鬼”字不要紧,董小萌立刻拽着东子的衣服尖叫起来。东子安慰着董小萌,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宿舍楼下,在一个乒乓球台子前停了下来。
他们结束了关于梁语霞的聊天,聊到了当时的一位老师――-孟老师。当时孟老师是东子系的辅导员,五十多岁了,对他们格外好,可是刚半年,一个噩耗传来孟老师查出了癌症,已是晚期。
“当时你们全系拒绝开电灯,都点起了白蜡烛。”董小萌说着。
“是啊,我们还在操场上用蜡烛摆了:孟老师走好。这是同学们对他的敬仰呢。当时孟老师待我们就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同学们谁没有生活费了,他要是知道了,就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到现在我们宿舍客客还欠孟老师的钱,已经无处还了。孟老师对我说过一段话,他说,孩子啊,人生就象放风筝,借风而上,到一定高度,就会受到风的阻力,飘摇,再努力,然后又平稳了,再高,又受阻,再飘摇,再努力,再平稳,一个螺旋式的过程啊。你要度过这片水草地啊,钱不是你上学的阻力,没问题。这是当时我来报到时,带的学费不够,孟老师给我讲得,他带我办的入学手续,还把我送到了宿舍。后来我去财务处交剩余的钱时,学校说孟老师给交了。我找到孟老师,孟老师还不肯收,他说他就是农村孩子出来的,那时国家委培。自从上大学自费,不包分配开始,农民要供养一个大学生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不容易,要争气啊孩子。当时我哭了,因为我想起了父母拉着货去赶集,母亲长期劳累从车上晕了下来的事。。。。。。”东子眼里含着泪,说,“不说那些事了,我硬给孟老师钱,他说好吧,没有生活费了,就过来找我。从那以后,孟老师可知道我是农村孩子了,每次到办公室里去,孟老师总是关切的问我生活费还有吗。总之孟老师是个好人。”
东子说完,目光移向了远处,“唉,可是我们还不够努力,好多时间都给玩过去了。”
“为什么总在结束的时候才醒悟呢?”董小萌说,“我已经听到好多人在发这样的感慨了。”
“是啊”东子无奈的揺了揺头。
一阵风吹来,比较急,一个白色的东西远远的飘来,把董小萌吓懵了,“啊”的一声,躲到了东子的身后。
东子一把抓住飘过来的白色物体,举到董小萌面前,“你看,是个白色塑料袋。”董小萌还是依然又被吓了一跳,直到听到东子说是个塑料袋时,才敢看。
“今晚我不敢回宿舍睡觉了,我害怕我,这都是你给说的。”董小萌看来着实的吓得不轻啊。
“那怎么办?要不去我们宿舍?”没等董小萌反应过来,东子接着说,“你倒是挺愿意,可是我不行啊,呵呵。”东子主要是想放松董小萌的心情。
“你就是这么追梁语霞的吧。”董小萌说,“男生啊,怎么都这个样啊?”
东子心想,这本来想放松你心情的话,开个玩笑罢了,还被当真了,没劲。
“这不宿舍里还有不少人吗?瞧,那几个窗户,不都开着灯啊。刚才咱说话时,不是还有人过去了吗?你怎么就那么小胆啊,鬼还能隔着别人单独去找你啊?走,我送你回去吧。”东子故意说了个“鬼”字,整整她。看到董小萌抱着头惊慌失措起来,就说,“没事了,走吧,给你找个人做伴,你们宿舍楼的管理员阿姨我认识。”
东子送董小萌到了女生楼下,对管理室的阿姨说明了情况,阿姨很爽快的说,“没事,今晚跟让她我一起睡就是了。”待东子转身走的时候说,阿姨发话了,“宁啊,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个了啊,人家小姑娘多好啊,别再换了。”东子心一顿,立刻明白过来,以前东子总是送梁语霞回宿舍,阿姨给记住了,这一毕业,又换了个人送回来,阿姨能不起疑心?“哈哈,阿姨,她是梁语霞的姊妹。”说着东子笑着走出了女生宿舍。
毕业,不是结束,所有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东子大踏步往宿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