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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二章:将军之毒

夏日火炎,金蝉热鸣,一片枯燥沉浸在大地的每个角落,令大地每个角落的人都有窒息感。

落坐在栖凤宫窗前的玉琴边,黛云溪的琴比这夏日还火辣。

啪,突然,黛云溪所弹之琴绷断,黛云溪惊的站了起来,脸苍白苍白。

“公主,难道,这劫我们真的过不去了?”旁边,云珠眼中溢出泪水。

转靠在窗棱上,黛云溪没说一句话,心头如大海飞涛般翻腾……

七月十五日,是大将军南鸿轩的五十寿诞。从早晨一直到晚上,大将军府便没有停息过。府外,车水马笼,府内,井然繁忙。

月升出,星现夜,大将军府南院暄楼前,南鸿轩摆下重宴,款待着前来贺寿的宾客们。这宾客,除了亲朋老友文臣百官,还有九五尊王乾文煜。

暄楼下的戏台上,新编歌舞剧《壮士凯归》演的正烈,聚焦了所有宾客的眼,暄楼前一片死静。

“大将军,大小姐,大小姐……”将军府的侍卫总管林甫成慌慌张张的来至南鸿轩面前,南鸿轩惊楞地站了起来。

一身白衣,一把素剑,面色冷沉的箫馨竹的身影映入了南鸿轩的眼睑。

“馨竹”南鸿轩走向箫馨竹,眼晴含着热泪。

“突然有个爹从天下跳下来,我不知所措,直到现在这感觉还没有退去。可五十大寿一生只有一次,做女儿的如果不来尽孝道,老天岂会放过。”箫馨竹也泪眼汪汪地望着南鸿轩,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色精致的小盒,并把它打开,递到南鸿轩面前:“对你,我真的不了解,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你会喜欢。但是,据我了解,当年我娘很喜欢冰雕,她的雕术也是天下一绝。”

南鸿轩望着盒中的小冰雕,惊的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这小冰雕上刻下的是他的容颜,栩栩如生,十分精致,就象出自当年柳燕飞之手。

“这是你刻的。”好天半,南鸿轩才从惊震中回过神来,并把目光落到了箫馨竹的身上。

“刻的不好,希望你不要嫌弃。”箫馨竹把冰雕放到南鸿轩手中,转身就走。

“让爹看看你的手。”南鸿轩拉住了箫馨竹的手。箫馨竹大惊,急忙把手收了回来。但是,眼尖的南鸿轩却已经看在眼里面。箫馨竹的手上,满是刻刀划伤的细口,密密麻麻,很多很多。看样子,箫馨竹并不懂雕术,她是为了南鸿轩在寿宴上有个惊喜才拿起刻刀的。

“我该走了,我是背着羽寒而来,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我毕竟是他的妻子。”箫馨竹仓皇逃离了将军府,南鸿轩的泪流满了腮。

“将军应该高兴才对,起码,大小姐心中有了将军。”一旁,林甫成劝说着,箫馨竹手中的伤,他也看的明白。

“是应该高兴,是应该高兴。”南鸿轩收起眼泪,观望着手中的雕像,很是醉心。

突然,雕像如弹簧般飞出,随着雕像飞出,锦色小盒里飞出一缕黄色,飞快一飞向南鸿轩的鼻子。

“大将军,有毒”南鸿轩沉醉在雕像中,并未发现。林甫成眼尖,发现了,打落了盒子,但却为时已晚,黄色的毒烟已经飞入南鸿轩的鼻子,南鸿轩在黄烟的熏陶下,身子也慢慢的栽在地上。

“箫馨竹,你竟然这样对待大将军,就不怕天打雷劈的吗”林甫成扶起南鸿轩,满面的悲怒。

南鸿轩中毒昏迷,在做的宾客暄然哗议,把矛头指向了箫馨竹。

不会的,不会的,馨竹不会这样做的,她不是阴险毒辣之人,更何况南鸿轩是她父亲。南鸿轩中毒昏迷,乾文煜惊站而起,头胀如水瓢。

是黛云溪,一定是黛云溪,她不是说过,如果不把她送回上真,她会把天龙闹的天翻地覆。大将军,一定是她闹天龙的头一站。

乾文煜怒然离开了将军府,急入皇宫,直奔栖凤宫而来。在这世上,如果说有人冒充箫馨竹而被人发现不了,那只有黛云溪,这个和箫馨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更何况,她曾有言在先,说南鸿轩不是她毒害的,谁信。

呯!乾文煜推门闯进了栖凤宫,把怒光落到了正在书房书桌旁练字的黛云溪身上。

黛云溪,真不愧是一等一的才女,那小楷写的那叫漂亮。可惜,盛怒之下的乾文煜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美字。

“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去了大将军府,大将军的毒是不是你下的。”乾文煜奔到了黛云溪面前,扣住黛云溪拿笔的手,拉起,愤怒而望着。

“去了怎么样,没去又怎么样?”黛云溪抬眼望着乾文煜,冷若冰霜的眼里溢出泪花。

“你这个恶女,朕要杀了你。”乾文煜火冲顶梁,甩开黛云溪的手,挥起巴掌,重打在了黛云溪的脸上。

这一掌好重,黛云溪一个没站稳,身子栽到了地上。

“皇上,请你不要冤枉公主,公主和大将军无怨无仇,为何要毒害他。”乾文煜竟然这样冤枉黛云溪,云珠好气。

“冤枉,可是她自己的说的,如果朕不把她送回上真,她会把天龙搅的天翻地覆。”乾文煜怒恨地望着黛云溪。

“皇上……”云珠泪眼汪汪地望着乾文煜,好是悲愤。

“不要向他解释,反正,在他的心目中,我并不是什么好人。”黛云溪冲云珠大吼着。

“黛云溪,你给朕听着,大将军没事还好,如果有事,朕定让你为大将军陪葬。”乾文煜拂袖怒去。

“公主,你为不何解释,我们根本没有去将军府毒杀大将军呀。”乾文煜走后,云珠扶起黛云溪,满面愤恨。黛云溪可是一直在这里练字,从黄昏时起,从没停息过,她那有时候去将军府下毒呢。乾文煜,不能如此冤枉黛云溪。

黛云溪没有说话,拣起落到地上的笔,继续练着她的字,悲愤的脸都僵硬了。

栖凤宫的台阶上,云珠坐在那里,凝望着天上的姣月,落下泪来。从小到大,黛云溪何曾受过委屈。可来到这中原的皇宫,黛云溪每天都活在委屈中,今天的委屈更大。

这是三天前发生的事情,南鸿轩已经被毒害三天了,乾文煜把所有的御医都调到将军府,为南鸿轩医毒救命。可是,三天的时间都过去了,南鸿轩依旧昏迷,御医们个个束手无策,摇头叹息。

今日,黛云溪抚琴,琴又断了。琴断无好事,看来南鸿轩是无救了。黛云溪性命,也会因为南鸿轩的消失而消失在这人世间。

想到此,云珠的眼泪流落下来。让黛云溪为南鸿轩陪葬,黛云溪真是委屈到家了。

“公主,我们离开这里吧,公主是身娇贵体,岂能为南鸿轩这样的人陪葬。”眼下,除了这条路,并无其它路可走。南鸿轩都这样了,乾文煜的催命鬼也快来了。

黛云溪没有说话,依旧把心放在云层雾气中,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流淌着。

云珠的方法是好,可千里之内,都是天龙的天下,她们插上翅膀,也难飞千里呀。

乾文煜,在你的眼中,我当真就如此的不堪。想到乾文煜的偏看,黛云溪心难受的要死了。

乾文煜,怎能如此看清她,她的光明磊落可是上真出了名的,为什么到乾文煜的眼里,她就这么卑鄙龌龊,说她冒充箫馨竹,去向南鸿轩施毒,对她来说,那简直是奇耻大辱的事情。

“黛妃娘娘,接旨吧。”这时,乾文煜贴身后宫苑的总管太监顺德踏入了栖凤宫。在他的身后,有三个托盘的小太监,每个托盘中放着一物,都是赐死用的东西:匕首、白绫和毒药。

“什么,皇上要现在就要我们公主的命。”看到这三物,云珠惊的脸都白了。

“黛妃娘娘,你和皇上闹别扭,真不应该把气撒到大将军头上。现在,大将军没命了,你岂能活成。选择吧,对娘娘,皇上还是仁慈的。”顺德冷望着黛云溪。

“仁慈,他都想要我们公主的命了,还说仁慈,有这样仁慈的吗?”云珠愤愤然。

“如果不仁慈,皇上早让她身首异处了。”顺德冷哼着,把脸甩到了一边。

“你……”云珠气的脸铁青。

“顺德,你还是带着你的手下回去吧,我黛云溪不是软柿子,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告诉他,想要杀我,拿出令我心服的证据。否则,别想让我憋屈的死在他的手上。”窗前,黛云溪冷冷转过身来,冷若冰霜的望着顺德和他身后的小太监。

“娘娘别说傲气话,古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更何况你犯着的是大将军。娘娘,你最好乖乖的顺死,否则,我们这些奴才可就犯上了。”在这皇宫中,顺德可是一号主,岂会被黛云溪的几句庆吓倒。

“你们如果有本事逼死我,就来吧。否则,给我滚出栖凤宫。”黛云溪怒转回身,士不可欺之气把整个栖凤宫都熏染了,顺德身后的小太监那见过这等阵式,个个吓的往后退着。

“你们退什么,我们手中可有皇王圣旨,一个柔弱小女子,用得着怕吗?”小太监的行为让顺德恼火了,他怒吼着,小太监们的英雄胆飞出体外,他们气势汹汹的朝黛云溪走来,如上战场的勇士。

“你们不能杀我家公主,你们不能杀我家公主。”云珠吓坏了,奔到黛云溪身后,护住了黛云溪。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们。”黛云溪怒然转身,推开云珠,抬腿从毡靴里拿出匕首,怒气冲冲的指向了气势汹汹的小太监。

小太监被震住了,他们没想到黛云溪会来这一手。

顺德也被震住了,他没想到文弱的黛云溪会有如此气势。

“顺德,你的胆子就这么大吗,如果是,后宫总管的位置让给别人算了。”乾文煜浩然气怒站在了栖凤宫的门口,眼中的杀气把这栖凤宫都快毁掉了。

小太临们来了精神,他们一涌而上,抢过黛云溪手中的匕首,擒住了黛云溪。

“北蛮女子就是北蛮女子,比中原女子刚烈多了。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不是在你们上真,想怎么发横就怎么发横。”乾文煜抬腿迈入了栖凤宫,端然坐在宫厅的正坐上,小太临们把擒住的黛云溪推到了乾文煜面前。

“乾文煜,把你的刀刺在我身上吧。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是个令人信服的好皇帝,你偏断的个性注定你的江山长不了。”黛云溪怒恨地望着乾文煜。

“你大胆,敢诅咒朕的江山,朕要活剥了你的皮。”乾文煜怒然起身,全身因气愤发抖了,他没想到黛云溪竟是这般恶毒的女人。

“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我黛云溪虽是弱女子,但也不会被你的恶刑吓倒。”黛云溪怒望着乾文煜,一副盛气凌然样把乾文煜都气晕了,他软坐下来,粗气喘了好久都停息。在这后宫中,难缠的女子有很多,但象黛云溪这般难缠的女子,还是头一个。

姣月柔风,凝心湖一片温和。

许久许久,乾文煜坐在这凝心湖,已经许久许久了,从夕阳西下到月升高空,乾文煜的心都象大海波涛般,难平翻腾。

三天前,大将军南鸿轩在寿宴上中了无名毒,为了救治大将军,乾文煜派去了所有御医,结果却是让乾文煜失望的。南鸿轩中毒是黛云溪所为,恼上来了乾文煜想让黛云溪为南鸿轩陪葬。可结果,却是让他失望的。

哎,黛云溪是黛云溪,箫馨竹是箫,她们本是不同的两个人,可为什么他总是把她们混淆,就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容貌吗?

凝心湖畔,乾文煜重重叹息着。

栖凤宫内,斜眼望黛云溪,她那娇横冷傲劲倒有几份箫馨竹的样子,深爱箫馨竹的乾文煜望着这神态,竟对黛云溪起了不忍之心。

回转头来,想想栖凤宫的表现,乾文煜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的心就那么不定情,老是不由自主的被容貌相同的黛云溪迷惑。

难道朕就真的杀不了她,她可是毒害大将军的凶手,大将军活命机会缥缈,她怎能在这世上长活。

“皇上,要想大将军活命,就得去求一个人。”闻青言悄然出现在乾文煜的面前,乾文煜惊的站了起来。闻青言所言疑惑,乾文煜真的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救南鸿轩。

“黛云溪”经闻青言提醒,乾文煜细想起下来,真想狠打一下自己的耳瓜。这些天来,他一直为南鸿轩中毒苦恼着,可怎么就没想起来,下毒者必定有解毒之药。他怒气冲冲的要杀黛云溪,还不如逼她把解药交出来的好。

“是洛无尘”闻青云摇头叹息着。

洛无尘?乾文煜皱起了眉。

第三章:冷傲怪医

幽静的竹林裹着竹舍,清香的纯药弥漫在起雾的山腰。凝望遥想,还真如神仙药府。

京都南城翠云山,十八转盘入云端。翠云山的半山腰,洛无尘的药芦就包裹在清雅绿林间。

洛无尘,是天龙出了名的神医,他的医术,可谓称得了天下无双。高技人往往都有高技人的缺点和怪性,这个洛无尘也不例外。

洛无尘,是个冷傲孤僻、性情古怪之人。只要他认为可救之人,他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医救。可是,只要他认为不可救之人,就是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医治。当然,可救可不救他心中自有尺度,至于这尺度如何制定,那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按道理说,南大将军一生为善,所有心思都用了天下太平上,象这样大无畏的人,洛无尘应该规定在医制的范围内。可是,乾文煜想错了,他几乎都动用上丞相了,想请洛无尘去大将军府医治南鸿轩。结果,还是失望的,真不知道洛无尘是怎么想的。

面对这样的结果,乾文煜气的肺都快炸了,他真想下一道圣旨,把这个冷傲孤僻,性情怪异的人杀掉,以泄心头之气。

可是,转念一想,在这世上,除了洛无尘,还真没有医治大将军的人,他这是把自己的脖子放到洛无尘手边,等着他去掐,洛无尘无掐,他还不舒服。

你说,这叫什么事呀,高高在上,世人难欺的乾文煜,怎么就让洛无尘这个怪人抓住了脖子。

想办法打动洛无尘吧,可乾文煜想破了脑袋,也不知如何才能说服洛无尘去医治大将军。乾文煜,那个愁呀,头上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这夜,一筹莫展的乾文煜再次来到凝心湖,凝望着凝心湖的水,心里的惆怅就象煮沸的水,翻腾的很。

天空中,少了很多明亮,多了很多暗昏。也许,它也感应到天龙的危机了。

洛无尘可是靠,但南鸿轩可不能等,时间久了,就算洛无尘答应下来,南鸿轩也不一定起死回生。

天那,难道这次朕真的要失去大将军了,难道天龙的江山真的要到头了。天龙,没有大将军,就象大海的鱼没了水。鱼没了水会死,天龙没了南鸿轩,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龙哥哥”一个极为熟悉又令乾文煜极为怀念的人的声音传入了乾文煜耳朵。乾文煜震惊心颤了好半天,才轻慢了转回了头,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是箫馨竹,那个远离他嫁给上真皇太子的箫馨竹。乾文煜飞快的跑到箫馨竹面前,紧紧的抱住了箫馨竹,流落的眼泪更多。

“龙哥哥,要想让洛无尘救大将军,你只能去求一个人。”好天半,箫馨竹推开了乾文煜,把目光落到了湖水中。

“谁?”乾文煜楞楞地望着箫馨竹。

“黛云溪”箫馨竹的话令乾文煜心头升起了火。南鸿轩就是她毒害的,他岂会向她低头。

“龙哥哥,我说过,黛云溪是个好姑娘,她的心一向善良,你不应冤枉她,中原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这句话,上真也很实用。黛云溪她嫁给了你,心自然也会贴给你。是你,冷了她的心,让她心中有了怨言。可是,那只是对你的,她岂会伤你的心,害你的大将军。”箫馨竹甩过脸,泪眼汪汪的望着乾文煜。

“不要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朕比你清楚。”箫馨竹好是帮黛云溪说好话,乾文煜心里气,非常的气。

“龙哥哥,你真不应该偏激的看待这件事。那天大将军府,下毒的是这张脸,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把我否定掉了,我很感激你。可是,你却不能因为不喜欢她,就把她定为杀人凶手,这是不公平的,无论什么样的案子都要有证据,不是吗,你不能拿这张脸做证据,这样天下百姓也不会服你的。”

箫馨竹还在帮黛云溪说话,而且说话的口气越来越象黛云溪了,乾文煜不想听了,转身想离开凝心湖,身后却传来了箫馨竹语气坚定的话:“龙哥哥,听我的,要救大将军,你只能去求黛云溪。”

乌云压顶,黑气绕头,云来雾往的夜空,令人极为的胆战心惊。

站在栖凤宫的宫门口,凝望着栖凤宫的宫门,乾文煜心头浮云涌动。

要救大将军,去求黛云溪。这是两个时辰前,箫馨竹在凝心湖告诉乾文煜的话,那表情极为的严肃。当时,乾文煜正在为南鸿轩中毒事件而苦恼。

对这句话,乾文煜极为的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洛无尘是中原的神医,黛云溪是上真的公主,这两个一南一北的人有何关联,为什么洛无尘只听黛云溪的话,却做违背他心灵尺度的事情。

现在的乾文煜,因为南鸿轩中毒事件,和黛云溪闹的水火不溶,让他这个时候去求黛云溪,还真是件非常难的事情,还不如另想办法,去求洛无尘呢。

可是……

那边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箫馨竹,这是把一个天大的难题推给了乾文煜。

已经夜半时分,栖凤宫还亮着灯,不知道黛云溪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乾文煜走至宫门,把手放在了宫门上:再难也要去做,为了大将军,乾文煜不想拉下脸也得拉。

“皇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乾文煜把手放在宫门上,许久许久,那手就是不愿意敲响宫门。正在他缩了心,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栖凤宫的宫门打开了,云珠站在了宫门口。

“这么晚了,你家公主还没睡,她在干什么?”乾文煜把微笑浮现在了脸上。

“我家公主在作画。”云珠把乾文煜迎进了栖凤宫。

书房的书桌旁,黛云溪站在那里,作着画,那专注劲达到了望我的境界。

“好美呀,这地方好熟悉,朕好象……”乾文煜站到了黛云溪的身旁,观望着书桌上的画。

黛云溪真不愧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来中原不长,乾文煜却把她所有的本事都领略了,而且十分叹息。黛云溪的才情,可是世上无双,在中原,也不一定能找到胜过她的。

“这是我师兄住的地方,皇上知道我师兄吗?”黛云溪并未抬头观望乾文煜。

“你师兄是……”虽然黛云溪来宫中一段时间了,但黛云溪的师兄是谁,乾文煜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熟悉,皇上,人可以虚伪,但不能太过虚伪。”黛云溪放下笔,来到窗前,观望着外面的夜空,脸阴的可是挤出水来了。

“对不起,朕……”面对黛云溪,乾文煜本来就无话可说。现在,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师兄叫洛无尘,皇上现在求的人。”黛云溪回过头来,冷冷地望着乾文煜。

“什么,洛无尘是你师兄……”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南一北好似不相识的,倒成了师兄妹。

“是,我的中文师父是他的父亲,洛无尘童年是在上真度过的。”黛云溪把身子又背了过去。

云珠上了茶,呈在乾文煜面前,乾文煜挥手喝退了,走至黛云溪面前。

“我可以去见师兄,让他去救大将军,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黛云溪甩脸,泪眼汪汪地望着乾文煜。

“你说……”这眼神太可怜了,乾文煜好想伸过手来,探试黛云溪脸上的泪。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毒杀你们的大将军,你得为我平冤。”黛云溪的眼泪更多。

“好,朕答应你。”情不自禁间,乾文煜把手伸手了黛云溪的脸。

黛云溪躲开了,回到书桌前,依旧做着她的画。

又回到了无话时段,乾文煜不知呆在栖凤宫还能干什么。无奈下,乾文煜起身告辞了。刚踏出宫门口,一道飞闪从夜空闪过。接着,是天雷和大雨。这雨下的很大很大,而且是顷刻间传下,乾文煜,再想离开栖凤宫,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黛云溪的画已做完,她也转身回寝宫休息去了。没办法,乾文煜只好踏进了黛云溪的寝宫。

“你打算怎么休息。”黛云溪冷冷地观望着乾文煜。

“朕……”怎么休息,这寝宫只有一张床。

“你睡床吧,你是皇上,岂能让你委屈。”从床上抱过被子,黛云溪朝软榻走去。

“不,不,不,这是你的宫,还是朕睡软榻。”乾文煜抢着黛云溪手中的被子。

“你想让唾沫星子砸死我。”黛云溪冷冷地望着乾文煜,乾文煜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躺在象牙床上,嗅着黛云溪留在床上的味,乾文煜有些心猿意马。这味,象幽谷的兰花,太勾人心扉,令人血沸了。

乾文煜忍着忍着,他不想在黛云溪面前太失仪,令黛云溪蔑视。可是,乾文煜实在忍不住了,他身上的激热再不压一压,全把皮肤挤拼的。

“你想干什么?”乾文煜急奔到软榻前,粗粗的喘气声惊醒了黛云溪,黛云溪甩脸,冷望着乾文煜。

“朕要宠幸你。”乾文煜掀开黛云溪的被子,伸手要抱黛云溪。

“别碰我,否则我杀了你。”软榻的枕头下,黛云溪拿过匕首,指向了乾文煜。

“你要杀朕,可朕是你的夫君,宠幸你,不应该吗?”乾文煜懵了。

“滚到你的床上去。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黛云溪怒怒的,乾文煜吓坏了,转身回到了床,把被子合过头顶。

黛云溪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哭了起来,哭的很悲很痛,乾文煜很不理解。

合着雨雷声,一曲悲哀的曲声响在了栖凤宫里。乾文煜知道,那是箫馨竹用树叶吹的苦曲。箫馨竹的树叶曲天下一绝,无人能比。乾文煜有些恨自己,他不是深爱着箫馨竹吗,可为什么面对黛云溪,总是身不由己想入菲菲,难道他爱上黛云溪了,他把对箫馨竹的情抛到脑后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乾文煜真是该杀,他怎能忘记承诺,移情别恋呢。乾文煜,真想拿刀狠狠的捅自己几下。

有了黛云溪的帮助,洛无尘很快来到了大将军府,为大将军诊治着毒。

洛无尘,不愧为天下无双神医。没出几天,便把南鸿轩的毒治好了。乾文煜很是高兴,把洛无尘请到栖凤宫,摆上丰盛的酒宴,答谢着。

洛无尘,依旧冷面冰心。可对他这个小师妹,却温热的很。还向乾文煜加了紧咒,要乾文煜一定要对黛云溪好,说如果乾文煜敢伤黛云溪的心,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黛云溪从乾文煜身边带走。

黛云溪真的是上好绝佳的女子吗,洛无尘这般宠爱疼惜着。看来,他乾文煜倒要好好的了解黛云溪一番了。

洛无尘离开皇宫后,乾文煜时不时的来到栖凤宫,找理由找借口和黛云溪聊着天,以做他了解黛云溪的依据。

黛云溪,心灵好象并没扎起针孔的口,凭乾文煜如何加热,黛云溪那冰冷的心依旧无水。

也许,是伤她太深了,一时间他不想接受与他。乾文煜这样想着,对黛云溪更加的上心了。

黛云溪心中的结是大将军中毒事件。于是,乾文煜宣来了京都府尹安任之和护卫东方飞扬,他想请他们好好查一查大将军中毒事件,希望有好有利于黛云溪的结果。乾文煜觉得,大将军中毒事件的结果是溶化黛云溪心头冰的灵药。只要黛云溪心头的冰溶化掉了,他便可以轻而易举的驻进她的心房。

这夜,风好月明,批完奏折的乾文煜又走在了栖凤宫的路上。迎着暖风,望着好月,乾文煜的心象开了花似的,香遍了全身。

“你爱上她了,对吗,你爱上她了。”正走着,迎面突然出现了箫馨竹的身影,她泪眼汪汪地望着乾文煜,心痛的都有死的感觉了。

“不……不是你……让朕把……情移给……她吗。”面对箫馨竹,乾文煜有些结巴。

“是,可你转的也太快了,快的让我觉得你根本不爱我。”箫馨竹把身子转了过去,心更悲。

“不是的,朕真的爱你,真的爱你。如果你不想朕对黛云溪好,朕以后不对她好就是了。”乾文煜奔向了箫馨竹,扣住了箫馨竹的肩头,箫馨竹用力甩开了,她猛转回头,悲切切地望着乾文煜,苦泪满脸都是:“那天下雨的晚上,如果她不阻止,你是不是已经把她占有了。”

“啊”乾文煜惊的急退了好几步,如潮水的话堵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真是疯了,我是不应该怪你,我怪你的理由又是什么,我都躺在太子哥的怀里了,我岂能阻止你去搂别人的心。”箫馨竹狠狠的打着自己的嘴巴,转身消失在了夜空中。乾文煜想叫住箫馨竹,可嘴却象糊了桨糊,怎么也张不开。

猛然转身,满面泪痕黛云溪的身影站在了面前,乾文煜奔过去,想拉住黛云溪的手,黛云溪却躲开了,话语极为的冰冷:“离我远一点儿,否则,我杀了你。”

难道,这就是朕应该走的情路吗。可是,这情路真的太苦太苦了,朕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两个冰冷的女人,两颗受伤很深的心。乾文煜夹在中间,好不舒服,真的好不舒服。

也许,朕就不应该走这情路。朕本是九五之尊,活在脂粉堆里,不去为众花狂,挑花挑草的干什么,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自己。面对如麻的国家大事,朕已经够苦心的了,再为女人而苦,不累死也会瘫痪。

乾文煜收起了心中的苦思,迈大步向万花丛里走去。他决定了,从此以后,不再去做累人的情事了,他要把在国家大事上挤出的事情用在万花从里,享受万花带给他的刺激。

第四章:淮南辜家

火,好大好大的火,那火就象从天上飞下来的火,铺天盖地的烧着烧着,人世间的万物生灵,都快被这火烧尽了。

天那,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火,难道上天真的要把人间毁灭吗?辜思蕊发着抖,拼命的挥打着身边的火,可劲的寻找着没火的地方。

啊……突然,站下一滑,辜思蕊掉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洞,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救命呀,救命呀……辜思蕊大叫着,伸手去划救命草。可是,光秃秃的石墙上什么也没有。辜思蕊觉得自己死定了,闭上眼睛,任自己的身子往下滑着,无休止的往下滑着。

啊……一滴冰凉刺骨的雨水落入辜思蕊的眉心,冰凉冰凉的,刺的辜思蕊的心都颤了。辜思蕊睁开了死闭的眼晴,观望着四周,一个人的身影让她惊的心都跳出来了。

京都府的东方护卫。已经好些天了,东方飞扬都象鹰一般盯着她,让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这个东方飞扬,辜思蕊恨透了,真想老天突然来了劈雷,炸死他,省得他阴魂不散的缠着她。

辜思蕊知道,东方飞扬跟着她,是因为怀疑她与南鸿轩中毒事件有关,可惜没有证据,如果有的话,此刻的她,早已经在京都府的大牢里了。

不错,南鸿轩中毒事件和她有关,因为南鸿轩假善真恶,屠杀了她的家人,并放火烧了辜家庄。

那是十年前南鸿轩征南时发生的事情,当时,她只有十岁,如果不是母亲把她藏到了暗道里,无辜思蕊早就不活在这世上了。

在暗道的猫眼里,辜思蕊看的清楚,那个屠杀她家人并放火烧掉辜家庄的人,正是一向为善的天龙大将军南鸿轩。于是,打从十岁起,辜思蕊就发下誓言,一定杀了南鸿轩,为家人报仇,为亲人血恨。

可惜,辜思蕊质智有限,无论她怎么苦练,也不是南鸿轩的对象。面对南鸿轩这个恶人,无辜思蕊万般无奈之下,才使得此计,以南鸿轩女儿箫馨竹的容颜,骗得南鸿轩,让他中在自己的独门毒气上。

本来,辜思蕊以为,这次南鸿轩无救了,因为除了她,无人能解她的独家毒物。可是,可恼的很,神医洛无尘,竟然破得了辜家之毒,害她白高兴一场。

于是,辜思蕊暗想方法,想再次要得南鸿轩的命。可恨,方法没想出来,倒让东方飞扬盯上了。这个该死的鬼幽灵,可把她辜思蕊害苦了,辜思蕊对此恨的牙根直痛。

“怎么,又做恶梦了。”背坐在辜思蕊面前的东方飞扬轻冷一笑。

“谁说我做恶梦了。”辜思蕊坐起身来,把背靠在了树。

都是天煞的东方飞扬,害的她连客栈都住不了,每天只能睡在荒郊野外小树林。对这个东方飞扬,辜思蕊恨到家了。

“淮南辜家庄,十年前有场大火,里面只出来一个幸存者,就是你吧,辜姑娘”东方飞扬这话一出口,辜思蕊惊的站了起来。

以前,她的身份东方飞扬从不知道。现在,东方飞扬已经知道了。看来,南鸿轩中的是辜家之毒,想必东方飞扬也知道。

“你想怎么样,想把我带入京都府。好呀,有本事,你就带。”好半天,辜思蕊才稳住心神,抽住放在手边的宝剑,指向了东方飞扬。

“辜姑娘,收起你的剑吧,就你那两下子,上不了我的桌面。”东方飞扬冷冷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辜思蕊把剑还了鞘。东方飞扬说的没错,她的武功在平常眼里,算是高手。可在这些剑里来刀里往的人眼里,就是普通人了。东方飞扬,知道了她的底细,本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她,可他却没这样做,辜思蕊不明白。

“大将军没有杀你的全家,你全家被杀的时候,大将军正和蓝屏国打的正激,他根本分不了身。”东方飞扬站起,朝树林外走去。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这样说。”东方飞扬是官府中人,他自然会向着南鸿轩说话。

“想要证据,去兵部拿行军表,它可以给你做证。进兵部拿行军表,对姑娘来说,可产轻而易举的事情。”东方飞扬头也不回的走了,辜思蕊靠在树上,凝望着夜空,眼泪流了下来。夜空中凄凉的很,正对辜思蕊此刻的心思。

姣月印在水上,形成美丽的盘,几片树叶落下,又象盛上了绿翡翠。

栖凤宫的宫院的假山流水的池水边,黛云溪坐在池台上,观望着水中的玉盘,眼泪充溢在眼眶里。

自入得栖凤宫,黛云溪没瞧见这里有半点热闹。相反,这里拥有最多的是冷清凄凉。有时候,黛云溪常常想,她嫁到中原,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选择这样的丈夫疼着爱着,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千百年来,每个和平公主的生活都是这样,和平两字,被世人添加了神韵,而成为它使者的人,就更应该过神韵的生活。天上的神仙,个个不都无七情六欲吗,她是被神化的东西,应该也象天下神仙,过脱尘的无欲生活。

人人都说,天上的神仙无血无肉,才会忘却七情和六欲的。可是,她是有血有肉有泪有思的人,要她做忘却,还真的非常之难。望着这冰冷的好似冰窑的栖凤宫,黛云溪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答应父皇,来做这个和平公主。在有父皇的皇宫里,那是多么的开心与快乐,又有那个不开窍的人,敢惹她这个皇帝最疼爱的女儿。

“难过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不是难过伤心的时候,而是把他抢回来的时候,自出世以来,你象谁服过软,谁又能成为你不开心的绊脚石。”谷羽寒的身影落在了池水里,黛云溪惊的站了起来,把身子转了过来。

“皇兄”一句悲语下来,黛云溪充溢在眼中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着,如天上银河之水,淌之不尽。

“你怎么来了,现在,上真百业待兴,你不应该留在上真,为上真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吗?”止住悲声,黛云溪重新坐了回去。

“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牵绊。”谷羽寒坐在黛云溪旁边。

“皇兄,你也往我伤口上撒盐,你这生最大的牵绊是我吗?”黛云溪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说,难道皇兄有了妻子,又不管妹妹了。云溪,我们才是至亲到爱有血肉相连的人。”谷羽寒扣住了黛云溪的肩头,眼圈红极了。

“去找她吧,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皇兄,我知道她在你心中的份量,我不会因此而吃醋的。”黛云溪收起眼泪,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望着谷羽寒。

“皇兄真的是来看你的,你不要赶皇兄赶,好吗?”谷羽寒伸手放在黛云溪的脸上,黛云溪低下头,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苦呀,来到这皇宫,她真的好苦好苦。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亲人,她心怎不悲。

“那个令南鸿轩中毒的人哥查出来了,这是证据,你拿给他看。我想,他会放下芥蒂,转对你好的。毕竟,在这个问题上,他是冤枉你的,就凭这一点儿,他也不会象从前那般对你冷漠了。”谷羽寒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放到黛云溪手中。

“这是什么?”黛云溪楞楞地望着谷羽寒。

“这是毒害南鸿轩的毒物,它是淮海辜家独门独物消魂散。”谷羽寒解释着。

“你说,毒害大将军的是淮海辜家的人。”黛云溪楞住了。

“对,十年前,辜家庄失了火,全庄上下只逃出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怀疑这事和南鸿轩有关。”谷羽寒点了点头。

“去呀,去告诉他,南鸿轩不是你毒害的。”好半天,黛云溪光拿着小白瓶发楞,就是不去御书房找乾文煜,谷羽寒极了,他不明白黛云溪犹豫什么。

“不,我不能去,他对我的诚见,我的话他不会相信呢。”黛云溪把小白瓶放回谷羽寒手中,起转身,悲泪顺腮而下着。

“他敢不相信,这事京都府的东方飞扬都知道,如果他不信你的话,你让他去找东方飞扬,我不相信,东方飞扬会护着那个凶手,而把罪定在你身上。”谷羽寒愤愤的,把小白瓶放回黛云溪的手中。

“我不去,你不要逼我。”黛云溪急了,把小白瓶摔在了地上。

“你就在这里受苦吧,这命不是老天给你的,是你自己给你的,皇兄以后再也不来管你了。”谷羽寒愤然,转身离开了栖凤宫。

黛云溪俯下身来,拣起地上的小白瓶,放在脸上,心中的苦难以用言语形容。

“黛妃,南大将军中毒事件真的和你无关。”突然,乾文煜站到面前,黛云溪惊的站了起来,白色小药瓶也滑落到地上。

“这个东方飞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查出结果,不来禀报朕。”乾文煜拣起地上的小药瓶,紧握在手中,眉头皱的很紧。

“把小红瓶还给我,有些事你听偏了,南大将军中毒事件和我怎么会没有关系。在这世上,有相同面容的只有我和箫馨竹,南鸿轩是她的父亲,她是怎么也不会毒害自己的父亲的。”黛云溪伸出手来,泪眼汪汪的望着乾文煜。

“你还在怪朕,冤枉了你。”乾文煜把拿药瓶的手放下。

黛云溪把脸甩到了一边,泪更多了。

乾文煜伸出手来,想为黛云溪探眼泪。

“别碰我,在这世上,你除了箫馨竹的话,谁的话也不会相信,如果不是她说我是冤枉的,你会让京都府去查大大将军中毒事件吗?在你的心中,我就是恶人,十恶不敕之人。”黛云溪躲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望着心悲的黛云溪,乾文煜心痛的要命。从何时起,乾文煜怜惜起黛云溪的眼泪来了,他不知道。

“我累了,要休息,皇上,请你回去吧。”黛云溪转了身,朝栖凤宫中走去。

“你叫朕去那里。”乾文煜叫住了黛云溪。

“这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皇上想去那里就去那里。”黛云溪冷冷的走入了栖凤宫。望着黛云溪的背影,乾文煜眼泪划落下来,心鞭抽似的痛了起来。转过身来,乾文煜奔至了凝心湖,软坐在凝心湖畔的石头上,心更加的痛。

他爱上黛云溪,从何时起他不知道。总之,他爱上了黛云溪,那份爱,比对箫馨竹的要猛要烈。本来,他不想在这苦苦的情路上沿走,他身上要担的东西太多,如果情路再是苦的,他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可是,当他压着自己的情去宠幸嫔妃的时候,他的心更痛,身上的肉也好象烂掉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黛云溪有什么好,值得他痴狂的去爱。她并不比箫馨竹好,甚至还比不上箫馨竹。一个是坦荡洒脱,一个是冷酷孤傲。按乾文煜的心性,自然选坦荡洒脱,那样爱起来轻松。可是,乾文煜偏偏丢了对箫馨竹的情,爱上了黛云溪。有时,乾文煜都觉得不可思议。对箫馨,是一见钟情。对这个黛云溪,连情定在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恭喜你,终于爱上了她。”箫馨竹悄然出现在乾文煜的面前。面对箫馨竹,乾文煜没有了从前的紧张。看来,对箫馨竹爱,他完全忘却了。要不然,面对箫馨竹,怎么会如此的平静。

“我好高兴,我终于可以无事一身轻的离开天龙了。”箫馨竹悲苦的望着凝心湖的水,乾文煜却不愿用好话来安慰于她。也许,乾文煜觉得,此刻他心中的好话,只说给黛云溪一个人听吧。

箫馨竹黯然失色的走了,乾文煜脑海里的影子,依旧是黛云溪。

“怎么,很失望吧,你那么如痴如狂的对着他,而他,却移情别恋爱别人。”宫外幽静处,谷羽寒阴冷地望着满是悲伤的箫馨竹。

“我不会再爱他,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爱他了。”箫馨竹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再爱他,我保证天雷会劈你。”转身间,谷羽寒冷冷冰冰的走了。

靠在宫墙上,箫馨竹泪更多,心更悲。

“馨竹”东方飞扬的身影落入箫馨竹的眼睑,箫馨竹扑到东方飞扬怀里,哭的很悲很痛。

东方飞扬落下泪来。他紧紧的抱着箫馨竹,紧紧的抱着。

姣月有了乌云,星星也有些暗了。东方飞扬知道,它们在为箫馨竹悲,在为箫馨竹。多么清高自狂的箫馨竹,上天却把这样的情路送给了她。没有了乾文煜的爱,东方飞扬真的不知道,箫馨竹往后的生活该如何过。谷羽寒,那个冷气傲霸的人,会一心一意对箫馨竹吗。对箫馨竹,谷羽寒最多的可是占有欲,他讨厌他喜欢的人有嫁给别人的下场,才导出这么一出戏。现在,他赢,除了沾沾自喜自己的杰作,还能给箫馨竹什么。书包网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连环血计

将军夫人柳燕飞死后,南鸿轩并未另娶妻室。因此,在这世上,除了箫馨竹,南鸿轩并未有任何子女。不过,七年前,南鸿轩征西,路经西门镇的时候,倒收得一子,名西子。

西子是名被人遗弃在西子河中的孤儿,南鸿轩行军路过,救了下来,因寓取下西子之名。

西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自咿呀学语以来,南鸿轩无论教什么,西子总能很快学会。对此,南鸿轩很高兴,并引以为傲,常在同僚中夸赞。

今年,西子七岁,可却能背词写文,武艺也学得不少,能和十几岁的孩子相比了。因此,天龙的百姓都把他放在神童上称谓。也是,有几个孩子,能象西子般学得这么深的东西,就他这本事,上战场考状元都不成问题了。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西子在小跟班小飞的带领下,溜出了将军府,欢快似鸟的飞奔在大街上,引来不少行人的观望。

走至一魔术表演摊前,一大变活人的魔法吸引了西子的眼球。出于好奇,西子充当了引子。可是,一场魔术下来,西子和魔法人都不见了。围观的行人退去了,小飞却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不见了小主子,小飞如何回将军府向将军回话。

西子不见了,路经此地的东方飞扬听了小飞的哭诉,皱起了眉。摆明了,魔法师有鬼。可是,这魔法表演流动性很大,要找到魔法师救出西子,还真是不容易的事情。于是,东方飞扬告诉小飞,先不把西子失踪的事情告诉南鸿轩,省得南鸿轩担心。而他,行走在京都的大街小苍,寻访起魔法表演队来了。

这真是一个隐形的魔法表演队,东方飞扬走遍了京都的大小客栈,竟没有一家客栈有他们的投宿记录。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魔法表演队根本没有住进客栈。或者说,这是一个突如其来又突然如其走的魔法队。象这样神出鬼没的魔法队,一定是为了某个利益而来,能达到这个利益后,他们便如幽灵般消失了。

可是,到底是谁,要对付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对付这孩子他们又得到什么利益。东方飞扬思索着,不得思其门。

夕阳西下,东方飞扬坐在了东门一茶摊下,一边饮茶,一边想着小西子的事情,脑袋被这件事弄的涨的很要命。

这时,小飞跑了过来,告诉了一件令东方飞扬震惊的事情。接着,辜思蕊阴冷的脸映在东方飞扬的眼睑,东方飞扬心颤起来了。

小飞告诉东方飞扬,说南鸿轩已经知道西子失踪的事情了,是有人投镖书留下的。有人投镖将军府,把西子失踪的事情告诉南鸿轩。看来,抓西子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南鸿轩。再望望辜思蕊那阴冷的面容。一下子,东方飞扬明白了。这事,一定是辜思蕊所为。可是,东方飞扬不明白了,他不是让辜思蕊却兵部看行军表了吗,辜思蕊怎么还把帐记在南鸿轩头上。

辜思蕊转身走了,东城外,东方飞扬追上了辜思蕊,并把辜思蕊引进了小树林。

“为什么,行军表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为什么还要抓着大将军不放。”东方飞扬责怪着辜思蕊。

“我是看了行军表,那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辜家庄出事那天,南鸿轩根本没有战场上。所以,辜家庄屠庄事件,南鸿轩根本脱不了关系。”辜思蕊冷怒地望着东方飞扬。

“什么?”东方飞扬惊住了。如果行军表上真如辜思蕊看到的那样,那行军表一定是假的,真的行军表东方飞扬看过,那是他查到辜家庄事件后去的兵部,因为他不相信这是南鸿轩所为,他要去兵部找证据。

“把西子交出来,拿一个孩子做威胁算什么正人君子”东方飞扬抽剑指向了辜思蕊。

“我不交,你杀了我呀。”辜思蕊冷冷的,东方飞扬无奈,放下剑了。辜思蕊已经被仇恨浇疯了,为了报仇,她可以置生死与不顾,东方飞扬,可和辜思蕊扛不起。可是,西子是要找出来的,要不然将军府会有很大的麻烦。西子被辜思蕊所掳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只要抓着辜思蕊不放,西子一定会找到的。

皇室祭祀的日子快要临近了,南鸿轩也投入了太庙安检的任务中。至于西子的事情,他只暂时交转于京都府,让东方飞扬代劳。

很快,皇室祭祀的日子到了,南鸿轩更加的繁忙了。

日出高竿,由乾文煜领先,文臣百官相陪的祭祀团队开进了太庙,南鸿轩的守护工作到了紧张期。

“大将军,大将军,小少爷有下落了。”将军府的护卫总管林甫成急跑而来,把一张纸笺交到了南鸿轩的手中,南鸿轩观望着,大吃一惊,急急的奔入太庙。

南鸿轩,没想到吧,你的儿子已经成了被我控制的人,今日太庙,好戏开锣,你儿子,就是今日最上眼的主角。纸笺上,是这样写的,下面落款人的名字是辜思蕊。

辜思蕊,淮南辜家庄的少主人,东方飞扬曾经告诉过他。可是,他不明白,辜思蕊为何把十年前火烧辜家庄的帐算到他头上。辜家庄起火那天,他可是正在沙场上和蓝屏国打的正烈。

太庙内,异常的宁静,乾文煜率领文臣百官正在举行祭拜大礼。满殿的香烟缭绕,就象不可欺的天威神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辜思蕊耍我,西子根本没有在太庙内。祭祀时间长达两个时辰,可整个祭祀却平静的很,并未发生惊天地动的大事。南鸿轩皱起了眉,不知辜思蕊在玩什么阴术。

祭祀完毕后,乾文煜带领文臣百官乾太庙外走去。走出太庙,还并未发生什么,南鸿轩更加的疑惑了。但是,他并未对此放松,他觉得辜思蕊不会刻意把一句玩笑话飞入他眼睛,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大阴谋,只是这阴谋不知何时会发生而已。

出了太庙,乾文煜上了龙撵,文臣百官司各自上了轿和马,纷纷朝紫金城的方向走去。南鸿轩,派重兵把守在乾文煜的龙撵畔,生怕西子突然冒出来,做出令他惊魂的事情。

一路上,还是很平静,直到到了紫禁城的金华门。也许,辜思蕊是虚晃一枪。再往前,可就是进入紫禁城了,辜思蕊就是有花招也使不出来了。

眼望着龙撵走进了紫金城,南鸿轩提着的心放回了原位,转身带着护卫队朝回走去。

突然,身后一声臣响,南鸿轩大惊,猛的回头,全身的肌肤象中了炸药般,肉烂骨飞。

金华门的正中央,乾文煜的龙撵被炸的粉碎,金华门也被炸冲了天。

“怎么样,够惊天动地吧。南鸿轩,你害死了我全家,我要让你尝尝丧子丧君之痛。”面前,辜思蕊冷冷地站在那里,南鸿轩回过头来,心头的血不停的翻腾着。

辜思蕊够狠了,使幻术让西子成了她的棋子,然后躲在龙撵里,开启炸药,将乾文煜还有他自己炸的粉碎。辜思蕊的报复方式太疯狂了,南鸿轩真有些受不了。

“南鸿轩,还楞着干什么,把这个歹毒的疯女人给朕拿下。”金华门处,乾文煜的声音传入到南鸿轩的耳朵,南鸿轩回过头,惊楞了:刚才,乾文煜还是连同龙撵炸飞了吗,他怎么会完好无损的站在金华门外。

乾文煜居然还活着。辜思蕊大惊,转身想逃,身后却被东方飞扬堵住了。

望着东方飞扬鬼异的笑容,辜思蕊更楞了。看样子,这场救君之戏出自东方飞扬之手。可是,东方飞扬不是一直跟着她,从未离开过她身吗,这出九转还阳之法如何被东方飞扬主导。

“辜思蕊,我念你心有大仇,不忍抓你。可你如今做法太过越轨,如再放纵你在外面,还不知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呢。”东方飞扬拔出手中剑,和辜思蕊交战在护卫队前。

辜思蕊,本就不是东方飞扬的对手。现在,加上心慌意乱,就更不是东方飞扬的对手了。于是,在两人相交到*个回合的时候,辜思蕊手中的剑被东方飞扬打飞了。

就在辜思蕊无有活机快被东方飞扬抓住的时候,一个轻功如箭的黑衣蒙面男子闪落下来,扣住辜思蕊的肩头,把辜思蕊救出了危险圈。

这人武功鬼高,回望着救辜思蕊的人,东方飞扬皱起了眉。自打他出世以来,东方飞扬还从未见过如此武功之人,他东方飞扬和此人比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一场皇祭祀下来,在东方飞扬的巧计安排下,乾文煜虽然没事了,可西子却成了消失在人世间的幽灵,怎么也找不到了。

本来,在东方飞扬的巧妙计谋下,西子已经平安无事了,东方飞扬把中了辜思蕊巫咒的西子救出,并找到善用巫术的好朋友罗平客,为西子解了巫术。可是,等东方飞扬救了乾文煜,回到罗平客的客云庄的时候,西子却不在罗平客的客云庄。听罗平客说,在他刚为西子解下巫术之时,有一黑衣蒙面人突然闯入,用药将他迷昏,然后把西子偷走了。

听罗平客的口气,劫走西子的和救走辜思蕊的是同一个人。可是,东方飞扬明寻暗访了好些天,西子、辜思蕊、还有那个动救他们的黑衣蒙面人都未落入东方飞扬的眼中。

辜思蕊为了报私仇,搞出的动静太大了,险些害了乾文煜,乾文煜很是震怒,并传下严旨,让东方飞扬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辜思蕊和救她的那个人。

可是,他们的行为做事太鬼秘了,凭东方飞扬有上天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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