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府上回来好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虽然和致斋嘴上说着这只一个故事,他心里却一直承受不了这样的唐突,他的天都变了,变得太突然了。眼前的家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他已不再是原来自己,额娘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额娘啦。直到现在他不能确定那个故事是真是假,而且他也无从确定。他去问乾隆吗?当然不可以。他去问额娘吗?也不可以。那就只剩他一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福学士府上。安康从和府上回来,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府上的人都在为他担着一颗心,是丝毫不敢怠慢。附近房间里,跪着两个丫头,低着头怯怯地低声说道:“夫人,少爷还是不肯开门,饭菜只好又放回厨房了。”夫人扯嗓子喊道:“你们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安康已经几天滴水未进了,你们是想把他饿出病来是吧?连这个都做不好,我养你们几个饭桶干什么呀?”两丫头害怕地泪水直落。夫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就知道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呀?去,端了饭菜到少爷门口跪着去,什么时候少年肯吃饭了,你们在过来告诉我。去吧,去吧。”他们俩随声而出,轻轻把门关上。夫人那少年木办法心里不痛快,骂了自己随身的丫鬟胸中更觉得丝丝愧疚。心头的气冲上脸来把脸拉长得不成原来的样子。
用袖子使劲儿抹掉脸上的泪水,回厨房俩人端起重重的饭菜径直向安康的房间去。俩人并肩走过花园旁的长廊,一个说:“你快别哭了,还嫌夫人没有骂够是吧?咱也体谅一点少爷成这样大家心里都难过的,夫人心里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另一个回道:“我知道,可夫人最近也太凶了吧,挨骂都快成了家常便饭,一天一通,少爷成这样也不是我们的错呀……”那个说:“行了,你也少说一句吧,现在是非常时期。”
丫鬟抬头见安康的门还严严实实的锁着,探头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一个喊:“少爷您快吃点东西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再说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都好几天了您可不能在这样了,要是您身体出个什么差错,我们这儿可跟夫人没法交代呀!”这次门窗的方格里透出声音来:“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呀,我早说过我没事的,去告我额娘不要担心我便是了。”安康听完心里也难受自骗自地说道。有人回道:“少爷您不吃东西也行,您把门打开行不行,让奴婢看看您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您在这样下去,恐怕夫人要把我们赶走了呀。求您了少爷。夫人说了,今天的饭菜不能再端走,我们跪在这里直到您开门。”
安康有点生气提高嗓门道:“我没有不舒服,肚子也不饿,你们俩也不要跪在我门口呀,该出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出去的。额娘的气话你俩也别放心上。”有声音回道:“安康少爷,夫人看没有给我们开玩笑。您什么也不要说,我们俩就跪在这里等着您。”安康是和这两个丫头一起长大的,他在心里是没有主仆之分的。“啪”的一声房门终于开了。